本书下载于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 也欢迎您去最爱小说网下载更多优质全本小说:http://www.zaxsw.org/ 书名:如意夫 作者:安家 正常版: 一只萌呆忠犬男,在种瓜时救下了穿越而来的装傻姑娘,然后开始种种田,谈谈恋爱,撒撒种子的温馨日子。 猥琐版: 女主:“人生一大美事,就是嫁个如意夫郎好吃肉。” 某苦逼脸:“但是我从来弄不清娘子什么时候想吃什么肉,好伤心。” 简言之,就是吃肉和吃“肉”,傻傻分不清。 煽情版:爱情之美,美就美在温暖人心。 坚持甜蜜圆满风不动摇。本文架空,不考据。 1V1且HE,绝对不坑,否则自剁手脚以谢天下。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种田文 布衣生活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安瑜可(刘如意) ┃ 配角: ┃ 其它:甜宠,温馨 ================== ☆、穿越   古越歌哼哧哼哧地掘着硬邦邦的土地,这地好久不翻,都搅不动了,累得他浑身冒汗,看着这荒凉的地段,不禁有些烦闷。但是他又想起,早上出门的时候,好几只喜鹊围着他叫了好久,不知道会不会真的有什么好事发生呢?      他再一头下去,却仿佛听到悬崖那边传来细微的喊救命声,可是仔细一听又没了。而且那一排高耸的云松挡住了视线,什么也看不到。这种地方除了他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来了,只当是自己听错了。可是,他又掘了一阵却听那声音比刚刚更清晰了一些,是个女人的声音,确实在喊救命,连忙扔了锄头跑过去。      安瑜可紧紧抓住悬在悬崖半腰上的一根粗藤蔓,但是它的根部土壤已经松动,恐怕支持不了多久。她往下一看,虽然离地也就十米高的样子,但足以把她摔残废了,而且那地面不是松软的泥土,而是坚硬的岩石。她只能期望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个人来救她。她可着嗓子就喊救命,那声音从强劲到微弱,积蓄了一点力气之后又加强一些,如此往复。      “姑娘?”好久,下面终于出现了一个声音。      安瑜可只觉得天神降临,她终于有救了:“救命啊……”      古越歌听她有气无力的叫声,听得出来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看看左右,这里也没地方可供着力。他心一横,躺到安瑜可正下方:“姑娘,你跳下来,就摔到我身上吧。”      “啊?”安瑜可眼睛再次丈量了这高度,“我不把你压死,也会把你压残废的。”      “我身子好,没事的。”古越歌坚定地看向她,抬眼却正好看到她皱巴巴的绣鞋,再往上就是白色的亵裤,然后好像衣裳里的白色两团也一直在那里晃荡。      “真的会把你……”安瑜可还想劝说他换种方式,只觉得上面一松,她已经做了自由落体运动,压上了下面的肉垫子。      虽然有肉垫子垫着,可是安瑜可仅仅护住了她的脑袋还有半边身子,她的左手砸在了一旁的尖石上,顿时血流不止。      “姑娘,你能不能起来一点。”古越歌忍住半边身子的阵痛,道。      “我动不了。”安瑜可的胸正好对着他的脑袋,她也尴尬,可是她现在半边身子跟撕裂了一般,疼得她不住地流眼泪。      古越歌听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心一下子就软了,只能伸手将她稍微挪开一些,然后自己从她身下爬出来。幸而她体重很轻,不然他还真的会被压成肉饼。他坐在旁边缓了缓半边身子的疼痛,感觉稍微好了一些就叫安瑜可:“姑娘?”      “你能不能扶我一下?”安瑜可趴在那大岩石上,脸扬起来,感觉好辛苦。      “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古越歌为难地看着她。      安瑜可很震惊,这话居然这么正经地从一个男人口中说出来,使尽力气偏过头去看古越歌,这时候才发现他的打扮竟与现代人全然不同。他上面穿了一件粗布无袖短襟,手臂的肌肉相对发达,而下/身穿的也是一条粗布短裤,健壮的小腿上沾了些泥巴。再向上看,标准的阳刚型帅哥脸,可是他扎着类似于汉朝书生似的的发髻。      “姑娘?”古越歌看她盯着他一直不说话,这太不礼貌了。      “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外田村。”      “外田村是什么地方?”      “就是你现在在的这个地方。”      安瑜可无语,绕回去了,而且这是一只天然呆,可惜了那张俊秀的脸。      “姑娘,你不疼吗?”古越歌指了指安瑜可的手臂,虽然血已经不再流了,但是看起来还是很恐怖。      “疼。”安瑜可心想,都摔成这样了,能不疼吗?      “那我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可不许说我非礼。”古越歌煞有介事地要求她保证。      安瑜可只好发誓保证不会说他非礼,真不知道这男人心里在想什么,即使崇尚柳下惠也不带这样的。      古越歌便背着她过了一片小树林,将她放在溪边的一块小岩石上,又跑到他刚刚掘地的地方取了他自己擦汗的巾子来。      安瑜可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撑住身子,任由他捏了湿巾子给她擦洗伤口,虽然很疼,但是那一块仿佛已经麻木了。她一边想着她是怎么从悬崖上摔下来的,为什么摔下来,却发现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古越歌看了看她的伤势,跑到对面的山坡上开始寻找合适的药草,找了好半晌也只找到了金银花和另外几样普通的,跑回来嚼烂了给她敷上,扯了她的裙摆几缕布条给她扎上。      “还有哪里疼吗?”古越歌看手臂上处理好了,问道。      “右腿很疼,左腿小腿疼。”安瑜可老实回答道。      古越歌为难了:看了姑娘身子是要负责的,手臂还好说,可是大腿。如今的他负责不起,还会害了姑娘一辈子。      安瑜可看他皱着眉不知道在为难什么,低下头看水中的自己,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虽然脸上沾满了泥土,可是看得出来这张脸不是她的。弯弯两道柳叶眉,翘挺可爱小鼻子,樱桃小嘴不点红,这张脸确定不是她的。头上还斜插了一枚金簪,上面缀着亮闪闪的珍珠。而且她身上穿着一身古代的锦服,这锦服一看就知道非大户人家穿不起。      她再看看那呆愣的男子,环顾一圈,这环境,山清水秀空气清新,难道她穿越了?      这发现让她兴奋得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可是有什么好兴奋的。她搞不清眼前的状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悬崖上掉下来的,而且这个地方看起来鸡不生蛋鸟不拉屎,只有一只呆愣的男人。      “姑娘,你怎么了?”古越歌看她愁眉苦脸的,小心翼翼问道。      “这是什么朝代?”      “姑娘不知道?”古越歌纵然诧异,但还是告诉她了,“这里是晋平,悬崖下是外田村,悬崖上是马蓝关。”      “哦。”安瑜可表示她一头雾水:一个不存在的时空?什么晋平,什么外田村,什么马蓝关。      “姑娘,你怎么会从上面摔下来?”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安瑜可只能开始装傻,但事实上她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      “哎呀,姑娘的手心都被藤蔓给刮破了。”古越歌惊道,连忙就着清水给她洗了,又上了药草。      “可是我大腿疼。”安瑜可看着被包成粽子的两只手掌。      古越歌极其为难,可是看她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只能以商量的语气问她:“那我给你上药,但是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谁也不许说出去。”      “好。”安瑜可心想这男子是生怕她缠上他让他负责?虽然他长得不赖,可是她是那种人吗?她想要揶揄他两句,却被大腿上的痛感给刺激得说不出话来,低头一瞧,虽然没有血流如注,却刮了好几道口子,旁边也淤青了一大片。      古越歌摸着她白皙的大腿,虽然有些青紫,但是手感真好。等到他发现自己在想什么时,羞得红了脸,不禁以自己有这想法为耻。      安瑜可盯着他微红的侧脸:这个男人好纯情,真是稀有动物。比她以前碰到的男人可好多了,她忽而诧异为什么说以前碰到的男人?她想再深究,只觉得脑子一阵抽痛,好像还是想不起来什么,而且一想就痛得厉害。      等到古越歌给她处理完毕,已经是午时了。      “姑娘,你家在哪里?”古越歌看她因为肚子在唱空城计而羞愧不已,问道。      “我不记得了,我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我家在哪里。”安瑜可干脆一次说全了,露出伤心无助的模样来。      古越歌一看她这样心就软了:“我家里还有位老婆婆,姑娘若不嫌弃,可以到我家去歇几天。”      “如此,那就多谢公子了。”安瑜可脸上哭着,心里却乐了:虽然弄不清状况,但是好歹吃住问题解决了。      古越歌站起身来示意她跟着他回家,却发现她坐在那里一直没动,才反应过来她腿上都受伤了:“我背你回去?”      “嗯。”      古越歌蹲下,安瑜可伸出尚且没问题的左手攀住他的肩膀。古越歌本来很别扭,但是他发现他那别扭样根本背不了她,便大了胆子伸长手臂向后抱住了她。      安瑜可趴在他背上,看着眼前的土路渐渐变宽,路旁的溪流也变得湍急起来。现在似乎正是春天,因为山脚下那边的迎春花开得正灿烂,还有杜鹃也扬起了美丽的笑脸。她好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穿越的,可是头好痛,那便不想了,如今就走一步算一步。环境艰苦没事,风景好就行,就当是来旅游了。只是她没想到,她这旅游便是一辈子,再也回不去了。      古越歌觉得身上的女子轻飘飘的,胸前的两团柔软蹭得他不禁冒出了某种邪恶的念头。他摇摇脑袋,把那想法甩掉,不可亵渎女子。      “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古,叫越歌。”      ********************************************************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谁会是第一个发现某安发新文的呢? 不知道谁会是第一个来坐沙发的呢? 不知道谁会是这篇文的第一个萌物呢? 拖住你,来了就不要大意地留下吧,某安柔软易推倒,会对你很好的! 请用力戳!→收藏此文章 ☆、擦脸      “古越有歌,诗歌声律,感人肺腑,动人心魄。”安瑜可念道。      “你知道?”古越歌诧异道。      “这真是这名字的来由?”安瑜可暗自好笑,但是看他耳根都红了便不笑了。      “这名字是我爹取的,但是我一直不知道是哪一首古越歌感动了他。”古越歌有些伤感。      安瑜可听了,默默无语,她之前选修过一段时间的古代诗歌课程,所以知道一些。而且古越的歌大多伤感,看来他爹取这个名字时并没有多大的欢喜。但是这种名字一般不是书香世家才找得出的典故吗?看他穿的,该是个农户,而且他说家里只有个婆婆,难道是家道中落,流落到此?那倒也不是不可能。      “敢问姑娘闺名?”      “哦。”安瑜可正想说自己真名呢,可想起来她并不知道这副身子叫什么名字,万一家人找过来那她岂不是穿帮了?那还是装傻到底吧,她的语气里带了点淡淡的忧伤和苦痛:“我不记得了。”      古越歌点点头,想起来她刚刚其实说过她不记得了的,许是掉下来的时候撞到脑袋了。看她的打扮应该是大户人家的闺女,以后一定会有人来寻她的,那便先收留了她等她家人来吧。      安瑜可被他背着过了一条山岭,趟过一条小溪,穿过一片松叶林,眼前便出现一间半旧不新的木屋子,院子里坐着一位老太太,眼睛里眼白居多,只有中间一点黑色,盯着前方的土地,手上不停地剥着上一季的黄豆荚。她旁边围着几只鸡和鸭,不时地从碗里啄了豆子吃,还有一只黑色的小狗在那里一直摇尾巴。      那小黑狗看到古越歌回来,屁颠屁颠地就迎了上来,看到他背上的安瑜可,不怎么友善地吠了几声。      “你回来了。”那婆婆的眼睛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古越歌和安瑜可,没有焦距。      “婆婆的眼睛?”安瑜可疑惑问道。      “婆婆看不见。”古越歌将她放在院中的另一张矮凳上,安瑜可不小心抽到大腿,痛得龇牙咧嘴。      “你怎么带了位姑娘回来?”婆婆歪着脑袋,尖着耳朵道。      “她从悬崖上掉下来的,幸好有藤蔓扯着,不然可就殒命了。不过现下她手脚受伤很不方便,又不记得自己是谁,怪可怜的,我就把她带回来了。婆婆就好心让她住下吧。”      那婆子拧着眉思考了一下:“这仗刚打完,过段时间官府就会来查户帖了,姑娘这来历不明不白的,只怕到时候不好办。”      “婆婆,你原本不是还存着如意妹妹的户帖没有销掉嘛,这不拿出来用用不就好了?”古越歌看安瑜可一直用求助的眼神望着他,小心肝瞬间就被化成了水,这姑娘的眼睛怎么可以这么水灵诱人。      婆子沉思半晌,点点头,站起身来,走到安瑜可跟前:“让我摸摸你的脸。”      古越歌忙牵过她的手放到安瑜可脸侧。      婆子摸了摸:“倒是福相,比我那苦命的外孙女好多了。姑娘,你既然忘了自己是谁,那便顶了如意的名儿吧。”      “多谢婆婆。”安瑜可尽量温顺乖巧地答道。      “丈夫姓姜,我姓陈,以前家中尚好时一般人叫我姜陈氏,家道中落后我便流落到了此地,我们这儿是外田村的最里边,平时来的人不多,到了农忙时节门口才会有几个人经过偶尔来讨口水喝,他们一般叫我陈婆婆。老婆子唯一的外孙女两年前外出去镇上买毛线,就再也没回来,那段日子不平静,只怕是遭了贼人的毒手。”      “婆婆,户帖取来了。”古越歌刚刚进屋搜了好半晌,捧出一个暗黄色的本子来,边角都皱了。      “嗯。”陈婆婆接过户帖,抚平皱了的边角,递给安瑜可,“你看看。”      安瑜可接过看了看,她原以为她会看不懂的,可是上面的文字就是中国古代的繁体字,虽然有些字不好认,但是根据前后意思可以推出来。      “你爹姓刘,你娘姓姜,你的名字叫刘如意,今年十四岁,是正月十五出生的,出生在东都城外的齐福镇,你本还有个弟弟,可是小时候和爹娘一起遭了歹人陷害死了。从你六岁起就跟着外婆,直到五年前跟着外婆到这儿。可是两年前你外出买毛线出了意外,一个好心人留你在家养病,直到最近好了才回来,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安瑜可点点头,这叫刘如意的姑娘还真是跟历史上的那位戚夫人和刘邦之子一样的命运坎坷。      “婆婆,那留她养病的人是谁?”古越歌道,这话可有漏洞。      “便说是吴尚村的一位聋老太吧,她寡居,和人接触不多,和外田村隔了好几个镇,这边的人不知道。我对她却有几分了解。而且前阵子过世了,如意也好编话。”陈婆婆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脸颊,“如意,去洗把脸吧,脸上沾了泥不难受吗?”      她不说没感觉,她一说安瑜可就伸手蹭了蹭,果然蹭下一片泥来,包着粽子手的粉红布条上沾了灰黑的泥,显得难看之极。      古越歌瞧她那一脸脏样,刚刚在溪边也忘了给她擦洗,便就着院子里的大水缸打了水捏了湿巾子给她擦脸。泥块擦干净后,她的眉眼更加清晰,皮肤白嫩,嘴唇殷红,只或许是因为惊吓,脸颊的血色略浅。但是那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有时候像是在看你,有时候又不像是在看你,充满了说不出的情意。      “我的脸都要被擦蜕皮了,还没擦干净吗?”安瑜可看到他眼中的惊艳之光,越发确信这张脸长得很漂亮。      古越歌尴尬地停住了不住擦脸的手,却夸赞道。“你长得比如意妹妹还俏丽可人。”      安瑜可纵然脸皮不薄,此刻被毫不掩饰地夸赞也羞红了脸。      “越歌,记住,以后她就是如意。”陈婆婆留下这么一句话摸索着进屋去了。      “越歌,你好似并不是她的孙儿或者是外孙。”安瑜可道,他们并不亲厚,相反还有些疏离。      “嗯,陈婆婆的丈夫以前是我爹的幕僚,只是后来我爹瘫痪中风了,他就遭排挤离开了。”      “那你怎么到这儿来的?”      “爹中风了,家里是大哥管事,我是七姨娘生的,只不过是个庶子,他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把我赶出来。然后我就流浪到了这儿,碰上陈婆婆,就留下来了。”      “原来是这样。”安瑜可虽不知道这是怎样一个时空,这封建礼制却是和中国古代一样的严苛。而且嫡庶等级分明,嫡子随便就可以找个理由把庶子赶出去。      “你不必可怜我,我如今这样虽然生活不如古家富贵,但心里却原来那样舒坦得多。”古越歌的脸上带着些不愿被同情的倔强。      安瑜可摇摇头:“我不是可怜你,我只是有些感慨。而且在那种表面是人,背地里会吃人的地方还不如自己在外自力更生,起码心中坦荡无忧。”      “你真这么想?”古越歌问,眼中带着些期盼。      “是。”      “很难得终于碰上一个并不在乎我身份的人,谢谢你。”      “你何必谢我,我还没谢你救命之恩呢。”安瑜可看着他把水盆里的脏水倒掉,语气里带着愉悦,希望能把这气氛缓和一下。      “不用谢我了。”古越歌忽而压低声音道,“陈婆婆很疼她的外孙女,如今有你在,她的心情会好些。你只当自己是真的如意,帮我好好照顾她就好了。”      “嗯,好。”安瑜可点头。      “越歌,进来帮我烧火煮饭了。”      “是。”古越歌对着她笑笑进屋去。      安瑜可则坐在院子里观察着四周,吹着春天的风,闻着空气里甜甜的花香。      木屋后面是一片杉木林,长得又高又浓密。      木屋右侧是个土坡,坡上种着香葱和几样小菜,毛豆已经冒出了嫩绿色的双丫叶子,土坡边缘架着黄瓜藤,小黄花向她展着小脸,翠叶深处已经有小黄瓜偶尔趁着微风出来跟她打个照面。      木屋左侧则是一处石台,上面晒着几样干菜,筛子里散着红红绿绿的辣椒,有些已经晒得干瘪。      “如意,吃饭了!”陈婆婆在里面很自然地叫道。      “知道了外婆。”安瑜可听她那饱含深情的叫唤,自己也深受感染,一声外婆叫得比什么都顺溜。      安瑜可想站起来,可是右腿疼得慌,冷汗直流。      古越歌听她轻轻地抽气,连忙出来:“我扶你。”      安瑜可便倚在他身上进了屋,陈婆婆已经坐在桌旁给她盛了饭,脸上带着和蔼慈祥的微笑:“如意,来吃。”      “是。”安瑜可坐下,伸出自己的双手,却发现她根本吃不了饭。      “如意怎么不吃?”陈婆婆一直侧着耳朵注意她的动静。      “我,我喂你吧。”古越歌看陈婆婆眼睛看不见不方便,只好略为害羞地提议。      “嗯。”安瑜可此刻除了点头还能干嘛?      ********************************************************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个一大早的某安发了文,结果没多久风情万种的小浮光就来坐了沙发,好幸福,mua~~~~~~~ 然后,kiki又穿越过来给某安砸了雷,做了新文第一萌物,哈哈,好哈皮~~~~~ kikiathena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1-08 13:14:05 另外还有miumiu、无殇歌、许是、越来越爱你、风音 也来啦,好开心~~~ ☆、迷人   古越歌便端起了饭碗,开始喂她吃饭。因为对面的是个刚认识的姑娘,又是个漂亮的姑娘,他别扭得红了耳根。但是喂吃饭这差事还算很美,因为她那双大眼睛一直盯着他,带着笑,带着感激,带着少女特有的风情,让他很是受用。      安瑜可嚼着口中的米饭,不是很细腻,但是别有一番甜味,还有一股淡淡的锅巴味,很香。      “别光嚼饭,吃菜。”古越歌给她夹了一筷子黄瓜炒蛋。      “这黄瓜好甜。”      “是吗?”陈婆婆听她吃得香甜,笑得皱纹里都是幸福。      安瑜可就着他喂的饭吃了好几口黄瓜,真的异常香甜:难道是因为这里纯天然无污染的缘故?或许吧。      “别光吃黄瓜,这里还有酸菜笋片。”      “嗯,笋片也好吃。”安瑜可发现好像很久没吃到这么纯乡村风味的饭菜了,吃得特别香。      “饱了吗?没饱我再去给你盛一碗。”古越歌说着替她擦掉嘴边的饭粒,手指触到她的嘴唇他才发现自己逾越了,连忙收回来。      安瑜可没注意到他的尴尬,只是看到他那碗饭都凉了,忙点头:“我吃饱了,你赶紧吃吧,你的饭都凉了。”      “没事,倒点菜汤就好了。”古越歌说着到灶台边舀了小半碗汤浇上去,呼哧胡扯地吃得特别香。      安瑜可则有些不好意思,他喂她吃了饭菜,结果他自己却只浇了半碗酸菜汤就吃下去了。她看古越歌被她盯得不好意思起来,整个头都几乎埋到了碗里,便错开眼神开始观察屋里。这木屋好似有四间小房间,前边靠左的是厨房,后面三间皆垂着布帘,其中两间肯定是他们的卧房,另一间就不知道了。      他们吃饭的地方是一般人家用来当做大堂的,中间摆一张八仙桌,周围摆放着几张矮几子,还有两张竹躺椅。靠墙的几子上面放满了各色干菜,墙上还挂着去年的玉米棒子,还有大蒜。大堂靠右侧的墙角处立着一个柜子,上面的红漆都已经掉光了,看起来已经用了很久。      “如意,听说你手上脚上都挂伤了,来,外婆给你找些化瘀伤的药。”陈婆婆进她自己房间捣鼓了一会儿,拿出几个白色小瓶子。      安瑜可连忙接过来:“嗯。”      古越歌在那边洗碗,偷偷地瞄瞄她的侧脸,似乎对于擦药有些为难,早上那金银花的汁液都疼得她直叫唤,待会儿那些药力更猛,只怕会哭出来。      等古越歌洗完了碗筷,刚刚放在另一个锅里烧的热水也好了,试好了温度倒了两大桶提到陈婆婆的房间里,对安瑜可道:“如意,你先把身子擦洗一下,这里有一些如意妹妹以前穿过的衣裳,正好把你身上破烂的脏衣裳给换了。”      “好。”安瑜可扶着他的手臂进了陈婆婆房间,看他出去,坐在凳子上开始艰难地脱衣裳擦身子。脱了衣裳,她发现这副身体绝对是个大户小姐,这皮肤水嫩水嫩的,细腻如丝,若不是上面有些伤痕,称之为瓷娃娃也不为过。只可惜现在是裂了几道缝的瓷娃娃,她发誓要把这些疤痕都养好了,不然留着以后多难看。      她拆掉手上的布条,用手指捏着湿布巾子擦身体,最后又把手上的药草也给洗去了。      她擦完身子,开始看小瓷瓶上的标注,有化瘀的,有擦外伤的,还有祛疤的!陈婆婆虽然家道没落,但终究曾经飞黄腾达过,还留了些好东西。      她便上了擦外伤和化瘀的药膏,那药膏凉凉的很是刺激皮肤,凉得她不由自主地冒眼泪。等上完药,她抹了眼泪,开始穿衣裳,这衣裳稍微有点紧。也是,如意十二岁时候的衣裳,是该紧的,这么说来若是如意长到这时候定然比她健壮。陈婆婆也真是思念外孙女,这些衣裳都没扔,因为她看到角落里的箱子里还有大半箱,全是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穿的襦裙。      她这一身是最漂亮的,上面是中袖的鹅黄色褂子,前面是绣工精美的花扣连襟,下面则是水绿色的长裙,这时候她要是能站起来转一圈那肯定无风自舞。      “如意,洗好了?”古越歌听着里面没声响了,走到帘子外问道。      “嗯,好了。”安瑜可赶忙收起她那“孤芳自赏”的姿势,甜甜应道。      古越歌掀了帘子进来,安瑜可正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身上的水绿色花纹,窗棂外的阳光泄露进来,洒在她的鹅黄色短褂上,映得她发丝都是亮晶晶的,像极了春光下的迎春花,带着些微的娇羞可又给人很明媚的感觉。      “水,可以提出去了。”安瑜可心想是她长得太漂亮了吗?每次都能把他给迷呆了,窃笑。      古越歌经她提醒,回过神来,尴尬地挠了挠头,提着水桶出去了。      安瑜可因为脚上动弹不得,便只能无聊地坐在房中。陈婆婆房里还挂了几幅字画,其中有一幅是一对中年男女,坐在银杏树下品茶,他们右侧有一大簇的牡丹花,旁边蝴蝶飞舞。这画传神得几乎能让她闻到那花香,但更多的是夫妻间的相濡以沫,这该是陈婆婆年轻的时候,可惜外公早死,不然她现在一定儿孙满堂,在幸福地安度晚年。      “如意,你的房间收拾出来了,我扶你过去。”古越歌过来叫她。      安瑜可点头。      “那房间本是如意住的,她走了之后便做了储物间,现在还有些霉味,等明天我去挖些花草来放着便好了。”      “好。”安瑜可搭着他进了她自己的房间,一张木床挂着粉红色的幔帐,床单一看就是新的,上面绣了大朵大朵的牡丹花。那边的窗户开着,正好能看到午后的杉树林,林子里各色不知名的野花开得绚烂夺目。林子里冒出了许多蕨菜头,她想着过几天就可以摘来炒了吃。      “你腿脚不能动,不如就躺床上休息吧。”      “好。”安瑜可听他的话便坐到了床边,挪到床的里侧,伸手取了薄被出来盖在腿上。      古越歌想了想又道:“我下午要出去种地,婆婆也喜欢坐在门外剥豆子,你若烦闷,我去拿几本书给你看看。我看你刚才能认得户帖,该是能认字的吧?”      “嗯。”      古越歌笑笑,转身回屋去取了书来:“这里有几本诗词,有《女戒》,还有几本讲晋平高祖打天下的故事书,你尽管挑着看。”      “好,谢谢。”安瑜可接过,决定先看高祖打天下。      “你不必谢我,你现在可是我的如意妹妹。”古越歌憨憨一笑,忽而觉得这话有些过,摸了摸鼻子,“我去种地了,晚上回来给你炒样新鲜小菜。”      “好。”安瑜可笑看着他出去,他人真好,就是稍微直了一点,但是性子又有些腼腆。可她又想起来,有些男人就是闷骚型的,表面上看不出来,可不能这么早就让人的表象给骗了,得多观察一段时间。      下午的时光很是悠闲,婆婆在外面剥豆子,她在屋里看书,偶尔回头看看窗外的杉树林。春风吹过,整个林子都沙沙地抖动,动和静的搭配分外和谐。      “婆婆,如意,我回来了!”古越歌似是很高兴,大老远地叫起来了。      “什么事这么高兴?”安瑜可听陈婆婆好奇问道。      “我刚刚想去采些蘑菇来,结果看到一只山雉,那山雉傻傻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我就拎回来了。”古越歌扬起手,“你看。”      “嗯,这山雉是呆了点,怕是肚子里吃了什么东西。”陈婆婆自是看不到,但是听他描述就知道了,“反正山雉这样也活不了了,就剖开了,然后把腹内的五脏都扔了,光吃鸡肉就行。”      “好嘞,我去烧热水杀鸡。”古越歌高兴地将山雉拎过去先塞进了鸡窝,院子里的鸡瞧着有鸡占了自己的窝,都围过去,可立马就被古越歌赶开了去。      安瑜可就在房内看着高祖打败前朝司马将军,一边听着外面乒乒乓乓烧火声,过了一会儿又是磨刀声。她心里还想着只听说过守株待兔,那是一只兔子撞到木桩上了,他这却是捡了一只呆山雉回来,以后可别天天都那里等呆子山雉了,暗笑。      等安瑜可看了一半,外面就飘进了山雉熟了的香味。      “婆婆,当归放哪里了?”古越歌高声问。      “在柜子右边的格子里。”      “嗯。”      “枸杞呢?”      “在下面中间的格子里。”      安瑜可听这样子,他是要把山雉炖了吃。      “婆婆,如意,山雉炖着了。我还留了一部分炒了吃,晚上再炒个酸菜笋丝,蒸一碗咸蛋羹可好?”      “好,随你。”陈婆婆显然是因为晚上有肉吃而高兴的,呵呵直笑。      “如意?”古越歌听安瑜可没答他话,又叫了一声。      “都随你。”安瑜可扬起声音答,炒山雉才是真的香,她已经在流口水了。      “吃晚饭了。”古越歌先去外面请了陈婆婆进来,又进安瑜可的屋将她扶出来。      安瑜可盯着那山雉肉眼睛直发亮,幸好中午洗完之后手上的布条少包了几层,现在她正好能捏筷子夹肉,兴奋。      ********************************************************          作者有话要说:人家要花花嘛,要收藏嘛。请用力戳!→收藏此文章 ☆、安抚   山雉肉本就鲜美,加了辣椒炒上,更是香得让人直流口水,晚饭吃得比中午更开心。      入夜,安瑜可躺在硬板床上,听着外面的虫鸣鸟叫,这第一天过得好舒心。虽然眼前一切皆迷茫,脑子也一想以前的事情就痛,但是心里似乎很平静。      她这么想着,心里美滋滋的,却忽而好像听到外面风吹开了门的声音,吱吱呀呀的很是闹人。古越歌和陈婆婆似乎没有知觉,她便掀了帘子出去,走到门口却发现一个小女孩正沿着小路去,一边走一边哭。      “小妹妹,小妹妹。”安瑜可看着天色都已经暗了,她却还往山里走,着急地连忙跟上去,万一被野兽叼走就不好了。      她手脚不便,只跟过了一个山坳,那小女孩就没了人影,她在原地看了看,她怎么过了个山坳就到下午的悬崖边来了?她抬起头,悬崖和那边的山之间竟然有辆缆车在开动,忽而那缆车抖了一下中间的缆绳断开了,缆车便跟着缆绳的一端向悬崖砸过来。      她惊呆了,因为她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紧紧地抓在了缆车边缘,可是单根缆绳根本就承受不住缆车的重量,她趁缆车要掉下去的刹那握住了缆绳,整个人跟着向悬崖荡去。她一看这趋势,脸砸到悬崖上不烂掉才怪,她吓得闭了眼睛尖叫起来。      “如意,如意!”      安瑜可听到耳边古越歌着急的声音,一睁眼才发现她还躺在木屋的床上,她只是做了个梦。      “如意梦魇了?”陈婆婆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安瑜可想起刚刚那可怕的梦境,整个人就埋在古越歌怀里开始哭:“吓死我了,我刚刚梦到我撞倒悬崖上死了。”      “没事,只是个梦。”古越歌抚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她,“没事了,如意。”      “我梦见我死了,呜呜……”安瑜可还是越哭越伤心,梦中的那种恐惧和无助使她脆弱得一塌糊涂。      “那你有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来?”陈婆婆着急问道。      安瑜可按了按太阳穴,趴在古越歌怀里摇摇头,眼中水光潋滟。      陈婆婆听了,反倒松了口气,她可不想这好不容易捡来的外孙女就离开了:“越歌,你好好陪她一会儿,我去拿点压惊的药给她吃。”      “是。”古越歌这臂弯里温香软玉在怀,她又贴他贴得紧,不免有些心神荡漾,轻轻摸摸着她的发丝,“安心地坐一会儿,待会儿吃了压惊药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安瑜可却摇摇头:“我不要睡。”      “好,不睡。”      “来,如意,把这药吃了,吃完休息会儿就好了。”陈婆婆摸索过来递给她一小包药丸子。      古越歌便放开她去外面端了水来让她就着喝下,看她好了一些便要回去,没想到安瑜可拉住了他的衣角,可怜兮兮地恳求道:“别走。”      “我……”古越歌心想他一个大男人待在姑娘的房里可不合礼数,刚刚是事情紧急忘了没办法,现在这事他可不能干。      “越歌,你就陪她一晚吧,坐在桌边看着她。”陈婆婆听着如意那软绵绵的声音哪里还有抵抗力,什么礼数全都一边去。她吩咐古越歌好好照看,自己便回屋去了。      安瑜可还在回想刚刚的情节,她为什么会去坐缆车,缆绳怎么会突然断掉呢?她掉下来了,那其他人呢?她刚刚隐隐约约觉得缆车里是还有其他人的,她是被推出来的。车里的人是谁?为什么要推她?      古越歌便坐在桌边,看着安瑜可抱着双膝呆呆地望着被套上的百花图:“如意?”      “嗯?”      “你做了什么噩梦这么吓人?”      “我只梦见自己死了,撞在悬崖上死了。”安瑜可没有想清楚其他的事情,便不与他细说了,反正说了他也不懂。      古越歌听她语气闷闷的,语调平平的,心里未免难受。      “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安瑜可抬起头望向她。      古越歌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她眼里映着桌上火烛的光,水光和火光交织,那眼底的情意说不出得矛盾,点点头:“那便等你想清楚了再说。”      安瑜可轻轻应了一声,继续盯着百花图,直到天明。      天亮后,古越歌就上了山,安瑜可则坐在院子里看着太阳从山的那边升起,洒下万道金光。鸡鸭在地上竞相追逐着,那条叫小太狼的狗在地上一直追着自己的尾巴转。      安瑜可心想这不是小猫才喜欢干的事情吗,没想到这小狗会这般。她一笑就惹得全身都动起来,不小心碰到大腿上的伤,直抽气。      “如意,腿上的伤怎么样了?”陈婆婆问道。      “好多了。”安瑜可赶紧收住声音,答得尽量让她安心。      “我看是不好,等越歌回来,我让他带你去镇上看看。”      “不用了,外婆的药很好,马上就会好的。”安瑜可心知家中条件并不宽裕,让她去镇上看伤肯定得花不少钱,还是等这伤慢慢好吧。      “女孩子身上要是有伤可不好,将来怎么嫁人。”      “外婆,我不要嫁人。”安瑜可心想肯定是老天让她来这旅游一遭,她还想着回去呢,哪能在这儿嫁人了。      “女孩子家怎么能不嫁人。”陈婆婆虎起脸来。      “婆婆,如意,我回来了!”古越歌高兴地从那边山坡上跑过来,“如意,你看这些花。”      “百合花?”安瑜可取过一束来放到鼻端。      “你晚上睡得不安稳,放些百合花在屋里,可以宁神静气。而且百合花还可以入药熬粥,给你吃上几天,你身子也好些。”古越歌说着,从院子的角落里掏出一个许久不用的瓦罐,洗干净了将花插上,送到她屋里去了。      余下的看着花瓣有破损的,古越歌就将它们一瓣一瓣摘下来洗干净用水泡着,准备待会儿煮百合粥。      安瑜可心里想起昨夜梦中的场景,还心有余悸,可现在看着陈婆婆和古越歌这么关心她,心里又暖暖的。      中午,古越歌煮了绿豆百合粥,就着昨晚上顿的山雉补汤,三个人吃得乐呵不已。      吃到一半,陈婆婆道:“越歌,下午地里的活也别干了,惊蛰也刚过,反正离春种还有些日子,你下午就歇歇带如意去镇上看看。她这腿脚可得快些好才行,等天气热起来万一发了炎症可不好。”      “是,婆婆。”古越歌点头。      安瑜可本想拒绝,可她瞧着陈婆婆那一本正经样,她是真把她当成了外孙女,也不忍她担心,就还是去吧。她想着等她腿脚好了帮家里做些事,富足不敢说,让家里宽裕一些还是可以的。      吃过饭后,古越歌便用板车拉了她去镇上的同仁堂。      同仁堂是镇上的大药铺,里面还有药女坐诊,这样碰上女患者有什么内里皮肤需要查看的就可以让药女来,男大夫就不必尴尬,也好保得女子名声。      安瑜可坐在药堂后的小诊室里,一会儿便来了一个穿着白色套服的药女,她这样倒是跟白衣天使很像,她心里暗想。      那药女看她笑意浅浅,也笑道:“瞧你这副模样,并没有古哥哥说得那般严重罢,还能笑得这么甜。”      “你们很熟?”安瑜可问道,她叫他古哥哥。      “嗯,一次我被两个地痞流氓给欺负了,是他帮的我,后来我们就认识了。”药女一边说着示意她挪到宽敞的榻上,一边掀了裙子给她看伤势,却拧了眉,“还真挺严重,难怪古哥哥那么担心。”      “很严重?”安瑜可也紧张了。      “嗯,你们真该刚受伤的时候就过来的,虽然你上过化瘀的药,但是上得不对,又拖了一天,腿上的淤血只怕积得更厚了。”药女说着便往外去,“我去取水来给你把这些药擦了。”      “姑娘。”安瑜可却叫住她。      “我姓方,名霁雅,你可以叫我雅雅。”方霁雅转过头笑,她这姑娘是叫得生分了一些。      “你可别让越歌知道。”安瑜可皱着眉恳求道,他要知道了,以他实诚的性格肯定会立马告诉陈婆婆的,还是别累她担心了。      方霁雅刚开始还犹豫,可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便点头同意,优雅地一个转身出去了。      安瑜可看着腿上的青紫,虽然范围比之前小了,可是青紫的地方颜色似乎真的加深了,轻轻地按下去就钻心地疼。      “如意。”古越歌跨进来。      安瑜可连忙把大腿遮上:“越歌,你怎么来了?”      而古越歌早已看到她部分白皙的大腿,上面青紫斑斑,想起他刚刚偷听到她瞒下伤势的事情就有些生气,她这是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      “越歌,你怎么了?”安瑜可瞧着他神情不大好,小心翼翼地问道,她还是有一些心虚。      ********************************************************。    作者有话要说: 然后,kiki又给某安砸了雷,好开心,mua~~~~~~~~~~~~~~~~~~~~ kikiathena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1-09 20:48:16 ☆、尴尬      古越歌见此,知道她不想他们担心,而且表情可怜,便缓了缓神色,轻轻道:“刚刚在外面晒太阳,有些毒,脑袋有点晕。”      安瑜可想起来刚刚外面的太阳还是暖洋洋的,而且大春天哪来的毒太阳,一听就知道他说假的,连撒谎都不会,摇摇头。      “古哥哥,你怎么进来了?”方霁雅笑语晏晏地问道。      “我怕如意不习惯这里,就过来看看她。”古越歌挠挠头,面上有些不好意思,把榻前的位置让给她。      方霁雅偏过头:“古哥哥,你还是出去吧,我要给如意上药呢。”      “哦。”古越歌愣了一下,“好。”      “古哥哥比我想象得还关心你。”方霁雅低头用药酒擦拭着她腿上的旧药,一边故作不在意地道。      安瑜可瞧着她微红的耳根,她要是听不出来就白看那么多年狗血剧,连忙澄清:“他是怕跟我外婆不好交代呢,他这个人对谁都很关心的。”      “是吗?”方霁雅抬眼看了一下,带着些不确定。      “那当然了,你不也说他帮了你嘛,他就是个热心肠的人,对谁都好。”      方霁雅听了,低下头去开始上药膏,想着好像有些道理。      “嘶——”安瑜可却被那药膏刺激得整个人都战栗起来,嘴里一直抽气,可是被方霁雅按着还不能抽回来,她力气好大。      “雅雅,你轻点,如意怕疼。”      安瑜可没想到他还在门外,幸好刚刚没说什么,而方霁雅也是一惊,庆幸适才只是貌似随意地问了一下。      两个人相视一笑,各怀各的心思。      “如意,我去集市上买些东西。雅雅,如意就交给你了。”古越歌在门外朗声道。      “好。”两个人同时应道。      接下来,两个人却没交流什么。方霁雅生怕自己问出什么逾矩的话,安瑜可则是怕自己对这里不了解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调调来。      方霁雅偶尔抬头看看安瑜可的侧脸,不得不说她样貌上就胜了她几倍不止,那柔和的轮廓,姣好的脸庞,眼睛大而有灵气。即使同为女子,她也不禁被她的气质吸引。但是她心里又想,如意是个真正的农家女,好歹她还是有一技傍身能够为夫家带来财富的药女,怎么样普通人家都会选择她而不是能看不能用的如意。      如意这个样子,除非嫁进大户人家,否则以后也只会被农田给磨成早衰的老娘客,到时候还不如她。她心中这么想着,又不免傲起来,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雅雅,你在这里多久了?”安瑜可最终还是经受不住那沉闷的氛围,问道。      方霁雅手上顿了顿:“我八岁的时候进了药堂,后来就跟着一位女药师学药,她离开后我升了药女,已经七年了,再过两年,不出意外的话我就可以升药师了。”      安瑜可点点头:“那你什么时候嫁人呢?”      “家里这些年还需要我贴补家用,弟弟也小,所以还要再等几年。”      “哦。”安瑜可只怕再问下去就像查户口本了,就不问了。      “好了,你稍微坐会儿,我把药箱还回去。”方霁雅站起身来。      “你尽管去吧,我没事的。”      “嗯。”方霁雅应着便收拾了药箱走了。      “风音?”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惊喜与狂热。      安瑜可尽管知道身后没人,还是回头看了看,然后诧异地望着那个男人:“你叫我?”      “风音,你害我好找!”那男人一步跨进来就拉住了她的手。      安瑜可想抽回来,可是他的力气大得惊人,看起来是个富家公子哥,怎么比古越歌还强劲:“我不是什么风音。”她说完这句就觉得该不会这具身子真的叫风音,现在人亲眷找来了吧?      “风音,你怎么这么说话,我知道你怨我,可是求你回来好不好!”      “公子……”      “你放开她!”古越歌拎着一捆东西进来就看到一个男人和如意拉拉扯扯,将东西一扔就上来给了男人一拳,将他推离安瑜可身边。      “你是谁?”那男人抹了抹唇角的血,瞪着眼质问他。      “我还要问你呢,你干什么欺负我如意妹妹!”      “如意?”男人紧皱眉头,脸色突然白了,冷汗直下。      “哎哟,少爷,你怎么又跑出来了,赶快回去,害小的好找!”一个书童模样的少年唠唠叨叨地奔进来,“两位不好意思。”      “福光,我找到风音了!”那男人偏偏扯住了门框不肯走,“我找到风音了!”      “少爷,风音姑娘早离开这里去京城了,你就别想了。”那书童无奈。      “可是风音说会等我娶她的,她怎么能去京城呢?”男人开始哇哇大哭,那书童使了吃奶的劲儿才将他弄走。      “如意,你没事吧?”方霁雅慌慌张张跑过来,“我刚回去,就有人跟我说齐少爷的病又犯了,幸好没伤着你,不然我还真不好跟古哥哥交待了。”      “如意,你没事吧?”古越歌转过身,紧张兮兮地问道。      “我没事。”安瑜可说着揉了揉手腕。      “都捏红了。”古语个擒起她的手,看着那红痕,自责不已。      “没事的。”安瑜可尴尬地想把手缩回来,但是古越歌对着她的手一直吹,当她小孩子似的。她往方霁雅脸上瞄了瞄,果然有吃醋的痕迹:“越歌,让雅雅给我擦点药就好了。”      “哦,对了,有雅雅。”古越歌连忙把她跟前的位置让给方霁雅,想起自己刚刚逾矩的动作,脸色微红。      方霁雅默默地给安瑜可擦了红花油,一声都没吭。      “雅雅,谢谢你。”古越歌极其不好意思,轻声道。      “嗯。”      “哦,这次的诊金多少?”古越歌说着就从怀里掏铜板。      “给我五十文钱就好了。”方霁雅的语调平平的,没有什么感情。      “诺,给你。”古越歌给钱给得爽快,但是看看钱袋里剩的不多了,显是对之后的生活很为难。      方霁雅接过去就走了。      “如意,收拾下我们回去。”      “嗯。”安瑜可坐直身子,看着古越歌捡刚刚扔在地上的东西,递了几个小纸包给安瑜可。      “哟,上次那小子欠你的诊金还没付清,今天又替他抵了呢。”忽而,一声嘲讽不远不近地传来。      “与你无关。”方霁雅语气里都是愠怒。      “呵,于我是无关,若是你家里知道了可不知道怎么对付你呢。”那男人的声音带着调笑,非常之欠扁。      “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摸摸就好。”      “你!”方霁雅“啪”地就打了上去。      “手感很好很大,不白被你打一巴掌。”那男人笑着走了。      “呜呜……”听着,方霁雅是哭了。      “这混账,我要去教训他!”古越歌生气地将东西摆在桌上就要出去。      “越歌,不要出去!”安瑜可连忙叫住他。      “为什么?”古越歌收住就要跨出门槛的前脚。      “你想一个姑娘家被调戏了,当然是想瞒下来而不是闹大。刚刚那个人敢肆无忌惮的,说明没有旁人,可是你去招惹他,就可能整个药堂的人都知道了,这样你让雅雅以后怎么面对大家。而且她也不想你知道她发生这种事情,不如你就先当不知道,以后找着机会了再教训那个人,怎么样?”      “是我思虑差了,我只知道有人欺负雅雅,却没想到后果。”古越歌丧气地站在那里,“幸好有你提醒我。”      “你到门口悄悄地看看雅雅怎么样了。”      “嗯。”古越歌应着就凑到门口去看,“不哭了,但是一直蹲在地上画圈,画小人。”      安瑜可想自己去看,可是终究腿脚不方便,点点头:“不哭就好,今天的事情你就先藏在心里。不然姑娘家的名声毁了可比那一时的调笑严重得多,嗯?”      “知道了,雅雅她回前面的药方去了。”古越歌进屋来,背起安瑜可,手上提了东西从药堂的小门出去了。      安瑜可坐在板车上,从热闹的集市一直拉到回村的小路,古越歌也没说一句话。      “越歌。”      “嗯?”      “你是不是觉得对不起雅雅?”      古越歌愣了愣,闷闷地点头回了句:“嗯。我一直以为是同仁堂的诊金便宜,没想到是雅雅代付的,之前婆婆生病我猜着应该花了一百文钱,可是她只收了我六十文钱。这次她肯定也只收了一半,但我一时没那么多钱还她。”      “越歌,你被丧气,我们有手有脚,等我腿脚好了就可以帮你一起干活,到时候我们努力多赚点钱就是了。”      “好。”古越歌重重地点头,“如意,我看你嘴唇很干,不如到溪边去喝点水吧。”      “嗯。”安瑜可确实,这一路风吹过来,加上刚刚说了很多话,嘴唇干得很一直在舔着,反倒被他发现了。      古越歌便将板车拉到了溪边,用竹筒子取了水递给她。      “那里怎么飘了件衣裳下来。”安瑜可喝到一半,忽而发现水面上有件粉红色的纱衣。      “我去看看。”由于溪的上游被一片一人高的茅草给挡了,古越歌便踩着溪面上露出来的石头凑过去看了看,瞬间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某安的恶趣味又要来了,捂脸~ (话说这一章码了就发出来了,万一有错别字请包涵啊,顺便给某安指出来!) ☆、遭遇   安瑜可瞄着绝对有情况,便用尚好的左脚一蹦一跳地跳过去,倚到他身后拨开一部分茅草。好吧,她也脸红了。      因为,茅草后面有一对男女:他们正被最原始的欲/望驱使着,干那最原始的事情。那交缠的身躯在草地上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      “女人,发出点声音来,咬着唇一点都不浪/荡。”那男人低吼道,抓了一把她雪白的丰乳。      “难道你还想把人招来?”那女人啜他一口。      “呵呵,就这种地方还会有人?”那男人狠狠地将身子挺进去。      “娘的,你,你轻点!”那女人暗骂道。      “自己的口子被人折腾成这样,还怕疼?”      古越歌转过来,看到安瑜可粉面通红,可是眼底里竟全都是好奇与兴奋,奇怪地盯住她。      “看我干什么,看他们呀!”      “如意……”古越歌无语,但他更无语的是他那里起了反应,微微抬起了头,连忙背过身去,生怕安瑜可看到。      “你怎么了?”安瑜可瞧他居然蹲下去开始往脸上泼水,问道。      “没事。”      “什么人在那里?”里面那个男人恶狠狠道。      “臭男人,你找死呢,想让人发现吗?”里面的女人压低声音骂。      “呵——”听声音,好像那个男人站起来了,提了裤子就要出来。      “如意,我们快跑!”古越歌忽而起身拉过安瑜可就要跑,可是安瑜可的脚不行,他便将她打横抱起来一溜烟跑到小径上,让她在板车上坐好,拉着板车就狂奔,车上的东西连同安瑜可一时间东倒西歪。      “越歌,你慢点。”安瑜可拉住板车的边缘,生怕自己给抖落下去。      “如意,他有追上来吗?”      “没有。”安瑜可极度地无奈,好像那男人是鬼怪似的,跑这么快。      “呼——”古越歌速度慢下来,心虚地往后看了一眼,确定没有才放心。      “那男人是何方妖怪,让你这么惧怕?”      “也不是惧怕,只是这个男人其实是个妻管严,上次我也发现了,然后被他缠了一个月,生怕我告诉他娘子。”      “那你告诉他娘子了?”      “才没有,我是那种人吗?他娘子也实在是太凶悍,乡亲们都怕她。那个男人叫姚伟,在家排行老六,就住在我们屋后的杉树林边上,我们平时都不怎么见人,也听不见声音,可一旦他娘子闹起来,那是整个村都知道。”      安瑜可还以为杉树林后边还是山呢,原来是有人家的,只是木屋的位置实在太偏,视野不大好,等到腿脚好了,可得去好好观察地形,偶尔去会会别人口中的泼妇估计也很好玩:“咦,越歌,那刚刚那个女人是谁?”      “哦,那是拾酒楼的酒娘,丈夫死了多年了,就在镇上卖酒为生,不知道怎么的就勾搭上姚老六了。明明之前去买酒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没想到背地里是这种人。”      “你不是已经碰上过一次姚老六干这事了吗,那上次是谁?”      “上次啊,上次是青楼里的女子,还是不提了,这些事多尴尬。万一你嘴巴松,让他娘子知道了,又要鸡飞狗跳的了。”      “这姚老六为何整天就在外面乱搞,难道不管家里妻子儿女吗,即使再凶悍也是他的妻子啊。”安瑜可颇为不悦,这简直就是个渣男嘛。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娘子太凶,他都不敢回家,这个人性子花,就只能整天在外面勾搭别的女人。”古越歌说着腾出一只手摸了摸鼻子,很是为难与尴尬。      安瑜可则沉默了,古越歌性子呆,但是同为男人吧他又不能替那男人讲好话,也不能说他妻子坏话,只能这般。      “如意,离家还有一段路呢,白色的纸包里有几块绿豆糕,你拿出来吃。”      “哦。”安瑜可看了看小路边的树影,已经极深了,到家估摸着太阳都要下山了,便取了两块出来塞了一块到古越歌嘴里。她自己吃了吃,这绿豆糕味道并不好,就是块米糕,没有多大的绿豆味儿:“越歌,点心店里的糕点都有什么味的?”      “我以前在东都吃过各种味道的,但是这个镇子上的糕点大多都是绿豆味儿的还有红豆味儿的,其余的有些卖桂花味儿的,怎么了?”      安瑜可脑子里闪过一道光:这个镇子上的点心业不发达,那她可否凭此致富呢?古越歌以前吃过各种口味的糕点,大概知道上等人的口味,而她以前最喜欢钻研的就是糕点了,两个人一结合,能够优势互补也不一定。只是家里没多少钱,所以要从小做起,怎么个从小做起法呢,等晚上回去提一提,三个人打打商量就知道了。      回到家,月亮已经升了起来,陈婆婆就扶着门框一直听着外面动静,听到板车的轱辘声,松了口气:“你们可回来了。”      “外婆。”安瑜可蹦跳着进门。      “你当心点,可别去镇上擦了点药就乱蹦跶。”      “外婆,我左脚没事,之前是有些疼,可是这两天歇歇已经好了。”      “胡说,在药堂里我都看到了,这么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古越歌却生气,看她蹦跳着一把将她抱起就往屋里去。      安瑜可猛然被他抱起来,吓了一大跳,而且看着他俊逸的脸庞,他好像真的生气了,难道他听到她跟方霁雅说的话了:“越歌,你别生我的气。”      古越歌吧她放到床上,在她背后塞了个枕头垫上:“我不是生你的气,我只是觉得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腿脚。万一以后落下病根了怎么办,我知道你怕花了家里的钱,可是钱我会想办法的,你不必瞒着伤势。”      安瑜可被他说得低下头去。      古越歌见她这样,声音缓下来:“我也不是训你,但你实在不坦诚,还想继续骗。”      “我知道了。”安瑜可深深觉得他那哪里不是训,而且她全然没想到他嘴巴笨笨的,训起她来还有板有眼。      “我去烧饭,你们都该饿坏了。”古越歌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在床上坐会儿,别乱动,有什么事叫我。”      “嗯。”安瑜可深深地觉得他其实是装呆愣吧,这给你一“巴掌”再给你个甜枣吃是呆愣的人做得出来的么?      陈婆婆把门边的位置让出来,自己摸索着靠到她床边:“如意啊,你就乖乖把伤养好了,现在给我们省钱,以后可得花大钱。不如尽快治好了,帮我们做些事就好了。”      “嗯。”安瑜可被她这么一说,头都要低到被子里去了。      “越歌这孩子心眼实,他都是为你好。”      “嗯。”      “别怪外婆啰嗦,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外婆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安瑜可听到她抹眼泪,他们是把她当成真正的如意了,只有她没有入戏。她抬起头来握住她满是皱纹的手:“外婆,我知道了,你别哭。”      “嗯,知道就好。”      “外婆,我想帮家里做点事,想了个点子,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你说。”      “这边大多是农户,所以家里种田也赚不了什么钱,想要发家致富更是难。”      “嗯,越歌一个人干农活确实累得半死也赚不到多少。”陈婆婆点头。      “但是我看镇上有点心店,却没有好吃的点心,外婆和越歌都在京城待过,多少知道那边的情况,或许我们可以效仿京城的糕点,然后我再加点其他新鲜的玩意,或许可以引起大家的兴趣。现在家里的情况我也知道,所以我们做普通点心开始,然后慢慢地做大。”      陈婆婆听了直皱眉头:“你这是要越歌行商?”      安瑜可差点忘了,在古代的商人地位可比不上农民的,虽然商人比农民有钱得多,可如今的形势是介意这些的时候吗?她坐直身子:“外婆,我们家里的银钱够支撑多久呢,万一谁有一点点意外,恐怕都撑不起吧。但是做糕点,我们有现成的食材,而且即使卖不掉我们可以自己吃。总比等着银钱花光,到时候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好。”      “你说的是有道理,可越歌原本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      “那就让我出面,反正……”      “混账话,你原本也是大家小姐,什么出面!”陈婆婆却突然生气起来,安瑜可立马噤了声。      “婆婆,你别生气,我知道你不忍心我们抛头露面。我觉得如意那做糕点的法子可行,只是出门卖糕点这事,我想了其他办法。”古越歌听到里面的争吵,进来道。      “什么办法?”安瑜可和陈婆婆异口同声问道,毕竟陈婆婆也不想家里揭不开锅的。      ********************************************************。       作者有话要说:某安的恶趣味,ORZ~但是后面不一样~ 人家要花花,要花花嘛~ ☆、补衣   “什么办法?”安瑜可和陈婆婆异口同声问道,毕竟陈婆婆也不想家里揭不开锅的。      “说起来有点为难,就是请林子后边姚六嫂帮着卖。她性子强,而且平时也去镇上卖菜、卖些绣品,所以顺便让她卖点心也不是难事。但是这事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实在难以启齿。”      安瑜可知道他是因为把姚老六的事情瞒下了,心里愧疚:“那就让我去跟她谈。”      “卖糕点。”陈婆婆摸着手腕上的银镯子,“我记得我以前学了做给你外公吃的时候还留了本食谱,越歌你跟我去翻翻,找姚六嫂的事情过几天再说。”      “好。”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安瑜可和古越歌二人便开始对着那食谱指指画画,安瑜可有过经验,古越歌平时也就爱倒腾些吃的,所以看下来不算很难,只是有些食材比较麻烦。做糕点的话小麦淀粉和凉拌油是必须的,可是镇上没有,这样就得到郡上去买。      “越歌,我还不知道这镇子叫什么,这是什么郡呢?”安瑜可心想以后出了门都找不回家。      “这里是湄阳镇,在水之湄的湄,阳光的阳,郡的名字叫嘉义郡。”古越歌耐心解释道,“不过郡上我去就行,你在家待着。”      安瑜可确实想跟着去来着,但是这腿脚,现在她有点恨自己的没用了。      “你别担心,这点小事我若办不好,还算什么男人。”古越歌摸摸她的手背,觉得不对自觉不着痕迹地缩了回去。      安瑜可丝毫没感觉到他的局促,点点头。      陈婆婆忽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拿出几粒碎银子来:“这个我原本一直留着,想万一有急用再拿出来,如今就先拿出一部分吧。”      “婆婆,这是你的体己钱。”古越歌还想推辞。      “你这孩子,身上没钱,怎么买食材?拿去!”陈婆婆将碎银子塞给他。      古越歌看安瑜可一直跟她使眼色,他便收下了,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将事情办好,让如意和婆婆都过上好日子。      晚上,她躺在床上就开始想该怎么跟那“凶悍”的姚六嫂说。她想着,她这个法子也不知道行不行,似乎以前的事情她不刻意地去想就会想起来,一刻意脑子就会疼得跟针扎一样。反正明天古越歌要去郡上,她还可以慢慢想,对着那食谱,到时候会有新的灵感也不一定。      第二天早上蒙蒙亮,她就听到古越歌起来了,坐起身来。      “如意,你是不是醒了?”古越歌站在帘外问道。      “嗯。”      “我在锅里留了饭菜,你和婆婆中午热了吃就好了。”      “好。”安瑜可心中感动就要下床去,却不料脚下一崴摔倒在了地上。      “如意,你怎么了?”古越歌听到里面“腾”的一声,连忙冲进来。他一进来就看到她衣裳半敞着坐在地上,领口那么低,连那道深沟都一览无余。他深深地觉得他心理上应该对她负责了,他看了那么多。      “色狼。”安瑜可看他视线一直黏着在自己胸前,揽了领口,尴尬地轻声嗔道。      “如意,我,我……”      “扶我起来。”      古越歌忙上前半抱着她坐到床上:“你没事吧。”她的腰肢好柔软,他心中一边暗笑一边鄙视自己。      “没事,就是脚崴了一下。”安瑜可坐在床上揉着脚腕,“你要出门就赶紧去吧,我不要紧的。”      “哎。”古越歌看她一直揉着脚,哪里肯放心,取过桌上的清凉油就给她抹上,“疼就掐着我,别叫唤,省得把婆婆吵醒了。”      “嗯。”安瑜可便抱住他的胳膊,咬住嘴唇。      古越歌瞧着她眼中隐隐有水光,嘴唇咬得殷红,看来是真的很疼:“怎么就那么不小心。”      “你凶我。”安瑜可本来脚上就疼,他这语气硬硬的,忽而觉得好委屈,泪光闪闪。      “你别哭,你别哭,我,我……”古越歌对于女人眼泪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手上都是清凉油,想给她拿个帕子也不行,“诺,擦擦。”      “扑哧。”安瑜可看他居然把自己的袖子递过来,哭笑不得。      “不哭了就好,清凉油拿好。待会儿我把水端进来给你擦把脸,然后吃的也给你拿进来,今天就别下床了,好好养着。”古越歌轻轻道,生怕语气一重就把她惹哭了。      “嗯。”安瑜可听他轻声细语的便乖乖地坐在床上。      洗完脸后,古越歌端了吃的进来给她,自己便收拾了准备出门。      “你什么时候回来?”      “申时之前肯定赶回来。”      “好。”      “别担心。”      “不担心。”      古越歌听了,脸上僵了僵,心想不担心你还问什么,但是看她笑颜如花,眼睛亮得跟天边的启明星似的,他又笑了笑拎起包袱上路。      安瑜可用了早饭后,就坐在床上看书:这个朝代叫晋平,旁边有个国家叫大梁,还有一个叫大金。晋平的京城叫东都,大梁的京城叫北都,大金的都城就叫金城。晋平皇帝姓刘名知弘,大梁的皇帝姓赫连名珏,大金的大汗叫齐骑·亚西纳。      这一点点看下来,还真是中国历史上不存在的国家,或许是另一个时空?她不知道来龙去脉,既然穿越,那就好好做个穿越女吧。轰轰烈烈不是她想要的,平平安安才是福,如今的状况虽说不是非常如人意,但是还算平静安全。这样的日子难能可贵,就这么过下去也未必不是另一种幸福。      “如意啊。”      “啊,外婆。”安瑜可放下手头的书,高声应道,听声音外婆刚刚从院子里进来,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起来的,自己真是看书看得太入神了。      陈婆婆手上拎了件灰色长衫进门来:“越歌的衣裳脱线了,你帮他补补。”      “啊,我不会。”      安瑜可摆摆手,让她绣画好格子的十字绣还不错,这个不是明摆着的丢人现眼嘛。      “难道你还让外婆一个老瞎子来补?”陈婆婆取笑道,“这里有一本专讲绣工的簿子,反正你坐着也烦闷不如研究研究,针线都给你。”      安瑜可听此,她还能怎么办,只能全都接过来。接下来的时间,她就一门心思扑在了那本《金牌女红》上,看了好久才看懂该怎么走线。      她举起古越歌的长衫,袖子和腋下都脱线了,便取了针线来,打算拿腋下当试验品。她比对着书上的图示一针一针地开始穿线,可是穿了没几针就歪到爪哇国去了。她叹了口气只能把前面一半拆了重来,这种事情真是太折腾人了,完全没有手感。      安瑜可就这么缝了拆,拆了缝,来来回回折腾了七八次才把线走平了,幸好没把布片给戳烂了。不过布片没戳烂,手指头却戳出了好几个洞,最后终于将腋下的线都补齐了。反过来一看,还不错,外面看不出里面的错乱。      “如意,吃饭了。”      “好。”      安瑜可便和陈婆婆坐在床边喝了百合粥,又就着咸菜吃了几个窝窝头。她想起杨白劳和黄世仁的故事来,那里面吃窝窝头是辛酸的,她在这里却吃出了幸福的味道。      “如意,衣裳绣得怎么样?”      “勉强能见人。”      “那就好。”陈婆婆收拾了碗筷出去。      她看看袖子,两片布叠在一起么,比刚刚好缝多了,难道是“熟能生巧”?      “这里还有几件他以前穿的冬衣,还有几件春衣顺便一起补了。”陈婆婆又拿进几件来。      “好。”安瑜可看着越走越平的线,信心满满。      “如意,婆婆,我回来了!”古越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回来得比预期早。      “把东西都放下吧,走那么远的路肯定累坏了,先去擦把脸洗个身子,正好如意在里面给你缝衣裳呢,去取一件缝好的。”      “如意会补衣裳?”古越歌眼睛一亮,异常惊喜,又带着诧异。      “你可别小瞧她。”      古越歌笑着进门去,便看到安瑜可坐在床边,时而看手上的衣裳,时而低下头去看书,一直比对着:“如意。”      “嗯?你回来啦。”安瑜可高兴地笑,眼睛却没看他,这冬衣实在是太难补了,一不小心棉絮就掉出来了。      古越歌瞧她皱眉,显是很为难,但他心里却极度地乐呵,拿起一边已经缝好的灰色长衫,一抖开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安瑜可虽低着头没看他表情,但她还一直在等他的夸奖呐,可他一声都不吭,便抬头:“我缝得很好吧。”      古越歌哈哈一笑,揶揄道:“是很好,袖子都缝反了。”      ********************************************************。          ☆、偷吻      “啊?”安瑜可连忙抢过他手里的衣裳,一看,果然,刚刚她把衣裳反过来看腋下结果忘了反回去就把袖子缝上了。结果,现在丢人现眼了吧,她苦恼地拍拍自己的脑袋,忙取了剪刀来把线拆了:“你先去擦脸洗身子,待会儿过来拿衣服。”      “好。”古越歌笑着出去,她那羞愧的表情带了小女儿的娇羞,这模样可不多见。      安瑜可心里暗暗骂自己粗心,一不小心就在手指上又戳了个洞:“啊!”      “如意怎么了?”古越歌听到声音跑进来,上身赤/裸着,还挂着水滴。那精壮的身材泛着健康的古铜色,细腰宽背,上面的两点也冒着粉红色,“如意?”古越歌看安瑜可居然就愣在了那里,惊诧地叫她。      “啊,没事,没事。”安瑜可下意识地摸下巴,生怕自己这个花痴落下口水来。      古越歌看她动作才发现自己竟然裸着身体就跑了进来,赶忙出去披了衣服才进来:“你刚刚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安瑜可看都不敢看他,一紧张手上的针又咬了她一口。      “你手指戳破了。”古越歌看到,不免又是一阵心疼,抓住她的手指就放进嘴里吸吮着。      安瑜可瞄了瞄他认真的侧脸,这行为其实很暧昧,但是她不敢想,似乎什么时候起她就对情爱失去了兴趣,或许可称为爱无能。她心里这么想着,默默地把手指收了回来:“好了。”      古越歌也发现了她的不自然,而刚刚自己的行为确实,站起身来讷讷地出去了。      “越歌,衣裳补好了。”安瑜可下床,一跛一跛地送出去给他。      “都说了别下床,怎么就不听呢。”古越歌连忙扶着她坐在桌边,一边心疼地埋怨一边乐呵地将长衫套上。      “怎样,腋下会不会太紧?”因为腋下那部分实在是缝了好多次,她最后只能往里面移了一条线。      “不会,这衣裳以前大了点,现在收紧一些正好。”古越歌穿好后,只觉得整个人心里都暖暖的。      安瑜可听到他的认可,呼出一口气,刚刚差点没把她给糗死。不得不说,经常锻炼的人身材就是好,古越歌即使穿上了那一身长衫也遮不住精壮颀长感。      “如意在看什么?”古越歌瞧着她一直盯着自己腰腹部看,看来看去上面都没有花啊,纳闷问道。      “没,没什么。”安瑜可尴尬地把视线转开。      “呵呵。”古越歌看她微微红了脸,干笑两声去了灶台边上继续炒菜。      安瑜可歪过头一直注意着他的动作,曾经听过一句话叫做会烧饭的男人最性感,虽然有夸大,但此刻古越歌忙碌的身影确实给她一种踏实感和温暖感。      “好了,炒了个青菜嫩菇,还有一份盐打黄瓜,锅里还热着昨天剩下的山雉肉,马上就能吃了。”古越歌献宝一般把菜端上来,叫了陈婆婆出来。      安瑜可替陈婆婆把面前的碗筷摆好,给她夹了菜:“外婆,中午的窝窝头没吃饱罢,多吃一些。”      “好,如意也多吃些。那山雉汤多喝一碗,补身子。”      “嗯。”      “越歌,食材买得怎么样了?”      “都买齐了,巧的是我今天还没到嘉义郡,在路上碰到个做米面商人被歹徒侵犯,我就帮了他。他为了报答我,就将我需要的澄粉送了我,我本来不想要,但是听他说郡上的澄粉很贵,我那点钱买不起,我就跟他签了字据,打算赚了钱再还他。他还介绍我到郡上的一个熟人那里买凉拌油、麦芽糖还有栀子黄,那位老板也低价卖给了我。但是我这时候才发现澄粉根本就不贵,可我已经找不到他了,那位老板也不肯说,他看我辛苦还送了我好些东西,都是做糕点用的。”古越歌显然是对于白拿了人家东西很不好意思。      “他这是知恩图报,也算是你应得的,至于还钱,在外面混着总有一天还能碰上的。”陈婆婆宽慰道。      古越歌点点头:“那老板还送了我一本做糕点的书。”他说着跑到房里取了本书出来。      安瑜可接过,看着那些糕点的古典样式,心里有了算计:“越歌,不如我们今天晚上就把糕点做出来,等明日我送一些到姚六嫂家,让她得一些好处,再请她帮着卖?”      “也好,我们初次做糕点,是要先尝试一下。”古越歌看她们俩都已经吃完,便收拾了碗筷。      “那就先做一公斤试试,不行就再试。”陈婆婆建议。      “嗯,我先和面。”古越歌从壁橱里取了砂糖、小麦粉和米粉出来,还有一篮的鸡蛋,又拿过一个小木盆。同时,绿豆和紫薯都已经放在锅里蒸了。      安瑜可暂时帮不上忙,就开始拆桌上的小包裹,发现里面是几个方块模子,还有梅花模子、桃花模子。      等古越歌把面和好,再等待完全发酵好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正好,绿豆和紫薯也已经蒸熟了,安瑜可便让古越歌端来让她全都压成豆泥和紫薯泥。      接下来就是要把鸡蛋和的面和豆泥一起放进模具里,紫薯也是。另外安瑜可还做几个桂花味的,这个就简单得多,只要把桂花花瓣撒进去就好了。      所幸模具还算多,浇上一层凉拌油后就显得很漂亮。      “越歌,锅里的水开了,可以把笼屉放上去了。”陈婆婆仔细地听了热水声,道。      “好。”古越歌便将笼屉摆进去,罩上一层纱布,把装满了绿豆面泥的模具放进去,盖上锅盖。      “可算好时间,一刻钟就够了。”安瑜可眼睛盯着书道,在这没有手表的地方,她可不知道一刻钟是多长。      古越歌从灶台边望过去,正好看到她认真的侧脸,桌上的烛光映照在她脸上,带着暖暖的黄色,心中欣慰。      “好香。”没多会儿,绿豆泥香味就已经从锅里飘了出来,安瑜可不禁咽了口口水。      “瞧你那馋虫样。”古越歌宠溺地笑,思忖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启了笼屉盖子。      安瑜可看着灶台那边水汽缭绕,什么都看不清,味道却越来越香,直咽口水。      古越歌先夹了一块给陈婆婆,又夹了一块给安瑜可:“先吃一块试试,别烫着。”      “松软不油腻,绿豆味很浓郁,很好吃。”安瑜可咬了一口直夸赞。      陈婆婆也直点头:“算起来都好久没吃到这么香的绿豆糕,其实我也是到了“其实镇上的点心店不是不会做,只是不肯加足量的绿豆泥罢了。”      “是这个理,今天那位老大哥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古越歌说话间已经把紫薯糕模子放进去蒸。      等到他们把全部发糕点都蒸好后,已是夜深,虽然有些累,但是心底非常高兴,难得第一次对着书做糕点还成功了。      安瑜可不敢多吃,毕竟是拿来赚钱的,但是那味道实在是好极了,特别是还热乎的时候,上面冒着一点点油光,分外诱人流口水。      “好了,这些糕点便摆在桌上凉着,都去睡吧。”陈婆婆已经摸索着回房去了。      堂屋里便只有古越歌在收拾东西,安瑜可则坐在桌边一直打哈欠,最后竟然脑袋在桌上一歪睡过去了。      古越歌收拾完后,看到她微张着嘴趴在那里睡觉,忍俊不禁,只能抱起她回房去。他抱着她柔软的腰肢,只觉得她实在是太轻了,看起来也不是没有肉的样子,可体重就是很轻。他动作轻缓地将她放到床上,堂屋的烛光很亮,照射进来,投在她的床上正好形成了一个淡淡的光晕。      安瑜可躺在那里,似乎是梦到了好吃的,一直咂巴着嘴,古越歌舍不得不看她这娇憨的样子便在床边蹲着看。      不料安瑜可横在胸前的右手忽而向外甩过来,幸好古越歌眼疾手快擒住了,不然还真要打在他脸上了。她手心还包着纱布,他微微扯开一些看,已经好了很多,伤口也结痂了,过上三五天痂掉了就好了。      尽管隔着纱布,他还是感觉得到她手心的温暖,手背上却是有很多肉,捏着软软的。      安瑜可似是因为手被他握住了有些不舒服便换了个姿势,一张俏脸正好对准了他,那殷红的小口在烛光照耀下更加红润。      古越歌只觉得喉结一动,不知道是什么驱使着他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她的唇香香的软软的,还带着绿豆糕和桂花糕的味道。他的唇盖着她的,一边将舌尖凑上去细细地描绘着,安瑜可似是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张开嘴来,古越歌便误打误撞地冲了进去。他的舌正好碰到她的舌尖,两个人都是一动就纠缠在一起了。      ********************************************************。       作者有话要说:呆萌终于吃到肉了,呜呜~~~~(>_<)~~~~ 某安真是亲妈啊~ ☆、后续   古越歌生怕自己把她弄醒了,想要退出去,安瑜可却不放过,竟然双手伸出来勾住了他的脖子,让两个人贴得又紧了一些。      古越歌真的觉得如意其实在勾引他,可是纠缠了好一会儿,如意却没了动静,忽而又将他一把推开,姿势一动,转到里侧去继续睡了。他盯着她妖娆的背影,有一点莫名的恼意和泄气感,待得发现自己的逾越之举后,他腾地就起来奔回自己房里去了。      可是这初尝的美好滋味却在他唇畔逗留了好久,害得他失眠了,第二天差点起不来。      次日早上,安瑜可只见古越歌一个劲地按脑门,脸色微微憔悴:“越歌是昨晚上睡得太迟了吗?”      “啊,没有。”      “昨晚上没睡好?”      “没,没有。”古越歌心虚地否认,一边又红了脸。      安瑜可会信他才怪,可是她怎么问也不说,只好撅着个嘴表示抗议。      古越歌心想这种事情怎么能说,可是确实是他的不对,还是以后挑个时机再说吧,现在先转移话题:“你不是想去找姚六嫂嘛,我现在带你去。”      “嗯,好。”安瑜可取了几块糕点放到小食盒里,任由他背着她去杉树林后边。      绕过杉树林,安瑜可发现这外田村竟然几乎整个都在这边,而只有他们一家孤零零地待在林子后边,这里好不热闹。准备种菜的老农每每经过他人家门口都会打声招呼:“早饭吃了没?”      然后里面的人就会应一声:“正就着咸菜喝粥呢。”      种菜老农则会继续回:“咸菜配清粥,很滋润嘛。”      里面的人一般会啜他一口:“赶紧种你的菜去吧。”      安瑜可看着这边的农户大多通过另一条小路上山种地,难怪经过他们屋前的人少。而村子中间有一条大河,很多妇人正在洗衣裳,一边洗一边还八卦着各家的琐事,很是热闹。      “如意,那个穿深蓝色的布衣的就是姚六嫂。”古越歌对着河边的一个身影努努嘴。      安瑜可正想着该怎么叫她呢,姚六嫂已经端了洗衣盆起来转过身:“哟,这不是屋后的古小哥嘛,今天怎么有兴致到前村来?哎哟,背上还背了个漂亮姑娘,这是哪家的姑娘呀,我怎么没见过!”      安瑜可仔细观察了,其实姚六嫂长得并不差,相反,丹凤眼柳叶眉,跟其他村妇比起来还多了一分美艳的味道,只是这话一出口就知道是个泼辣性子。可是这不是深究别人外貌与性子的时候,安瑜可心里稍微有了些办法,便脆脆地叫了一声:“六嫂好。”      “哟,这姑娘可真厉害,居然还认得我!”姚六嫂说着还对身后的人道了一声,“是吧?”      河边的其他妇人便开始起哄:“古小哥,这么漂亮的姑娘哪儿来的呢?”      古越歌不会撒谎,一张脸涨得通红也没说出半个字来。      “我是如意啊,两年没见大家都不认得我了。”安瑜可可听陈婆婆说过,如意在外田村并没露几次脸,而且两年过去也没几个人记得。      果然在场的人只迟疑了一下却没有怀疑她的身份,只是好奇地问:“你两年前不是莫名其妙地就失踪了吗?”      “哦,我那时外出迷路了,在路上碰到歹人劫了财,人也受伤了什么都记不清。是吴尚村的聋老太收留了我,我一住就是两年,直到前阵子她过世了我才想起自己是谁,就循着些微的记忆回来了,可是腿脚还是没好。这不还害得越哥哥背着我嘛。”      “可怜的孩子。”那些妇人竟全都信了,想起孩子在外的心酸,眼睛红红的。      “六嫂,我们找你有点事呢,想跟你谈谈,不知道可否?”安瑜可看姚六嫂沉默,连忙道。      “找我啊?那跟到我家来吧,我还要晾衣裳呢。”姚六嫂说着端了木盆子就回自己屋。      古越歌急忙跟上去。      “找我什么事?”姚六嫂一边晾衣裳一边问道。      “六嫂,这些糕点你尝尝?”安瑜可从古越歌背上下来,一只脚杵在地上道。      姚六嫂看了她一眼,放下手头的衣裳,拿起一块来咬了一口:“嗯,好吃。”      安瑜可听了,知道事情有戏,将整个食盒都递给她:“这些都给六嫂。”      姚六嫂不客气地接过,眼底却精光一冒:“说吧,有什么事找我帮忙?”      安瑜可看她爽快,她也就不磨叽了:“六嫂,我们还做了一些糕点,本想拿到镇上去卖,但是外婆嫌我们年纪轻,而且越哥哥又太老实便不许我们去。所以我们想请嫂子买菜时顺便放一旁卖了,我们可以给六嫂一些分成。”      姚六嫂听了喜笑颜开,卖东西还不是顺便的事,况且这还不需要她的成本:“成吧,你们出钱出力,我就叫卖的,一九分怎么样?”      安瑜可算了一下,姚六嫂还算是厚道,点头:“成。”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卖?”      “我们家里还有两斤左右的糕点,明日先让嫂子带去卖了,之后的看着情况做。”      “嗯,也好,先试试镇上能有多少人能买。不过我看这么好吃,应该挺好卖的。”姚六嫂一高兴又吃了一块糕点。      “稀客啊,古小哥居然出现在我家门口。”姚老六回来了,朗声道,可是声音还带着点心虚。他那眼神看着古越歌,仿佛在问:你该不会把我的事情捅出去了吧。但当他看到古越歌身边的安瑜可时,那惊艳之光挡也挡不住:“哟,这漂亮姑娘是谁?”      “死鬼,还不给我进去,里面的苦菜等着你烧热水烫呢。”姚六嫂操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就想拍飞他那赤/裸裸的眼神。      “知道了,知道了。”姚老六显然是很怕她,低声嘟囔着就进了屋。      “不要理他,既然这样,那你们给我定个价,等明日我好卖。”      “嗯。”安瑜可点头,“镇上的糕点都卖五文钱一两,也就是五十文钱一斤,那我们就先卖便宜些,卖四文钱一两好了。”      “嗯,这个价格厚道,而且好吃。”姚六嫂直点头,“你们待会儿把糕点送过来就好,不用担心那死鬼,我不让他吃,他一块都尝不到,所以你们放心。”      “好,那就麻烦六嫂了。”安瑜可和古越歌跟她告辞后便回自己家去。      “没想法六嫂这么好说话。”古越歌在家里开始将糕点都装进大食盒中,称了重量,减去食盒的重,“一共是一斤八两。”      “有钱使得鬼推磨,而且这生意,六嫂稳赚不赔,当然答应得快了。”安瑜可在本子上记下斤数、成本,“若全部卖完,扣除成本和给姚六嫂的钱,我们能赚二十六文钱。”      “不错了,以往越歌卖谷子也赚得不多,这样卖一次就有得赚,不错。”陈婆婆一直在一旁听着,现在才插了句话。      “老天保佑我们全卖光吧。”安瑜可这祈祷话语听得古越歌二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次日中午,他们三人正吃午饭呢,姚六嫂就巴巴地赶来了:“你们那糕点可得多做一些,许是味道特殊又好吃,今天镇上的齐府一个丫鬟只买了几块尝尝,结果让小姐瞧去了,一吃结果上瘾了,就让那丫鬟跑回来全买了。说是只在京城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难得他们眼高于顶的人还看得上你们这糕点,赶紧多做一些。”姚六嫂啰啰嗦嗦地唠叨着,掏出一个荷包来,“这是你们应得的钱,我已经把我那份收了。本来该卖六十四文钱的,但是那小姐又赏了一些,所以是七十二文钱,给你们六十五文,收好了。”      古越歌接过后就把钱给了安瑜可,示意她记在账上收好。安瑜可心想这敢情好,这个家她管钱,反正腿脚不便也不会乱花。      姚六嫂吩咐完之后,因为家里还要烧饭,便揣着钱高兴地回去了。      安瑜可也没想到,这卖糕点远比她想象中要顺利。当天下午,古越歌就开始了哼哧哼哧和面,打鸡蛋,压模子,上笼屉。      安瑜可就在一旁坐着帮忙,陈婆婆则负责听声音扣时间。      这样的日子连续过了好几天,每天都有糕点出去,每天都有钱进来。      “如意,你腿伤怎么样了?”陈婆婆闲暇之余不忘安瑜可的伤势。      “外婆,好多了。”      “每次都是这话。”陈婆婆挂下脸来,“越歌,你下午再领她去一趟药房。”      “好嘞。”古越歌这时正从外面的板车上卸食材,昨晚上他去了嘉义县买了不少,今天早上才回。      “越歌早上才赶过路,会不会太累了。”安瑜可瞧着古越歌汗流浃背,里里外外都是他一个人,很是心疼。      ********************************************************。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收到了紫陌红尘滴一个地雷呢,mua~~~~~~~~~~~~~~~~~ 紫陌红尘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1-14 16:44:19 ☆、发现   “那就明天吧,下午先做糕点,正好越歌又买了不少新模子,变些花样。你们明天去镇上,也瞧瞧姚六嫂卖糕点的样。”陈婆婆心里也不舍得古越歌受累,听安瑜可那语气,点头同意。      当天下午,安瑜可便在一旁继续压模子,这糕点卖得这么顺,她心里总有一种不踏实感,不知道为什么。      “如意,你在想什么?”古越歌瞧着安瑜可手上动作着,眼睛却毫无焦距地盯着前方,担心问道。      “没,我只是觉得这钱会不会太好赚了一些。”      “如意,是你想太多了。”古越歌笑。      “你心里觉得不踏实就明天早上去看看姚六嫂是怎么卖糕点的,看了就知道。她那张嘴厉害,能卖得出也是她的本事。”陈婆婆一个劲地笑。      “也好。”安瑜可点头,明明没什么的,为什么她心里就是觉得不对劲呢?不过明天去镇上看腿伤,顺便转过去看姚六嫂倒是正好。      第二天一大早,晨光刚从山那头洒下,古越歌便催了安瑜可起来,吃过饭后二人就上了路。因为安瑜可觉得坐在板车里实在尴尬,古越歌便一路背着她去湄阳镇上。      到了镇上,集市正开,但是卖菜人是为了抢个好位置天刚蒙蒙亮就来的,姚六嫂也如此。      但是,古越歌背着安瑜可到了集市上却没找着姚六嫂。他们只好找了个同村的卖菜人问了。      那卖菜人一脸艳羡地道:“她呀,她最近做了些糕点,卖得可欢了。后来糕点被好香阁的给看上了,能卖六文钱一两呢,所以最近都每天一大早就送到绝味阁去。这时候她大概正在那里和老板唠嗑呢。”      安瑜可听了,和古越歌对视一眼,心中俱是一凉,难怪每天都卖那么快,而且给钱那么爽快,原来是傍上了绝味阁,还每两都收了两文钱。他们若不来镇上问过,还真要被瞒在鼓里了。      “如意,现在怎么办?”古越歌想着到底是姚六嫂不厚道,但是他们原先也只是求她卖,并没有说怎么卖,而且她如今卖贵了得了额外的好处。他们也没有太大的理由去指摘,毕竟该给的那部分钱她还是给了。      “我们先去绝味阁看看吧。”安瑜可想了想,姚六嫂不厚道,可别怪她不仁义,以后她只怕没这份钱可以赚了。      到了绝味阁所在的枫红街,他们远远地就看了绝味阁门口的人络绎不绝,每个出来的人手上都拎着一个小纸包,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他们这几日做的糕点。      而绝味阁对面同样卖糕点的好香阁却半点生意也无,两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前几天他们以为集市上真的那么好卖,所以每天都做了十公斤,却没想到全都供应到这儿来了,反倒给绝味阁打出了名声。      他们正上前去,就看到姚六嫂从好香阁的侧门出来了,还是掌柜的亲自送出来的,两个人相谈甚欢。      “洪掌柜,祝你生意兴隆,我这就先回去了。”      “好,姚六嫂走好。”那洪掌柜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腆着肚子就进了店。      “如意,我们去问六嫂。”古越歌扯着安瑜可就要过去。      安瑜可本是一只脚立着被他这么一扯差点摔倒,古越歌忙扶住她。两个人牵扯之间,姚六嫂早就拐进了小巷里不见了人影。      “如意……”      “越歌,我有更好的办法。”安瑜可忽而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睛里都是精光。      “什么办法?”      “六嫂那边的糕点我们照样供着,但是我们可以给好香阁提供更好的糕点,这样两家竞争。我们给好香阁的价格比六嫂低一些,这样好香阁也可以把价格出得比绝味阁低,不多久,生意就会到好香阁这边来,我不信好香阁的掌柜不心动。”      古越歌听了,眼睛亮起来:“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越歌太老实了呗,我们走,去好香阁。”安瑜可扶着他的手臂一跳一跳地往好香阁去。      进了好香阁,安瑜可就瞧见一个穿着水红色长裙的姑娘坐在柜台前唉声叹气,看到他们俩进来连忙站起来:“两位要买点什么?”      安瑜可看得出她的担心与急迫,微微一笑:“姑娘,你是这家店的掌柜吗?”      “嗯,我爹前阵子去世了,我是独女,他就留了这家铺子给我。可这生意一天比一天差,都快开不下去了。”那姑娘拧着眉忍不住地倒苦水。      “请问姑娘芳名?”安瑜可觉得看她这样就觉得有戏,但还是得先套近乎,虽然看着单纯,但是谁知道背地里是什么样呢?      “我姓贝,名绛晨。”贝姑娘这时候终于有点觉悟了,一挑眉,“你们不是来买糕点的?”      “贝姑娘,你应该也看到了对面的绝味阁最近生意红火。”      “他们家的糕饼师傅并不好,都是三流角色,可最近他们好像有了新师傅。奈何我这儿也没多少银钱了,请的师傅还不如他们家的,而且总是偷工减料,只怕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喝西北风了。”      “姑娘,实话跟你说,他们家的糕点是我们做的,只是中间还经手了一个人,但是她不实诚想要自己赚大头。如今我们心里颇为不爽,所以就来找姑娘了,不如我们做一场双赢的买卖。”      “你的意思是你们愿意供好的糕点给我?”贝姑娘眼睛亮起来,忙请他们俩到一旁的客桌坐下。      “是,但是我们要立字据,定好规矩。白底黑字,双方都放心。”安瑜可道。      “好,我马上去拿笔墨。”贝姑娘起身就到后堂去了。      安瑜可这下可看出来了,这姑娘是真的单纯,居然没有怀疑他们,还这么乐呵地就答应了。      “如意,她这么容易相信他人,以后做生意不会有问题吗?”古越歌也看出了这个问题。      “纸笔来了,我只要你们供货,出价不比对方高太多就行。”贝绛晨将笔墨纸砚摆在他们面前。      “贝姑娘,你这段时间做生意有没有人坑害过你?”      贝绛晨为难地皱眉:“有是有的,但是我这店也不值钱,所以也没什么大的利害关系。只是总有些人砍价,我耳根子软,嘴巴也不厉害,所以经常做亏本生意。”      “既如此,不如我教你个办法。”      “什么办法?”      “我们供给你的糕点都会定一个实价,然后你全都按比对面低一文钱的价格卖,而且明码标价,谁砍价也别答应,反正都比对方便宜了。若有人砍价,你就说大家都一样,有特殊只会累你不好做人。再砍,你就拿个假的成本清单出来,任谁看到都不能当着你的面让你吃亏不是?这样算来,砍价的人会渐渐没有了。”      “姑娘,你真是太聪明了。”贝绛晨高兴地抓住她的胳膊。      安瑜可听了只微笑,她只不过稍微借用了一下现代的营销手段罢了,另一边示意着古越歌立字据。      古越歌原本虽是庶子,但还是上过好学堂的,所以写得一手好字,看得安瑜可艳羡不已。要让她写,铁定会歪成蚯蚓的。      这个姑娘单纯,而且双方都坦诚,所以字据很快就立好了。安瑜可只是想给家里多赚几个钱,但也不想坑别人,所以交易很公平。      最后姑娘巴巴地请他们明天早上一定要早点送糕点来,就目送着他们走了。      “如意,我们现在去同仁堂。”      “好。”安瑜可则在想,明天供给绝味阁的糕点是不是要少些,还是照样供应。      “如意,你在想什么?”古越歌只听着她在耳边轻轻地呼吸,挠得他心里痒痒的。      “我在想明天该给绝味阁供多少糕点。”      “不如就一半吧,我心想着还是贝姑娘可怜,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都没人倚靠。”      安瑜可顿了一下点点头,却忽而而换上了调笑的语气:“越歌,你该不会看上她了吧。嗯,樱桃小嘴,浓眉大眼,鼻子虽然塌了一点,但是总体上还是看着很舒服,而且她如今又是独身,很是惹人怜爱呢。”      “如意,你……”古越歌不知该怎么去回应她这无厘头的调笑,一时无语。      安瑜可则看他耳朵都红了,就以为是真的了,暗自窃笑:“没事,回头我帮你去探探她的喜好什么的,也好追个嫂子回来。”      “如意你……”奈何古越歌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古哥哥。”这时候,方霁雅正好在门口送一位夫人出来,远远地看到古越歌背着安瑜可,亲昵地说着话,心里不禁酸起来,忍不住地要破坏这美好的画面。      “雅雅。”古越歌应了她。      安瑜可则看着她友好地笑笑。      “古哥哥今日又带如意来看腿伤吗?”方霁雅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大方得体一些。 ☆、11发情   “嗯,又要劳烦雅雅了。”古越歌跟在方霁雅身后进了后面的诊室,让安瑜可坐在榻上自己就出去了。      “嗯,淤青都褪去了,只等腿上的几道伤痕掉了血痂就好,至于疤痕可就得等得久一些才能消去了。”方霁雅一边给安瑜可检查一边道,“我去前面的药房领些药来,你在这儿坐会儿。”      “好。”      古越歌看方霁雅出来,感激地笑笑,就进了门:“如意,腿上好差不多了吧。”      “嗯,我早说我可以双脚站的了你偏不信,总让我金鸡独立。”安瑜可半是埋怨半是调笑道。      “嘿嘿,好了就好,就怕你落下病根。”      “哟,怎么,今天那个穷小子又来了?”他们话音刚落,就听到了上次调戏方霁雅的男子的声音。      “曹玛,你到底想怎样?你信不信我可以再扇你一耳光!”      “呵,若不是看你还有几分姿色,你以为我愿意玩你!”      古越歌听不下去了,安瑜可来不及阻止就看到他捋了袖子出去了。      不料,古越歌转了个弯正好看到方霁雅被一位少爷压在廊柱上,而方霁雅忽的压低了声音:“你有本事就去玩病房里那个啊,那个可比我漂亮多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      古越歌生生停住了要帮她的手,雅雅怎么这样?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把火烧到如意身上,恼恨地握了握拳就回去了:“如意,我们走。”      “怎么了?”安瑜可诧异,刚刚还一副正义的样子要去教训登徒子,怎么只一会儿就这副模样了。      “我们走。”古越歌也不答话,背起她就出门。      曹玛这时候正好转过长廊来,看到房中根本没人,咬牙切齿:“方霁雅这丫头,居然敢骗我!”      方霁雅心想曹玛要敢去调戏如意,肯定会被古越歌修理一顿,这样正好教训他。她算了算时间准备回去看好戏,可是她刚从药房领了药出来就迎面碰上了一脸怒容的曹玛。      “好啊,方霁雅,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欺骗少爷我。”      “我怎么骗你了?”      “房中根本没人。”      “没人,怎么会?”方霁雅不信,推开他,跑到诊房去看,发现古越歌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连忙跑出同仁堂后门,远远地看到古越歌背着安瑜可,“古哥哥!”      古越歌听到她的叫唤,想了想还是停了下来。      “古哥哥,你怎么走了?”方霁雅喘着粗气追上。      古越歌将安瑜可从背上放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雅雅,这是之前欠你的诊金,全都在这了。谢谢你帮我,但是就这样吧,再见。”      方霁雅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他突然对自己疏离起来:“古哥哥,我做错什么了吗?”      “呵……”古越歌微微笑了一下,带着些苦涩,不欲戳破。      “古哥哥,你既然知道我在帮你垫付诊金,难道你就不知道我的心意?我这样为你,你现在却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做出一副要和我断交的样子来,为什么?”      “雅雅,你刚刚和那位少爷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没想到你原来是这种人。”古越歌失望地叹气,看着方霁雅震惊地张大了嘴巴,转身背起安瑜可走了。      方霁雅就在原地站着,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没想到他居然全都听到了,那她的情意不全都白费了?可是她想起他看到了自己被羞辱的样,蹲在地上就低声哭了起来。      安瑜可趴在古越歌背上,感觉得到他的失望与痛心,方霁雅大概是他唯一的朋友了吧,却不知是做了什么事让他这么心寒:“越歌,发生什么事了?”      古越歌脚步顿了一下:“没事。”      “我知道你一直把她当朋友看,她肯定做了什么事情伤你的心了。”安瑜可停顿一下,“该不会她和那个男人发生了什么?不会。”安瑜可想不到什么事情能够让性子极致柔和的古越歌对一个人那么冷漠。      “如意,你就别问了,我不想说。”古越歌道,大概方霁雅在如意心中的形象还是不错的,他不想打破她的美好幻象。      “好吧。”安瑜可闷闷地应道。      “我们就到妙手堂看吧。”古越歌对着前面的另一家药堂道。      “嗯。”      接下来,安瑜可就在妙手堂看了腿伤,妙手堂的医女就公事公办了,检查上药开药方讲注意事项。古越歌则细心地记住所有该注意的,幸而如意的腿能走了,这样以后她也自由一些。      但是回去的路上,古越歌还是将安瑜可背了起来,虽然能走,但是现在她的力气能省得一时是一时。      安瑜可趴在他背上,也不敢将呼吸对着他的脖颈。因为她发现,她只要稍微靠近,古越歌的耳根就红得可以滴出血来。发情?      她不知道的是,古越歌并不是因为她的呼气而是因为她胸前的两朵柔软,那软软的压得他心猿意马起来。他即便没有开过荤,也知道那是什么,而且他心里其实好想试试那手感。      呸,呸。古越歌又开始在心里鄙视自己,他可是正人君子,怎么可以对如意妹妹有这种想法!      到了家,安瑜可就开始踩在地上欢快地走了,这几日一直过着残疾人的生活,今天终于正常了。      “外婆!”      “怎么脚都好全了?”陈婆婆听她声音就觉得很高兴。      “好了。”安瑜可坐到陈婆婆身边就开始帮她剥豆子。      陈婆婆却有些不信,转向古越歌问道:“真好了?”      古越歌点点头:“是差不多了,瘀伤都已经消去了。但是医女交待了这段时间走路还是要小心。得等血痂全都掉了才算好全了。”      “那会留疤吗?”陈婆婆可不想自己外孙女以后嫁出去不能见人。      “今天还开了些祛疤的药,婆婆原先不也有吗?那医女说了,这伤还新,而且疤痕不多也不深,只要注意擦药,那些疤痕顶多一个月就能消下去。”      “嗯,如意啊,最近可不能吃豆酱。”      “啊,那么好吃的豆酱。”安瑜可嘟着嘴。      “难不成你想你大腿上以后一条条黑的黄的?”      “不想。”安瑜可摇摇头,她还想变回瓷娃娃的呢。      “好了,越歌最近也注意些别让她吃豆酱。”      “嗯,我会看着的。”古越歌笑得有些不厚道,那日他从镇上买了一小碗豆酱,让她尝个鲜,结果就爱上了。但是上次买得不多,以后他也不会再买了。      “咦,你们去镇上,姚六嫂的生意怎么样?”      安瑜可和古越歌对视一眼,安瑜可偏不讲话,埋头继续剥豆子。      古越歌摇摇头,把镇上的事情仔仔细细讲了。      “六嫂做人不能说差,可也真是不厚道,你们今天做得很好。都说合则来,不合则去。暂时你们就先别撕破脸皮,等好香阁这边稳定了再说吧。”      “嗯。”      古越歌站在一旁,正好看到安瑜可抿着唇,手上艰难地剥着豆子,心里忽而笑了一下:“如意,你不是一直夸自己厨艺好吗?不如午饭你来做?”      安瑜可心想:你是想看我出洋相呢,那我还真得露一手给你看看。她站起身,拍拍身上:“过来给我烧火。”      “好。”古越歌跟着进去就钻到了灶台后面。      安瑜可环视一圈,家里有豆腐、黄瓜、笋、酸菜、韭菜、胡萝卜、香菇、鸡蛋、鸭蛋,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全是素菜啊。”      “额。”古越歌坐在灶台后听到这话,尴尬地挠了挠头,想着以后要不养头猪?      “没事,素菜又好吃又营养。”安瑜可一边安慰自己,心里一边道:我可是吃肉党,但是没肉的话就算了。      古越歌心里想着以后得养头猪,还得经常去山上打打猎物,偶尔抓只山雉,或者捕一头野猪回来。      安瑜可自然是不知道古越歌在灶台后思量些什么,她看着铁锅已经热起来了,连忙舀了一瓢热水进去。她看着那些素菜开始清洗,一边想着:蒸个韭菜蛋羹,烧个酸菜笋丝,香菇青菜,盐拌黄瓜,再来一个油煎豆腐,全是素菜就只能这么着了。      古越歌听着她在灶台边噼里啪啦地,闻着菜香,心底里笑得都快开出花来了,这样的日子真是好啊。他不用为钱担心,不用怕婆婆想起外孙女会伤心,也不用劳神劳力去想该做些什么菜。      晚上吃过饭后,陈婆婆掐了掐时节:“越歌,该去田里种茄子了吧。”      “嗯。”      “山上的地心菜也快老了,可以摘最后一季的。”      “嗯。”      ********************************************************。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终于进了后台,终于把文发出来啦! 还有今天某安无聊的时候发现,把鼠标点在下面的专栏上,不要点进去,然后一直动,会有花瓣跟着飘洒出来,真是太有趣了。做专栏的小雾姑娘真是太有才了。 ☆、12救美   “苦菜却长得正旺,明日早上越歌把糕点送到好香阁,下午就去山上种茄子,如意就拎个篮子摘些苦菜来吧。这个时节的苦菜放水里煮过之后沥掉苦水,可就一点都不苦了。”      “好。”安瑜可应下,以前在乡下待过,苦菜她还是认得的,地心菜却不认得,明天还得问问越歌地心菜长什么样。到时候越歌可别笑话她才好。      当天早上,安瑜可因为前夜连夜做比原来多两倍的糕点,累得快趴下了,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来,而古越歌已经送了糕点从镇上回来了。      “如意,起来了,过来先喝点粥,少喝点,我马上给你们烧午饭。”      “好。”安瑜可洗了把脸,脑子清醒了一些,就着泡菜喝了点小米粥。      午饭过后,安瑜可给腿上擦了药膏,看着确实好多了,就给陈婆婆端了茶水放在她身边,她和古越歌二人上山去。      “如意,你可认得苦菜?”      “苦菜我认得,地心菜我却不认得。”安瑜可说着已经看到了小路边上有一大簇的苦菜,高兴地去一株株采来。      “如意,看来你是真的不认得地心菜,哈哈。”古越歌突然间笑得异常开心。      “怎么?”      “地心菜不就在你脚边上。”      安瑜可一低头,看到脚边一大片的“杂草”,叶子上长得了一圈的锯齿:“这就是地心菜?”      “是啊,不过这一簇有些老了,这边的比较嫩,嫩的好吃。”古越歌说着一脚跨到另一边,采了一大捧地心菜。      “这不是荠菜吗?”安瑜可颇为郁闷,她认得这野菜的,但是他们管荠菜叫地心菜,她就不知道了。      “嗯,好似有些地方就叫荠菜的,不过我们这边叫它地心菜。”      “好吧,那我认得了,你去栽茄子吧,我就在这边采野菜,你不必担心我。”安瑜可朝他摇摇手中的篮子。      “那好,我就在那边的山脚下,有事情叫我。累了就过来休息一下,那边有一大片草地,现在躺着正舒服。”      “嗯,去吧。”安瑜可点头,看他走远,就高兴地哼着歌开始采苦菜和荠菜。苦菜和荠菜到时候要分开,所以她拎了两个篮子,左边放苦菜,右边放荠菜。      因为现在正是苦菜的旺季,荠菜却渐渐少了,所以左边的篮子很快便满了,右边却只有一半。她忽而看见那边的杉树林子里冒出了好多蕨菜头,这可是她心心念念了好久的野味,连蹦带跳地跑过去就一根根地摘。      她一边摘着,却听到林子深处似乎有人语响:难道又碰上奸/情了?她心里暗暗想着,脚下已经悄悄地靠了过去。      她躲在一片灌木丛背后,看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正相拥着。那少女在他怀里低低抽泣,似是非常伤心。      “你放心,我两年后一定回来。”      “真的,你确定?”      “我确定,难道我的心你还不懂吗?”那男子将她带着些微硬茧的手指放到唇边一吻。      那少女似是很不习惯这样,羞得低下头去。      “我就怕你去了京城,看到那些大家小姐,就忘了我了。”      “怎么会呢?我只是去考取功名,待我功成名就,一定会回来娶你。”      “我不信。”少女脸红,头压得更低。      那男子却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将薄唇印上去,细细地吻住。      少女嘤咛一声整个人便酥得瘫软在了他怀里。      安瑜可心想这难道是一对苦命鸳鸯?下一刻她便看见那男子的手已经熟练地抚上了少女的胸前,揉捏着,过了一会儿就抽了她的衣带,整个上半身就裸/露在了面前。      “啊,不要。”少女吓得连忙抓住他的手。      “我怕……”男子委屈地苦着脸。      “你怕什么?”少女看他皱眉,心都疼了。      “我怕你会嫁给他人。”      “我说了我会等你。”      “我不信。”      “那你怎样才信?”      “成为的我的人。”男子不等少女反应过来,扯掉了她的裹胸,吻住她的唇,手上大胆地捏着她胸前红色的樱桃,捏得少女只会哼哼了,又开始在她美丽胴体上游移着。      少女已经全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软成了一滩水。      男子邪邪地笑了一下,手上抽掉了她的腰带,下装褪下,只余一条亵裤,白皙的皮肤看得他直咽口水。      安瑜可看得出来少女以往完全没有经验,这男子却是技术娴熟得很,只怕是情场老手,而且看他眼底,装得比较多,可惜少女当局者迷看不出这猫腻。她该怎么办呢?      可是她再不出声的话,那男人就要占有着无辜的少女了:“咳咳。”      “谁?”林中的二人俱是一惊,男人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盯着安瑜可所在的那片灌木丛,人却不敢过来,毕竟是心虚的。      “啊,有人!”那少女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抓起衣物披上,在林子里乱蹿了几下,慌不择路地跑了。      安瑜可生怕他过来发现了她,只好蹲着一点点往林子外面移去。      “呵,是你!”      安瑜可移动着忽而身后撞上了两条腿,一抬头,就看到那男子一脸厌恶地望着她,待看清后,脸上却又换上了惊艳的表情。      “外田村居然还有这么漂亮的姑娘,真是稀奇。”      安瑜可站起身来,环顾左右,看从哪边逃走比较好。      “我原以为娇娇已经是外田村最漂亮的了呢,原来还有一个,你叫什么名字?”男子笑得很邪恶,悠哉悠哉地看着她紧张的样子。      安瑜可心想这下完了,替别人解了难,结果出路被堵,自己落到这男人手上了。      “瞧你这小手,比娇娇的还细嫩呢。”男子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表情阴狠。      “放开我!”安瑜可扔掉手上的篮子,另一只扬起来就打他,可是也被他擒住了。她便伸脚去踢,却不料这下流男人将她的腿夹住了:“你个流氓!”      “你不是早发现了吗?”男人说着将她按在了树上。      “嘭!”忽而,一个拳头砸在了那男人脸上,男人就被掀了出去。      “敢欺负我如意妹妹,不要命了!”      “呵,如意妹妹,原来你叫如意。”那男人显然不介意这一拳,站起身来,抡过拳头就打古越歌。      古越歌也不是好欺负的,两个人身手相当,在地上扭打着,一时间两个人的衣裳都被树枝和石头给刮破了。      安瑜可看古越歌脸上已经青紫了一大块,着急地要命,好想拿一旁石头砸那个男人,可是又怕出人命。她想了想,只好上前扳住那男人的手,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啊!”那男人手上吃痛,将安瑜可甩了出去,安瑜可往后仰去摔了个跟头,痛得她眼里直冒水光。古越歌见此更加生气,那男人因为被安瑜可一个动作给分了心下一刻便被古越歌压在了身下,抡着拳头打得鼻青脸肿。      “啊,别打了别打了,大哥饶命!”那男人被打得直告饶。      古越歌却不解气,狠狠地又给了他几个拳头:“敢欺负如意!”      “大哥,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饶命!”那男人被打得只有哼哼的份了。      “越歌,好了,瞧他这样,估计没半个月也不敢出来见人了,可以了。”安瑜可生怕古越歌继续打,万一这男人一命呜呼就不得了了。      古越歌一听,看安瑜可并没有受伤,从男人身上起来:“今天就饶过你,下次要再让我看到你欺负如意,我不打落你的牙!”      男人摸了摸脸颊:好像牙已经被打落了一颗。但是这档口上他也只能点头,惹怒了他只会更惨。      古越歌提起掉落在地上的篮子,把落在外面的野菜装回去,拉过安瑜可就走。      安瑜可跟着他到了茄子地里,忙从身上拿出擦瘀伤的药膏来,幸而前几日带习惯了,今天还带着。      古越歌便坐在田埂上,任由她给他上药。      安瑜可看着他红肿的嘴角,心疼得要命,但是古越歌似乎对于那男人并没有完全解气:“其实他并没有对我怎么样。”      “我都看到了。”古越歌嘴上气着,手上却伸过去替安瑜可理了理乱发,“瞧你,弄得灰头土脸的,去溪边洗洗吧。”他说着拉了她起来,牵到溪边去,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浸湿了给她擦脸。      安瑜可不是没被他擦过脸,但那是手脚不便的时候没办法,现在看来真的有点别扭,取过帕子:“我自己来吧。”      古越歌想着好像是自己不对,讪笑着挠挠头。      安瑜可擦了一会儿,只觉得脸上好像有些疼,按下去疼得直抽气。      “怎么了?”古越歌已经听到了她嘶的一声。      安瑜可正好绞了巾子要站起来,他猛然靠过来,她一个重心不稳就摔到了水里。      ********************************************************。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弄个JC写的小剧场给你们玩玩: *****呆鹅越氏兄弟--不知道什么的第一次***** 越哥哥:那两人在草丛做什么,打架吗?咿咿呀呀的,好不激烈。 越小哥:大哥我看不出来,可是我...我...我怪怪的...... 越哥哥:你怎么了,哪里怪? 越小哥:就觉得身体热热的,涨涨的...... 越哥哥:你怎么变大了,还抬起头了。 越小哥:真的吗?难怪我突然觉得看大哥你变近了。 越哥哥:你生病发烧了吗?你好热好肿哟~ 越小哥:不知道,我现在好想...好想动动,把憋的一口气给吐出来。 于是越哥哥担心的抚摸着越小哥的头,想要安抚安抚让它舒服一点,突然间,越小哥就口吐白沫了。 越哥哥:你还好吧!振作点(同时发出低吟声,接着袭来一股酥麻感~) 越小哥:大哥好奇妙欧,吐了反而舒服还有一阵无比的快感。 越哥哥:没事就好,吓死大哥了,现在裤子弄湿人家会以为我偷尿尿了,可真糗..... 越小哥:对不起,我以为我生病快死了,所以就吐了。 ***** 不知道何时呆鹅越哥哥才能吃到肉,我和瑜可一样,可都是吃肉党的~~~ 求收藏了啦,请用力戳!→收藏此文章 ☆、13走光      “如意,如意!”古越歌忙把她拉起来,“怎么脚又扭到了?”      安瑜可本来脚伤还没好全,注意着没事,可是刚刚这一崴不得了,坐在水里根本起不来,只能任由古越歌拉扯。      古越歌看拉不起来,叹了口气,将她抱起来。春天的水还是冷得有些刺骨,特别是这山上的溪水,安瑜可被冻得直打哆嗦。      “现在赶回家去,这风好像变大了,一路风吹,你铁定得着凉了。”他左右看看:“那边有个岩洞,我们先到那边去把衣裳弄干了。”      “好。”安瑜可抖着嘴唇应道,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古越歌把她放在洞中的大石块上,从洞外找了些树枝和干的碎叶子撂成一堆,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起火来。      安瑜可想靠近,可是脚上疼得她根本连动都不敢动。      “别动,我抱你过去。”古越歌抱着她坐到火堆旁,他看着那衣裳因为被水浸过,全都贴在了她身上,完美的曲线毕露,细腰翘臀,甚至那裹胸上凸起的两点都一目了然。      “阿嚏!”      安瑜可打了大喷嚏,才把古越歌惊醒过来:“你衣裳都湿了,脱下来烘吧。”      “啊?”安瑜可看身上的衣服都贴着了,可是他毕竟是个男人吧。      古越歌也知道这不合礼数,但是她若着了凉更不好,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你先换上,我出去给你看着。”      “好。”安瑜可连忙脱□上湿漉漉的衣裳,套上他的长衫,“我好了。”      “嗯。”古越歌又拿了好几根粗木棍进来,架成一个架子,把安瑜可的衣裳都挂上去,眼角偷偷瞄了瞄长衫下露出的雪白的小腿,若除去那几道浅浅的疤痕,真可谓白皙光滑。      安瑜可则将他的衣裳紧紧地裹住身子,一边烤着火一边打喷嚏。      “很冷?”古越歌一边揉着她的脚踝,一边问道。      “有一点。”安瑜可觉得那火堆对她一点用也没有,“好冷。”      古越歌见此,只好把他的内裳也脱下来给她披上。      “诶,你自己别着凉了。”安瑜可看他脱得一件也不剩了,就想把衣服还给他,可是手一张开,自己身上的长衫因为领子太大就滑了开去。      古越歌惊诧地看着她露出了半个肩膀,然后衣服耷拉在了她耸起的浑圆上面,若不是那凸起的一点正好勾住,不然早滑到最底下了。      安瑜可“啊”地一声,连忙把衣服拉上来,尴尬地赧红了脸,连古越歌的内裳也掉在了地上。      古越歌只觉得鼻子一暖,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一摸:流鼻血了。      “哎呀,流鼻血了。”安瑜可连忙把手上的帕子递给他,可是手上一松,肩上又滑下去了。但是她心急之余,反倒忘了这事,只伸手给他擦鼻血:“怎么就流鼻血了,难道刚刚打架时打到鼻子了。”      古越歌现在眼前只有她露出的半个肩头,白白嫩嫩的,好想咬一口,心里这么想着,眼睛则一直盯着那雪白的地方。      安瑜可看他呆愣着,在他眼前挥挥小手:“越歌。”      “啊,如意?”古越歌只觉得眼睛都被晃花了,如梦惊醒,好想打自己两巴掌。可是那白晃晃的实在是太耀人眼了,他便伸手将她的衣裳揽上去,遮好。      安瑜可手上正给他擦鼻血呢,他又正好伸手揽住了她的肩头,两个人就形成了互相拥抱的姿势。      “阿嚏!”      古越歌正尴尬地想要放开,安瑜可却一个哆嗦缩到了他怀里:“好冷。”      安瑜可也顾不上窘迫了,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身上一直抖,古越歌只能也环抱住她,一边拾起地上的内裳覆在她身上:“抱着我就不冷了。”      安瑜可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整个人都抖起来。      “这样不行,我们得尽快回家去。”古越歌担心道。      安瑜可只觉得脑子越来越混沌,好像突然间塞进了一团棉花一样:她不至于这么脆弱吧。可是她忘了,她这是千金大小姐的身子,哪里上过山,哪里落过水啊。      古越歌刚想说我们收拾了回去,外面就哗哗地下起了雨来:“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变天了?”      安瑜可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就靠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如意,如意!”古越歌怎么叫她,她都只是含混地回个“嗯”,再看外面倾盆大雨,这可如何是好?偏偏架的火堆也不够旺,他只能起身冒着雨出去到对面的林子里抢一些只淋了半湿的树枝来。      他把火堆往洞的里面移了一些,将安瑜可抱到洞的最深处,把衣裳架在外面挡风。他一模额头:“不好,发烧了。”      古越歌急得团团转,没想到如意的身子这么弱,幸好她身上带了清凉油,先给她擦上,再去外面把布巾子弄湿了给她擦脸。      “好冷,你把猫猫还给我好不好?”      “阿惟,你别走,你别走……呜呜……”      “如意,你在说什么?”古越歌听是听清了,却全然没听懂,什么猫猫,什么阿惟。      “好冷,好冷。”      古越歌看她缩成一团,只好重新抱住她,把她整个人都紧紧地搂在怀里。在火光下,安瑜可的小脸皱成了一团,但是嘴唇却殷红,身上穿着古越歌的两件衣裳。      “阿惟,你别这样……”      “如意,你到底怎么了?阿惟是谁?”古越歌晃着她,希望能把她从噩梦中叫醒。      安瑜可只觉得梦中一片漆黑,身上湿冷,猫猫被夺走了,阿惟不理她了。      “如意,如意!”古越歌越发焦急,重重地摇晃着她,几乎把她身上的衣服都摇得开了去。      “越歌……”安瑜可终于在古越歌的摇晃之下迷蒙地睁开了眼,有气无力地叫道。      “如意,你又做噩梦了,梦见什么了?”      安瑜可只觉得整个人都好累,由内至外,身上湿冷的感觉倒是没了,但是心里冒出来的那股冷气足以将她冰冻,窝在古越歌怀中动也不想动。      “如意,如意……”古越歌只能抚着她的头发,叫着她的名字,希望能给她一些安慰。      “越歌,你有几个兄弟姐妹?”安瑜可虽然出声说话了,但是眼神呆滞,愣愣得盯着火堆。      “三个哥哥,三个姐姐,一个嫡出大哥,其余都是庶出。其中一个是亲姐姐,她比我大三岁,幸而那时候爹身体还好,早早地把她嫁出去了。”      “那你被赶出来,为什么不去找她?”      “她夫家并不十分富贵,而且她嫁的也是庶出三子,大婆婆是个厉害角色,我也不便去别人家里讨人嫌。”      “嗯。”      “如意,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古越歌紧张兮兮地问道,一低头却正好看到开了的大领口,那道深沟逼得他只觉得鼻子暖暖的,只好赶紧伸手帮她把领子捂上。      安瑜可嘴巴张了一下,看他动作才反应过来,她竟然“走光”好久了。      “如意,我会对你负责的。”古越歌瞧着她神色并不好,带了些凄凉。      安瑜可听他说负责,忽而笑了一下:“不用。”      “为什么不用?”      “只是看了一下而已,又没有发生别的事情。”安瑜可从他怀中退开,坐到火堆旁。      古越歌感觉到了她的疏离与冷淡,她说她不要他负责,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女孩子的身体被看了,不是应该死赖着男人负责的吗?可是她的神情,她的语气,让他不敢再多说,他总觉得她心里有很多的秘密,她好像想说又说不出口。      “外面雨停了吗?”安瑜可侧着耳朵听了听,问道。      古越歌便掀了衣裳出去看:“没停,但是小了很多,我们回去吧。”      “嗯,你别进来,我换下衣裳。”      “如意,别换了,你的衣裳还是潮的。”古越歌说着走进去,安瑜可也正好将他的长衫脱了下来,背对着他,美丽的背部完全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古越歌连忙转过身去,可是她的身体至此为止真的已经完全被他看光了:他怎么能不负责?      安瑜可换好自己的衣裳出来,她就看到古越歌站在洞口直抓自己的头发,似是非常苦恼:“越歌。”      “你换好了。”古越歌回过身来。      “嗯,衣服还你。”      古越歌看她的手臂上因为冷而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把衣服接过却重新披在了她身上。      “你会着凉的。”安瑜可还想拒绝。      “我是男人,皮糙肉厚的不怕。”古越歌说着就走出山洞。      ********************************************************。          作者有话要说:收到香香的地雷啦,~\(≧▽≦)/~啦啦啦,mua~~~~~~~~~~~~~~~~~~~ 某香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1-18 21:28:00 亲爱的们,今天的肉汤喝得还满意否? ☆、14心迹   安瑜可跟着出去,脚上却一跛一跛的走不快。      古越歌走到溪边提了篮子,才发现安瑜可远远的没跟上,走到她面前把篮子递给她,在她身前蹲下:“上来吧。”      安瑜可脚腕转了转,犹豫一下还是趴了上去。她看到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肩膀上也冒着水光,虽然她脑子依旧混沌,可是她知道他这是为了她。      他想对她负责?可是她的心,好像被冻住了一般,再也动不了了。他那么好,她也不忍心就因为他觉得看了她的身体就对她负责,这是对古越歌不负责。      到了家里,安瑜可顾不上和陈婆婆说摘野菜的事,倒在床上就浑浑噩噩睡了去。      她隐隐约约听到陈婆婆在问古越歌:“如意怎么了?”      古越歌犹豫了一下:“刚刚淋了雨,有点发烧,我去煮点姜汤给她喝。”      “好。”陈婆婆便坐在床边摸摸她的额头,还好不是很烫,摸到她眼角的泪水,“如意,你怎么哭了?”      “难道她又做噩梦了?”古越歌闻声奔进来。      “她身上的衣服怎么是湿的,赶紧换下。”陈婆婆摸摸她的手臂。      “我把她叫起来换衣服。”      “嗯。”陈婆婆站起身,“我去拿件厚的春衣给她。”      古越歌便上前:“如意,如意,醒醒。”      “阿惟,阿惟……”      “衣服拿来了。”陈婆婆摸索着把衣裳递给古越歌,“外面的风雨好像又大了,我去关门。”      “如意,你醒醒。”古越歌看她的秀眉拧得紧巴巴的,表情痛苦,不得不加重声音叫她,“如意,如意!”      “阿惟……”安瑜可撑开眼皮。      古越歌舒了一口气:“你终于醒了。”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安瑜可却抱着他的脸,委屈地哭了。      古越歌不知道她说出这话到底是醒了还是还在梦中,一时无语。      “阿惟。”安瑜可抬起头,抚摩着他的眉眼,“你为什么不要我?”      “我要你的。”古越歌刚刚冲动地说完,就觉不妥,正想改口,安瑜可那殷红的唇已经送了上来,贪婪而饥渴地吻着。      古越歌知道她把他当成了那个叫“阿惟”的人,他心里莫名得痛了一下,呆愣地任由她亲吻,肆虐的吻从眉眼到唇,到脖颈,到锁骨。      “越歌……”陈婆婆手上端着姜汤进来。      古越歌连忙把她推开。      安瑜可猛然被他推开,脑袋撞到床柱上,一下子就醒了:“疼!”      “如意,怎么样?”古越歌见此,暗暗恼自己的粗心大意,只能手忙脚乱地给她揉。      “先把姜汤喝了。”陈婆婆将碗递过去。      古越歌把安瑜可扶起来:“来,先把姜汤喝了。”      “嗯。”安瑜可强忍着头上的疼痛,喝下姜汤。      “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外面熬药。”      “好。”安瑜可看着他们都出去了,躺在床上,脑袋虽然还有些疼有些晕,但是以前的事情都想起来了。她没想到找回记忆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而这一份记忆她又宁愿不要。      她刚刚虽然糊涂,可是现在她仍记得她把古越歌当成了江惟。但是他终究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去式了,可是每每想起来还是心痛。      而且她的猫猫,再也回不来了。      “如意,喝药了。”古越歌端了一碗乌黑的药汁进来。      安瑜可坐起身子,闻到那药就想作呕。      “你等等。”古越歌把药碗摆到床边的小案上,兀自出去,过了一会儿拿了一个瓷瓶进来,“加些蜂蜜就不会那么苦了。”      “嗯。”安瑜可捏了鼻子把加了蜂蜜的药汁一口灌了下去。      “如意,你身上的衣裳全是潮的,先把衣裳换了。”古越歌把陈婆婆刚刚找出来的襦裙递给她。      安瑜可喝完药抬头发现他面色潮红:“越歌,你刚刚淋了不少雨,也去喝碗姜汤吧,我没事了。”      古越歌点点头,拿了药碗出去了。      安瑜可便取过襦裙开始换衣裳,这衣裳似是比之前的还小些,特别是裹胸那一块显得特别紧,几乎让她透不过气来。      “如意,你怎么了?”古越歌在外面就听到她在里面哼哼。      “我没事。”安瑜可艰难地把裹胸裹好,套上外面的裙装。      “你穿好了吗?”      “好了。”      古越歌闻声便掀了帘子进来:“我刚刚听你一直哼哼,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      “越歌,没事。”安瑜可口中说着没事,手上却难受得直拨裹胸后面的带子,希望能弄得松一点。      古越歌瞧她一直拨背后还以为她背上很痛,忙伸手去帮她挠,不曾想一挠之下,裹胸的接合处就脱线了,本来就呼之欲出的两团此刻是真真切切地跳到了他面前:“如意,我……”      安瑜可连忙扯过被子来遮上:“你出去。”      古越歌还想说什么的,可是安瑜可窘得头都要钻到被子里去了,挠挠头出去了,一边去问陈婆婆:“婆婆,如意的衣裳坏了。”      “衣裳怎么就坏了?”陈婆婆诧异。      “好像是她那个,那个太大,衣裳太小了。”      陈婆婆听完,霎时无语。      里面的安瑜可正取了针线来缝补,猛听得这么句手上一哆嗦,手上又扎到了,忍不住就“啊”了一声。      古越歌听得里面尖叫,顾不上其他就冲了进去:“如意,又怎么了?”      安瑜可手上缝着裹胸,上身可是一件衣裳都没穿,只用被子遮住了胸部以上,所以肩膀全部露在了外面。      而古越歌进来的时候就只看到乌黑的长发散落在光洁的肩膀上,那棉被覆盖在完美的弧线上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      “你出去呀。”安瑜可拿了外裳过来把肩膀遮上,他那赤/裸裸的眼光逼得她白皙的脸浮上了红霞。      古越歌讷讷地出去了,眼前就只剩下她那娇羞的一幕,今天这香艳的一幕幕闹得他心里就好像有一只麋鹿在乱撞。但是他并不想这样占如意的便宜的,他是该对她负责,只是如意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而且有心结。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她想起来了,是不是就要回去了?她肯定不习惯这么清苦孤陋的地方。她大概是要离开这里,回到她自己的家去了。      “越歌啊。”陈婆婆转着手上的佛珠叫道。      “婆婆。”      “如意许是前段时间一直熬夜压模子累着了,身子才这么弱,待会儿熬一些枸杞当归汤。你们两个虽然都年轻,可是总是这么熬夜,身子也会吃不消的。”      “是了。”古越歌终于找到安瑜可身子弱的原因,心中有一种豁然开朗感,一拍脑袋就去取了枸杞和当归,准备熬补药。      夜里,因为安瑜可病着,古越歌就只能一个人压模子、蒸糕点,忙得团团转。      直到丑时过了,安瑜可幽幽醒来还看得到外面微弱的烛光,便披来了衣裳以前。她掀了帘子出去,糕点在笼屉里蒸着,古越歌则已经累得趴下了。      她站在桌边,看着他疲累的睡颜,心中暗暗叹气,进古越歌的屋子给他取了薄被出来盖上。半夜里醒来,安瑜可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就起了笼屉,把糕点取出来,放大食盒里装好,她本来力气就小,动作就慢了一些,等事毕,时间已经是子时三刻了。      古越歌趴在桌上仍然睡得香,她就坐在桌边静静地看着他。他的睫毛很长,浓密乌黑,鼻子又高又挺,嘴唇厚薄适度,脸部线条刚硬,总体上是个外表完美的古代帅哥。她忽而看到他唇畔有一点糕饼屑,伸出手去想帮他抹掉,却不料古越歌竟张嘴把她的手指含住了。      安瑜可吓得连忙把手抽回来。      古越歌却咂巴了两下嘴巴,似乎对于到嘴的“肉”飞了有些不悦,但最终也没醒过来。      安瑜可小心肝颤巍巍的,小碎步跑回了房中。      次日,古越歌也是把绝味阁那部分交给姚六嫂,自己再抄小路把糕点送到好香阁去就回来了。他回到家时,安瑜可正在用大锅烫苦菜。      “如意,让我来吧,你身子才稍微好一些别累着了。”      “我没事。”安瑜可擦擦额上的细汗。      “我来吧,动作快一些得把锅腾出来烧午饭了呢。”      安瑜可看看外面的太阳,明媚灿烂,但是她不会看时辰,只好应了一声站到一旁看古越歌忙。      ********************************************************。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弄个沙发狂人写的小剧场给你们玩玩: 那么今天,沙发狂人就化身小剧场狂人,来给大家弄个YD的小剧场吧,然后,提醒一下,以下涉及到的人物全都是友情出演、客串,如有影响到某某某的形象什么的,沙发狂人概不负责。 ************************************************************************* 沙发狂人:来,小剧场第一个,action: JC:kiki,人家要嘛。【抛媚眼 Kikiathena:你要什么? JC:你说呢?【继续抛媚眼 Kikiathena:我说什么? JC:你懂得。【持续抛媚眼 Kikiathena:不懂不懂。 二哥:哟,kiki在这儿装不懂呢。 笑颜:你没看JC姑姑都那么主动了啊。 JC低头:好羞涩。 安家:JC装羞涩…… 呆鹅越哥哥:咦,你们在干什么? Kikiathena:呆鹅,过来。 呆鹅越哥哥:kiki,你是在叫我嘛?【指着自己鼻子 Kikiathena:除了你还有谁? 呆鹅越哥哥:可是我不是呆鹅啊。 Kikiathena:无语……你喜欢不喜欢如意妹妹啊。 呆鹅越哥哥【脸红,脸红:喜欢。 Kikiathena:那你想不想和如意妹妹共赴巫山啊。 呆鹅越哥哥:巫山是什么山? JC凑过来:就是你想和如意妹妹想一起去的地方。 呆鹅越哥哥:我想和如意妹妹一起,一起…… 二哥【拍肩:好兄弟,大胆地说出来! 呆鹅越哥哥:我想和如意妹妹一起吃饭,一起种地。 在场众人一口血吐出来,安家扶额:我怎么教了这么个儿子出来。大儿子一点就通,这个怎么怎么点都不通啊。 笑颜:亲娘,不如让JC姑姑和kiki大叔来一发,好教教这只呆鹅。 二哥:举双手双脚赞成! Kikiathena:JC,快跑啊!不然就要演真人A/V了。 JC:我们快用轻功飞走反正我们会武功。 安家邪邪一笑:别忘了,你们可是我笔下的人物,你们暂时没有武功了,就来拍双人爱情动作片吧。 沙发狂人:卡—— ************************************************************************ 为了让片子拍出来更美一些,所以暂时把JC和kikiathena送去洗桑拿去角质了,请等半个小时。先进一段广告,不要走开。 ☆、15暖心   吃过午饭,安瑜可又跟着古越歌上山去。今天虽然天气很好,但他们还是怕又下雨就带了伞。      古越歌在田里栽种茄子苗,安瑜可则不敢再走远,就在茄子地旁边菜苦菜,茄子地旁边还长了很多蕨菜,她都一并采了。      因为前一天古越歌已经将茄子地翻过一遍,所以今天只要把苗子栽下去就好,不出半个时辰便好了。      安瑜可看着两篮子的野菜,满意地笑笑。      古越歌停下动作擦汗的间隙看到她脸上淡淡的笑,心中欣慰,但是他总觉得她的笑容没有了原先的单纯:“如意,我带你去个地方玩好不好?”      “什么地方?”安瑜可抬头,对上古越歌的眼,古越歌却好像被电到了一般,微微侧过脸。      “跟我来。”古越歌把锄头和野菜都放在田地的最里面,搬了些干草来盖上,就拉过安瑜可的手上了田边的小径。      小径尽头是个山谷,一道山泉从山谷的一面岩壁上泻出来,很是漂亮。谷内微风轻拂,花香阵阵,阳光从浓密的树叶间泄露下来,照着水面,折射出一道道彩光,异常美丽。      “如意,别光站在这儿看,来。”古越歌瞧她被这美景吸引住了,走到崖壁的后面朝她招手。      安瑜可只好跟上去,没发现这崖壁内侧居然有一条石阶小径,二人便沿着石径蜿蜒而上,一直到最顶上。      到达山腰处的时候,眼前便出现了一座小小的庙宇。      “好像已经很久没人住了。”安瑜可跟在古越歌身后,这个地方安静地连树叶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到。      但不得不说,这庙宇虽小,但是环境优美,四周摆满了假山石,泉池里开满了不知名的花,还有鱼儿游来荡去。      “这是什么庙?”      “这不是庙。”古越歌笑道,“这是以往某位富商建来消暑的,但是后来富商过世家里没落了,其他的的家产都变卖了,这里的宅子却忘了。算来时间已经有二十年了。”      安瑜可跟着他进门去:“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不是发现的,这是我外祖父的房产,是我娘告诉我的。若不是上山下山不方便,住在这儿倒也是件美事。”      安瑜可没想到,这小小的山头深处上居然有座小宅子,而这小宅子还是古越歌他外祖父的。      屋内的摆设还齐全,但是都积了很厚的灰尘。屋内虽然阴暗,但是屋后有一块花圃,正值春季,而且山上的温度比山下要低一些,似乎季节的特征也缓了很多。      “这山茶花真漂亮。”许是因为前一天刚下过大雨,地上落了很多花瓣,树枝上的花骨朵则全都带着惹人怜的水珠。      “这是晚山茶,听我娘说好像是山茶花中比较名贵的品种,是外公从外地带回来亲手种的。那时我娘都还小,是家里最受宠的女儿。”      安瑜可看他眼底映着山茶花的娇艳,带着暖意:“可以跟我说说你娘的事情吗?”      “我娘。”古越歌笑了一下,可是却带着些微的苦涩,“我外祖家也是曾经跟在高祖身边出生入死的大将,可是曾祖性格耿直,天下大定之后,就开始不被高祖喜欢。所以官位虽高却也是虚职,到了我外祖父这一辈上,家里就乌烟瘴气的,因为外祖父不会管家,外祖母性子也弱。娘的脾性又有些清高,所以她和娘家的关系并不好。后来外祖父家里没落,她就流落到了青花楼,最后被我爹看上娶回去做了小妾。”      “青花楼?”      “说得好听点是卖艺不卖身,说得难听点就是……就是……”古越歌努力地想让自己看起来豁达一些,可是终究说不出口。      但是安瑜可已经听懂了,她原先以为他就是遭到大哥的排挤而已,没想到他娘是命运坎坷,身份也有些不堪:“越歌,别说了。”      “如意,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怎么会呢?”      “你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古越歌自卑地偏过头去。      安瑜可心想她才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可是她之前的穿着和身体发肤无不显示着她潜在的身份。但她现在也就只是安瑜可而已,她上前握住古越歌的胳膊:“越歌,我真的不介意的,身份于我而言只是虚的东西,人品才是实实在在的。”      “如意,你是不是想起你自己是谁了?”古越歌的声音微微颤抖。      安瑜可犹豫了一下:“没有啊。”说完,她偏过脸去。      古越歌瞧着她明显的心虚,但是他也不想点破,一旦说破,那她就真的要离开了:“如意,如果你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你是不是就要回家去?”      安瑜可摩挲着边上的枇杷树,粗糙的感觉让她心里好受一些:“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不会走。”      “真的?”古越歌惊喜扳住她的肩头,让她面对着自己。      “真的。”      “那你家里人,如果找来了呢?”      安瑜可暗恼自己怎么忘了这一层,这可不是她的身体,但是她又想现在她顶的是如意的名分,而不是原来的谁谁:“越歌,我现在是如意,你和外婆就是我的家人。”      “但是你家人终究会找来的。”古越歌不信一个大家大府会把女儿扔在外面不理不睬。      “这世上相像的人何其之多,从今往后我就是如意,刘如意。”安瑜可已经不想面对前世,那苦痛的日子不如就这样摆脱,虽然逃避的成分更多一些。      “好,如意。”古越歌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来。他本来以为如意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就会离开的,但是看来如意以前过得并不好,她都不想回家。他以后一定要让她过好日子,即使不似大家闺秀锦衣玉食,那么温饱安心总要做到。      “如意,我们回家去吧。”      “嗯。”安瑜可任凭他拉着她的手,下山去。      可是走到一半的时候,古越歌忽而又折了回去,好像是要回去拿什么东西。她便在原地等待,她站在山腰上,面前是一大片的农田,俯视而下,田里劳作的身影就似一个大点,移来动去。还没到春种,所以田里大多都还是冬季留的菜,还有春季的时令菜。田埂边上布满了金黄色的迎春花,对面山头上种了一片的桃树,看起来微带粉红,已经有花苞冒出来了。其中还夹杂着梨树,梨花的白色则是一片一片的。      她想着如今平静的日子,和前世那轰轰烈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小时候的她也是天之骄女,性子直,热辣,可是自从父母离异,她的性子一下子沉了下来。猫猫其实是她最好的闺蜜,可是说好的一辈子好朋友,一辈子一起走,一起欢笑一起痛哭,可是她却还是离开了。或许老天就看不得她幸福,所以把最爱的人一个个地从她身边夺走。先是外祖父外祖母,然后是猫猫,最后就连江惟也离开了他。      她不知道那天去坐缆车是什么心情,她到现在也没想起来把她从缆车里推出来的是谁。那缆车是她和猫猫一起坐过的,她只是想重温曾经的美好,或许这是老天对待她的方式。既然美丽已成为过往,那么就让她也成为过去。      她不知道,当各自组了新家庭的爸爸妈妈听到噩耗时会不会有一丝心痛,毕竟他们把她扔在外祖母那里已经十年了,她几乎忘了他们长什么样子。他们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往家里寄点钱,后来她上大学了,也只有外祖母替她高兴。可是外祖母却在送她走的那个冬季离开了,她说她是幸福的,因为她终于要去追寻外祖父的足迹,只是舍不得她心爱的小可。      妈妈和姨妈回来给外祖母办了丧礼,给她扔了一张卡便走了。      自此,她就独自一人,那些寂寞的日子里,是猫猫温暖了她的心。而江惟……      “如意!”忽而,古越歌一声大喊,打断了她的思绪。      安瑜可抹了抹温热的眼角,扯了个笑:“越歌。”      “如意,怎么了?”古越歌分明看到她眼睛红了。      “没什么,只是刚刚被风迷了眼。”      古越歌本想继续问的,但是安瑜可已经转身向山下走去了。      “这石径很陡,你小心一点。”古越歌看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忙拉住她的胳膊,“我牵你下去吧。”      ********************************************************。          作者有话要说:承接上一章的小剧场: 沙发狂人:小剧场第二个,action。 JC:kiki,你在看什么? Kikiathena:我在看你美丽的肌肤,美丽的唇,美丽的眼睛,美丽的胸脯,美丽的腰,美丽的腿…… JC:讨厌了,油嘴滑舌。 Kikiathena:油嘴滑舌么?那我就用我的舌滑过你的肌肤,让你酥得流油。 JC:唔,你咬轻点。 Kikiathena:重一点你才舒服。 JC:唔,再重一点。 Kikiathena:就说重一点你才舒服嘛。 JC:给我。 Kikiathena:好,马上就给你。 JC:好大好长好粗。 Kikiathena: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比那些男优可好多了。 JC:原来你真看岛国那些片子! Kikiathena:二哥不肯教我太多,我当然只能自学啦。 ****************************************** 呆鹅越哥哥:二哥,他们在干什么? 二哥:他们在共赴巫山,翻云覆雨。 呆鹅越哥哥:为什么他们把衣服脱光光? 二哥:颜颜,你来…… 笑颜:越歌呀,这个,你想如意妹妹的时候,是想她光着身子还是裹得厚厚的呀。 呆鹅越哥哥:光着。【脸红 笑颜:那她光着身子,你想跟她干什么呀? 呆鹅越哥哥:睡觉啊。 笑颜瞪眼:安家,你来!怎么教出这么个笨儿子! 安家【对手指:我也不知道啊,明明是一样样教出来的,二哥成了色胚,越歌就成了真呆子。 二哥邪魅一笑:越歌,这里有本东西给你。 呆鹅越哥哥:《春宵秘戏图》?干什么用的? 二哥:你看了之后就知道啦,拿里面那些方法去对付你如意妹妹就是了。 呆鹅越哥哥:好嘞,我拿回去看【一蹦一跳走了。 安家、笑颜和正在拍动作戏的JC、kikiathena无语凝噎:但愿他能开窍吧。 沙发狂人:卡——下次继续,先休息,准备为下次布景! *********************************************************************** ☆、16小吻      安瑜可点点头,却恍然想起,曾经,江惟也是这么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但是那时他们是上山看日出。她也忘了,他们是为什么吵架,她只记得江惟很生气,气得扔下她就走了。那时,她的脾气也倔,从来不会服软。从小到大,外祖母都一直告诫她,做人要硬气,不能做软柿子。面对感情,她不自觉地就把那一套也用了上去。      她坐在山顶看了日出,却不知道,江惟离开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她抱着猫猫痛哭,猫猫却说那不是她的错,是江惟的爸爸造成的。若不是他爸爸,他也不会遭遇商业对手的袭击。但是,她总想着,如果她不跟他吵架,他就不会走,他也就不会碰上黑帮打手。      “如意,脚下小心。”古越歌看都下了小石径了,就放开了她的胳膊,没想到她心里想着事情,眼睛没看路。幸好他眼疾手快抱住了她,可这一抱,安瑜可就再也不放手了。      “阿惟,不要放手好不好?”      “如意,阿惟到底是谁?你心上人吗?”古越歌只觉得自己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就像被针刺了一般。      “呜呜,他死了,他不要我了。”      “如意……”古越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听到阿惟死了的时候居然松了一口气,“如意。”      “他们都不要我了。”      “他们?”      “爸爸妈妈,外公外婆,猫猫、阿惟,全都都不要我了……”安瑜可趴在他肩头哭得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猫一般。      古越歌听得出来,她是被亲人朋友抛弃了:“你有我,还有婆婆,我们都会在你身边。”      “真的?”安瑜可抬起迷蒙的泪眼。      “嗯。”古越歌应着却忽而放开了她,“有人来了。”      “哟,小越哥怎么在这儿站着呢。”来人是村后的林大婶。      “林大婶。”古越歌有一丝尴尬,却悄悄地将她看向安瑜可的视线给挡住了。      “你们看到我家娇娇了吗?”林大婶心里记挂着自家小女儿,根本没注意到他们二人的不对劲。      “没呢。”      “真是。”林大婶皱着胖胖的鼻头,“这丫头前几日一直在外疯玩,今天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      “许是去阿炳家玩了。”      “没有,前段时间娇娇和阿炳闹别扭了,要不是今天阿炳来找她我还不知道呢。”林大婶挠挠稀疏的头发,“你们忙,我得赶紧找她去。”      “外田村有几个娇娇?”安瑜可心想不大对劲。      “只有一个,叫林月娇,怎么了?”      “你还记得昨日那个轻薄我的男人吗?”      “记得,怎么?”古越歌皱眉。      “其实他是因为我撞破了他和娇娇的事情,才对我动手动脚。”      “那可不好。”古越歌连忙拉着她就往外田村另一头去,正好在村子中间的岔路口碰上了林大婶,“林大婶。”      “哎,小越哥。”      “你去滕家看过了吗?”      “哎哟,去那流氓家干什么?”林大婶摆出一副嫌恶的表情,可待得反应过来,她立马白了脸,手上抖了一下把刚刚顺手拔回来的兔儿草都扔了,拔腿就跑。      古越歌和安瑜可忙跟上。      “嘭!”林大婶真是寻女心切,到了滕家,一脚就踹了进去,“腾二!”      “大婶。”滕二好像被吓到了,但是又故作镇定。      古越歌和安瑜可进了门,发现林月娇果然在这里,而滕二因为前日被古越歌打得不轻,斜躺在床上。而林月娇身上衣裳凌乱,显然要是林大婶那一脚没踹进去的话就让滕二得逞了。      “你个不要脸的贱蹄子!”林大婶气急败坏,扯过林月娇细嫩的胳膊就骂。      “娘。”林月娇也吓得不轻,瑟缩在滕二床边动也不敢动。      “真是气死我了,跟谁在一起不好玩,跟这个流氓在一块,你是把娘的话都当耳边风了!”林大婶上前扯过林月娇的耳朵。      “娘,疼!”      “大婶,是我的错,你别怪娇娇。”滕二虽然风流,但是这时候也得装好人,装正人君子不是?      “娇娇是你叫的吗?你个臭流氓!”林大婶一边骂一边对他吐了口口水。      “娘,你别这样。”林月娇抱住林大婶的胳膊,不让她继续唾弃滕二。      “你不和阿炳玩,跑来让这流氓作践,啊?”林大婶脸都紫了。      “娘,他不是流氓。”      安瑜可不禁感叹这姑娘的单纯,被这真流氓耍得团团转。      “发生什么事了?”忽而,门外进来一个高个男子,约莫二十岁,长得强劲健壮,比古越歌还高一些,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欺负的主。      “大哥,你回来了?”滕二从床上坐起,一脸兴奋。      “嗯,林大婶,怎么了?”男子皱着眉觑着挑眉瞪眼的林大婶。      “哼,你弟弟干的好事,勾引我家闺女!”林大婶一边骂一边也朝着他吐口水。      那男子见她这样,往后踏了一脚退开,却不料一下子撞到了安瑜可。安瑜可后腰撞在房中的木桌上,痛得龇牙咧嘴。      而林大婶又还不肯放过他们兄弟俩,吐得越发起劲:“滕金俊,你弟弟是个流氓,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林大婶,我不知道我弟弟是怎么招惹你了。但是我刚从边关回来,什么话都没说就遭你这般辱骂,这口气我却是怎么也咽不下。”      “啊呸。”林大婶狠狠地瞪他,可忽而眼珠子转了一下,“你回来了,那我那臭小子也该从边关回来了。”      “对呀,娘,大哥肯定也回来了,我们赶紧回家吧。不然大哥到家见不着我们会担心的。”林月娇见风使舵,使劲地把林大婶往外拉。      “哎哟,我那臭小子回来了,我可得回去了。”林大婶颠着小脚就跑了,一边跑一边还回过头,“滕金俊,管好你弟弟,否则下次定然不饶过!”      “如意,如意!”古越歌扶着痛得直咬嘴唇的安瑜可。      “小越哥,这……”滕金俊回过身发现安瑜可痛得细汗直冒,打开从外边带回来的包袱,搜出好些东西,好不容易找着了一个小瓷瓶,“姑娘,真是对不住,刚刚不小心撞了你。这是我在外边受伤时用的药膏,对瘀伤很好。”他说着,急急塞到安瑜可手中,而安瑜可早已痛得说不出话来。      “如意,我们先回去。”古越歌将安瑜可背在背上,一路小跑着回去。      回到家,古越歌就让她趴在床上:“这,如意,你自己擦得到吗?”      “安瑜可无语地回头瞪他,手上按着腰:“你说呢?”      “那我给你擦了。”古越歌的话语带着些犹豫。      “你擦吧。”安瑜可心想,你看得还少吗,也不缺这一段细腰了。      古越歌将滕金俊给的膏药扔到一边去,拿了自己家的瘀伤药出来,解了她的腰带,掀起她的裙摆,将襦裙的下摆一直掀到脖子上,细心地给她擦药。      “那滕大也真是莽撞,都撞乌青了。”古越歌边擦药一边埋怨滕金俊,安瑜可咬着唇,眼中冒着水光,看得他心疼不已。      “嘶――越歌,你轻点。”安瑜可心里也想着,林大婶也太过了,她女儿没事了,却连累她受伤。昨天也是,她是招谁惹谁了。      古越歌手上力道放轻,因为襦裙掀得非常上面,以至于安瑜可那改过的裹胸都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似乎那个真的好大,还是勒得好紧,有一部分都满出来了。      “越歌,好了吗?”安瑜可只觉得古越歌的手劲越来越轻,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几乎停滞了。      “啊,好了。”古越歌伸手想帮她把襦裙抚平给她盖上,不小心从腋下碰到她那软软的地方,红了脸。      安瑜可趴在床上,心想她这副身子就是多灾多难,从开始的摔伤到后面脚崴到,现在后腰又伤着了。      “如意,很疼?”古越歌瞧着她一直不说话,叫了她一声也没应。他就靠向前去,凑到她耳边问:“如意?”      “啊?”安瑜可头偏过去抬起来,两个人的唇瓣就轻轻地触碰了一下。      古越歌贴到她软软的唇,没避开,安瑜可则连忙把头埋到软枕里,含混着声音:“对不起。”      “如意,我……”古越歌觉得这蜻蜓点水般的触感好像把他心里的某一种念想勾出来了,但是一时又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我饿了,该烧晚饭了。”安瑜可心想这呆子可别再多想了,但是他的初吻、二吻貌似都给她了,他会不会认准了要她负责呢?      ********************************************************************             作者有话要说:嗯,男配出没。虽然某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把他炮灰掉,但是他确实是男配。⊙▽⊙ 人家要花花嘛,要收藏嘛。请用力戳!→收藏此文章 ☆、17情敌      古越歌本来还想说什么,听她说饿了,知道是逃避还是巴巴地出去烧饭了。      安瑜可就趴在房里听着外面的锅碗瓢盆声,腰上虽然还在隐隐作痛,但是眼前的宁静却让她心里安静很多。而且今天白天在外哭了一通,之前积压着的话渐渐吐露,心里的包袱也轻了许多。      “越歌,如意又怎么了?”陈婆婆刚刚就听到他们两个窸窸窣窣的声音,古越歌出去就揪着他问。      可是古越歌还沉浸在刚刚那不能称之为吻的触碰中不可自拔,根本没听进去。      平时古越歌耳朵可灵了,今天真是奇了怪了。“越歌?”陈婆婆狐疑地又叫了一声。      “啊,婆婆。”古越歌手上的铲子差点吓得脱开去,“婆婆,什么事?”      “我问你如意又怎么了?”      “哦,刚刚不小心撞了一下。”      “怎么这么不小心。”陈婆婆抹着门框进来,一路向安瑜可房中探去。      “外婆,我没事。”安瑜可从床上撑起身子,安抚着老人的心。      “还说没事,强忍着痛,我都听出来了。”陈婆婆坐在她床边,“你这多灾多难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陈婆婆!”门外响起了滕金俊的喊声。      “哟,阿俊回来了!”陈婆婆皱着的脸展开来,循着声音就出去了。      安瑜可心想,这滕金俊貌似和外婆关系很好啊。      “陈婆婆,这是我从外头给你带回来的麻糍。      “还是阿俊有心思,记得我爱吃。”陈婆婆那满是皱纹的脸笑成了花儿,“越歌,赶紧来拿进去。”      “嗯。”古越歌出去接了东西进来,但是并不怎么情愿,谁让他刚刚撞了如意的。      “婆婆,你们家什么时候多了个漂亮姑娘?”滕金俊适才只是瞧了安瑜可一眼,她那娇俏的眉眼和着咬着下唇的可怜样,挠得他心里痒痒的。      “你见过如意了?”陈婆婆拉着他的大手,将他带到屋内。      “刚刚,我还不小心撞了她,不知道怎么样了。”滕金俊进屋却见到那美好的身影,略微失望。      “原来是你撞的她,她现下还躺在床上呢。”      “这么严重!”滕金俊一惊。      “你是个大老爷们,她一小姑娘怎么经受得住。”古越歌埋怨道,一边将饭菜给安瑜可端进去,“如意,吃饭了。”      “可是,我这样……”安瑜可趴在那儿,有些无奈。      “那我喂你。”古越歌主动请缨。      安瑜可心想也只能这样了,反正不是第一次了,趴在床头任由他伺候。      古越歌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心里直乐呵,他总觉得那个滕金俊对如意有心思。      果然,滕金俊下面的话三句两句不离如意。      “婆婆,你叫她如意?”      “是啊,如意回来了。”      “可是我记得她原来不长这样的。”      “咳咳,那时小,现在长大了。女大十八变嘛。”陈婆婆努力地把假的变成真的。      “也是,难怪比之前漂亮了呢。”滕金俊挠挠后脑勺。      “阿俊,你还没吃吧,正好越歌饭菜都备好了,就在这吃一口吧。”      滕金俊犹豫了一下,但是为了美人就只好委屈弟弟在床上多等会儿了:“好啊。”      “嗯,饭菜自己弄,总不必我这瞎老太伺候你吧。”陈婆婆自顾自在桌边坐下。      “自然是我这小辈伺候婆婆。但是,如意她,额,小越哥怎么不出来吃?”滕金俊这话问得自己都心虚了,明明刚刚看着古越歌将饭菜端进去的。      “如意腰伤害挺严重,趴在那里只怕是要越歌照顾着,所以我们就自己吃吧。”      “好。”滕金俊对于自己撞伤她这件事情很抱歉也很尴尬,虽然陈婆婆没怪他。但是他的心里又默默不爽,小越哥一个男人,窝在女子的闺房里,但是其实他也好想进去。他心里这么想着,给陈婆婆盛了饭,将饭菜都端上桌,耳朵里也仔细注意着安瑜可房中的动静。      “越歌,我要吃笋。”      “好,吃笋。你喜欢吃,我明天再给你挖。”      “嗯,我还要吃蕨菜,这还是我自己摘的呢。”      “好,这可是如意的功劳。”      “咦,这是什么肉?”      “这是前天我上镇上买的腊鸭,只一点,你就尝尝鲜。”      “嗯,好吃。”      滕金俊在外面握着筷子,却一口也没吃,羡慕,嫉妒,恨。但是他记住了,这如意小妹妹喜欢吃笋,喜欢吃蕨菜,还喜欢吃腊鸭。      陈婆婆听滕金俊一直没说话,耳朵里全都是古越歌和如意的声音,有个带着讨好,有个带着孩子心性:“他们两个感情很好。”      “啊,哦。”滕金俊回过神来,陈婆婆虽然眼睛瞎了,但是心里是亮堂的,生怕她觉察出什么来,埋头扒饭。      滕金俊吃完了饭,安瑜可也还没吃好,心里想着他毕竟不是古越歌,不好进女子闺房,看来只能等她好了再来看了。      所以,古越歌磨磨蹭蹭给安瑜可喂完饭后出来,外面已经没有了滕金俊的身影,心中大快。以前也没见他这么殷勤地来看婆婆,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一定要把如意给藏好了,不然会被抢走的。      “越歌,赶紧吃饭吧,不知道阿俊还给你剩了多少。”陈婆婆坐在门外晒着太阳,听布谷鸟在不远处的溪边鸣叫。      古越歌掀了锅盖:“剩得可多了,没想到他一个大老爷们吃得比如意还少。”他哈哈大笑,盛了饭浇上菜汤,比看如意吃还香。      安瑜可心想那滕金俊的劲儿还真不是一般大,害她在床上趴了两天才好了。      “如意,我今日要上山去下稻种了,你要一起去吗?”古越歌一边扒稀饭一边含糊地问道。      “你早上不用送糕点了吗?”      “我想着这几天地里会忙一些,所以前几天晚上都做了两倍的量,今天和明天都不用去了。”      “哦。好香阁的生意怎么样了?”      “比原先好多了,只是她一个姑娘家总有些力不从心,所以这几日正在招人。而且希望等我们不忙了也去她店里帮帮手。”      “嗯,那绝味阁呢?”      “绝味阁那掌柜奸诈得很,好像跑京里进了一批,但是那些糕点贵得很,普通民众吃不起,只大家小姐很喜欢。所以绝味阁生意还不错,和好香阁也不相上下。”      “这样的日子是最好的,若是他们其中一个独大,对湄阳镇的百姓都不好。”安瑜可点点头,心里一阵欣慰。      “如意,你还没说,要不要跟我一起上山呢?”古越歌催问道。      “当然要一起去了,只是这样的话,我们得给外婆备下午饭,我们自己上山也得带上。”      “我已经备好啦,给婆婆留了糯米团子,还有一些熏肉、梅菜和两个荷包蛋。我们自己的也弄好了。”古越歌把碗放到热水里抹了几下,没有油末星子的碗过一下就干净了。      安瑜可心想其实他就是问问,即使她说不去,他也会扯着她去的,点点头去屋内换衣裳。      “如意,你等会儿再换衣裳。”古越歌说着进了自己房中,过了一会儿就拿了一件短裳送到安瑜可房中,“给。”      安瑜可看着手上的藏蓝色短裳短裙:“这是哪里来的?”      “我从宅子里拿出来的。”      “你那天跑回去就是为了拿这衣裳?”      “嗯,这是我娘十五六岁时穿的,虽然她过身了,但是这些衣服没有晦气的,只是一直放在宅后的大箱子里,而且保存得很好。”古越歌生怕她介意。      “你不用解释这么多的,什么晦气不晦气的,你把这么好的衣裳给我穿去下地,我还舍不得呢。”安瑜可笑道。      “那就好,我那天拿了好多件,本来想先晒几天去了霉味再给你的。”      “我很喜欢,谢谢你,越歌。”      古越歌瞧着她一直笑着,眉眼弯弯,嘴唇上翘,心情也轻松起来:“我先出去了,你赶紧换上,我们得趁着露水上山呢。”      “好。”安瑜可看他出去,就开始看手上的短裳。这衣裳是真心不错,对于他娘来说应该算是次等的了,可是对于劳作的人来说,这就是奢侈。      她一边笑一边把短裳穿上,居然正好。      古越歌背上背好器具,站在屋外看到安瑜可出来,这短裳的袖子只到手肘部分,裤管也在脚踝处。安瑜可皮肤好,细腻白嫩,被藏蓝色的衣服一衬,显得更加如雪般光滑白皙。      ********************************************************************             作者有话要说:情敌出没,越歌哥终于有危机意识了。 ☆、18泥鳅   “越歌,走吧。”安瑜可拎了个小篮子,等下午下山了她还可以一边采些野菜回来。      “如意,你可小心些,别回来又一身伤。”陈婆婆叨叨嘱咐。      “外婆,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中午记得按时吃饭。”      “外婆才不要你担心,越歌都弄好了,你担心你自己吧。要是再一身伤回来,看外婆不打你屁股。”陈婆婆笑着剥豆子,将手上的豆荚壳子朝安瑜可方向扔去。      “外婆欺负人。”虽然那壳子扔不到安瑜可那儿,她还是躲闪了一下,往后一躲就正好窝进了古越歌怀中。      古越歌笑笑小心地抱住她的腰:“小心。”      安瑜可尴尬地吐吐舌头,从他怀中退开。      “走吧。”古越歌眼角看到滕金俊从那边的小径上山也准备下地了,牵过安瑜可的手就走了另一条小径。      安瑜可想把手抽回来,可是她手腕一动,古越歌就握得更紧,她想想还是算了,跟着他的步伐上山去。      他们的田地就在茄子地附近,只是隔了一个山坳,在茄子地那边看不到。山上已经有了很多人,一眼望去,层层梯田就跟格子一般嵌在山腰处。田埂边的迎春花和杜鹃花互相露着笑脸,嫩绿色的草也是一簇簇的,上面缀着玫红色、粉红色的不知名小花。      “如意小心。”古越歌把她拉到身边近处,“别被刺藤刮伤了。”      “这长着刺的是什么?”      “那是野草莓,现在开了小花,等再过上五六天就有果子吃了,到时候带你来采。”      “好。”安瑜可忽而看到一种她认识的树了,“这是桑树吧。”      “嗯,到了五月就有桑葚了,到时候带你去山那边摘桑葚吃,吃你一嘴紫色。”      “桑葚好吃,就是把我嘴巴吃黑了我都甘愿。”      “行,你爱吃多少吃多少。”古越歌把背上的篓子放下,卷起裤腿。      安瑜可见状也卷了裤腿,小脚□软软的泥中,水是凉的,泥土是暖的,脚上的感觉特别分明,闹得她心里痒痒的。      “如意,你小心些走。”古越歌看着她白皙的小脚踩/进泥中,很是心疼,也怕她受伤。      “越歌,不是要下种子吗?”安瑜可伸出手来讨要种子。      “这篓子给你,只要撒到中间犁平的土上就行。”      “咦,这田什么时候犁过了?”      “我们雇了人的,毕竟不是每家每户都有牛的。而且现在有专门犁田的大伯,所以给他们些银钱就会帮你犁好的。”      “原来还可以这样。”安瑜可手上将种子一粒粒撒下去。      “如意,得撒平些,不能一堆堆在那里,不然等长出来一堆密一堆粗的,可不好办。”古越歌握住她的手腕将姿势摆好,均匀地把种子撒下去。      安瑜可这时的姿势在别人看来就是古越歌抱着她,带着浓浓的奸/情的味道。      滕金俊那里和他们就只隔了林大婶一口田,看得好生嫉妒,扯着嗓子道:“小越哥,你那是玩呢,还是下种子呢。”      古越歌听见滕金俊的调笑,转过头对他露出一口白牙,无辜道:“如意对下地不熟,我这正教着呢。”      滕金俊感觉自己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而且安瑜可心思全在种子上,根本看都没看他一眼,丧气地埋头继续苦干。      古越歌看滕金俊那一脸不爽,心里就格外痛快,而且这事得捂着,千万不能让如意知道。他这么想着,将滕金俊的视线挡住,滕金俊就不能用眼神打扰如意了,如意也看不到他。      安瑜可哪里知道他的心思,这撒种子的活真是很好玩,而且脚下一脚深一脚浅软软的暖暖的。她这么想着,感觉脚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低头一看,看着像蛇,吓得尖叫起来:“啊,越歌!”      “如意,怎么了?”古越歌连忙抱住她,安瑜可则吓得把脚都盘在了他腰上。      “越歌,水里有蛇。”      古越歌低头一看:“如意,那是泥鳅,不是蛇。”      “啊?”安瑜可尴尬地从他腰上下来,小心地踩到水里,尴尬地烧红了脸。      “如意,待会儿种子撒完了,我捉几条泥鳅回去给你玩。”      “好。”安瑜可听那是泥鳅,她就不怕了,“泥鳅能吃的吧?”      “是能吃,这时候的泥鳅最是好吃,但是吃的时候要小心鱼刺。”      “嗯。”      “想吃煮的还是炸的?”古越歌将腰边的另一个篓子空出来,伸手就从泥里揪了一条泥鳅出来。      安瑜可被那不断挣扎的泥鳅甩了一脸泥水,恨恨道:“炸!”      “好,炸了泥鳅给如意出气。”古越歌哈哈大笑,用袖子给她擦了脸上唇边的泥浆,尚干净的手背触到她温暖柔软的唇,心中一阵荡漾。      “哼。”安瑜可看不到脸上的脏东西,只能任凭他慢慢地擦,眼角瞟到隔了十五丈远的滕金俊,尴尬地笑笑。      滕金俊本来还嫉妒古越歌能和安瑜可近距离接触,可是安瑜可那娇羞的笑容让他心里咚咚直跳,忘了手上的动作。      “如意,好了,继续撒种子吧。撒完这一半我们就吃午饭。”      “嗯。”安瑜可将眼神收回来,继续干活,偶尔盯一眼古越歌篓子里活蹦乱跳的泥鳅,狠狠地威胁,“再跳再跳,晚上将你们全都炸了。”      一众泥鳅则似是挑衅,跳得更欢,古越歌生怕让它们给逃了,盖上盖子。      到了晌午,太阳稍微有些猛,古越歌就早早地抢了近处的树荫,将饭团和菜都从包袱里取出来,可转身看到安瑜可一脸的脏:“如意,我们去溪边洗手,不如就在溪边吃吧。”      “好。”安瑜可看看身上和手臂上的泥浆,脚背上也是一片厚厚的黑泥,高兴应道。      古越歌到溪边找了个平坦的大石块,把粮食摆弄好,脱了外面的短粗布衣裳下水开始洗。      安瑜可就只能踩在水里洗脸洗手洗脚了,早上出了一身汗,真想也脱了去玩耍。她心里默默地羡慕古越歌能够随心所欲地地脱衣裳,眼角悄悄地瞄着古越歌那完美的身材,翘臀细腰,腹间的肌肉有力,手臂不粗但是也很有劲。古越歌本来背对着她,可忽而转了个身。安瑜可就看到了那还滴着水的胸膛,上面的红豆似乎因为有水的湿润,变得分外的诱人。      古越歌心想如意这样子,眼睛盯着他胸前一眨也不眨,看起来像是要吃了他。可是如果他提醒她,她肯定会不好意思的,下次就不敢看了,他默默转身,一声不吭地套了衣裳。      安瑜可就盯着他的后背一点点被粗布衣裳盖上,直到听到身后滕金俊打招呼才回过神来。      “小越哥,如意,你们在这儿呢。”      安瑜可想着她和他不熟吧,叫得这么亲热,只转过头去微微笑了笑。      滕金俊则是只要她一个笑脸就够了,傻愣在那儿不知该开口说什么。      古越歌穿好衣裳,瞄到安瑜可细嫩的白皙小脚还在水中,这可不能让滕金俊看了去。他快速划水到她身边抱住她在一旁的石块上坐下:“别一直站在水里,把鞋穿上。”      安瑜可坐在石块上,脚被他抬起,生怕自己往后仰倒,连忙抱住他的脖子。      滕金俊在他们背后就一直看着,他知道了,古越歌一定是故意的,他故意表现得这么亲昵,明明如意对他也就是那样的。是哪样呢?他自己又疑惑了。      “阿俊,你是来洗脸的吧,我们都洗好了,你怎么还不下水呢?”古越歌“好心”提醒道。      “哦,是。”滕金俊被他这么一提醒,脚下就重重地踩进了水里,溅起一片水花。      安瑜可看到水花向她飞来,把脸埋到古越歌怀中,堪堪躲过。      “如意,这溪边人来人往的,我们去那边吃。”古越歌说着不容安瑜可否定就拉着她进了一处杉树林。      安瑜可看看身后,溪边明明只有他们三个人来,哪里人来人往了。但是她话还没问出口,就被古越歌按着肩坐在了林中的石头上。      “拿好饭团。”      “嗯。”      “荷包蛋。”      “嗯。”      “熏肉。”      “嗯。”      古越歌看她脑子里不知道是什么,生怕她在想滕金俊,连忙转移她的注意力:“你猜这个是什么?”      安瑜可抬头,茫然地看着他手里包着的纸包,摇头。      “你打开看。”      安瑜可只好把纸包接过来打开:“鸡腿?”      古越歌就知道她会惊讶,在她身边坐下:“这是昨日林大婶送来的,她大儿子回来了,而且我们又帮她找到了娇娇,特地送来谢我们的。”      “嗯,林大婶还真是个好人。”      “她虽然讲话粗鲁,但心底是善良的,而且对待他人都很热情。”      “她就送了这一个吗?”      “两个,还有一个我留给婆婆了。”      “这样,那你不是没有了。”安瑜可刚刚咬了一小口,生生止住了撕扯的姿势。      “我没事,你和婆婆比较重要。”古越歌咬着他自己的饭团。      安瑜可刹那间觉得自己好过分,古越歌好可怜,她把鸡腿递到他嘴边:“你也吃。”      “我不想吃。”古越歌口是心非地把头转开。      “你。”安瑜可心想该不会自己咬过一口,所以他就介意了吧,无奈从鸡腿上撕下一块来,递到他嘴边给他塞进去,“吃。”      古越歌正好张着嘴咬饭团呢,安瑜可那一块肉塞进来他就只能就着一起嚼了。      安瑜可看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扑哧一笑,继续给他撕了塞过去。      滕金俊躲在林子外边远远地看着里面的两个人笑语晏晏,看着对方的眼里都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心里好酸,沮丧地回头走了。      ********************************************************************             作者有话要说:人家要花花嘛,要收藏嘛。请用力戳!→收藏此文章 ☆、19落水      吃完午饭,他们只休息了一会儿便回了田里,滕金俊则早已回去了。      没有滕金俊,下午的日子,古越歌便过得格外快活,干活也特带劲。因此,本该一下午的活,只半个下午就干完了。结束之后,古越歌还和安瑜可去别家还没下稻种的田里捉了好一会儿泥鳅。      “越歌,这里有一条。”安瑜可兴奋地扑过去,没想到那泥鳅滑溜得很,她就整个人扑到了水里。      “哎哟,如意怎么跌了个狗□!”林大婶看到了直笑,“哈哈。”      古越歌看安瑜可那糗样,忍不住也笑起来。      “还不拉我起来!”安瑜可在这软软的泥土里爬都爬不起来,恨恨道。      古越歌连忙拉她起来,左右的人都附和着林大婶揶揄着。那些大姑看到漂亮小姑娘摔得这么丑,自然笑得更加不客气。      安瑜可羞得直捶打古越歌的肩:“还笑还笑。”      古越歌心知她脸皮薄,尴尬得很,便将她打横抱起走出了农田:“各位大婶大叔,你们还是忙着吧,我带如意先走了。”走时还不忘示意安瑜可伸手将其他器具拎上。      “哈哈。”在场的人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笑得更欢。      安瑜可站在溪水里,瞪一眼幸灾乐祸的古越歌,重重地揉搓自己的脸:“哼。”      古越歌把两个篓子和其他器具摆在一旁,下了水去,刚刚抱着她一路走,他身上也沾了不少泥浆。      安瑜可心里愤懑,看他下来就甩了他一身的水。      “如意,你这可不乖了。”古越歌也玩心大起,朝着安瑜可泼起更大的浪花。      安瑜可小小弱女子哪里是他的对手,只一下就溃败了,心里憋屈,坐在水里撅着嘴不理他。      “如意,快起来了。”古越歌上去拉她,这水虽然比前几天暖了,但说到底还是凉的。      安瑜可见他一脸讨好样,心里一动,手上使劲就把古越歌给拉了下来,两个人都倒在了水里。      “噗!”古越歌呛了好大一口水,“如意!”      “哼!让你笑我!”安瑜可只顾着捉弄他,全然没注意到现在的自己对于他就是□。她穿的虽然是藏蓝色的,可终究是薄布料,而且那一块裹胸是和以往不同的网状,里面只衬了一块白色的丝布。半躺在水里的身子使得那起伏的地方并不是十分鲜明,但是那凸起的两点却是分外惹眼。      古越歌愣愣地盯着眼前的两点,他觉得他的鼻子又要暖了,可是安瑜可手上抱着他的腰,他根本起不来。      “哼。”安瑜可看他不动,又划了他一脸水。      “如意。”古越歌本来想避开水花,可是脚下一滑,就把安瑜可整个身子都压进了水里。他的下巴抵在她的浅沟处,看到水面上隐隐有红色。额,他还真流鼻血了。      “唔。”安瑜可的头被压进水里,吓得她直踹脚。      古越歌小腿上被不轻不重地踹了一下,惊醒过来,猛地起身,顺带着把安瑜可也扯起来。      “咳咳,咳咳。”安瑜可一出水面就扯着古越歌一个劲地猛咳。      古越歌看她咳得粉面通红,手放在她背上轻轻地抚着:“下次可得小心点。”      安瑜可瞪他一眼,想说还不是你害的,可是咳得太厉害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古越歌被她一瞪眼,憋住笑意给她顺气。这一站起来,她的身材就更明显了,小脚被水泡得更加白嫩,双腿修长,小蛮腰细若杨柳不堪盈握,再往上看,那两朵被裹着的丰盈随着她的咳嗽强烈得抖动着,脖颈细长洁白,下巴微尖,嘴唇不点而红。      “看什么看,回家了。”安瑜可看到他眼里都是不同于往日的惊艳还有玩味,低头一看自己曲线毕露,狠狠道,脚下却在地上拖出一条水渍。      “好,回家。”古越歌莞尔一笑,扛起一众器具跟上她的脚步。      安瑜可走在前面,听到他轻快的脚步声,也不替他分担重量,走得越发快。      “如意,你走慢点,这山路可不比平坦大道。”      安瑜可不理他,继续走。      “咦。”古越歌追上她的脚步,突然抓住她的胳膊。      “怎么了?”安瑜可看他一直盯着自己臀部,伸手挡了挡。      “你屁股怎么流血了?”      “啊?”安瑜可一时没反应过来。      “难道刚刚摔到屁股了,怎么裤子上红了这么一大片?”古越歌越发疑惑。      “屁股流血?”安瑜可无语地往后看了看,只看藏蓝色的裤子上一滩黑红色:不好,居然!      “如意,我背你回家。”古越歌把手上的东西全都扔到地上,就在她跟前蹲下。      安瑜可犹豫了一下,羞红了脸:“不用了,还是走回去吧。这个是正常现象,就是要流的,只要是女人都要流的。”她其实是怕趴在他背上,会把他的衣裳给弄脏了。      “啊?女人都要流的?”古越歌站起身,想再看看她身后,她转了个身不给看。      “嗯,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要流的。待会儿回家弄一下就好了。”      “哦。”古越歌挠挠脑袋,表示他听懂了,其实也不懂,“那你现在能憋住吗?”      安瑜可本来觉得自己很悲剧,他这话听得她忍不住扑哧一笑:他还真是个呆子!      “如意,要不你憋一下,我背你回去,很快的!”      安瑜可心想他当是憋尿呢,笑得上气不接不接下气,可同时又觉得很无语。      “如意,你别笑了,好像流得越发厉害了。”古越歌一本正经道。      安瑜可生生忍住了笑,点头,她想着得赶紧回去,不然她不在这儿流血过多而死,也会被他给笑死的。      古越歌心里惦记着她的身子,拉着她一路小跑回去,一到家,他就扯着嗓门叫:“婆婆,如意屁股流血了!”      安瑜可本来还想悄悄地去跟陈婆婆说的,现在完全不必了,斜眼看了古越歌一下,回头看到陈婆婆张大了嘴,一脸的皱纹都挤在了一块儿,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额,越歌。额,如意,你跟外婆进来。”      “是。”安瑜可只好跟上陈婆婆。      “越歌,你给如意烧点水。”      “哦,好。”古越歌应着把农具放在院子里,开始给安瑜可烧水。      安瑜可站在陈婆婆身后,看着她从这个箱子掏到那个箱子,掏了好久终于掏出一个大包袱。      “如意,你看看这个包袱。”陈婆婆将大包袱递给她。      安瑜可诧异地拆开:“白色的黑色的,这是什么?”      “这是早年间外婆带来的,本来是留给如意的,毕竟到了这种地步就用不起这昂贵的月事带了。留住了,那以后就不愁了。”陈婆婆一脸的感伤,“外婆从东都离开之时,留了很多东西。可惜,这些东西留住了,人却没留住。”      “外婆,以后有我在你身边。”安瑜可握住她满是皱纹的手,本该是大户奶奶,如今沦落到小村庄里做个瞎眼老太太。这落差,难为她能忍受得住。      “如意,咳,外婆这都忘了。”陈婆婆抹了抹眼角,“越歌也该烧好热水了,你赶紧擦洗一下,不会用的话外婆教你。”      “外婆,我自己去试试。”安瑜可羞着脸就跳出了她的房间。      “如意,水烧好了,我已经用木盆子给你端到屋里了。”古越歌在灶台边笑道。      安瑜可一看他那无辜单纯样,心里暗恨,可也不能把他怎样,只好垂下眼帘进了自己屋中。      她换好月事带出去后,看到桌上摆了一碗红糖水。      “如意,婆婆说那个,你要喝红糖水。”      安瑜可端起红糖水,放下碗就看到古越歌一脸赧红,一直红到耳根处:“越歌,你怎么,生病了?”      “啊,没有。”古越歌摸摸自己的耳朵,好烫。他想起刚刚对如意说的话,就觉得自己好笨,好尴尬。      “越歌……”      古越歌摆摆手,示意她别问,转身出去:“我去挑水。”      安瑜可狐疑地瞧着他出去,自己也跨出门去:“外婆,越歌怎么了?”      “啊,哈哈。”陈婆婆笑得异常开怀。      “外婆。”安瑜可无奈。      “越歌那傻小子,刚刚一直问我你屁股流血了是怎么回事,我就是跟他解释了一下,现在估计心里惭愧死了呢。”      “……”安瑜可无语,面上微热。      “如意,这几天就别下地了,好好养着。”      “嗯。”安瑜可点头,进屋看到堂屋右侧的大桌案上正发酵的面团,还有摆了一溜的调料。她一个个看过去,澄粉和凉拌油等她都认得,只其中一样淡黄色的调料不认得。      “如意,你在看什么?”      “那淡黄色的粉末是什么?”安瑜可想帮古越歌把肩上的扁担接下,古越歌却不忍心她受累避开了。      古越歌将水倒到大水缸里,走到案前:“哦,是香粉。”      “香粉?”      “嗯,是那位我救下的商人大哥给我的,说是能让糕点更好吃。而且每次只要放一点就好了,别的糕点师傅都不知道,所以我们做的糕点比镇上的好吃。”      “难道这是他给你的秘方?”      “或许是吧。不过他说了这可别传出去,不让我告诉别人。”      “那你还告诉我。”      “如意不是别人。”古越歌笑笑,把香粉收起来放到案下的抽屉里。      安瑜可其他的话全被一句“如意不是别人”给噎了回去,勾勾嘴角,笑。      ***************************************************************             ☆、20心虚      “如意,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古越歌心疼地凝视她的脸,“失了那么多血,身子肯定不好受,你到床上躺着吧。”      “没事。”安瑜可尴尬地笑,看看时间差不多,准备洗菜烧晚饭。      “婆婆说月事期间不能碰水,让我来吧。”古越歌将她的小手从水里捉出来,用帕子擦干净,“去那边坐着。”      安瑜可手上拧着他的帕子,看着他在灶台前忙碌,摸摸涨得有点难受的肚子,低头看他塞过来的帕子。这帕子好像已经用了很久了,藏蓝色的边已经脱落,上面绣的牡丹本该是姹紫嫣红,此时也是褪色严重。她想起屋子里有一块全新的白布,而且针线也齐全,她便悄悄进了屋,对照着那帕子,准备给他做块新的。      可是她不会刺绣,可是一块白布又太难看。她翻翻那本《金牌女红》,它也不教这个,烦闷地坐在床边。      窗外的杉树林随着傍晚的风摇摆着,夕阳的余晖洒在林子里,似是给树冠镶了一层金边。她走到窗边,瞥到地上绿的草红的花,心想绣不了牡丹,绣些简单的花花草草好了。      她这么想着,悄悄地潜到外面取了一小块黑炭,用尖头大致描了花样。然后备好红线绿线,准备勾边。      “如意。”      “啊?”安瑜可听到古越歌的叫唤,转身,手上连忙把帕子藏到身后去。      “你在屋里干什么,叫你吃饭都没听见。”      “哦,我马上来。”安瑜可应着,人却站在窗边没动。      古越歌分明看到她一副小女儿的娇羞模样,微微一笑放下帘子出去了。      安瑜可心想她心虚干什么,一边把帕子和针线藏到被子里,出去吃饭。      “如意,多吃点菜。”古越歌看她一直埋头扒饭,给她夹她最喜欢的蕨菜。      “嗯。”      晚上,古越歌在自己房中睡着,却隐隐约约听到安瑜可哼哼着,不知是怎么了。他听了一会儿,忍不住爬起来披了外衣走到安瑜可门外:“如意,你怎么了?”      “没事。”安瑜可怎么能跟他说她痛经了,明明下午还好好的,可现在痛得她想死。      古越歌听出了她咬着唇压住痛呼,心里担心也顾不上避讳就点了蜡烛进去。果不其然,安瑜可抱着肚子,小脸惨白,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如意,你怎么了?”      安瑜可痛得眼泪直冒,想着可能是这几天在水里泡的,身子受了寒气。      “如意。”古越歌心急地扶她坐起来,“如意,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过去就好了。”安瑜可有气无力地趴在他怀里,他怀里很暖和,让她动也不想动。      “如意,是因为月事才痛的吗?”古越歌这会儿脑袋却异常通透,一下子就猜对了。      “嗯。”      古越歌摸摸她的脸,伸到她眼角替她把眼泪抹掉:“我出去给你煮红糖水。”      “越歌,不用了。”安瑜可按住要起身的古越歌,“晚上喝过了,现在再喝也不顶用。”      “那怎么办?”      “给我抱会儿。”安瑜可缩在他怀里,环住他的腰,汲取着他的温度。      古越歌现在才想起来他们此时的动作是多么不合礼数,本想放开她,可是他又想着反正他会对如意负责的,便又回过手抱住她柔软的腰。      “放我肚子上。”安瑜可将他暖暖的大掌贴在肚子上,瞬间舒服多了。      古越歌闻言,柔柔地替她揉肚子。      “越歌,你真好。”安瑜可窝在他怀里,喃喃道。      “如意……”古越歌听着她的夸奖,一下子舌头就打结了,耳根又红起来。他想起来该说什么的时候,低头却发现她歪在他大腿上已经睡着了。      安瑜可第二天早上一醒来就发现古越歌靠在床柱上,眉头拧着,似乎睡得很不好。而自己的脑袋正歪在古越歌的腿间,古越歌的手一只搭在自己腰间,一只还覆在她肚子上。      她微微红了脸,小心翼翼地抬头。      “唔。”古越歌哼哼了一声。      安瑜可便不敢动了,生怕把他吵醒,歪在他怀里,听到他又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轻声轻脚地抬起他的胳膊,爬出了被子。她急急穿上衣裳,替古越歌盖好被子出去洗漱。      “如意啊。”      安瑜可洗完脸就看到陈婆婆从门外摸进来,“越歌一大早的哪里去了?”      “啊,大概是去打水了。”安瑜可才不敢说他在她房里。      “打水?”陈婆婆弯下腰摸了摸脚边的水桶,“可是水桶和扁担都还在啊。”      “那大概是摘菜去了。”安瑜可心虚地烧水煮稀饭。      “哦。”陈婆婆听了又摸了出门,坐在院子里的小椅子上。      安瑜可饭烧到一半,听到房中窸窸窣窣的声音,连忙悄悄跑进屋里,压低声音:“越歌,你醒了?”      “如意,你肚子好了吗?”古越歌揉了揉眼睛。      “好了,你轻一点,别让外婆知道你在我屋里。”      “哦。”古越歌钻出被窝,鼻端还萦绕着少女的清香,看到安瑜可猫着腰,领子下坠,那雪白的浑圆正好露出一半,下面悄悄抬起了头。      “我跟外婆说你出去摘菜了,你待会儿就那么说。”安瑜可看他好像是脚麻了,连忙伸手扶他。      “如意。”古越歌却忽而低头,在她耳边吹着气。      安瑜可听到他呢喃般的叫唤,心中一动,而小手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下面微微硬起的物什,立即像触电一般缩了回来:“越歌,你小声点出去,我先去烧稀饭了。”      古越歌看她垂着眼帘,脸上浮起了两朵红云,再低头看自己,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无奈地从窗子跳了出去到溪边去洗脸,顺便静心。      “越歌,你回来啦。”陈婆婆听到脚步声在院门外响起,叫道。      “婆婆,是我。”滕金俊笑道。      “哦,阿俊啊,有什么事吗?”      “我刚刚上山挖了些笋,我和金顺两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记着如意妹妹爱吃就送些过来给你们。”滕金俊嘴上跟陈婆婆说着话,眼睛却一直瞄着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安瑜可。      “如意妹妹!”      安瑜可仍然沉浸在刚刚的羞人一幕中,没听着陈婆婆的呼声。      “婆婆,我自己进去找她吧。”滕金俊心中大喜,总算有借口跟她亲近一些了。      “嗯,好。”陈婆婆便坐在原地,感受着太阳从山那边升起,照在人脸上暖暖的。      滕金俊提着一大篓的竹笋进了屋:“如意妹妹。”      “嗯?”安瑜可被他重重地一声叫喊吓得手上的铲子都滑脱了去。      滕金俊忙替她捡起来:“知道你喜欢吃笋,所以给你送了些来。”      “哦,谢谢。”安瑜可纳闷地接过,心里则想着:我跟你好像不熟吧。      “上次撞伤了你真不好意思,腰上还疼吗?”      “不疼了。”安瑜可猛摇头,原来是为了这个来道歉的。      “如果有哪里疼,尽管来找我,我别的没有,伤药最多了。”      “你这是诅咒如意受伤生病吗?”古越歌刚刚在屋外就听到了屋里多了个男人的声音,一脚跨进来果然是滕金俊,没好气道。      “没有,没有。”滕金俊连连摆手。      “越歌,你的衣裳都湿了,赶紧进去换一件。”安瑜可看着这两个人,明明也没说过什么话,怎么就像有深仇大恨似的。      古越歌闻言看了看身上,果然一片湿痕,盯了滕金俊一眼进屋去了。      “如意妹妹,那……”滕金俊看着安瑜可那娇好的身影在灶台边上来来回回动,心中不禁荡漾不已,可是她连个正脸都不给自己,又有些气馁,结结巴巴地就想告辞。      “如意啊。”陈婆婆又从外面进来了。      “外婆。”安瑜可正想上前扶她,滕金俊已经先她一步扶住了。      “如意,那边不是还有好些糕点吗?你给阿俊挑一些好吃的,给他带回去尝尝。”      “好。”安瑜可想着是该礼尚往来,拿糕点换竹笋也是应该的。      滕金俊扶住陈婆婆坐在桌边,自己则蹑手蹑脚走到安瑜可身后:“如意妹妹,这是你们做的绿豆糕?”      “嗯。”安瑜可细心地用夹子挑了不会甜得发腻的绿豆糕、红枣糕等。      “如意,我来包吧。”古越歌从屋子里出来就看到滕金俊像只坏心的狼猫在安瑜可身后,觊觎着她的美色。他急急跑过来抢过她手中的糕点和帕子,快速地包好递给滕金俊:“喏。”      滕金俊接过纸包,看着安瑜可被古越歌挡在身后,脸上微微地笑着,眼睛里似是蒙了一层水光,眼底的情意也不知是不是对着他,心想下次等小越哥出去了再来。      安瑜可目送着他出去,抬头就看到古越歌郁闷地瞄着她:“你怎么了?”      “没事。”古越歌默默回头,去锅里舀了稀饭给她们端上来。      安瑜可挠了挠手背,坐到桌边开始吃早饭,滕金俊的笋则被古越歌踢到了一旁:难道滕金俊和古越歌以前真的有过节?两个人看着对方的眼神都不友善。      ***************************************************************             ☆、21互赠   吃过早饭,辰时还差一刻,古越歌虽然不比送糕点去镇上,但是要去镇上买些盐,所以安瑜可就窝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绣帕子。      她越看这帕子越觉得难看,特别是跟古越歌那旧帕子比起来,绣工真是天差地别。最终,她还是把那绣了一半的花花草草给拆了,想了一下就在上面绣了个简单的“古”字,这样一目了然,而且还不会暴露她的缺点。      “如意。”安瑜可刚刚勾上最后一针,古越歌就奔进来了。      “越歌。”安瑜可抬头,诧异地看着他一脸的兴奋,“捡到宝了?”      “不是。”古越歌摇摇头,示意她继续猜。      “见着绝色美人了?”安瑜可知道他不是那种人,但是她反正猜不到就往歪了去猜。      果然古越歌扁了扁嘴,坐到她床前:“刚刚在镇上碰到那位大哥了。”      “你救下的那位?”      “嗯,原来他姓岳,是东都人,上次是因为到外面视察商铺才碰上的盗贼。而现在他到了湄阳镇上,打算开一家新的糕饼铺子,而且就让我们供着货。”      “他这是加倍地谢你吧,他一个大商人什么样的师傅请不到?”      “我知道,他就是为了谢我。但是他也说了,这是他的私人产业,不想东都知道,所以他招的都是湄阳镇本地人。”      “那绛晨怎么办?”      “绛晨。”古越歌笑了,笑得意味深长。      “怎么?”      “绛晨和那位大哥好上了。”      “啊?”安瑜可惊得嘴巴都张大了,“这才多久啊,不过算算,我好像也有半个月没去镇上了。”      “那位大哥说他在东都岳家只是个小角色,想在外打拼,只是一时半会儿离不了。因为他喜欢湄阳镇的景色,而且又碰上了绛晨姑娘,所以就打算在湄阳镇扎根。”      “这样。”半个月,对于安瑜可这种谈恋爱不谈上个三五年才会想到结婚的人,真心觉得他们太快了,闪婚也不过如此,“这么快就成亲了。”      “还没成亲呢,绛晨姑娘是孤女,所以他们只是私定了终身。而且那位大哥真的很好,他虽开了店,但是名义上是绛晨姑娘的,等到成亲后也不会变回来。”      “看来还是个痴情的男人。”      “算是吧,你原先还担心绛晨姑娘会顾不过来,现在好了,有那么一位大哥帮着,等他离了东都岳家,两个人就能和和美美过日子了。”      安瑜可笑了一下:“这是傻人有傻福?虽然绛晨不傻,但确实是个心思单纯良善的姑娘。”      “嗯,而且那位大哥说,店铺有我们一份。”      “什么?”安瑜可瞪大了眼睛:这绝对是天上掉馅饼。      “他在离开东都前店铺由绛晨姑娘打理,我们做帮手,而且他说我们做份子他放心。这样,大家有钱一起赚,不会亏待我们。”      “哦。”安瑜可点点头,这事情也未免太好了点,“什么时候带我见见那位大哥?”      “好,只是近日他回东都去了,等到他回来了我一定带你去见他,真的是一位很好的大哥。”      “嗯。”      “如意,你身后那是什么?”古越歌瞄到她一直将手搁在背后,隐隐露出一块白色的帕子,上面有字,好像是半个“古”字。      “额。”安瑜可犹豫了一下,将帕子从身后抽出来,“既然你看到了,那就现在给你吧。”      “这是你绣的?”古越歌抚摩着上面的字,虽然旁边有些细细的针眼,一看就知道她拆了原来的图。但是如意给他做的帕子,怎么样他都喜欢。      “不然还有谁给你绣。”安瑜可撅撅嘴,有些不好意思,“你别嫌弃我的手艺才好,绣了好多回呢。”      古越歌握住她的小手,看到指尖上有些血珠,心疼地吮了吮:“谢谢你,如意,我非常喜欢。”      安瑜可惭愧一笑,把手收回来:“没你原来的帕子好看。”      “如意,你是第一个给我做帕子的人。”      “那你原来那帕子哪里来的?”      “哦,那是原来我娘用的,她过世后我一直留着。”      “难怪都破旧成这样了。”安瑜可从一堆布料里将旧帕子找出来,“你要留着吗?”      “嗯,我就洗了收着,以后用如意的。”古越歌咧嘴一笑。      安瑜可看着那“羞于见人”的帕子,虽然第一次绣能到这个地步不错了,但是以后还是重新绣一块更好的给他吧。      古越歌细心地将帕子叠好,收到腰间放着:“如意,过来。”      安瑜可被他从床上拉起来,径直被带到了他房间里。      古越歌将那日从山顶带下来的包袱放到桌上打开:“这些都是我娘年轻时做的,全部没穿过,只是放久了有霉味。我们挑几件下午到溪边洗了晒晒,嗯?”      “好。”安瑜可见着这些丝质衣裳,摸着光滑细腻,心里就喜欢得不得了。大多数衣裳还比较素淡,适合十四五岁的姑娘穿,她看了下自己,她这身子不就是十四五岁吗?虽然好像发育得挺早,这胸脯比原先的她足足大了三寸,前/凸/后/翘。      古越歌看她一直低头盯着自己胸脯看,他也就看着那里,今日她穿的还是有些小的襦裙,裹得完美的弧线毕露,酥胸秀挺,身子娇俏玲珑,小蛮腰不堪一握,小手青葱似的,时而理一下落到胸前的乱发,鼻子一暖。      安瑜可看见白色的衣裳上忽而有了一滴血,诧异抬头,却见古越歌捂着鼻子奔了出去。她霎时想起那日在山洞里,古越歌看着她就流鼻血了,原来是这样!      她该说什么好呢?还是什么都别说了,她快速地挑了几件素净的衣裳出去放到木桶里准备去洗。      她低着头出院子,经过古越歌身边,看也不敢看他。      可是她到了溪边就发现古越歌正跟在身后,面色也略微尴尬。      安瑜可拢了拢领子,弯下/身去洗衣服,古越歌就站在她身后看着。      古越歌看着她的小手伸进了清澈的水中,忽而好像想起了什么,上前捉起她的手拉着她起来:“如意,你月事还没尽,让我来吧。”      “啊?”安瑜可还没反应过来,古越歌已经蹲了下去开始洗衣裳了。她肚子确实还有些不舒服,捏着衣角,抿着唇不说话,在他身后只能干看着。幸好都是外衣,不然她非找条缝钻进去不可。      这些衣裳基本上只要在水里过一遍就好了,所以安瑜可还没脸红完毕,古越歌就已经沥干净水分,拎了水桶起来:“走,回去吧。”      安瑜可就跟小媳妇似的跟在他身后回去,随他一起晾了衣裳。      晾完衣裳,古越歌转身看到安瑜可羞人的模样,顿时心情大好:“如意,泥鳅的泥味该去净了,我给你做红烧泥鳅。”因为水田里捉来的泥鳅带着泥味,所以前一天古越歌特地把泥鳅放到了干净的溪水中去味。      “嗯,好。”安瑜可看到摆在水缸旁的小木桶里的泥鳅蹦跶得分外活跃,龇牙咧嘴,“哼,我来报仇了!”      古越歌暗自好笑,开始切姜蒜,还找了些茴香出来。      “先把米饭放小锅里煮着,米饭上面架了木架子蒸其他的菜。”古越歌一边给泥鳅换了脏水一边吩咐安瑜可。      安瑜可做完后就在一旁好奇地看着,菜籽油下锅,姜蒜爆出了香味,然后古越歌就挑了些豆瓣酱放进去,这酱香味爆出来伴着蒜香,还没放泥鳅呢,安瑜可就已经开始流口水了。      “如意,你让开些,要炸泥鳅了,小心油星子迸出来。”      “嗯。”安瑜可听此便退到一丈远处,眼睛还是紧紧地盯着锅里。      古越歌用竹篾勺子网起泥鳅,快速地倒进了油锅,立刻用锅盖盖好。      安瑜可看锅盖盖好了就凑了过来,听着泥鳅在里面蹦跳,撞到锅盖发出“咚咚”的声音。可没多会儿,泥鳅就没动静了,只余下“沙沙沙”的闷声。      古越歌开了锅盖,将泥鳅煸成了金黄色,加些老酒和水,放些盐,觉得味道不够,又加了些豆瓣酱。      “好香。”安瑜可吸着鼻子凑在灶台边上。      “如意,你一个劲地站在这儿闻着,火都要熄了。”古越歌轻声嘲讽,摇摇头去灶台后边添火。      安瑜可吐吐舌头,她就开始时烧了旺火,后来就被这味道吸引着给忘了。      锅里的泥鳅用大火烧了会儿,古越歌便钻出来开锅下了青椒和蒜叶,用大盘子盛了出来。      一时间,屋内充满了红烧泥鳅的香味。      “外婆,吃泥鳅喽!”安瑜可把陈婆婆扶进屋,兴奋道。      “你呀,净知道吃。”陈婆婆宠溺地拍拍她的手背,接过古越歌递来的筷子和饭碗。      安瑜可看陈婆婆安置好了,就开始动筷子了:“越歌,我们明天再下水田里捉泥鳅去。”      “嗯,如意喜欢吃我就多捉一些,但是你就在一旁看着,等肚子好了再下水。”      “好吧。”安瑜可本来还想着去田里和可恶的泥鳅厮杀一番的,他这么说了只能扁扁嘴答应。      ***************************************************************          作者有话要说:拿个JC写的小剧场给大家玩玩: 到了早上越哥哥和越小哥天人交战呀,一面听着越小哥大声昂首抬头叫着。 ********** 越小哥: 大哥快,快去扑倒如意,我都准备好了~ 越哥哥: 我...我...不行,和如意没有行夫妻之礼,如何能有夫妻之实,万万不可。 接着越哥哥起身迅速就跳窗遁走,洗冷水降温去了。 越小哥: 大哥,你这样突然浇我一盆冷水,我很痛苦会不/举的,你就别再装了 越哥哥: .........我...我是大哥就得听我的 越小哥: 我好可怜,听说凌小二的大哥对它超好的,有求必应每天都吃得饱饱了,为什么我就不行,呜呜~~ 越哥哥: 人家凌二哥从小就和他媳妇一起长大,一起玩家家、一起下地、一起洗澡,而且凌二哥也懂那啥的事多,当然可以不用害羞,自然是有肉吃的 越小哥: 你不用懂很多也不要害羞了,凌小二教了我很多技巧,我绝对不会让你丢脸失望的,你只要把我带到小如意的屋前 越哥哥: 小如意是谁,她住哪?? 越小哥: .................................... ☆、22男人      这日子过得真是闲适又平静,安瑜可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坐在院子里看对面山上浓密的树林。      “如意,过来。”陈婆婆在自己屋里叫道。      安瑜可闻声便进去了:“外婆。”      “听说越歌理了许多衣服给你,那这些如意的旧衣裳你也穿不上了。外婆想留着,但是没用,扔了又可惜,所以你挑几件合身的给娇娇送去吧。林大婶前几日还送了鸡腿来,昨天你们不在的时候她还给我送了些酒糟,算是回礼吧。”      “好。”安瑜可听了吩咐,便挑了几件颜色鲜亮的折叠好,出了门。      “哟,如意这是去哪儿呢?”姚六嫂在自家门前看到安瑜可经过,见她手里拿着漂亮衣裳,眼睛都亮了。      “嗯,送几件衣裳给娇娇,反正给我太小也穿不上了。”安瑜可本来不欲理她,但终究是左邻右舍抬头不见低头见,不便撕破脸。      姚六嫂显然也已经意识到了糕点的事情,没有过多地纠缠,讪笑一下,朝着旁边努努嘴:“如意,你知道不,老杨把那祖屋给卖了,住到镇上去了。过几天有户人家要搬来,听说他们家闺女可是个绝色美人呢。”      “哦。”老杨家的祖屋就在姚六嫂旁边,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搬走了,现在看来还是空的。但是一个村里来了新邻居总要见面的,等见到了再说。安瑜可点点头,就揣着衣裳走了。      “林大婶。”      “呀,如意来了。正好昨晚上我家那臭小子和老头子去山上捉了只野猪,早上刚宰的,你拿些肉回去。”      “林大婶,你太客气了。我是来送些衣裳给娇娇的。”安瑜可想把手上的衣裳给她,可是林大婶手上还带着猪臭味,就示意她进屋。      林月娇听到说送衣服给她,早从里屋蹦出来了,虽然平时没说过话,可也是个自来熟:“如意姐姐,好漂亮的衣裳,哪儿来的?”      “这是外婆给我留着十三四岁时穿的,可是这两年在外个子长了不少,一回来都穿不上了。外婆就嘱咐我把衣裳送给娇娇,都是没穿过的,你看看。”      “好。”林月娇娇笑着将衣服捧进去。      “如意,娇娇在屋里剪窗花呢,要不你进去给她玩会儿,我给你收拾些野猪肉和猪内脏来。”林大婶说着去了后院。      “嗯,好。”安瑜可跟着林月娇进屋,还能听到林大叔和林大哥在宰猪肉时大刀砍在砧板上的声音。      “如意姐姐,这些衣裳真是漂亮。”林月娇将一件件衣裳展开来,“娘都说若不是如意姐姐家里没落了,如今肯定早嫁了个好人家。”      “呵呵。”安瑜可不便接这个话茬,干笑了一下。      “我觉得滕大哥不错,听说他早上还给你送了笋呢。”林月娇瞟她一眼,满脸的八卦意味。      “你消息倒是灵通。”      “是滕二告诉我的。”林月娇娇羞一笑,把衣服又叠好,放进柜子里,只留了一套粉红色绣裙在外细细地端详着。      林月娇听着安瑜可并不说话,忽而凑到她耳边:“你觉得滕二怎么样?”      “是个流氓。”安瑜可直话直说,果然看着林月娇脸上僵住了。      安瑜可正想解释几句,却见林月娇叹了口气:“其实我也知道。”      “那你还跟他厮混?”      “其实我刚开始是被他诱惑了,可是这几日我看明白了,他对村里所有的姑娘都是一样的。”      “你知道就好。”安瑜可捡起掉在地上的窗花。      “娇娇!”      两人正说话,一个青年就挑了门帘冲了进来:“娇娇,你看!”      “布谷鸟!阿炳你太厉害了!”林月娇顾不上安瑜可,激动地从阿炳手中捧过已经认命不再挣扎的小鸟儿。      “娇娇,你就原谅我吧,我那日不是故意的。”阿炳摸了摸鼻子,赧红着脸。      “你出去吧。”林月娇刚刚还笑着,听他这么一说,收了笑脸,手上逗着布谷鸟,转过身不理他。      “娇娇……”阿炳看到安瑜可,好似见到救星一般,“如意姐,求你帮我说说好话吧,我下次再也不那样了。”      “怎样?”安瑜可心想好笑,林月娇一边跟阿炳玩着,那边还跟滕二搭着:一只脚踏两条船?      “阿炳,你要是敢说,你以后都别进我家门!”林月娇转过来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哦。”阿炳垂了脸,丧气地出去。      安瑜可觑着红了耳根的林月娇:“有猫腻。”      “什么猫腻……”林月娇把布谷鸟放进一旁的鸟笼子里,撇嘴。      “你喜欢的是阿炳吧,才不是那流氓滕二,真不知道你跟他玩什么。”安瑜可不客气地戳破,她小手却在袖子里把玩着两个鸟蛋,这是刚刚阿炳为了讨好她悄悄地塞过来的。      “我会喜欢那傻子才怪!”林月娇恨恨道。      “扑哧。”安瑜可见她口不对心,忍不住就笑了,然后看到她床头似乎有本小人书,趁她不注意就抽了出来,“娇娇你……”      “如意姐姐!”林月娇羞得直拍她,抢过书去,真想找条缝钻进去。      “娇娇,你才几岁呐。”      “我再过一个月就十五了。”林月娇没好气地瞪她。      “这么心急,想要嫁人,想要孩子?”      “如意姐姐。”林月娇忽而神秘兮兮地靠过来。      “怎么?”      “就是那个,有时候,有时候,那个。”林月娇结结巴巴的,粉面通红。      “怎么了?”      “那个,有时候,你会不会想要男人?”林月娇压低声音,虽然极度不好意思,但是还是说了出来。      “噗――”安瑜可正捏了篮子里的野果子来吃,猛然听到这么一句,一口果汁都喷了出去。      “你可别笑我,我总觉得每次月事来之前我都特别想,我就不信你一点感觉也没有。”林月娇斜眼看她。      安瑜可顿了一下:“因为这个,所以你就看《春宫图》?”      “嗯,我本来想把自己给了阿炳好了,反正迟早是他的人,可是他居然不要我!”林月娇想到自己去勾引他,结果他还不领情就一肚子火。      安瑜可心想这姑娘也太豪放了,思想也开放,比她可狂热奔放多了。      “这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他拒绝了我,我就跟别人玩去。滕二好像跟他那老相好闹别扭了,我就陪他玩玩。”      “那你还跟他演得跟真的似的?”安瑜可瞪大眼睛。      “什么演得跟真的似的?”      “那日在杉树林里,碰上你们的是我。”      “额……”林月娇剩余的话全被噎在了喉咙里。      “而且还说什么滕二要去京城,闹得跟苦命鸳鸯似的。”      “噗,他骗我,我骗他呗,其实我就想尝尝那滋味,后来才想着不对呢。”      “万一他真要了你,那你……”安瑜可好奇这姑娘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才不会,我就跟他玩玩,那几天我就特别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所以那一日过了点。但是我肯定会及早抽身的。”      安瑜可不信,这是个口是心非的姑娘,真不知道她一边说喜欢的是阿炳,一边又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是什么意思,单纯地满足“需求”?      林月娇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话里前后矛盾,撇撇嘴。      “如意啊,来。”林大婶掀了帘子对她招手。      安瑜可就出去了。      “喏,这大碗里的都是给你们的。这猪肺炒了好吃,猪肾却是炖了好,猪小肠可以浸上酒糟放几天,全拿去吧。”      “嗯,好,谢谢大婶。”安瑜可捧着大碗,还挺重。      “回去吧,这会儿也可以烧晚饭了,小越哥这几日一直在地里,肯定累坏了,炖了猪肾给他补补。”      “好,那我先走了。”      “多来玩啊。”林大婶将她送出院子,远远地还在招手。      安瑜可一路走着,心里想不通林月娇那奇异的思维,摇摇头就不想了。      “如意妹妹。”      安瑜可跨上通往家里的那条小径,就看到滕金俊堵在那里:“额……”她忽而发现她不知道该叫他什么:滕金俊?好像太生分了。滕大哥?跟叫情哥哥似的。阿俊?他们真心没那么熟。      “如意妹妹,你这是去林大婶家了?”滕金俊看着她手上的大碗。      “嗯。”      “哦。”滕金俊挠挠脑袋,对于安瑜可的淡漠有些不知所措。      “你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安瑜可说着就侧身从他旁边过去。      “如意妹妹。”滕金俊急急叫住她,有些尴尬地问道,“小越哥那帕子是你绣给他的?”      “嗯,怎么了?”安瑜可偏过头诧异地看着他。      滕金俊摆摆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没事,我先走了。”      安瑜可被他弄得一头雾水,看他走远,她就端着碗回去。      “如意,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古越歌一直在门口张望着,看到她从小路上下来就高声问道。      “哦,林大婶留我多玩了一会儿。”安瑜可把手上的碗给他,浅浅一笑。      古越歌迟疑了一下:“你刚刚有没有碰上什么人?”      “什么人?”      “没有。”古越歌心虚地进了屋。      “你是说滕金俊?”      古越歌听到滕金俊,心就吊了起来。      “说起来,他怎么知道我给你绣了帕子?”安瑜可撅着嘴问道,其实送帕子给男人总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虽然她和古越歌这么熟了。      “哦,没什么,如意,那里有我刚刚摘来的野草莓,去吃吧。”古越歌连忙转移她的注意力。      安瑜可闻言偏过头去看,桌上果然摆了一小碗已经洗干净的野草莓,取了几颗放进嘴里一咬:“好酸。”      “你挑红的吃,别吃橙色的,红的熟透了比较甜。”古越歌捏起一颗红得发紫的野草莓塞进她嘴里。她柔软的唇扫到他的手指,古越歌就觉得像被亲吻了一般,比帕子的手感更挠人。      ***************************************************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说,是让越歌哥扑倒瑜可好呢,还是让瑜可扑倒越歌哥好呢?托腮…… ☆、23清明   安瑜可吃了好几个才发现她这样儿好像一直在吮他的手指头,微微脸红偏过头去:“该烧晚饭了。”      “嗯,你继续吃,我去烧。”      “越歌,晚上让我来好不好?”安瑜可蹿到他身后去叫道。      “你来?”古越歌满脸惊讶。      “你忘了我上次烧过菜的啦。”      “哦哦。”古越歌让到一旁去,“我只是觉得如意以前应该没机会碰野猪肉,恐怕不太会烧吧。”      安瑜可看了一眼那猪肉,确实和以前所见的不一样,好像肉质更加紧实,颜色也更深一些,可是嘴巴上仍是硬着:“看我烧给你看,我就给你烧个生姜红烧野猪肉。”      “那好,我给你烧火。”古越歌哈哈一笑转到灶台后去。      安瑜可环顾一圈,取了生姜,切了猪肉就要下锅,古越歌急忙出来拦住:“如意,野猪肉的膻味比家养的更重一些,要先放热水里过一遍去味。”      安瑜可心知她还真不知道这一点,讪笑一下让到一边去看古越歌用热水汆猪肉,之后古越歌也顺手地把肉给炒了。安瑜可就忘了自己还想炫厨艺的事,乖乖地去烧火。      “如意,你在想什么?”古越歌看着安瑜可手上压着模子,眼神呆滞,不知道又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      “没什么。”安瑜可摇摇头,总不能跟他说林月娇就是因为想尝尝男人的滋味才跟滕二玩的吧。      “你是在想娇娇的事?”没想到,平时呆鹅脑袋的古越歌这时候心里跟明镜似的,一下子就洞穿了安瑜可的心思。      “你怎么知道?”安瑜可惊诧不已。      “你从林大婶家回来就一直抿着唇蹙着眉。”古越歌学了她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好像有什么事情特别想不通似的。”      “唔。”安瑜可点点头:她确实想不通。      古越歌笑着却不仔细追究了,只给她碗里夹了块猪肉:“别家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横竖你也帮不上忙,而且就那么看着水到渠成不也挺好。”      安瑜可听着好像很有道理,可是她又有些没听懂:水到渠成?娇娇和阿炳还是滕二?      陈婆婆一直听着他们俩说话,感觉安瑜可的气息缓缓,吃饭的声音也几乎没了:“如意,你就管自己的事吧。娇娇这孩子从小被宠坏了,林大婶也就嚷嚷,但是分寸还是有的。她和阿炳向来玩得好,等她及笄了,自然就嫁了,滕二也骗不了她。”      安瑜可默默扒饭,其实她也没多操心吧,只是奇怪而已,为什么他们会觉得她仿佛是“多管闲事”呢。      古越歌瞧着她沉默,嘴角勾了勾:“如意,稻种也下玩了,等长成了秧苗才有得忙,明日就跟我一起去镇上玩玩吧。”      “好。”安瑜可听到可以出去玩了,顿时眉开眼笑。      “孩子气。”陈婆婆宠溺一笑,放下空了的碗又出去坐到了院子里。      次日早上,他们走在路上,刚开始还是云淡风轻的,可是没多一会儿就飘起了雨丝。      “怎么就下雨了?”安瑜可撅着嘴不高兴地躲到大树底下看着古越歌急急打伞。      “后天就是清明了,下雨也是应该的。”古越歌笑着把她从树下拉出,撑上伞。      “清明?”安瑜可从来不记得二十四节气,之前陈婆婆说惊蛰她也是糊里糊涂的,现下听到清明,这个她熟悉,但是她不想过这个节。      古越歌看她刚刚还雀跃不已的小脸此刻皱成了包子:“如意,你是想到故人了吗?”是那个江惟吧,古越歌心里抽痛一下。      “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下了雨这路可就不好走了。”安瑜可微微侧身岔开话题。      古越歌跟在她身后,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安瑜可眼睛就盯着路上的石子,走了一半后她忽而转过身:“越歌,我们去镇上要买些什么?”      “买些香烛和果品,我和婆婆打算清明那天去一趟东都城郊,我娘还有她的家人都在那里。你要一起去吗?”      “嗯。”安瑜可心中叹了口气:清明,该是他们祭奠她的日子吧。      古越歌分明看到她那苦涩的笑,带着落寞与孤寂,握住她的手:“如意,你有我和婆婆。”      “嗯。”安瑜可回握住他的。      古越歌感受到她小手轻轻的力道,心里一暖,欣慰一笑。      到了镇上,他们就去了香烛店里买香烛,买完之后古越歌便说要带她去好香阁看看。      安瑜可站在已经面目一新的好香阁面前,看着贝绛晨在店内招呼几个伙计,略微提高声音:“绛晨。”      “呀,如意姐姐,好久不见,你可来了。”贝绛晨放下手头的生意,从屋内迎出来把他们引到了屋后的客厅。      “那位大哥呢?”安瑜可毫不客气,直奔主题。      贝绛晨俏脸一红:“如意姐姐就会取笑人家。”      “哟,人家都用上了,这么害羞。”安瑜可吃着她递上的一小碟腌渍的梅子,“这梅子好吃。”      “这是驰方从东都带来的。”贝绛晨看她喜欢吃,干脆把整个罐子都递给了她,“给,全带回去吃吧。”      “这可是你的情哥哥送的,我哪能要呢?”安瑜可装模作样地把罐子推回去。      果然,贝绛晨的脸更红了:“如意姐姐,你就别打趣我了。这梅子我觉得酸,不喜欢吃,放在这儿也是暴殄天物,你就行行好全拿去了吧。”      安瑜可眉眼俱笑,大大方方收下:“你们婚期定在何时?”      “一切都等他回来再说。”贝绛晨用“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的眼神瞅她一眼。      安瑜可顾着吃梅子,也就不跟她玩闹了,普通姑娘家到底还是会害臊的,比不得娇娇那样。      “越哥哥过几日要去东都。”贝绛晨似是早知道,并不是以问话的语气。      “嗯。”      贝绛晨点头,忽而跑开,到里屋去折折腾腾好一阵,捧了个大包袱出来:“你将这个带给他。”      “好。”      安瑜可想凑过去瞧个仔细,可是贝绛晨按住了皱着一张脸怎么也不给她看,偏偏古越歌似是知道其中的猫腻也挡严实了,她只好撇撇嘴作罢。      古越歌和她走在路上,看她因为刚刚没满足好奇心就一直闷闷不乐的,便说要买些好吃的给她。      安瑜可看着他那一脸讨好的样,算算家里有盈余,展了笑颜:“我要吃酥鸡。”      “好。”古越歌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发,安瑜可没有避开。      “古哥哥。”      他们刚从小食铺出来,就看到方霁雅站在那边的小巷子口上,浑身缟素,眼睛似是也失去了以往的灵气。      “雅雅,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安瑜可上前执起她的手,手上也粗糙了,不知她近日究竟遭遇了什么。      “我爹爹过世了。”方霁雅却挣开了安瑜可的手,趴在古越歌肩头,呜呜地就哭开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古越歌本来想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可最终还是缩了回来。      “五日前,爹爹去田里下稻种,却不料走在山路边上不小心惊着了还冬眠的蛇,就被咬了一口。回来时,他就面色乌青,我即使学过医也束手无策,送到医馆时,他就已经去了。”方霁雅似是总算找着了发泄的地方,哭得古越歌肩头浸湿了一片。      古越歌听此,也不欲再责怪她原先的行为了,叹了口气:“雅雅,你还有你娘你弟弟,还有我和如意。”      “方霁雅!”忽而,巷子那头爆出一声令喝。      “娘。”方霁雅身子一抖,瑟缩到安瑜可背后。      “雅雅,怎么?”安瑜可迟疑着想问她,可是她娘已经到了跟前。      这妇人约莫三十五岁,过多的劳累已经让她呈现出老态,可是一双眼睛除了肿一些却是晶晶亮,带着势利的光,瞟了古越歌一眼:“就你还想觊觎我女儿?”      她朝古越歌啜了一口,伸手将方霁雅拉了回去,扯起她的耳朵:“让你去买香烛,结果跑到这里跟个男人搂搂抱抱,你爹的尸骨未寒呐,你就不怕他死不瞑目吗?”      “娘,我跟他没什么,真的没有。”      “没有,你当我不知道,曹少爷都告诉我了。”方霁雅她娘拎着她的耳朵就转弯走了,远远地还能听到她骂骂咧咧的声音。      安瑜可叹口气,拿了帕子出来将他身上的口水擦掉,古越歌则一直盯着前方空空的巷子:“越歌,怎么?”      “雅雅她在医馆,养活他们一家人没有问题,只是她爹过世了,以她娘的性格,日子定然不好过。”      “那你能帮她?”      古越歌苦恼地摇摇头:“当初若不是她,婆婆的病也治不好,可如今她爹过世了我都不知道。”      “你要去吊唁吗?”      “五日前,后天就是头七了,可我们要去东都,所以还是回来之后再去伯父坟上磕头拜谢吧。”      “也好。”安瑜可不懂这些规矩,点点头。      到了家,陈婆婆就张罗着给安瑜可穿的衣裳,古越歌那些虽素净,但是上面总是有一些红的或者黄的花纹。她在房里窸窸窣窣折腾好久才从最里面的箱子里找出一件纯白镶黑边的襦裙,上面只有一些蓝色的底纹,确实素雅到极致。      “如意,这还有一对耳坠,一块玉佩,来,都戴上。”陈婆婆掏出两个檀木盒子。      安瑜可接过来看看,她本来对陈婆婆的家世背景没有概念,但是看到那耳坠和玉佩,她就领略到了。耳坠是银做的钩子,黄金做的座子,环形的座子挂下来两条细细的黄金缕子,下面缀了一串圆润乳白色的珍珠。她虽不识玉质,但是这玉佩握在手里感觉温润不已,放在明亮的光线下一点杂质也没有,中间是一块方形,两边各盘了一条龙。      “这耳坠是你娘的,她出嫁时我亲自找东都最好的金匠打造的。这玉佩则是你爹的,你祖父亲自赏给他的。”陈婆婆好像能够看到那耳坠,似乎也想起了女儿出嫁时的样子,脸上泛着慈祥的光。      清明当天,古越歌去镇上租了一辆半旧不新的马车,在绵绵细雨中向东都而去。      “外婆,这里离东都有多远?”安瑜可看陈婆婆一直闭着眼养神,掀了窗帘看外面慢慢后退的风景,路上的行人不多,没有牧童,更没有杏花村。      “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了,再过一刻钟便可以到了。”古越歌听车子里的陈婆婆似乎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回答了安瑜可的问题。      “这么说来,东都离湄阳镇并不是十分远。”      “嗯。”古越歌侧过身,掀起帘子的一角递给她一个纸包,“无聊了就吃点零嘴。”      安瑜可打开纸包:“咦,是梅子。”      “越歌这是记得你爱吃,贪吃的丫头。”陈婆婆这时候却是醒了。      安瑜可塞一颗给她,陈婆婆却推掉了:“外婆不喜欢吃这酸牙的玩意,你自己遭那罪去。”      安瑜可撇撇嘴,听着车轱辘吃力的声音:“是快要到了吗?”      “嗯,过了这道坡路就到了。”      忽而,外面响起一阵马蹄声,还有其他马车的轱辘声,陈婆婆听到这声音,背部挺直:“如意,到了。”      “婆婆,如意,下来吧。”古越歌将她们扶下马车,把马车拴到一旁的银杏树底下,提了两个大包裹出来。      安瑜可则一直扶着陈婆婆,撑着伞好奇地望着这地方。      这大概是东都城外的一座小山,站在这里恰好能越过东都城门看到半个东都城。古老的城市站立在茫茫的雨雾中,远处的天映着山的颜色渐变,由远及近,透着孤寂的青色。      “哟,这不是陈氏吗?”忽而那边的马车上下来一个四五十岁的夫人,虽然衣裳也偏素净,但是衣裳质地一看就知道是贵妇人。      “岳夫人。”陈婆婆虽然眼瞎,但是声音也能听得出来,微微福身,但是话语间仍是不卑不亢。      “哎哟,才几年,你就老成这样了,想当初也是东都一枝花呐。”岳夫人满脸的讥讽。   陈婆婆抿着唇,没有答话。      “这是你那孙女,好像叫娉娉还是萍萍来着?”岳夫人从上至下打量了安瑜可,“没想到小时候长得塌鼻子小眼,长大了倒是个美人,只可惜……”      陈婆婆捏了捏安瑜可的手,继续沉默。      岳夫人摇摇头故意不说后面的话,一边催着身后:“玉茉,怎么这般慢,要让祖母等到何时?”      “来了,祖母。”一个不耐烦的女声从马车里飘出来,一会儿安瑜可就看到个胖胖的姑娘吃力地爬下来。      这才是塌鼻子小眼,还肥圆,安瑜可心中鄙视那岳夫人。      ***************************************************       作者有话要说:某安已经开展吃肉大计了,绝对惊喜! PS:某安昨天发现作收涨了好多好多,多谢每一个收养的亲亲。 但是那个数字真滴真滴好2啊,拜托哪位善良可爱的亲过去帮某安去破了它成么?苦逼脸看你们<(-︿-)>求点下面的专栏收藏此作者!!!爱你们!!!mua~~~~~~~~~~~ 安家有话说某安好勤劳的!收藏一个呗。 请用力戳!→收藏此文章 点图收藏专栏包养我吧。 ☆、24东都      岳夫人挽过她那肥圆孙女,趾高气昂地从她们面前擦过去,逼得安瑜可往后退了好几步,幸好古越歌扶住了她,不然就从这坡路上滚下去了。      岳夫人身后还跟着一群少爷少夫人,鄙夷地看他们一眼,旋即撇过头去。      “这什么人呐?”安瑜可轻声抱怨。      “她丈夫和你外祖父曾经一起在古家做幕僚,但是是死对头,所以家眷什么的在路上碰上了也是翻个白眼就走。你外祖父死了,家里没落了,我就没有资本跟她杠了,反正祭拜完就走,如意你不必和她怄气。”      “外婆,我没跟她怄气。”安瑜可亲昵地挽住陈婆婆,转身对古越歌道,“越歌,你在前面带路。”      “好。”古越歌在安瑜可身后替她拢了拢打湿了的墨发,走到她们跟前去带路。      东都最好的风水宝地,那当然是只有皇家才能享用。姜家的坟地也算是块宝地,姜家虽然没落了,幸而坟地定得早,和这些东都一般人家选的都在一个山头上。风水宝地能荫子孙,所以无论如何,陈婆婆宁可每年都大老远地跑来祭奠,也不会将坟地从这里迁出去。      “到了,就是这儿。”古越歌把篮子放下,取出各色供品。      安瑜可看了看这个小山坳,坟墓虽不十分气派,但也看得出是富贵人家。坟墓是用青石磊的,大致像个心形,分了三层,一层比一层高。最靠近中间自然是祖辈,往外的辈分逐次降低,最外面围了一圈长青柏,坟墓两边则站着两只威严的大狮子。      “如意,跟着外祖母一圈圈拜过来。”      “好。”      陈婆婆对这里极为熟悉,沿着层级之间的小径就开始跪拜,最先拜的是曾祖辈的,然后是祖辈,最后到了如意的外祖父灵前:“如意,这是你外祖父,你拜了之后跟着越歌去跪拜其他的舅舅,我跟你外祖父说几句话。”      “嗯。”安瑜可默默拜完就把伞递给了她,自己跟着古越歌继续往前走。      刘如意也就三个舅舅,但是不知是什么灾难,导致全门皆灭,只剩下她这外姓外孙女和当家主母流落在外。      “我舅舅和外祖父是怎么死的?”      古越歌迟疑了一下道:“赐死的。”      “赐死?”      “是。”      “为什么?”      “替古家背黑锅。”      “什么?”      “朝政就这样,那时候我爹尚康健,可是家里出了事,必须找人来顶罪,你外祖父就出来了。我爹拼了命将你几个表哥保下了,但是在因为狱中受了苦,出来没多久就去了。陈婆婆是个坚强的女人,熬了过来,大概是因为你还在她身边罢。”      安瑜可知道说的是原来的如意,但是现在她就是刘如意了,点点头。      “本来陈婆婆还过得去,但是我爹中风之后,姜家就彻底败了。陈婆婆心气高,不愿在东都受人白眼,悄悄地就带着如意妹妹离开了。后来,我碰上她的时候,她的眼睛就已经瞎了,我怕她伤心也就不问原因了。”      “那我爹家里呢?”安瑜可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她是外祖母抚养,而不是本家。      “如意,本来是该带你去祭拜你亲生父亲的,但是那种地方我们进不去,只能带你去看看你娘亲了。”      “我爹和娘亲为什么不葬在一块儿?”      “因为你娘初时只是个妾,后来你爹家里也出了事,所以就紧急地把你娘给休了。若你娘是正妻,恐怕那时候还要连累你外祖父。而且你爹和你断绝了父女关系,这样才保得住你和你娘。不过姜姑姑也是个痴情女子,你爹去了之后,她就随了去,只留下你。”      这些事情很复杂,枝枝蔓蔓的,安瑜可听了大致清楚来龙去脉:“这样。”      “如意,东都其实是个肮脏的地方,我们不如离得远远的。”      安瑜可知道朝堂之上,人人皆身不由己,在东都这天子脚下,自然会有很多污秽的事情存在。想到外田村,那般还真是干净清新多了,点点头。      古越歌欣慰一笑,忽而眼神越过她的肩头:“岳大哥。”      “哎,古兄弟,你在这儿,让我好找。”岳驰方上了台阶。      安瑜可看着这个让贝绛晨一见倾心的男人,长相其实挺普通,方脸剑眉,鼻子不高,嘴唇不薄不厚,一双眼睛有些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想法,但是看着还舒服。      “这是贝姑娘让我带给你的。”古越歌塞给他一个小包袱。      安瑜可瞧了瞧,可不就是那日他们两人遮着不给看的么。      岳驰方提了包袱,低下头稍稍开了个口子看了,脸上微微一笑,抬起头来:“这位就是如意姑娘了。”      “是。”      岳驰方的眼神落在她的耳坠和玉佩上,脸色微变,但最终还是笑道:“绛晨经常提起,果然很漂亮,比东都那些大家小姐可漂亮得多了。”      安瑜可听着他的话语也让人听了高兴,弯了眉眼:“多谢夸奖。”      岳驰方却不纠缠于她,递给古越歌一个油纸信封:“这个给你,藏好了。”      “好,多谢岳大哥。”      “如意,越歌……”陈婆婆拄了拐杖,循着人声过来。      “那我先走了。”岳驰方看了陈婆婆一眼,压低声音道。      古越歌点点头,和安瑜可一起去扶了陈婆婆。      “你们和谁说话呐?”陈婆婆纳闷道。      “和之前我救下的那位大哥。”      “哦?”陈婆婆更加惊奇,“他是东都人?”      “不是,只是今日凑巧到东都办事,刚刚陪了友人上山碰到的。”      “哦。”陈婆婆点头不再深究。      安瑜可奇怪地看了古越歌一眼,古越歌却对她眨了眨眼,又摇摇头,她知道他是让她保密。尽管她很疑惑,但也就不出声了。      “如意,我带你去见你娘。”      “好。”安瑜可跟着她绕了大坟墓向后面走去,这才发现,这背后有一座座小的坟墓,都只是粗糙地立了碑而已。      “我记得你娘是第三个,你去看看。”      安瑜可放开她的手,向前走去,发现前面两个都是姜家夭折的孩子。而如意的娘亲作为被休的妾室,也只能夹杂在这一堆里头。      她看着那墓碑上分明写着“爱妻姜蓉蓉之墓 夫刘知隆立”。明明是妾,却写了妻;葬在姜家的祖坟里,却是丈夫立的碑,看来其中另有隐情。      “如意,你怎么不说话?”陈婆婆早已当她是真如意了,对于她的沉默有些不高兴,一边又开始抹泪。      “为什么是我爹立的墓碑,我爹不是比娘死得早吗?”      “这个,这个是为了让你娘安心。”陈婆婆支吾了一下,忽而又像是找到了借口。      安瑜可虽然不懂礼教,但是妾不能成妻还是懂的,而姜家作为大家,又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不过既然陈婆婆不愿意说,她也就不继续问了。      “如意,你拜上几拜,我们就走吧。”陈婆婆默默叹气。      “好。”      安瑜可拜完后,她就扶着陈婆婆走了。可是走出好远,古越歌还站在原地,对着姜蓉蓉的墓念念有词。      古越歌被安瑜可盯了好几眼,尴尬地红了脸,小步跑上来。      安瑜可凭嘴型问他在干什么,古越歌却垂了眼,脸颊的红色一直染到了耳根,装作若无其事地示意她扶婆婆上马车。      安瑜可心想婆婆在侧就给你点面子,等到了没人的地方,一定要撬开你的嘴。      他们坐着马车下了山,并没有直接回湄阳镇,而是去了东都城内。      陈婆婆进了城就说要去找个老相识叙叙旧,还不让两个小辈跟随。古越歌似是知道便将马车赶到一条僻静的巷子口,扶了她到门口,陈婆婆一叩门环,里面便有人出来接了。      安瑜可心想外婆居然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郁闷地坐在马车上等着,古越歌出来看她皱着鼻子微微一笑:“如意,不如随我一起逛逛东都城好了。下雨天人也少,很多地方景致也不错。”      安瑜可还能怎么办,瞟一眼不远处那紧闭的后门,撅着嘴下了马车跟古越歌逛去。      晋平都城是连接东西的枢纽,每日都有各色商人来往,即使是清明,客流也不见少。安瑜可走在城内的运河畔,看着物资源源不断地从大船上卸下,码头上更是车水马龙。      即便是下雨天,东都城里还是人来人往,更不乏豪华马车从道上碾过,他们时不时地得退让。      “如意,这里人多,我们去别的地方吧。”      “好。”安瑜可今日打扮虽朴素,穿的也算是大家小姐的衣裳,所以路上有不少地痞盯着,只是怕惹着不该惹的人,所以也就只是眼神调戏而已。可古越歌早已受不了,挡不住别人的眼,避开总行了。      因此,古越歌带着她拐了好几个弯就出了内城。安瑜可走在城墙角下,看着这么陌生的古代都城,比她曾经在电视中所见的不知要雄伟多少倍,城墙全是用上好的青砖砌的,把东都城包了个严实,城墙上建有各种角楼、哨楼。      他们绕着城墙转了一圈后,古越歌忽而领着她穿过了一条萧条的街道。      安瑜可不敢相信在东都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居然还有这么空旷的所在,而且这条道上的宅子好像都已经破败了,没有人居住。      不过,她光看外墙就看得出曾经的繁华与富贵。路两边的树木就像忠心的卫士,在细雨中坚持守卫着这无人区。      “越歌,这是什么地方?”      ***************************************************             作者有话要说:某安自己看着存稿,快要笑死了,哈哈!奸/情啊奸/情! ☆、25奸情      “这里看看风景就好,别的别问。”古越歌淡淡道。      安瑜可撇撇嘴,难不成他们进了东都城的禁区?她偏过头却看到左手边的大宅子上方挂着一方掉了漆的牌匾,上面写着“隆王府”三个字,歪斜的牌匾虽然落魄,但是就那么吊着怎么也不肯下来,以示它的节气。      “如意,别看那边,到这边来。”古越歌发现她一直盯着那府邸看,心急地拉开了她,到了一个半亩大的塘子前。      “这水塘好大,是荷塘吗?”安瑜可分明看到水面上浮着水莲,只是没有花,绿叶也小得很,显得这个塘子异常的大。      “如意喜欢莲花?”      “嗯。”安瑜可想起曾经在西湖畔所见的美景,不禁吟出杨万里的诗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这是如意作的?虽然现在还没有荷花,也没有落日,但是仿佛能看到如意所描绘的美景。”      “这是一个叫杨万里的诗人做的,我只是恰巧想起罢了。”安瑜可才不要做剽窃之人,连忙否认。      古越歌点点头:“不过现在就这么看着烟雨蒙蒙的荷塘,也不失为一番静谧雅致的美景。”      “嗯。”安瑜可点点头,看到那边有通往荷塘的台阶,便提了裙子走到台阶下,伸了手出去轻轻地勾了一朵水莲回来。      “如意,小心脚下。”古越歌看她玩着水却没注意脚下一直往前滑。      “啊!”安瑜可听到他的呼声,才注意到自己半只脚已经出了台阶,连忙要起身,可是这台阶上有青苔,身子一晃就往池子里栽去。      “如意!”古越歌把伞一扔,趁她倒进去之前将她捞了回来,两个人双双砸在了草坪上,溅了一身泥。      “如意,没事吧。”古越歌抱住她,急急问道。      “没事,但是你压着我了,还有你的手。”安瑜可艰难地出声。      古越歌低头一看,发现他的手就一直按在她的胸前,那软软的手感真好,而且他好像摸到那比旁边要硬一些的凸起了。他喉结一动,心里想确定那到底是不是其中一点,忍不住又捏了一下。      “古越歌!”安瑜可被他光明正大地轻薄了,愤怒出声。      古越歌被她一把推开,倒在地上看着她拍拍身上的泥浆,一跺脚,转身愤愤地走了:“如意,我……”      安瑜可一路走一路愤恨地哼哼,这古越歌表面上看着是正人君子,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人。她现在也不确定,之前他那些“不懂”和“推拒”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了。她走出半条街就发现她不识路,只能转身,古越歌还愣愣地躺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咸猪手”,她又不得不停下来等他:“古越歌,你走不走!”      古越歌听到她咬牙切齿的叫喊,急急起身捡起伞追上去。他给她撑着伞,小心翼翼地瞄瞄她红透了的侧脸,再看看她因为被雨水淋湿而露出的曼妙身躯,回忆起刚刚的触觉,脸也红了。      “如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古越歌心虚道。      安瑜可不理他,撇过头去。他刚开始确实不是故意的,但是后来那一捏绝对是有意的。      “如意。”古越歌扯扯她的袖子,尽量装得可怜一些。      安瑜可心里憋屈,不要他碰,离得更远一些。古越歌怕她淋着雨发烧了,又贴上去。他们便就这样一个躲一个贴,出了无人街。      安瑜可走过半个城就认得路了,脚下速度加快,看到拴在巷子口的马车就蹿了上去,不理他。      古越歌掀了帘子看安瑜可半躺在座椅上,身上的衣裳还沾了泥浆,取了帕子给她擦。安瑜可却挪到更里面去,继续不理他。      古越歌挠挠脑袋,放下帘子,眼角看到不远处的点心铺和熟食铺,摸摸腰间的碎银子上前去。对于如意这贪吃的人来说,还是直接攻占她的胃比较好。      安瑜可坐在马车里,外面没有一丝声音,狐疑地掀了帘子起来,看到古越歌正捧着几个纸包从铺子里出来,明显就是买来讨好自己的。      她刚刚经过门口的时候就咽了口水,想来是被他听到了,糗得直拍自己脑袋。可是闹归闹,总不能跟美食过不去,但是一些吃的就原谅他也未免太容易了。      安瑜可脑子里的小人正打架,古越歌已经上了马车,把纸包全都抱到她跟前。      “如意,你别生气了。”古越歌觑着她的脸色,一脸的讨好。      “哼。”安瑜可看他一脸无辜就来气,偏过头。      古越歌抓耳挠腮,百般无奈,将纸包往她身前一搁:“你吃吧,吃完就别生气了。”他说完就下去了。      安瑜可一看两个纸袋子,心想怎么闹得好像是她的错似的,一边魔爪已经伸向了吃食。      他们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约莫坐了半盏茶时间,陈婆婆终于从那户人家家里出来了。安瑜可想从陈婆婆口中套些话的,结果陈婆婆一摆手就把她所有的话都给挡了回去。      古越歌看她们坐稳了,扬起鞭子往回走。回去的路倒是比来路更顺畅,一个时辰不到已经上了回外田村的小路。      “婆婆,越歌好像没去祭拜他娘亲?”      “哎。”陈婆婆叹口气,“他也不便去,只能到东都靠近了寄些思怀罢了。”      安瑜可想继续问,但是外面“铿――”的一声,马车底下传来一阵刺耳的断裂声,马车便倾斜了一半。      “怎么了?”安瑜可护住陈婆婆不让她向车外倒去。      “底下的横木断了,你们先下来。”古越歌掀起帘子把她们扶下去。      “那边有间破屋子,我们到那边去。”古越歌努力地拉了马车往那边去,安瑜可将陈婆婆扶到屋檐底下,也上前去帮忙。      “横木断了,如意,我们去屋子里挑一段来补上。”古越歌朝着安瑜可招招手。      “好。”安瑜可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推开破旧的木门。      这间破屋子不知有多久了,里面都是蜘蛛网,还叠了很多稻草垛。      古越歌这里搜搜那里搜搜,也没找着合适的横木,他只能继续往里去。安瑜可也跟上去,进了里屋,左右找古越歌口中适合的“横木”。      “唔,你……”      安瑜可正往里找,却听到那边的稻草垛后面传来一声娇吟,她蹑手蹑脚地猫过去。果不其然,一对年轻男女在那里……      “你真香……”      少女的衣裳已经全部被剥落,男子的手快速地游移着,抚上腿间那细腻的所在。少女胸前的浑圆不断摩擦着男子的胸膛,引得男子阵阵低吼。      安瑜可看了这真人秀,却看不清脸,她也不敢出声。      “如意?”古越歌好像也听到这边的动静了,手上拿了根木棍过来。      “嘘――”安瑜可连忙捂住他的嘴,生怕惊动他们两个人,就没好戏看了。      “快给我。”少女不耐地解了男子的裤头,释放出早已紧绷坚硬的棒子。      “马上就给你。”男子换了个姿势,将她轻轻搂起,分开她的腿。      “快点!”少女催促道,微微起身,两个人贴得更紧。      “给你!”男子一个挺身,全根没入,火热的欲/望送进了少女的体内。      “啊!痛!”      “娇娇,娇娇!”男子心疼地吻住她,“怎么样?”      安瑜可心中大惊,居然是林月娇。但这不是滕二的声音,那这个男人是谁?声音有点熟悉,可是因为在干那种事情又是偷偷的,故意压低了,所以还是没听出来。      “你个混蛋,呜呜……痛死我了。”林月娇低声抽泣拍打着身上的男子。      “对不起……”男子手足无措,只能给她擦眼泪,动也不敢动。      “你是不是男人啊,就停在这儿不动,不行了?”林月娇不经人事,却懂得不少,下面一夹,引得男子一阵阵粗喘。      “娇娇,是你逼我的。”男子扶住她的腰,开始阵阵冲刺,每一次都惹得林月娇发出声声呼喊。      “啊,啊,痛啊!”      “啊,舒服――”      古越歌被安瑜可捂着嘴,她身上的馨香也若有若无地传来,手上搂着她的腰,看着眼前香艳的一幕,觉得身上好似是有了反应。      安瑜可微微一动,就感觉到身后被一根硬物抵住了,连忙从古越歌怀中退出来。      “如意,越歌――”      不料,稻草垛上的男女激战正酣,古越歌也渐渐被启蒙的时候,陈婆婆从对面摸了进来,而她跟前一丈处就是身躯交缠的男女。      ***************************************************             作者有话要说:安家:奸情啊奸情,瑜可你别笑,下一个就是你! 瑜可:π_π…… 越歌哥:\^O^/ 众位亲爱的肯定是这样的:↖(^ω^)↗ (☆_☆) ☆、26点火   “如意,越歌。”陈婆婆继续往前摸索。      眼看着陈婆婆就要被眼前睁大眼睛连声音也不敢出的两个人绊住的时候,古越歌眼疾手快跑上前将她扶住了:“婆婆。”      “如意呢?”陈婆婆歪着脑袋问古越歌。      “外婆,我在这。”安瑜可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      她装作没看到就在脚边的赤/裸男女:“外婆,我们出去吧。”      陈婆婆点头,一边往回走一边说:“我刚刚好像听到娇娇的声音了。”      “没有,外婆听错了。”安瑜可眼角看到地上憋得满脸通红的两人,心里却在幸灾乐祸地笑。      林月娇窝在男子怀中动也不敢动,男子尽量地把她藏到稻草垛里面一些,背对着三人。等他们出了门,安瑜可就听到林月娇在那里骂骂咧咧地开始踹那个男子,也不似是羞愧的,更像是被捉奸的愤怒。      安瑜可摇摇头,陪着古越歌把车轱辘修好,赶在天黑前回去了。      她想着林月娇的事,也真不知道是她是怎么想的。如果相互喜欢,那就成亲好了。为什么非在婚前干这种事情?虽然在现代很正常,但这不是礼教严格的封建时代嘛。      想不通啊想不通。      “如意姐姐。”      安瑜可躺在床上,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她。这时候已经夜深了,外面除了细雨的沙沙声,应该什么都不会有。      “如意姐姐。”      安瑜可仔细一听,好像是娇娇,她点了油碗,跑到窗边把窗户打开:“娇娇?”      “如意姐姐。”林月娇见她过来了,低下头,垂下眼帘,一副委屈样。      “怎么,谁欺负你了?”      “不是。”林月娇摇摇头。      “要不你进来吧,别在外面淋雨。”安瑜可伸手替她挡掉雨丝,可是小手哪里挡得住这无孔不入的细雨,皱着眉叫道。      “我,我那里疼,腰疼,爬不进来。”林月娇伸手按了按腰。      安瑜可知道她为什么疼,无奈,不做声了。      “如意姐姐,你都看到了。”林月娇抬起迷蒙的眼。      “嗯。”安瑜可心想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了,应道。      “下午的事,你别说出去,可是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你让他去你家提亲不就好了?”      “可是他是我堂哥。”      “天呐!”安瑜可心想这是乱伦呐,惊呼。      “如意,怎么了?”古越歌和陈婆婆都听到了她房中的动静,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掀了帘子就进来了。      “哦,没事,窗户被风吹开了。”安瑜可朝着古越歌使眼色。      古越歌看了看站在窗外的林月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扶住陈婆婆:“婆婆,没事了,回去睡吧。”      “嗯。”陈婆婆的耳朵早听出了猫腻,但是这些小辈爱折腾,她就不掺和了。      古越歌听着陈婆婆躺下睡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才进了安瑜可的房间:“娇娇,你做什么?”      “古哥哥。”林月娇头低到了胸前。      “这附近有没有地方说话?”安瑜可心想让她一直在外面淋雨也不是个事,问古越歌。      “娇娇,你到那边的番薯洞里等我们。”      “好。”林月娇点头,高兴地飞奔而去。      古越歌回屋穿了厚衣裳出来,看安瑜可只披了件薄裳,便顺手拿了件自己的衣裳给她披上:“别冻着了。”      安瑜可没说话,撑着伞跟在他身后去了番薯洞。      林月娇缩在番薯洞里侧,看到他们进来,点了火折子,在地上弄了个小火堆。      “娇娇,大半夜的什么事?”古越歌显然对她没好脾气。      “古哥哥,下午的事你也看到了。”      “我不知道你居然是这种人,你……”古越歌有些话便说不出口了,“你即使是跟滕二,我都没觉得你……”      “那你跟阿炳到底怎么回事?”安瑜可按住古越歌激动得乱舞的手。      “我喜欢他,他好像喜欢我,但是他不愿意碰我。”      “那你就跟自己的堂哥?”安瑜可不禁扶额,她真的好想剖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当时只觉得刺激,可现在知道错了。”林月娇心虚不已,越发不敢看他们。      “那你这事得跟你爹娘讲,跑来跟我们说也没用啊。”      “我娘知道了一定会打死我的。”      “你,哎。”安瑜可只能叹气,这么棘手的事情,她能怎么办?      “如意姐姐,我怕我,万一有了孩子就完了。你人聪明,一定要帮我想个办法。”林月娇看安瑜可就要起身,忙拉住她。      “孩子?”安瑜可想到乱伦就一个头两个大,她要是林大婶也巴不得打死她算了。这会儿林月娇又讲到孩子,她就更头疼了。      “这事阿炳知道吗?”古越歌想来想去也只有找阿炳商量,可是阿炳还愿意吗?      “他不知道。”      “娇娇!”林月娇话音刚落,就听到阿炳在洞口大声喊她,两眼通红,满脸愤怒。      “阿炳。”林月娇躲到安瑜可背后去。      “你和你堂哥,你居然和你堂哥!”阿炳一掌拍在一旁的岩石上,手上直流血。      “如意,我们走吧,让他们自己说话。”古越歌拉过安瑜可就往外面走。      “如意姐姐,你们别走。”林月娇像抱住救命稻草一般抱住安瑜可的胳膊。      “娇娇,要不你还是跟阿炳说说吧,这种事情,姐姐真的帮不上你。”安瑜可掰开她的手指。这无知的姑娘,等到出事了才知道害怕。      “你们走吧,我跟她说。”阿炳把林月娇一把拉过去,安瑜可便被古越歌拖着出了番薯洞。      “越歌,不会出事吧?”安瑜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担心问道。      古越歌怕她不小心滑倒,伸了一只手扶住她:“娇娇实在是太不懂事,但是阿炳是个,是个好人,而且他其实是喜欢娇娇的,最后或许只能让阿炳吃些亏了。”      “哎。”安瑜可叹着气回到屋里。      不过古越歌猜得果然不错,两天后,阿炳就到林家提亲了,因为林月娇还有半个月才满十五,所以婚期就直接定在了及笄日第二天。      这事定下之后,林月娇却似乎并不高兴,整日愁眉苦脸地坐在院中,而阿炳提亲后说新人婚前要避讳也一直没来看她。直到成亲当天,外田村的鞭炮噼里啪啦响,新娘子早早地就被送进了洞房,新郎官有些例行公事似的在外喝着酒。      没多久,阿炳已经喝得烂醉,似乎对于成亲并没多高兴,看到安瑜可他们坐在角落里却一路磕磕碰碰地走了过来:“如意,你们在这坐着呐!我要好好敬你和小越哥一杯,来,喝!”      安瑜可担心地看着他,看看古越歌,无法,只能接过他递过来的大碗。      “如意,你别喝,我替你喝。”古越歌挡了安瑜可的酒。      “那好,你喝!”古越歌便替安瑜可把那碗酒给喝了,一个踉跄,但是还能稳得住。      阿炳满意地笑笑,扶了古越歌的肩膀一下,又转向安瑜可。      “如意怎么能不喝,这就是你们不给我面子了!”阿炳重重地往桌上一拍,满面通红,瞪着一双铜铃眼。      安瑜可看看左右,大家都在看好戏,阿炳本来心里就憋屈,她也不好驳他的面子:“好,我喝。”      “如意!”古越歌想要挡下,可是安瑜可已经一口喝了下去,这可是浓度极高的白酒。      果不其然,安瑜可一大碗下肚之后,就开始头晕目眩起来,眼前的人影从一个变成了两个,从两个变成三个,最后变成了一群。      “如意,如意……”古越歌看她已经歪倒在桌上,连忙扶住她。      阿炳却颇有些不满,嚷嚷着:“如意,继续来喝!”      古越歌看看现场的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乱地起哄,便不顾旁人眼光将安瑜可背了起来:“婆婆,你慢慢吃,我们先走了。”      “如意没事吧。”陈婆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安瑜可被灌了一碗酒,现在肯定醉得不成样子。      “她就是醉了,我背她回去睡觉。”      “好。”      古越歌点点头,背起她就走。      “越歌,好热啊。”安瑜可在古越歌背上不安分地扭来扭去。      “叫你喝酒。”古越歌没好气道。      “头好晕。”安瑜可却把古越歌的背当马背,整个人直起来。      “如意,你别乱动。”古越歌吓得连忙站在小路上稳住,而且她那两团蹭来蹭去,似是在他背上点火。      “越歌,怎么会这么热呢。”安瑜可抱住他的头,把他掰过来。      “如意,别……”古越歌半个身子被她掰过来,下/身却仍是朝向那边,只好走进旁边的林子里,把她放下。      安瑜可坐在地上,感觉下面一阵凉,宝里宝气地叫喊:“冷。”      “那就起来。”古越歌实在是对她没办法,而且她嘴上说着冷,一边又好像很喜欢。她坐在那里扭来扭去,还撕扯着身上的衣裳,春光俱现。他忍住鼻子里的温暖,眼神暗了一下,可是盯着她敞开的领口却怎么也转不开,纯白的裹胸裹着那丰盈的耸起,就在他眼底露出了一圈似是涟漪一般的诱惑。      “如意,你喝醉了,快点回去休息。”古越歌伸手拉她。      安瑜可却不知是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一下子将他压在了身下:“越歌,你是不是,是不是一直在觊觎我的美色?!”      *************************************************          作者有话要说: 2013年2月3日即周日,某安今天接到编辑通知入V啦。入V当日三更,保证开荤。 越歌哥终于要化身为狼啦,后期会更精彩,某安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若要离开,可点专栏收藏,某安滴速度杠杠的。 当某安开出令亲爱的心水的文时还希望再回来,O(∩_∩)O谢谢。 全文看完也就一杯奶茶钱啦,但是某安需要大家的支持。 大家可以一边看文一边和某安交流呀。有不会充值的亲亲可以点下面: 充值 ☆、27酒后    古越歌只觉得她胸前的两团压在身上,那两团因为向着地面都似乎比刚刚大了,那粉红的樱桃好像在向他微笑,就这么看着他觉得鼻子里越来越暖,幸而他是躺在地上,那温暖的感觉又流了回去,直到最后他压抑着压抑着,没有了感觉。   她的脸颊因为刚刚的白酒微微泛红,细腻娇嫩,就像刚刚成熟的水蜜桃,仿佛还可以捏出水来。   “古越歌,我在问你话!”安瑜可对于他的沉默非常不满意,口中喷着酒香,加重声音。   “如意,我……”   “你就是觊觎我的美色!而且你看着我就流鼻血。”安瑜可捏他的鼻子,“咦,今天怎么不流了?”   古越歌哭笑不得,其实他刚刚流过了,因为躺着就流回去了。后来可能是凝固了,现在当然没有了。但是如意的唇离他是多么地近,似乎只要他微微抬起头就能品尝那美味。   “古越歌,你是哑巴吗?”安瑜可捏着他的脸,英俊的五官轮廓分明,嘴唇闭着,但是偏偏那瞪大了的眼显得这就是个萌货,他这哑巴嘴让她心里越发想要捉弄他,小手去扯了扯他的嘴唇,“回答问题,你是不是一直在觊觎我!”   “如意,没有。”古越歌被她压着,而且她一边质问他,自己又对着他上下其手。   安瑜可撇撇嘴明显不信,但是不再纠缠这个话题了,戳戳他的胸膛,喷着酒气:“越歌,你身材挺好的,这里硬硬的,但是有弹性。”   古越歌没想到她醉了会变成个色女,深深地觉得这一面实在是太,太不合礼数了。他抓住她的小手,可是安瑜可却一下子挣开了,两个人这么一挣扎,古越歌就觉得她的柔软贴在那里,他的身子开始发热发烫,她的每一次扭动都让他毛孔舒畅。   “你是不是一直在装正经,是不是,是不是?”安瑜可从旁边扯了一把草,似乎只要他一否认就会把那草塞进他嘴里。   古越歌斜觑着那青草,暗自无奈:“我没装,只是……”   “口是心非。”安瑜可本来想把草给他塞进嘴里,可是最后手上却一转把草从他领口塞进去了。   “如意!”古越歌被那草挠得痒痒的,不耐地叫道。   “啵DD”安瑜可觉得他这张嘴实在是太吵了,狠狠地盖了个印。   古越歌愣住了,如意她,她主动地吻了他?他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可是安瑜可盖了一个印之后觉得不够,又慢慢地贴上,那温热的唇比之前他偷吻时更柔软。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柔软湿滑上,一点点挑逗他的舌尖,思绪都被带着飘向了不知什么地方。   他沉浸在这火热的吻中,火热的感觉渐渐从小腹开始向外蔓延,快感顿时遍及全身。   安瑜可似是非常满意他如此迷醉在她的挑逗里,停下来捏捏他的脸蛋。   “古越歌,你是不是喜欢我?”安瑜可的眼睛亮晶晶的,声音软软的,几乎酥到了他心里,像是醉了,但是又好像很清醒。   “如意,你醉了。”古越歌握住她不老实的手。   “我才没醉。”安瑜可掰着他的手指头,可是古越歌不放,她就伸嘴去啃。   古越歌手指被她一啃一舔的,挠得痒痒的,便放开。安瑜可失了束缚,小手就探进他的领子里去摸。   “这衣服好烦,把你的好身材都挡了。”她开始解他衣襟上的花扣。   古越歌诧异地看着她动作,尽管醉了,没想到还挺利索,只一下就把他上身的衣服给扒干净了。   安瑜可手上按着那两颗红豆,一扯一扭惹得古越歌直抽气:“哼,让你上次捏我。”   古越歌哭笑不得,敢情如意这是为了报上次他“揉捏”之仇呢。   “呜呜,越歌。”忽而,安瑜可捏着捏着就趴在他胸前哭了。   “如意,你怎么了?”古越歌感觉到滚烫的眼泪滴在身上,只能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   “阿惟走了,不要我了。”   “不要理阿惟了,他不要你我要你。”   “其实我知道的,猫猫喜欢阿惟。”   “猫猫是谁?”   “猫猫是我最好的朋友。”安瑜可一边玩着他胸前的红豆,一边伤心道,“她会给我买好吃的,给我买衣服,给我整理房间,给我记笔记。在大学里的三年,一直都是她在照顾我。”   “大学是什么?”古越歌听得一头雾水,但是听得出来是个交心的朋友。   安瑜可没有回答他的话:“后来我跟阿惟在一起了才看出来,猫猫对着我强颜欢笑,私底下却在哭。我不忍猫猫伤心,但是那时候我也舍不得阿惟,从小到大,除了猫猫和外婆就他对我最好。”   “哎……”古越歌听出来这个阿惟肯定是她心上人,而猫猫是她的挚友。猫猫喜欢阿惟,在爱情和友情之间,她很纠结。   “可是阿惟走了,她也离开了我。我一直都知道她身体不好,却没想到那么快。”安瑜可抱着他,又开始抽泣。   古越歌心中怜惜,便任由她趴着轻轻抚摩她的肩头,都忘了安瑜可的领口早已开了去,那是真正的肌肤。   “古越歌,你个**!”安瑜可低头一看自己,他的手从肩头滑到胸前去了。   古越歌惊诧地看着自己的越矩行为,无言,他竟然情不自禁地……   安瑜可却吃吃一笑:“越歌,你占了我的便宜,我要占回来!”   古越歌正想重新变回正人君子,嘴唇却已经被堵住了,如意在他身上进行着揩油大计,比刚刚更加不客气。   安瑜可嘴慢慢含住他的唇,粗暴地扫了一会儿,感觉到古越歌并无回应。她便开始温柔地细细品尝起来,酒香搭配他特有的青草香,让人身心愉悦。可是她纠缠了一会儿只觉得嘴中火辣辣的,刚刚哭过后脑袋晕晕的,就想找个地方倚靠,身上火热的感觉也急需找个地方发泄。她扯掉胸前的束缚,趴在他身上慌乱地吻着。   古越歌和她唇舌纠缠之间,碰到她胸前的柔软,想要推开,可是又鬼使神差地握住了,没有那层布的阻隔,细腻的感觉更加鲜明。   如意是喜欢他的罢?不然怎么会对他做出这种事情呢?她不是当他是那什么阿惟吧?他停顿了一下,反压过来,禁锢住她胡乱动作的手:“如意,我是谁?”   “你。”安瑜可眼前一片迷茫,闭了闭眼睛又睁开,“男人。”   古越歌无语,捏住她的下巴:“我是谁?”   “我的男人。”安瑜可眯眼。   古越歌也不希冀她叫出她的名字了,但是他感觉到了她眼底对他的情意,把她搂在怀里,她的身子比平时更柔软,散发着独有的香气,似是花香又似是蜜糖的香,闻着让人沉醉。他感觉到她在身下扭动,笑着圈住她,回想着之前看到的那些。他将双腿纠缠着她的,一遍又一遍地吻着她的嘴唇,额头,直至最后滑到她胸前,微卷舌尖,含住了那粉嫩的尖顶,温柔地舔舐着。   安瑜可感受到了眼前的人不同于往日的温柔,偏偏其中还带着难以忽视的兽性。他膜拜一般地吻过她的锁骨,麻麻的,酥酥的,湿润的感觉点燃了酒精的火热。   古越歌心中嘀咕了一下,松开握住她的手,移到腰侧,掀起她的长裙,摩挲着她的大腿内侧,偶尔挤压一下那私密的地方。   安瑜可只觉得自己迷迷糊糊的就像在云端,随着他的拨弄一会儿上一会儿下,而下腹一直有一股下坠感,让她虚弱地只能软软地躺着动也动不了了。   腿间有什么东西隔着单薄的布料在慢慢摩擦,体内的那股热浪开始侵袭全身,由腹间到每一个毛孔。   安瑜可只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包围着她。湿滑的舌,控制不住力道的揉捏,身上的人动作生涩,但是足以挑起她身体里的冲动。她不耐地将手伸到他腰间,急急解开他的裤带,她感觉到了抵在她腿间的欲/望,内心的激动全然反应在了这上面。   “如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古越歌握住她不安分的手。她的腿用力一扭碰到他下面的昂起,一股激流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开始一阵阵地刺激他,他快要忍不住了。   安瑜可却撅了一下嘴,眯着眼反问他:“你不喜欢我吗?”   “我……”古越歌发现他心里叫嚣着,嘴上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个口是心非的家伙!”安瑜可抬起头,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咬着嘴唇觉得对他太客气,就咬他的肩头,可是他肩头好硬,咬得她牙疼。她哼哼了一声,咬住他胸前的红豆,一边咬一边怨恨地盯着他。   古越歌被她一激,伸手扯下她的亵裤,那黑色的地方就暴露在了他眼前,不禁眼神微眯,一股血不知从什么地方就冲上了脑袋。他伸出一根指头沿着那柔软的缝隙摩挲了一会儿,感觉到阵阵温热的液体流出来,湿润了他的手指。这种感觉很陌生,但是非常美妙,他知道这是不对的,可就是难以自拔。   安瑜可只知道她好想找个地方来发泄她心中的叫嚣,小手捏捏他的腰,逐渐移到下面,扯掉了他的裤头:“你快给我啦。”   这时候正是夜幕降临,月色也不错,淡淡的光撒在林子里,照在安瑜可雪白的身躯上。古越歌直起身子看了一眼,就沦陷了:“如意,你不要后悔。”   “你才会后悔!”安瑜可呵呵一笑,抱住了他的脖颈,两具身体重新开始纠缠。   **********************************************   安瑜可第二天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就觉得浑身酸痛,脑袋更是痛得不像话。   “如意,醒了?”陈婆婆听到里面的声响,端了醒酒汤进来,“喝吧。”   “头好痛。”安瑜可按按脑袋。   “喝了那么大碗酒能不痛吗?”陈婆婆没好气笑道。   安瑜可接过醒酒汤,一下子都灌了进去。   “你继续躺会儿吧,我去看看越歌。”陈婆婆接过空碗出去了。   安瑜可听到越歌,身上一个激灵,脑袋就清醒了:昨晚上,她好像对古越歌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但是一想昨晚上,除了地点是屋后的杉树林,人物是她和古越歌,其他的她全想不起来了。   那她到底对古越歌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呢?或者是古越歌对她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原来在她心目中,古越歌是个纯情小男生,现在貌似已经成了披着羊皮的大灰狼。这么悬殊的转变是怎么发生的呢?她坐在床上,苦恼地想着。   “如意,你起来了吗?”古越歌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带着些小心翼翼。   “哦。”安瑜可随便应了一声,思绪并不在门口的声音上。   古越歌掀了帘子进来,却发现安瑜可呆呆地坐在床上,身上只穿了一件他给她换上的裹胸,两个肩头全然露在外面,上面还有一些他留下的痕迹。但是昨夜,他还算温柔,所以只是些粉粉的颜色,并不显眼。他心想反正也看过了,也就不顾及她有没有穿衣裳,愣了一下走到她跟前。   安瑜可发现古越歌站在那里一直没动,低下头一看才发现裹胸换过了,昨晚上好像在杉树林里沾了泥的,但是现在身上除了一些粉红的痕迹其他的都干干净净的,张大了嘴巴。   不对,那些粉红的痕迹怎么这么像吻痕?   “古越歌,你昨晚上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安瑜可抬起头,愤愤地盯着他。   古越歌嘴巴微张,没说话,把手里的粥递给她:“我会对你负责的。”   “难道我们昨晚上?”安瑜可的头要爆了。   “嗯。”古越歌腼腆地点点头,仿佛他有多么无辜一般。   “怎么可能,你明明什么都不懂,我也不懂,怎么可能!”安瑜可掀了被子看看身上,难以置信。但是因为地点是杉树林,她也不能现在跑到那里去掘地三尺寻找作为证明的落红。而古越歌又一副你要对我负责,我会对你负责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诚恳,怎么看怎么像真的,她心中就纳闷又疑惑。   古越歌心想就她那些动作,哪里像不懂的,只是生涩一些罢了。但是喝醉后的如意跟现在完全是两个样,昨晚上的她好豪放,好美味。混着酒香,带着少女的馨香,直到现在,那味道还萦绕在他鼻端,久久不能散去。   “如意,我会努力赚钱,等足够置办婚礼了我就跟婆婆说,把你嫁给我。”古越歌握住她的手,诚诚恳恳道。   “你,你……”安瑜可发现这关头上,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同意也说不出,拒绝也说不出。因为她看到古越歌脖子上都是她干的好事,留下的颜色比自己身上的深多了。 ☆、28纠缠   古越歌看她没否决,终于展开了拧着的眉头:“先把粥喝了。”   安瑜可无话可说,只能乖乖低头喝粥。   古越歌趁她低头,却微微笑了,嘴角带着得逞的意味,趁着酒劲就是好办事。   自那天之后,安瑜可的眼睛却怎么也不敢看古越歌了,生怕一抬头就看到他脖子上自己的杰作。   “如意,听说新邻居搬来了,你取些糕点去算是打个照面,有什么要帮忙的就打个下手。”陈婆婆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个紫红色的木食盒给她。   安瑜可应下了,从剩余的糕点中挑了卖相好的每样各六块,摆了漂亮的两层花形,拎着食盒就去了新邻居家。   姚六嫂正在那里吆喝着:“哟,这柜子可真漂亮,得找个好位置摆着。这花瓶也不错,花开富贵呀。”   安瑜可心想在这小村子里谈何富贵呢,只要温饱就好了,笑笑。   “咦,如意来了呀。”附近的几位姑婆也在这儿帮忙,主家听说来了人连忙出来招呼。   新搬来的人家姓贾,确实比一般人家有钱。原本老杨家在外田村也可算得上是个土财主了,这祖屋是个大宅门,只是跟镇上的比起来有些寒碜,这贾家人也不知是为什么搬到这旮旯里来。   男人大概四十几岁了,叫贾富贵;女人是邻近镇上的闺女,母家姓秦。他们只得了一子一女,儿子外出玩去了,女儿在房中,叫贾绝色。   贾婶子把糕点接过去,领了她进屋:“绝色,正好来了个同龄的姑娘,这下有你好玩的了。”   “真的?”贾绝色扔下手上的书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出来,看到安瑜可,眼睛都亮了。   “如意姑娘是吧?”贾婶子推了她进屋,“既然来了,中午就在这儿用膳,跟绝色玩会儿啊。”   贾绝色看着眼前的姑娘,眼睛都大了:“如意,你的胸好大。”   安瑜可看到眼前的姑娘,嘴唇嗡动了一下,眼中顿时噙满泪水,猛然听到这么一句,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贾绝色连忙拿了帕子给她擦眼泪:“你别呀,我就这么说了句,又不是地痞流氓,不算轻薄吧,哭什么呐?”   安瑜可却抱住了她:“猫猫……”   “猫猫?我家倒是有一只猫呢,你喜欢吗?喜欢我让人捉来给你玩。”   安瑜可不顾她说什么,忍不住地哭泣:她以为猫猫真的离开了,没想到老天以这样一种方式还给了她。   “你别哭呀,这么漂亮的脸蛋,这么漂亮的眼睛,哭了可就不好看了。”贾绝色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一边暗暗揩油,真大真软。   安瑜可对她哪里还有防备,任由她干什么,嘴里只念叨着:“猫猫,我的猫猫……”   “你喜欢猫呀,我马上让人捉来。”贾绝色放开她,奔出去,“阿福,给我把那只白猫捉来,我要玩。”   “小姐,那白猫这会儿不知道哪儿去了。”阿福正忙着搬东西呢,哪里有空给她捉猫。   “你捉不捉?”贾绝色站在房门口对着他张牙舞爪。   阿福缩了一下脖子:“我马上去。”   “如意啊,你等会儿,我让阿福给你捉猫玩。”贾绝色对着她色咪咪地笑笑,一边捏了她的小手揉啊揉,揉啊揉。   安瑜可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失态了,是她太激动,停住泪水,她和猫猫是长得一模一样没错,可是这性情完全不是猫猫该有的温柔娇羞样:“你叫贾绝色?”   “是啊,我出生的时候我娘就说我将来是个绝色美人。”贾绝色说道,后面还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你从小在湄阳镇长大?”安瑜可听得出来她这口音和本地人还是有所区别。   “不,我……”贾绝色忽然顿了一下,“我不是嘉义郡的,只是前些日子得了场病,家里说这边好养身子。”   “生病?”安瑜可看看她这样子并不像是生病的,可是她的话让她想起了猫猫:难不成猫猫真的来了?可是如果她是,那么刚刚就该有所反应。   “我不大记得以前的事了,你就别问我了。”贾绝色抱住她的胳膊不住地撒娇。   安瑜可看着她这完全一样的容颜,生病,失忆?或许她就是猫猫。可是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或许这就是命运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和猫猫重拾曾经的美好与温暖。   “如意,你吃什么长大的?这里这么大?”贾绝色戳戳她。   安瑜可红了脸,猫猫讲话可没这么露骨,可还是硬着头皮道:“吃饭。”   “哎,你看我,这么小。”贾绝色对着自己胸部比划比划,“那我以后去你家吃饭行不?”   “啊?”   “哦,你家里肯定还有长辈,我去给他们些钱,我以后就去你们家吃饭。”贾绝色完全不顾安瑜可的惊讶,一蹦一跳地跑到外面去,“给我几个碎银子。”   安瑜可还没反应过来贾绝色在干什么,她已经蹦了进来挽起她的手臂:“来,我们去你们家玩。”   “如意,你怎么领了个姑娘回来?”古越歌做完农活刚到家,正脱了外裳擦汗,看到个陌生姑娘,连忙把外裳披上。   “哇,你们家的饭果然养人,这位小哥的身段可比贾倾国好看多了!”贾绝色对着古越歌就哇哇大叫,只差流口水了。   安瑜可按了按额头,她这性子,确实是绝“色”美人。   古越歌看贾绝色张牙舞爪地贴上来,像避瘟疫一样躲开,抓紧自己的衣襟就跳进了里屋:“你们玩,你们玩。”   “这是你哥嘛?好好玩。”贾绝色完全没看出他们的尴尬,没心没肺地笑。   “他叫古越歌。”   “哦,越哥哥好。”贾绝色对着他进屋的身影大声打招呼,”我叫贾绝色!”   陈婆婆一直在一旁听着,对于她没教养的嚷嚷只是皱了皱眉,没说话。   贾绝色瞧见那边坐了位婆婆,靠上去:“婆婆,你这手里的是豆子吗?”   “绝色,这是我外婆,你可以跟着我叫外婆。”   “哦,外婆好。”贾绝色对着陈婆婆拜了拜。   陈婆婆点点头。   贾绝色看陈婆婆看都没看她一眼,撅嘴。   “外婆看不见。”安瑜可凑到她耳边解释道,便跟陈婆婆说了带她进屋玩,“绝色喜欢吃糕点吗?我这儿有绿豆糕、红枣糕各种,你喜欢吃什么?”   “我才不喜欢吃那些甜腻腻的玩意,咦,这是什么?”贾绝色推掉了糕点,却盯着一旁的野菜看。   “这个是苦菜,这是蕨菜。”   “能吃吗?”   “能吃,喜欢的话中午我烧给你吃。”   “好。”贾绝色好奇地看着她择菜,偶尔还帮帮倒忙。   安瑜可奇怪了,难道贾绝色是大家小姐,连择菜也没见过?   “如意,我来吧。”古越歌看她伸手洗菜,连忙接过去,“你月事未尽,可要好好休息。”   安瑜可缩了手,退到一旁。   “哇,你哥真好啊。”贾绝色捧着脸,充满了迷恋,一边又色咪咪地打量他,从上至下,还不避讳地夸赞。   “细腰,翘臀,臂力强壮。”   “正面看着脸型端正,侧面看着气质阳刚,长得这么俊,真不错。”贾绝色围着古越歌一边看一边夸。   古越歌为难地看看安瑜可,红了脸,耳根也红了,示意安瑜可把她拉走。   安瑜可却觉得就这么耍着古越歌玩也挺有意思的,坐在一旁咯咯直笑。   古越歌看安瑜可笑得捧腹,便也吃吃笑了。   “呀,越哥哥笑起来还真腼腆。”贾绝色在他身后转啊转,哪料古越歌端着菜一个转身就撞到了她。   贾绝色尖叫一声,她觉得她摔到地上屁股肯定要开花了,可是就在她想要扯开嗓子哭痛的时候古越歌已经一把抱住了她。   贾绝色窝在他怀里,摸摸他硬邦邦的胸前肌肉:“哇,摸着真舒服。”   古越歌本来就不欲跟她说话,她作为一个姑娘家又做出调戏男子的事,手上一松,让她切切实实地坐在了地上。   “哇,好痛,越哥哥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贾绝色坐在地上就开始撒泼。   安瑜可连忙上前安慰她,看着手足无措的古越歌,笑也不是骂也不是。   古越歌看她那样,哪里像摔痛了的,一甩手继续烧菜去了。   贾绝色瞄着古越歌根本就不给她好脸色,收住哭声让安瑜可拉她起来,凑在她耳边:“越哥哥真有男子气概。”   安瑜可噗嗤一笑:这贾绝色完全就是孩子心性,但是偏偏又那么好色,真是个矛盾的存在。   “小姐小姐,白猫捉来了!”阿福跑过来喊道,满头大汗。   贾绝色连忙出去,可是那白猫厉害得很,在阿福怀里一挣扎就跐溜一下逃走了。   “如意,我去捉猫,你在这儿等着。”贾绝色叫喊着,人已经追着猫跑远了,阿福也忙追上去。   “如意,这姑娘好不知羞。”古越歌扁扁嘴。   安瑜可瞪他一眼:“不许说她坏话。”   古越歌不知道如意为什么才初次见面她就这么维护,但是只要如意高兴就好,沉默。   “越歌。”安瑜可凑到他身后去戳了戳,“生气啦?”   “没有。”古越歌闷闷地把菜端上桌。   “那你干什么给我摆脸色呢?”安瑜可拧他的胳膊,这人越来越不诚实了。   “你对她比对我好。”古越歌轻轻道,说着脸又红了。   安瑜可无言,古越歌似乎真的已经认定了她,可是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说不喜欢吧是喜欢的,说喜欢吧又好像没到那个度。而且古越歌也就是行动上有些暗示,嘴巴上也没说啊,有时候挂在嘴上的也是说要对她负责,万一她理解错误了,苦恼地捧着脸。现在的她其实不想去深究那些情啊爱的,就拖着吧。   “如意,下午跟我上山去摘些金针花来,这时候的金针花炒蛋可好吃了,而且杜鹃也开得分外漂亮。”古越歌其实心里是在想,决不能让如意跟那个什么贾姑娘混一块儿,迟早得被带坏了。   安瑜可哪里能想到他心里的小九九,只是想起最近她月事来了,又总是让他一个人上山确实累着他了。她算算今天也快要完了,那就陪他去。   正是暮春时节,四月的山上开了各种花,杜鹃花都比以前更热烈了。安瑜可提了个小篮子跟在古越歌身后一路哼着小曲一路摘金针花,这金针花长得有些像夏末的芭蕉花,黄色的橙色的相间,她以前一直当野花看来着,没想到居然能吃。   “如意,喏。”古越歌递给她一把野草莓,红彤彤的比之前摘回家的更诱人。   安瑜可看到吃的就忘乎所以,手上的花花草草一扔就开始大饱口福。   “如意,这儿有好些金银花,花摘了泡茶,枝叶可以入药。”古越歌说着已经用镰刀割下一大簇来。   安瑜可吃完手上的野草莓,上前去帮忙把金银花的藤蔓扎成一捆。   “如意,让我来吧。”古越歌看她因为藤蔓的拉扯肩头的衣裳都滑了开去,露出雪白的肌肤。   安瑜可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发现她居然又走光了,尴尬地到一旁林子里整理衣裳。   古越歌将金银花的藤蔓捆好了也到林子里休息,看着安瑜可因为半下午的劳作而满面通红,脸上薄汗细密。   “如意,累坏了吧,在这儿躺着睡会儿吧。”古越歌把自己的衣裳铺在地上,示意她坐下,“这是杨梅酒,你喝点试试?”   安瑜可看着他手中诱人的杨梅酒,打开塞子就飘来一阵香气,正好刚刚口渴,便急急地喝了好大一口。刚喝完,她就觉得脑袋一阵晕,好困。   “如意,你是困了吗?”古越歌没想到她就喝那么几口杨梅酒就醉了,摸摸她的面颊,问道。   安瑜可摸摸脑门,暖风吹在脸上很是舒服,她确实觉得困了,点头躺了上去。   古越歌笑着看她大概是这几日身子失了血有些弱,刚刚虽不是很劳累,但一躺下就睡了过去,留了张静美的睡颜给他。他也躺在她身侧,毫无顾忌地看着她。   她长得很漂亮,他从来都知道,而那一双眼睛在闭上之后更是展现出另一种风情。他低下头,吻上她的眉眼。   古越歌借着半下午的阳光,瞧着她睫毛微动,唇开始慢慢向下滑,滑过她的鼻子,樱唇,下巴,颈项,暗暗吞了一口口水,吻上她美丽的锁骨。   安瑜可似是被打扰了,伸出手去挥,让古越歌轻轻地握住了,禁锢在身侧。可是安瑜可确实累,只一会儿就不挣扎了,任由他吃。   古越歌满意地笑笑,她醒着他可不敢,这睡着了先试验试验是不错的。   他细细地吻住她的甜蜜樱唇,动作尽量轻不将她弄醒。大手隔着裹胸轻轻揉捏。   想起那天晚上如意的“报仇”他就忍不住想笑。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呼吸急促起来,气息温热,发出了类似嘤咛的声音。   安瑜可难受地扭动了一下,古越歌连忙放开她,躺到一旁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可是安静了一会儿,他正想转过头去看,忽而一条腿架到了他身上,抱住了他的腰。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个去了专栏看看,发现作收涨到225啦,谢谢包养某安的亲亲,mua~~~~~~~~~~~~~~~~~~~~ ☆、29色女   古越歌捏了捏她腰间,她还在扭动着,却不是躲避,反倒像是迎合他的动作。   “如意,我巴不得现在就娶了你,你放心我再存三个月的钱就够了。”古越歌在她耳畔低吟,舔了舔她圆润的耳珠。   突然,古越歌发现她微睁了眼睛盯着自己,他动也不敢动,生怕她一个睁眼就给他一巴掌。可是如意只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即却满意地舔了舔嘴角,像看到猎物一般咬住了他的唇瓣。   正如林月娇所说,月事来的那几天特别的容易发情,现在的安瑜可就很想要,她在肖想身边的古越歌。她暗自笑了自己一下,但是反正是在梦中就随便了,她哪里知道身上的一切感觉都是真的,她只觉得自己做了个梦。她看到上方的俊颜,就想吃了他。   他的唇是温润的,身上是温暖的,大手生涩地在她身上游走,火热。   安瑜可主动地把他的手覆上自己胸前,带着他解了裹胸的带子。古越歌有些受宠若惊,但是旋即反应过来,含住她的凸起,比平时坚硬了好多。他轻轻咬着那成熟的蜜桃,滋味和那晚在杉树林里不一样,甜美中带着林子里拂过的清香,惹得安瑜可娇吟声声。   安瑜可闭着眼,感受着身上的敏感点被刺激,体内热浪勇气,下腹的下坠感分明,肚子胀胀的。古越歌的触碰就像是真的一样,但是她想要更多,双脚环上他的腰。   “如意,我会忍不住的。”古越歌在她耳边喘着粗气。   “谁让你忍着了。”安瑜可微睁了眼白他。   “如意。”古越歌不知她说的是真还是假,但是他的理智还在。尽管他一定会对如意负责的,可他们还没成亲,这些动作已是逾矩,决不能冲破最后一道防线。   安瑜可对于他的停顿非常不满意,狠狠地咬了他的唇,手上也胡乱地抚摩着,希望他能感受到她的迫切。   “如意,如意……”古越歌觉得他忍得快要爆炸了,偏偏安瑜可还在不知天高地厚地点火,只能轻轻叫着她的名字,微微起身。   “越歌你个混蛋,在梦里你都不给我……”安瑜可却扁了嘴,抓住他的肩膀。   “如意,你果然没醒。”古越歌心里小小失落了一把,平日里一直知礼数的姑娘怎么会做出逾矩的事情,也就喝醉和睡着的时候了。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安瑜可闭着眼睛就呜呜地哭,“你根本就不喜欢我,还说要娶我,才不要你负责。”   古越歌只好替她吻掉眼泪,细细密密的吻落下去,自己身上的反应也时刻冲击着他:“如意,我喜欢你的,不只是为了负责。“   “可是你都不肯碰我。”安瑜可这时候稍微理解了林月娇的主动换来一盆冷水的感觉。   “如意,我……”古越歌对于她的梦呓毫无办法,想了想还是爬起来。   可是安瑜可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大力一拉,古越歌就摔在了她身上,而那火热就隔着布料挤进了腿间。   两个人经这冲击都是忍不住地呻/吟,身上激流涌过。   “就这样子。”安瑜可环住他的腰,让他就这么动起来。   古越歌觉得他如果不发泄真的要出事了,反正隔着外衣也不会出错,点点头,开始“隔靴搔痒”式的冲刺。   可是随着身体里的欲/望挥发出去,安瑜可渐渐醒转,看到古越歌卖力地在身上一上一下,一把将他推开,恨恨地盯着他:“古越歌!”   “如意,你……”   安瑜可遮了遮眼睛,太羞人了,她记得她明明在做梦的,可是这怎么会这样?   “如意,这可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古越歌希冀着能为自己辩驳,而如意光顾着遮眼睛,却忘了遮住上身泄露的春光。   “我醉了,睡着了。”安瑜可脸色赧红,根本就不敢看他,她知道是她挑起的。   “可是,可是你那样勾引我,我是个男人。”古越歌的声音越来越轻,犹如蚊蚋,其实他还是有些心虚的。   安瑜可从指缝里看到他的窘迫,而他嘴唇微微有些肿,一看就知道是她干的好事。她想起来刚刚喝的杨梅酒,暗暗摇头,她每次一喝酒就不是她自己了。   “如意,你先把衣裳披好吧。”古越歌红着脸看了看她还□在外的皮肤。   安瑜可低头一看,果然整个上身都是裸的,而她想起来这裹胸似乎还是她带着古越歌拆的,脸上更红。她完全怪不得古越歌,她默默地穿好衣裳,坐在那里不知所措。   反倒是古越歌很快缓过来,起身理了理衣裳,伸手拉她:“如意,我们回家吧。”   安瑜可坐在地上腿都麻了,只好将手递到他的手心跟着他回家,一路无言。她心中一直在恼自己,明知道酒不是好东西,她还喝,而且最后都对越歌做那种事情。   “如意!”没想到,贾绝色就站在他们家门口,看到他们回来,大叫一声就朝着安瑜可扑了过来。   安瑜可连忙把手从古越歌手中抽出,让贾绝色抱了个满怀。   “你们去哪儿啦?”贾绝色看到古越歌背上背着的篓子,左手还拎着一大捆杂草,“你们净弄些杂草回来做什么?”   “这个是金银花。”安瑜可笑道。   贾绝色仔细看了看那黄色的小花,恍然大悟,突然又神秘兮兮地凑到安瑜可耳边:“金银花还有个名字叫鸳鸯藤。”   安瑜可听着她这暧昧的语气,想到他们刚刚那样子,烧红了脸。   古越歌偷偷瞄了说悄悄话的两个人,保不准如意在说他什么呢,略微心虚。他想着他好像,貌似,现在不是正人君子了。但是对于这一认知,他难得地没有鄙视自己,还带着雀跃。   安瑜可听着贾绝色在她耳边唠唠叨叨,偶尔偏过头两个人眼神相撞都尴尬地避开。   “如意啊,你几岁啦?”   “十五了。”   “嗯,豆蔻年华,也该找个男人嫁了。”贾绝色摆出一副大人样来。   “绝色,我看你不止十五了吧,该先把你嫁出去。”安瑜可默默地把话给她还回去。   “唔,不行不行,我要阅尽天下美男,现在还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贾绝色摆摆手,忽而又凑近,“我发现外田村有好几个美男子哟。”   “额……”安瑜可满头黑线。   “我晚上要在你们家吃哦。”贾绝色抱着她的胳膊晃啊晃,晃啊晃。   安瑜可哪里还抵挡得住她的撒娇,而且以前都是猫猫在照顾她,现在换她对猫猫好,也是应该的:“越歌,多炒个菜。”   “知道了。”古越歌闷闷答道,如意确实对那个姑娘比对自己好。   安瑜可看太阳西落就去收衣服了,贾绝色在院子里站得无聊,坐到陈婆婆身边去:“外婆,你坐在院子里是在听什么吗?”   “嗯。”陈婆婆这会儿比早上好些,给了她一个和蔼的笑脸。   “外婆在听什么?”   “听风的声音。”   “风有什么好听的,要听啊就该听风铃,我家里有一串,可好玩了。是用海边捡的贝子做的,上面一串一串的小铃铛,风吹过去,那声音才叫悦耳动人。”贾绝色坐在地上也手舞足蹈的。   陈婆婆听了也只是笑笑。   到了吃饭时,贾绝色还是叽叽喳喳的。   陈婆婆却忽而说:“绝色的性子和我幼时的一位友人很像。”   贾绝色听了一口饭就呛在了嘴里,咳得满面通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安瑜可看了看陈婆婆的神色,并不像是开玩笑的,轻轻道:“这世界上像的人多了去了,像绝色这样活泼的人也不在少数,看把绝色呛的。”   贾绝色则平复了心情之后就打着哈哈把话题转移了。   “如意,我们出去玩玩好不好。”贾绝□在洗碗的安瑜可身后道,“我带你去看美男。”   “绝色,你这色/色的性子,真不知是跟谁学的,我看你爹娘都是正经人,怎么就独独你长成了这样?”安瑜可笑着打趣,将碗里的水沥干摆到碗橱里。   贾绝色扁扁嘴,拉过她的手:“正好这时候月色不错,我们出去玩吧。”   古越歌看着安瑜可被贾绝色拉走,心想两个姑娘家出去玩,他也不能跟出去,只能进了自己房里。   安瑜可被贾绝色拉着穿过了半个村子,忽而到了一个水塘子前。   “你带我到这儿做什么?”安瑜可左右环顾,发现这个水塘子其实是村里的河在这里拐了个弯形成的低洼处,但是水流不急也不深。   “嘘,轻一点。”贾绝□着腰,示意她跟上,她向前一步步挪着,扒开一人高的芦苇杆子。   安瑜可不知道她到底要让她看什么宝贝,只能紧紧地跟上,越深入芦苇丛,前方传来的声音越清晰,是水声。   “如意,来看。”贾绝色一把将她拉过,两个人在芦苇丛中露出小脑袋。   安瑜可看着眼前的“美男出浴图”,粉面通红,直想叫出来,可是被贾绝色给捂住了。   “你看,那身材多好啊,颀长俊伟,胖瘦适中,宽肩窄臀,光看后背的肌肉就可以想象他胸前那一块的手感是多么的好了。只可惜,他只给背面不给正面。” ☆、30甜吻   贾绝色啧啧啧地欣赏着,还一副惋惜的样子。   “哇,他要转过来了!”贾绝色眼睛一亮,就差流口水了。   安瑜可发觉她手劲一松,她就朝前面栽了去,摔进了水里。   “哗――”   滕金俊一回头就看到安瑜可狼狈地跌在水里,提着裤子的手不知是该解还是该系。   “哎呀,如意,你怎么掉水里了呢。”贾绝色嚷嚷着,生怕人不知道她们在偷看滕金俊洗澡。   滕金俊反应过来之后,脸一红,结结巴巴道:“如意,你怎么,怎么,在这儿?”   安瑜可瞪了贾绝色一眼,这始作俑者,现在弄得好像她才是色女一样。   “哎呀,如意,你的衣裳都湿啦,赶快回去换一件。”贾绝色把她从水里拉起来,一边肆无忌惮地揩油。   安瑜可觉得她根本就是故意的,而且贾绝色手上摸着她,还用眼神调戏着滕金俊。   滕金俊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起来,急急忙忙地取过一旁还湿的衣裳就披上了,他看到安瑜可单脚立着:“如意,你是脚崴伤了吗?”   “没有啊。”安瑜可动动脚腕,其实她就是嫌水里凉,提起一只脚晾着而已。。   “就是伤了,来来,你快点帮我背她回去吧。”贾绝色惟恐滕金俊这猛男从眼前跑了,连忙出声叫他。   滕金俊面上一皱,心中却在暗喜,蹲到安瑜可跟前:他终于有机会和如意近距离接触了。   “我没伤着。”安瑜可不禁郁闷。   可贾绝色这时候才不管她,将她一推就趴在了滕金俊背上,滕金俊也配合地背起她来。   安瑜可心想这和赶鸭子上架差不多,只是她这鸭子很无辜也无语。   贾绝色跟在他们身后,看起来像是扶着安瑜可,其实手上一直在摸滕金俊那健壮的手臂。滕金俊看不到背后,以为是安瑜可的触碰,心里顿时痒痒的,渐渐荡漾起来,面上温度越来越高,即使有雪白的月光映衬,还是显得一张脸红得不像话。   安瑜可却觉得她好像被贾绝色给算计了,拍打着滕金俊的肩膀:“金俊,放我下来,我的脚真没事。”   滕金俊却不理她:“反正也快到你家了,你就不必客气了。而且你身上都湿了,肯定很难受。”   “就是就是,金大哥的力气大得很。”贾绝色浑然不觉她马屁拍到了不知什么地方,只见滕金俊和安瑜可都给她甩了个白眼。   贾绝色不以为意地笑笑,摸着滕金俊的肱二头肌:“你看,这么壮硕的手臂,肯定非常有力。”   滕金俊这会儿正好偏着头,发现原来刚刚一直是这位绝色姑娘在“占他便宜”,脸都苦了。他就说如意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的,难道还能突然间就变了个人。   “如意!”   他们三人刚上了杉树林边的小径,就看到古越歌黑着脸站在那头。   安瑜可不知怎么,心里哆嗦一下,从滕金俊背上滑下来,快速跑到古越歌身边:“都说了我脚没事了,现在越歌在这,你们赶紧回去吧。”   “好啊好啊。”贾绝色无视古越歌的黑脸,涎着脸对滕金俊道,“金大哥,咱们走吧。”   滕金俊本想在古越歌面前炫炫的,结果如意跐溜一下就蹿回他身边去了,还一副要赶人的样子,拉长了脸,还没转身就被贾绝色给扯走了。他走了大老远才发现,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位绝“色”姑娘,可是人家一口一个“金大哥”叫得他头大不已。   古越歌转过身,定定地看着安瑜可,语气不悦:“你去做什么了?”   “我,我……”安瑜可发现她对于古越歌的质问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总不能说被贾绝色拉去看“美男出浴”了吧。她有预感,她要是那么说了,古越歌的脸会更黑。但是她又想到,她为什么要心虚?古越歌是她什么人呐?   对呀,古越歌是她什么人?她深深地被这个问题给困住了。   古越歌瞧着她皱成苦瓜的小脸却笑了,牵过她的手:“你看你,衣裳都湿了,还不快回去换一件,到时候又生病了,整日要人照顾着。”   安瑜可一撅嘴:“谁要你照顾了?”   “可不是,从你到这儿开始,不一直小病不断,这会儿要是着凉了可不好。”古越歌一直在想,其实她还是生病那段日子比较乖。   安瑜可听了,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心里却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不舒服,一甩手就往前走。可是她的绣鞋是湿的,在地上一滑,她这下是真的崴到了,眼泪瞬间就飚了出来,可是咬紧了嘴唇硬是不发出一点声音。   “如意,如意。”古越歌见她摔倒,吓得心都吊起来了,忙上前去要抱她起来。   “你走开啦。”   安瑜可这别扭闹得奇怪,古越歌伸出去的手就停在了空中,讷讷道:“如意……”可是安瑜可坐在那里动也不能动,一时间两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如意,快随我回去换衣裳吧,你看你这都贴在身上了。”古越歌说到后面有些心虚,可是他又不是没看过,语气又有些底气。   安瑜可低头一看,果然身材毕露,心想他哪里没看过,恨恨道:“你又不是没看过?”   “如意,我不会猜女孩子的心思,你就别闹别扭了。我们回去吧。”古越歌的轻声软语直接导致安瑜可败下阵来,咬咬下唇,点点头。   古越歌将她打横抱起,一路回去,在她耳边道:“如意,以后别跟滕大走那么近。”   安瑜可偏过头对上他亮晶晶的眼,带着别样的情意,仿若瞬间就被蛊惑了,她点点头,窝在他怀里贴得更紧一些。而脑子里那个问题又回来了:古越歌到底算是她什么人呢?她,对古越歌,又到底是怎样的情感?   那么古越歌呢?他要娶她?负责?喜欢?以他那思维,估计是要负责的心思多一点。   为什么她心里这么想着会有一点点的失落呢?   古越歌抱着她进屋,低头见她抿着唇皱着秀眉,将她放下:“如意,你在烦恼什么?”   “越歌,你真的,喜欢我吗?”安瑜可戚戚问出。   “我……”古越歌发现他嘴巴直打颤,就是说不出那几个字,心里急得,手上就一直挠着手臂。   “算了。”安瑜可见此,眼神微暗,回过身进了自己屋。   古越歌站在外面看着那微微飘动的帘子,他仿佛还能听到她的叹气声,心里的那股冲动让他抓心挠肺。他娘那么能说会道,怎么生了个他就是个笨蛋呢!   安瑜可躺在房中翻来覆去,一段新的感情,她是需要多大的决心去开始。这段时间的事情她几乎不敢想,她刚刚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问得出口,偏偏古越歌最后是那番模样。   不如就不去想了罢。   ****************   几天后的下午,安瑜可正在屋内打扫,忽而听到外间有个男人在叫喊,带着一嘴的官腔。   “屋里的人都出来!”   “人呢?”门外的人显得非常不耐烦。   安瑜可连忙出去:“官爷,有什么事吗?”   “查户帖!”   “哟,这姑娘挺漂亮,好像上次来没见过。”那官差摸着下巴,看着安瑜可几乎要流出哈喇子来。   “官爷,户帖在这。”陈婆婆颠着脚步,慌慌忙忙就从屋内出来了,递了破旧的户帖给他们,将安瑜可挡到身后。   安瑜可心想不惹事才是最好的,低着头不说话。   “刘如意……”那官差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绕到陈婆婆身后去,“姓刘的,东都人,刘知……呵呵。”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你也有今天!”   安瑜可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手上却已经反射性地回了他一巴掌。   “敢打我,你以为你是谁,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大爷我今天要把你爹欠我的全都讨回来!”那官差吼着已经逼了过来,将她的手反背在身后,“让你爹在地底下看着,让他也尝尝那滋味!”   “如意,如意……”陈婆婆着急地摸索过来,却被那官差推倒在地。   “你!”安瑜可听得介于懂于不懂之间,下巴被捏得几乎要碎掉,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地盯着他,眼珠子转着希望迅速想出对策来。可是她不清楚状况,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官差瞪着她,眼神一黯,大手开始撕扯她的衣领。   安瑜可动作不能,脚下踢过去,却被他给夹住了腿,只能看着肩头露出来,被羞辱的泪水流出。   “如意!”这时,一个拳头从那官差身后挥过来,重重地将他压在地上。古越歌只觉得胸腔里的愤怒比当初被大哥赶出时更甚,一下比一下重。那官差是个外强中干的,没几下就开始吐血。   “韩二!”那边小径上蹿出来另一个官差,一个拳头过来将打得正欢的古越歌掀在了地上。   “孟大,替我教训这小子,居然敢打官府的人。”韩二捂着嘴,擦了擦嘴角的血,疼得龇牙咧嘴,瞪着古越歌。   “我还不知道你,肯定是又招惹人姑娘了,户帖查完了就跟我走。”孟大瞄一眼掉落在地上的户帖,“刘如意……”他狐疑地看了看安瑜可一眼,放开韩二。   他捡起户帖递给安瑜可,再看看一旁刚刚被安瑜可扶起的陈婆婆:“你们从东都来?”   “官爷,我也不知到底是哪儿招惹你们了。如今我们一个老婆子一个小姑娘,你们就行行好吧。”陈婆婆老泪纵横,语带请求。   “哎……”孟大叹口气,扯起韩二,“我们走。”   “我不做些什么,难以平心中愤怒。”韩二仍是不肯放过。   “那欺负一个弱女子就是大男子所为吗?”孟大怒斥道,推搡着他往前走。   “外婆,你没事吧。”安瑜可发现陈婆婆靠着她瑟瑟发抖。   “没事,外婆进屋躺会儿,你看看越歌有没有事。”陈婆婆放开她的手,自顾自进屋去。   安瑜可看着陈婆婆进屋,只留给她一个落寞的背影,心中一痛,低头看到古越歌还痛苦地坐在地上,蹲下去:“越歌。”   “如意,你没事吧。”古越歌摩挲着她的脸,因为韩二的力道,她的下巴上还有两道红痕。   “我没事,我扶你进去。”安瑜可搀着他进屋,让他坐在床上,取了瘀伤药来给他擦脸伤。   古越歌就那么由着她擦,安瑜可的一滴滴眼泪下来,落在他手背上滚烫滚烫的,烫得他心疼。他将她揽进怀中:“如意,别哭。”   “我没用,但是我真的吓死了。”安瑜可抱住他的脖颈,呜呜地哭了。   “是我不好,我要是早点回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对不起。”古越歌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安瑜可感觉到他的温润扫过,抬头吻上他红色的唇。   安瑜可急切地吻着他,抱紧了他的腰,她急需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心安。古越歌感受到她嘴唇的颤抖,抚着她的肩头,温柔地回应着。   安瑜可这个吻有些鬼使神差,但是她寻找到了一种心安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小年夜快乐!   今天收到了爱吃肉和tsuibobo的地雷哟,真高兴,mua~~~~~~~~~~~~~~~~~~~~一个!   话说tsuibobo好久没冒泡了,某安还以为你飞仙了呢~~~~←_←mua~~~~~~~~   PS:按照晋江规矩,2分留言25个字以上并且言之有物可以赠送积分,积分由晋江系统按照字数自动换算,不多但是是某安的一点心意。但是,这段时间某安一直用手机更文,送不了分,就等哪天用电脑上了统一送分哈。 ☆、31狼变   唇舌纠缠之间,安瑜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痛处,惹得他不禁冷哼。她急忙停下,解了他的衣襟,看到他裸/露的肩膀上胸膛上都是淤青,泪水不禁又落下来,双眼迷蒙着给他擦药。   “如意,别哭了。”古越歌柔柔地给她吻掉泪水,“别哭。”他忽而看到她胡乱拢起的衣领露出了肩膀上的红痕,着急掀开:“你肩上被弄伤了。”   “没事。”安瑜可偏过头一看,她并没有什么感觉,将衣领拉回来。   “不行,我要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地方受伤。”古越歌不顾她的否认,禁锢住她不乖的双手,解了她的衣裳。安瑜可今日穿的是一件粉红色裹胸襦裙,上面的带子解开,除了裹胸就全部都滑到了脚下。   “喂!”安瑜可身上一凉,想躲开可是觉得不妥,娇羞心急之下躲进了他怀中。   古越歌把她从怀里拉出,上上下下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遍:“还好,除了肩膀没有提防受伤。”他忽而发现安瑜可一直把头埋在他胸前,才反应过来自己心急之下把她衣裳都给剥了,此时就只遮了两处,其余全部裸/露在他眼前。   她那完美的弧线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脸颊绯红,忽而他就笑了,吻吻她的肩头。   “喂!”安瑜可压低了声音对于他的“轻薄”表示不满。   “又不是没看过。”古越歌心底里冒出一股邪恶的念头,嘴唇离开了细嫩的肩膀向下,咬开了她裹胸的带子,两团雪白露在了眼前。   安瑜可觉得胸前也一凉,双手挡到胸前,对于古越歌这光明正大的调戏失去了理智。   古越歌发觉这半遮半露之间,她眼中又带着微微的水光,显得更加魅惑,头埋到她胸前,将她的双手逼开,含住她的一朵浑圆,细细地啃舐着。   “你这是趁人之危。”安瑜可被他弄得呼吸急促,偏偏她现在非常喜欢,窝在他怀里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你明明很享受。”古越歌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心里也诧异了,但是又觉得好像如意慢慢地把他内在的某种邪恶因子给一点点激发了出来,而且他对于这一点不感到羞耻反而觉得非常欣慰。   安瑜可上身□,衣裳凌乱地盖在下半身上,散开就像一朵花,半躺在他怀中,眼前就是他光着的胸膛,要不是他上面擦了药,不然她也好想咬一口。这么想着,心中略微怨念,捏住他的一颗红豆,一会儿向左绕,一会儿向右绕,拧得古越歌越发心急地咬着她的柔软,这边不够又咬那边,听到她口中逸出的□,表示非常满意。   一阵阵的快感激过,安瑜可抓住他的肩膀,吮住他的脖颈,留下一个个红色的草莓,嘴里忍不住地哼哼,一声比一声大。   “如意,小心让婆婆听见。”古越歌坏坏地在她耳边道,报复她的淘气。   安瑜可听此连忙咬住嘴唇,果然听到了隔壁微微翻身的声音,一脸郁闷地盯着古越歌。   古越歌压低声音一笑,吻住她咬着的唇,安瑜可偏偏不让他进去,抿紧了。古越歌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就细细的描绘着,沿着唇瓣一圈圈湿润,趁她不注意捏住了鼻子。   安瑜可憋了一会儿忍不住了,微微启了唇正要骂他,古越歌却已趁机钻了进来,而且一进来就是一顿横扫,惹得安瑜可软在他怀里只会出气进气,什么话都说不出。   “如意,呵呵。”古越歌叫着她的名字,俊脸通红,显得非常满足。   安瑜可低声骂他坏人,重重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哪想到他的肩膀坚硬,手上疼得她直抽气。   古越歌忙将她的小手拿到嘴边呵着气,以示安慰。   安瑜可看着眼前红彤彤的耳根,心一横,恨恨地咬他一口。   古越歌耳朵吃痛,低下头又开始吮着她的嘴唇,这次比之前更激烈,还不给她渡气。   安瑜可憋得胸腔都快炸了,快感和痛感并存,就像两个极端,手上就挠他的腰。   古越歌腰上都是痒痒肉,扛不过就放开了她的唇,心想该怎么教训她的调皮,却见她瘫软着,浑身粉红,手探进了亵裤,摸到那条缝隙,慢慢地滑动。   “你……”安瑜可就想骂他,可是小腹部的快感好似将她一点点抛起,欲/望升腾起来,她并不想阻止他,而想要更多,身子贴住他,让他更深入一些。   古越歌的手指被那一阵温热感包围着,想到那天晚上也是这样,而他差一点就把持不住,他现在下面也早已抬起了头,默默地把手收回来。   “你怎么停下来了?”安瑜可不满地撅着嘴,将他的手按住。   “我怕我忍不住就要了你。”古越歌粗热的气息表示他现在已经是极限,不能再多。   “反正我们已经那个了……”安瑜可的声音越来越低,神色间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古越歌轻轻一笑,伏在她耳边:“我们那晚看光摸光亲光了对方的身子,但是并没有到最后一步。”   “啊?”安瑜可扬了声音,震惊,“难不成你之前是骗我的?”   “也不是骗,你没说出来我也没说出来,只是你认为而已。”古越歌欠扁地道,压抑着心中的冲动。   “你,你……”安瑜可仔细一想是那么回事,他并没有说他们发生了关系,只是说对她负责,在他看来,就是看了身子也要负责的,遑论亲光摸光了。难怪第二天她并没有滚过的痛感,虽然身上都是各种痕迹。可是她很怀疑,在那种情况下,古越歌居然忍得住:“你是不是男人啊,都那样了都能憋得住?”   安瑜可本想刺激刺激他,可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因为古越歌被刺激得一家直接将她压在了身下,那火热热的就抵在她腿间:“要不要我把这遮蔽物都去掉?”   “你,你根本就不是正人君子,你也不呆!你根本,根本就是色中饿狼!”安瑜可推搡着他的胸膛,这压迫感逼得她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是色中饿狼?”古越歌若有所思,“嗯,这么说也没错,因为我发现对于你,做色狼比较快乐。”   “你,你,你……”安瑜可原本一直觉得他嘴巴很笨,可是现在她被他一句话堵得无话可说。   “如意,我只是对你这样,不要太惊讶。”   “你……”安瑜可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你到底拿我当什么?”   “如意……”古越歌沉默了一会儿,他在脑子里组织了好多天的话语终于要说出来了,终于。   就在这关头,陈婆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如意,越歌!”   安瑜可连忙捂住就要答话的古越歌,生怕被外婆知道古越歌在她房中,古越歌却舔了她的掌心一下,她一痒就缩了回来。   “婆婆,我在房里。”古越歌高声答道。   “哦,那如意呢?”   “她刚刚去溪边了。”   “哦。”陈婆婆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又去了院子里。   “这是我房里!”安瑜可恼道。   “这是你房里?”古越歌环顾一圈。   安瑜可随着他的眼神看了一圈才反应过来,她一直都在他房里,她都快被他闹得晕头了,狠狠地捏他的鼻子。   “如意,以后这里会是你的房间。”   安瑜可听了这隐晦又露骨的话语,粉面飞霞:“喂。”完了她才觉得不对劲,她对上他的眼:“你现在怎么这么会说话?”   “嗯,天生的。”   “你天生是个呆子。”安瑜可从他身下抽出去,起身穿衣裳,裹胸后背的带子系不好还是古越歌帮的忙,他的手指故意在她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刮过,感觉越发暧昧,而且她还一点都不排斥。她捂着脸就要冲出他的房间,古越歌却拉住了她:“你现在应该在溪边。”   安瑜可瞪他一眼,看了看窗户,难不成她要学他跳窗?   古越歌趁她不注意,已经将她抱起,送出了窗户,笑笑:“去吧,赶紧回来,免得婆婆担心。”   安瑜可被他揶揄得直瞪眼,可是这眼里水光潋滟,哪里像抱怨,反倒更像勾引,古越歌勾过她的下巴,两个人隔着窗户又来了一番热吻。   安瑜可被他吻得差一点就瘫软在窗户下,忙搂住他的脖子,眼角却瞄到他靠窗的桌上摆了两本书,上面的字好像是《花言巧语》、《闺中秘趣》,原来古越歌狼变的原因在这呢。她正悄悄地伸了手去够,古越歌好似是发现了,将她往前一推:“走吧,不然婆婆该问了。”   安瑜可是又羞又恼,可是这时候对他一点办法也无,只能一跺脚回前院去了。   “如意,你刚刚去哪儿了?”陈婆婆听到她的脚步声在院子外响起就问道。   “额,我……”   “如意,还不把菜端进来,洗了这么久。”古越歌在她之前出了声,算是解围。   安瑜可好想跺脚,可是在耳朵灵光的陈婆婆面前,也只敢无声地抗议,空着手进了屋子,而古越歌早已将一份洗好的菜放进她手里:“烧菜吧。”   “你烧火!”   “好!”古越歌勾着嘴角钻到灶窝后。   安瑜可开始炒菜,将铁锅敲得“铿铿”响。真不知道是之前这家伙伪装得好,还是那两本书厉害,开窍得这么快。她心中思量着,算计了一下什么时候去他房里把那两本书“顺”来瞧瞧。   “如意,你跟那锅有仇吗?”陈婆婆语中带笑,带着宠溺。   “没有,外婆。”安瑜可手下动作渐轻,眼神仿佛要穿过灶台将古越歌灼出个洞来,古越歌似是感觉到了,露出脑袋给了她一个鬼脸。   安瑜可越发抓狂,这古越歌真的变坏了,变坏了!   “敲得这么重,小心敲漏了。”陈婆婆继续笑。   安瑜可这才发现她很容易地就被古越歌刺激了,嘴唇一咬,放轻力道,什么时候她一定要扳回来,扳回来。古越歌,你给我等着!   直到晚饭后,安瑜可仍然沉浸在要报复古越歌的念头中,早已将下午的遭遇给忘到了脑后。古越歌见了,放心不少,而她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只会让他更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快夸我好勤劳!快! ☆、32撞破   安瑜可将陈婆婆扶进房中出来,发现古越歌正收拾着一干做糕点的工具。   “如意,明天一起去镇上。”   “好,可是你拿这些干什么?”   “岳大哥回来了,他说以后就在他们店后做糕点,我们每天下午去。也省得每天晚上在家熬夜,而在店里也方便得多。”   “嗯,岳大哥真好。”安瑜可这时已经很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   “难道我不好?”古越歌突然逼近,头顶着她的额头。   “你……”   “去睡吧。”古越歌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放开。   安瑜可发现她又一次被调戏了,明天她要找贝绛晨抱怨去,也好扳回一句,一跺脚回房。   她躺在床上摸着唇瓣,她现在和古越歌时不时来个小吻,时不时摸个小手,而对方的身体也都见过,可是两个人都没有对对方说过喜欢之类的话语。好像是心中默认了,可是就这么处着算怎么回事吗?   即使心中愿意,可是没名没分的。她撅着嘴,烦闷不已。   “笃笃。”   倏地,木板墙上传来一阵敲击。   安瑜可吓得坐起身子才反应过来是古越歌在墙上敲,脑袋凑过去,压低声音:“你做什么?”   “睡不着?”   “嗯。”安瑜可将自己摔倒在床上,反正她的房间和陈婆婆的隔了越歌的,耳朵再好也听不到她这儿的。   “要不出去走走?”古越歌提议道。   安瑜可却从那话里听出了危险的味道,将被子一蒙脸:“不去。”   古越歌轻笑:“好,那就别再翻来覆去地扰人了。”   安瑜可掀了被子,对着木板墙龇牙咧嘴,巴不得咬他一口。   “你别龇牙咧嘴的,不好看。”古越歌的声音幽幽地传来。   安瑜可心想他是千里眼吗,坐起身子盯着木板,她盯了一会儿发现木板上貌似有一个圆圆的洞,不大,但是足够一只眼睛看过来了,而现在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裹胸。安瑜可她睡觉从来穿得少,难不成以后他还偷窥过?她钻到被子里,真是羞死了。她想着古越歌大概还趴在那里看呢,伸手挡上,一想不对,拿了一块布料来塞上:“色狼。”   “说我色狼,小心我以后把木板子拆了,让这话成真。”古越歌在那边压低声音,捧着肚子直笑。   安瑜可深深觉得他觉得他肯定做得到,磨着牙:“你敢。”   “如意,我有什么不敢的。”   “讨厌。”安瑜可被耍得不轻,最后发现现在的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什么时候一定要“顺”了那本书来看。她这么折腾,脑子里又被这个念头给催眠着,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梦里她梦到她去他房中顺那两本书,结果被捉了正着,又让他给耍了,她气呼呼地就醒了过来,天已经亮了。   古越歌在外面霹雳乓啷地准备,她就起身默默洗漱吃完早饭跟他去镇上。   好香阁还没开门,安瑜可二人就已经由后门进了店。   “绛晨呢?”安瑜可惊讶看到开门的居然是岳驰方。   “她还在屋内睡着。”岳驰方笑笑把她让进去。   安瑜可对于好香阁已经极熟,轻车熟路地找到贝绛晨的房间去:“绛晨。”   “唔。”贝绛晨却将头埋在了被子里,嫌她吵还不满地哼哼。   “绛晨。”安瑜可啼笑皆非,捉弄心起,一伸手就掀了她的被子。   贝绛晨身上一凉,她就醒了,发现安瑜可大张着嘴站在床前,不禁尖叫:“啊?”   “你……”安瑜可看着她身上红色的斑斑点点,“你和岳大哥……”   “我们已经领了龙凤帖了,只差个喜宴而已。”贝绛晨扯了被子来盖上,低着头红着脸,略微心虚。   “好啊,都成亲了也没跟我说,背地里就做了夫妻了。”   “他还没彻底脱离东都,所以还不宜张扬。只是那天晚上不小心,我们都没把持住,所以我们就先领了龙凤帖,打算东都事毕再告诉你和古哥哥。”贝绛晨被她一脸的八卦看得异常不好意思,直遮脸。   安瑜可心想岳驰方这是上车补票呐,没想到贝绛晨这么传统的女子居然也有把持不住的时候。不过男女之间又相互喜欢,把持不住也很正常,就她和古越歌之间还差点就擦枪走火了呢。   “如意姐姐,你先出去,我换下衣裳。”   “好,你慢慢穿,身上那些痕迹可要遮严实了,只是这天色越来越热了,别捂出痱子来。”安瑜可故意慢慢向外走,一边还留下“好心”的提醒。   “知道了,你出去吧。”贝绛晨羞得头都埋到了被子里。   安瑜可出了贝绛晨的院子,是一路笑着去找古越歌的。   古越歌看到她脸上憋不住的笑意,纳闷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没什么。”安瑜可笑着摆摆手,感觉捉弄他人果然是件趣事。   古越歌觑了同样疑惑的岳驰方一眼:“难道是绛晨姑娘……”   “不许说!”贝绛晨进门来,急急阻止。   “我说什么了?”古越歌惊疑地瞟她,又看抱着肚子直笑的安瑜可,“如意,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越歌,你若纳闷,便问绛晨吧,我可不敢说。”安瑜可瞥一眼几乎要用眼神射杀她的贝绛晨。   “绛晨,什么事让如意乐成这样?”古越歌顾不得贝绛晨一张脸已经羞成了桃花,问道。   贝绛晨走到岳驰方身边,狠狠地瞪他一眼:“都是你!”   “我怎么了?”岳驰方正好理完屋子,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发。   “你怎么不告诉她我还在睡着就让她进来了。”贝绛晨撅着嘴,非常不爽。   “我刚刚可是叫了你起身的,是你自己太懒了。”岳驰方温柔地否认。   “你……”贝绛晨发现古越歌本来不懂,可是他们刚刚的话暗示性太强,现在已然懂了,“啊,都是你,没脸见人了。”   古越歌眼神瞅向安瑜可:是这样啊。   安瑜可连连点头,笑得越发不厚道。   “那有什么关系,他们迟早要知道的。”岳驰方一把搂过贝绛晨,“越歌,如意,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贱内,贝氏绛晨。”   “见过岳大嫂。”安瑜可和古越歌异口同声道。   “你们,你们这群混蛋,不理你们了!”贝绛晨一跺脚,忿忿出去了。   “绛晨,早饭还没烧呢。你手艺好,顺便给他们俩也尝尝。”   贝绛晨听得岳驰方的吩咐,回过头白他一眼,哼一声,咚咚咚就重重地踩着地走了。   “哈哈,你们可真是,岳大哥速度可真快。”古越歌笑。   “呵呵,我之前给你的那两本书不错吧,看你现在口齿伶俐的,又是个聪明的孩子,嗯,效果不错。”岳驰方装作不经意地开始拆他的台。   果然,安瑜可的脸红一下白一下,原来罪魁祸首在这呢,原来背后主谋在这呢,原来古越歌狼变的原因是因为有榜样在这呢!   古越歌小心翼翼地别过头瞅安瑜可一眼,她气呼呼地瞪他一眼,和贝绛晨一般,一跺脚出去了。   “那本《花言巧语》虽是后拿的,可得先看,没看这个光看《春宫》也没益处。”   “你给的不是《闺中秘趣》吗?”   “啊?”岳驰方惊讶道,“哦,那也没事,只是《闺中秘趣》中更详细,难度更高罢了。”   安瑜可在走廊上慢慢踱着,故意听他们说话,越听越郁闷。这个岳驰方,把古越歌给带坏了!   她听到后面,这两个男人太过分了。她看到院子里有一棵李子树,白色的小花飘下来,她走到树旁,有一下没一下地扯着树枝上的小叶子开始泄愤。   “如意,要是今年夏天我没李子吃可要找你赔的。”贝绛晨隔得远远地笑道。   安瑜可转身白了她一眼:“果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胳膊肘往外拐,扯你几张叶子就心疼了,用得着现在就做精明算计的婆娘吗?”   贝绛晨原本只是想随便说她一句,没想到被她给顶了这么多句回来,看到岳驰方和古越歌闻声从房内出来:“古越歌,把你家婆娘调教好。”   “谁是他家婆娘了?”安瑜可跳脚。   两个男人就站在那里看着她们俩拌嘴,相视一笑,谁都不帮:“你们继续。”   安瑜可扭头:“哼――”   “绛晨,早膳好了吧。”岳驰方向贝绛晨走去,执起她的手,秀恩爱的意思实在是太过明显。   安瑜可故意从他们中间穿过去,进了膳房,也不用他们招呼,自顾自吃了。   另外三人从门外进来,见此在桌边坐下,岳驰方二人就看看古越歌:你把她气得不轻。   古越歌做无辜状:哪里是我,明明是你们两个害的。   安瑜可瞟他们一眼,恨恨地喝粥,可是一不小心就呛到喉咙里去了:“咳咳,咳咳。”   贝绛晨还恼她早上让她出糗,笑得更欢,岳驰方为了讨好娘子,也是不客气地笑。古越歌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替她轻轻地抚着背,又倒了茶给她漱口。   可是贝绛晨乐极生悲,一口菜也卡在了喉咙里,咳得比安瑜可更难受。   安瑜可半晌才缓过劲来,看到贝绛晨这样,不顾形象地大笑:“绛晨,这是报应呢。”   两个男人对于这一出都很是无奈,而且被她们盯得都不敢笑,只能憋着。   早膳后,贝绛晨和岳驰方忙着招呼两个伙计开门做生意。古越歌和安瑜可则在糕点房里整理,打算下午做糕点,这里所有的食材都是全的,以后古越歌就不用远远地跑到嘉义郡去买了,这倒是件好事。   “如意。”   “嗯?”安瑜可手上压着模子,淡淡地应他一声。   “等做完了带你去买好吃的,别生气了。”   安瑜可其实本就不气,可是听到好吃的,心里一乐,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继续淡淡道:“嗯。”   “你说句话。”古越歌用手肘碰碰她。   “嗯。”   “你可不可以换一句?”   “哦。”   古越歌彻底败了,如意不跟他说话,他该怎么办呐。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快夸我好勤劳,给我撒花花,夸了我就除夕夜、大年初一也更给你们看。→_→ ☆、33温柔   “如意姐姐,古哥哥,我做了些芦荟羹,你们喝。这天气渐渐热了,屋内又蒸着糕点,水汽缭绕的,可得把窗户开了才好。”贝绛晨打开窗户出去了。   安瑜可看着那晶莹剔透的芦荟羹,净了手就开喝。   “真好喝。”   “嗯,绛晨手艺好。”古越歌毫不吝啬地夸赞。   “哼。”安瑜可发现她不知怎么地就吃醋了,可是她厨艺不好,这是事实。   “如意炒的菜也挺好吃的。”古越歌连忙安抚她。   安瑜可不理他,尽管学了些花言巧语,还是不会撒谎,在这一点上就是个呆子。   古越歌郁闷了,他可怎么办呐。   安瑜可打定主意用沉默折磨他,就是在铺子里买吃的都是眼神示意,硬不跟他说一句话。   古越歌跟在她身后,走在一条长长的巷子里,巷子里没人,显得他更加落寞,好烦恼:“如意。”   安瑜可停下来转过身,看着他,就是不说话。   “如意,我错了。”   “你错哪儿了?”   古越歌好高兴,她终于说话了,可是她问他错哪儿了他就愣住了。   安瑜可暗道这呆子敢情就是胡乱认错,别过脸去。   古越歌眼珠子转了一下,忽而将她压到墙角,墨色的双瞳紧锁在她脸上:“如意。”   安瑜可诧异地转头,看着这逼仄的空间:“你干嘛?”   “如意,你再不跟我说话,我就吃了你。”   “啊?”安瑜可被他这话震惊地什么都说不出来,只会长大嘴巴表示惊讶。   “如意。”古越歌心想他一定要照着《花言巧语》上说的去做,如意一定会买账的,在她耳边呵着气,吹得她耳朵微红,“如意。”   安瑜可只觉得心里酥软了一片,愣愣应道:“嗯?”   “你知道的,我嘴巴笨,你就别怪我了,嗯?”   “哦。”   “如意,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想跟你说……”古越歌心想今天绝对要把心里话说出来,嘴巴抖了抖。   “古哥哥,如意姐姐!”   古越歌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巷子尽头的人,他差点就成功了!是谁在坏他好事!   安瑜可则在他之前做出了反应:“雅雅。”   方霁雅面上淡淡地笑着,心里不知多痛,她刚刚远远地就看到古越歌把安瑜可揽在怀里,搭在她腰间的手有些紧张,但是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深情。而她出声打搅之后,古越歌更是像盯着仇敌一般盯着她。   “雅雅。”古越歌发现走近的是方霁雅之后,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尴尬。   方霁雅站在他们面前,默默无语,眼神在古越歌脸上流连了半晌,忽而转过身就跑了。   “雅雅!”安瑜可慌忙叫她。   “算了,如意。”古越歌拉住她的手。   安瑜可也无可奈何,她知道方霁雅喜欢古越歌,可是古越歌不喜欢她又有什么办法,而现在让她劝古越歌去安慰她什么的,她也做不到。其实刚刚的气氛很好,她几乎感觉到古越歌的表白要脱口而出,偏偏被打断了,好不爽。   “如意,我们回去吧。”古越歌拿过她手里的大包袱小包袱,在前面带路。   安瑜可也不说话,和他一个前脚一个后脚回外田村去。   ************************   “如意,你可回来了!”安瑜可刚进院子,贾绝色就扑了上来。   安瑜可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我们买了好些好吃的,来。”   贾绝色凑过去瞄了瞄:“就酥鸡还不错。”   “你这嘴巴还真挑。”   “如意,我跟你说。”贾绝色凑到她耳边开始说悄悄话。   “叫花鸡?”安瑜可诧异道。   “呀,你怎么说出来了?”贾绝色看了看尖着耳朵的古越歌,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开始闷闷不乐。   “绝色想吃叫花鸡?我可以给你做。”古越歌瞧着安瑜可为难,自动请缨。   “我才不要,我要俊哥哥焖的。”贾绝色别过脸去。   “滕金俊?”古越歌眯了眯眼,看看安瑜可,心想如意不可能拒绝贾绝色,那他一定要跟去,不然如意会被滕金俊欺负了,“我也要去。”   “俊哥哥说了就我和如意一起,没说让别人去。”   “我不是别人。”   安瑜可扶额,因为古越歌已经听出猫腻来了,看来岳驰方真的把他教得很好。   贾绝色皱着细眉想了想,猛点头:“也对,你是如意的哥哥,不是别人。”   “那滕金俊说什么时候?”安瑜可看事情搞定,兴趣盎然,这种“野营”她最喜欢了。   “晚饭后。”   当天傍晚,古越歌和安瑜可伺候陈婆婆用了饭,自己并没吃多少,留了肚子准备吃叫花鸡。   ****************   黄昏时分,天上的云霭渐渐黯淡,树丛山石间流水潺潺,一旁的小丘上高高的云杉挺立,下边的山坳处坐着两男两女。   滕金俊瞪着古越歌,古越歌瞪着滕金俊,两个人都不说话。   安瑜可顿时觉得她答应来焖叫花鸡真是个错误的决定,若不是贾绝色没有眼力见地一直叽叽喳喳,这气氛就太沉闷了。   “如意啊,你说是俊哥哥的鸡比较好吃,还是越哥哥的鸡比较好吃?”贾绝色涎着口水,面上映着火光,完全没意识到旁边两个男人脸都僵住了。   安瑜可则支吾了一下,她不管说谁都要得罪另一个啊,而且他们两个还就全都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而且这话怎么听怎么怪呐,是她太不纯洁了吗?   “如意,你怎么不说话?”贾绝色歪着脑袋,眼珠子一转,好像发现古越歌的不对劲了。   古越歌撇撇嘴,他对于如意在他们都已经那么亲密的情况下,居然还考虑滕金俊的感受表示很受伤。   “越哥哥,我想去溪边弄点水来,你陪我去啦。”贾绝色站起身,不顾古越歌满脸的不情愿扯着他就往溪边去。   古越歌转头看看坐在那里的“孤男寡女”,孤男还用深情的眼神看着寡女,表示非常不爽,但是贾绝色一个小姑娘力气倒不小,拉着他就转出了山坳,连那里的火光都看不到了。   “如意……”   “嗯?”安瑜可这才反应过来古越歌和贾绝色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这里就剩下她和滕金俊。   “如意,其实我,我一直想跟你说。”滕金俊赧红了脸,支支吾吾道。   “说什么?”安瑜可诧异,顾着古越歌焖着的叫花鸡。   “我,其实我……”   “啊!”忽而,贾绝色的尖叫从溪边传来,直刺耳膜。   “绝色!”安瑜可连忙奔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制止滕金俊站起来,“你看着这儿。”   滕金俊只好乖乖地又坐了下去,看她跑远就一个劲地挠自己脑袋,太烦恼了。这贾绝色说给他制造机会的,最后她却搞了破坏。   安瑜可走出山坳口就看到贾绝色挂在古越歌身上,古越歌双手都张开了,不敢抱她。她脸色僵了僵,远远地问道:“绝色,怎么了?”   “水里有蛇。”   “那不是蛇,是鱼。”古越歌不禁无语,尴尬地看看安瑜,心都要焦了。   “你骗我,明明是条蛇,虽然不长但是滑滑的。”贾绝色脸都皱成了包子。   “都说了是条水鳝!”古越歌无奈,“你快点下去。”   “我不要。”贾绝色抱得更紧,整个人都贴住了他。   古越歌偏过头仔细看了看,安瑜可远远地站在山坳口上,脸上的神情看不出是什么意思,连忙把贾绝色从身上扒下去:“如意!”   贾绝色也看到了安瑜可,再一看脚下黑魆魆的,从水中跳出去:“如意,越哥哥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水里有蛇还把我放下去。”   “好了,我们回去吧。”安瑜可拉着她就往回走。   “如意,额,绝色,叫花鸡好了,来吃吧。”滕金俊扬起笑脸。   “好了呀,真香。”贾绝色早忘了溪边惊魂,一屁股坐到滕金俊身边就抢过一只鸡腿来啃着。   滕金俊看着她把手上的鸡腿抢走,从身后拿出一只更大的来:“如意,给。”   “你……”贾绝色忿忿地打他胳膊,可忽而又想起事来,凑到他耳边。   滕金俊听了白了她一眼,不理她。   这时候古越歌已经从溪边回来,闷闷地扒开自己焖的那只叫花鸡,默默撕开,撒上调料,扒了半只给安瑜可。   “哇,越哥哥那只好香!”贾绝色扔下手上的小鸡腿就朝古越歌扑过去,偏偏古越歌避开了。   安瑜可盯了古越歌一眼,将自己手上的半只都递给了贾绝色。   贾绝色不客气地接过咬了下,流了满口的香油:“越哥哥虽然人不温柔,但是做菜做叫花鸡都是一把好手。”贾绝色是个大度的人,夸起人来一点也不吝啬。   古越歌心中略微羞愧,但是又想着其实他很温柔的,只是要看人。他瞄了瞄安瑜可,把手上的另半只全给了她。安瑜可不接,古越歌就强塞给她,起了身走了。   “越哥哥,你去哪儿?”贾绝色舔舔手上的油。   “我回去了,你们慢慢吃。”古越歌语气里都是委屈和伤心,听得安瑜可心中一痛。   古越歌走出好远,安瑜可才反应过来,手上的鸡肉都给了贾绝色:“你们慢慢吃,我也回去了。”   “哦。”有吃的,贾绝色什么都顾不上了,含糊地答道。   安瑜可走了几步忽而回过身:“金俊大哥,帮忙照顾一下绝色,天这么黑,她会怕的。”   “是。”滕金俊本想跟着回去,可是安瑜可都这么说了,只好在贾绝色身边重新坐下。   “越歌!”安瑜可追出老远终于看到古越歌在前面的山路上疾走,似乎心里很气愤,听到了她的叫喊也没有停下来。   “啊!”安瑜可脚下踩到一颗石子,滑倒在地。   古越歌听到她痛呼,连忙跑回来:“如意,如意。”   “好痛。”   “哦。”古越歌立马给她揉脚腕。   “不是脚腕痛,是,是……”   “哪儿痛?”古越歌一脸的惊慌。   “屁股。”安瑜可红了脸。   “我帮你揉揉。”古越歌半抱着她起来到路边的林子里找了块草地坐下,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我给你揉。”   “不要了。”安瑜可抓住他的手。   古越歌让她坐得舒服一些:“如意,你为什么跟我闹别扭?”   “没有。”安瑜可别过脸,不承认。   “别不承认,虽然我们相处时间没有经年,但是至少也那样亲密地接触过了,你想什么我说不出,可是你不高兴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古越歌掰过她的脸正视自己。   安瑜可望进他的眼底,在树叶间漏下的月光掩映下显得分外慑人夺目,嘴巴动了一下还是没出声。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古越歌抵住她的额头,柔声劝说。   安瑜可觉得他的声音仿佛突然间就染上了魔力,那温暖的感觉从额头上一直蔓延到心底,心虚地低下头:“我觉得绝色可能喜欢你。” ☆、34表白   “先不说她是否喜欢我,那这样你就冷眼看我?”   “我,不想看到她伤心。”   “你们认识的时间还没你和我长吧,你对她就这么好?”古越歌一口的酸味。   “我……”安瑜可沉默了一会儿,在脑子里打理了一遍,“其实我有一种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的感觉,就像上一世就认识了一样,我们是好朋友。”   “哦。”古越歌闷闷不乐地应一声。   “越歌,我……”安瑜可羞愧低头。   “如意,我刚刚跟绝色姑娘姑娘谈过了。”   “说什么?难道她真喜欢你?”安瑜可心中戚戚然。   “没有,她说你和滕大很登对。”   “然后?”   “然后,我说我们才是一对。她说你们不是兄妹吗?我就说了你的事,接着突然间就从哪里蹿出来一条水鳝,接着就发生了你看到的那一幕。”   “你还真不温柔。”安瑜可撇撇嘴。   “我的温柔只对你,别人才不管。”古越歌理所当然道。   安瑜可脸上温度升起来,略微尴尬,心中就像有一只小鹿在撞:“你,你到底拿我当什么?也不说喜欢我,可是能说出这么暧昧的话来。”   古越歌发现心底里那股紧张又回来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平复了心情:“如意,我喜欢你,虽然我们暂时不能成亲,但是我一定会娶你的,我是拿你当妻子看待的。”   “真的?”安瑜可只觉得心都快从胸口跳出来了。   “当然是真的,而且我们都那么亲密了,难道你感觉不出我的心?”古越歌将她的手放到自己心口。   “亲密?”安瑜可心中默默汗,在他看来那样就是喜欢了。   “如意。”古越歌的唇贴到她嘴角,喃喃道,“你大概已经知道了,但是说话跟天赋确实有关,我现学现卖的也就那些,可是我真的不会说话,你都有感觉了,还装傻?”   “什么感觉?”安瑜可白他一眼,居然说她装傻,她就是要他说出来嘛。   “感觉……”古越歌勾起嘴角笑笑,嘴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她要感觉,那就给她感觉。   安瑜可身体被他紧紧圈住,闭着眼感受,今晚的他很不一样,炽烈的吻,温柔的抚摩,刚刚低吟的情话让她的心就像脱轨的火车一般控制不了。   古越歌微微睁了眼,她不知道,她这样紧闭着眼的娇羞模样让她渐渐心猿意马起来,心中火光冒起,今晚注定无法停息。他慢慢一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青草是软的,但是带了些露水,他又一个翻身让她压在了自己身上。她身子柔软,散发着独有的香气。她太迷人,叫他如何不喜欢?   安瑜可压在他身上,他的体温滚烫,慢慢的,她的肌肤也被摩擦得几乎像是起了火,她心中焦躁地稍稍起了身。   古越歌抬眼,看着她姣好的身材,那浑圆的两团包在裹胸里,那道深沟一览无余,实在是太过诱人。他的一只手滑过她的背,时而轻时而重,令她气息大乱,趴在他身上一点力气也无。他满意地笑笑,另一只手包裹住她的一朵丰盈,隔着裹胸揉揉捏捏,那粉白的两团在眼前兴奋地晃动着,心中的渴望渐渐升腾。   他又一压将她圈在怀里,让她躺在刚刚他躺过的吸干了的草地上,用牙将裹胸扯向下方,用舌尖描绘着那曲线。   安瑜可感觉到他湿润的舌就像一条蛇滑过那尖顶,又麻又酥,胸口一紧,抱住他的腰。他还不放过她,手从裹胸处往下,衣裳开了去,探到她的腰侧,慢慢地摩擦着,裸/露的肌肤在他的爱抚下一寸寸战栗。   她忽而又被翻了个身,她在这静寂的林子里也不敢尖叫,咬着唇被他翻转,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趴在了他身上,对上他戏谑的眼。   “有感觉了吗?”   “你……”安瑜可狠狠地拧着他衣服上凸起的两点。   “你若喜欢,可以把我扒光了掐。”古越歌笑笑,非常欠扁。   “你以为我不敢。”安瑜可很“听话”地解了他的上衣,重重地咬了他胸前一口,听到他抽气又心疼地停了下来。她这时才看清两个人的上身都光着,她则以说有多暧昧就又多暧昧的姿势趴在古越歌身上。   古越歌却捂了一下她的眼又放开:“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有一双美极了的眼睛?”   这细语喃喃让安瑜可失了心神,讷讷道:“只有你这么说。”   古越歌忍不住地笑,拉下她的头,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睛:“我喜欢你,如意。”   “你是喜欢我的眼睛吧?”   “不,我喜欢你,不是你的眼睛。”   “你不喜欢我的眼睛?”安瑜可一扁嘴,故意跟他杠上了。   古越歌失笑:“如意,我喜欢你,喜欢你的眼睛,喜欢你的鼻子,喜欢你的小嘴,喜欢你的每一处……”   “那你就是喜欢我的身体!”安瑜可非常不满。   古越歌按了按额头,如意无理取闹起来真不是他能降得住的,他想到岳驰方说的行动比言语更重要,吃吃一笑,抬头含住她的唇,温柔地传递着自己的情意。   安瑜可只觉得他今晚的每一次吻都不一样,之前或许是带着些戏谑,可现在带了浓浓的爱恋与眷念,她不自主地抱紧他的腰,在他身下柔得像水一般。   “如意,你感受到了吗?”古越歌放开她已经肿起的唇,一只手掌贴住她的脸。   “没有。”安瑜可嘴硬地别过头。   古越歌心里暗叫一声你这磨人的小妖精,刚刚还不够,翻身又压住了她,动作比最初更过火,没多久安瑜可就缴械投降了,在他怀里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如意,满意了吗?”古越歌凑到她耳边,含住她的圆润的耳珠,似乎她若说一句不满意他便会做出禽兽之事。   “你,好讨厌。”安瑜可现在虽然被折腾得脑子混沌,可他的意思还是听出来了,窝在他怀里,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动也不想动。她有气无力地拍打他的胸前,小手却被握住,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吻过去,吻得她心里痒痒的,酥酥的,暖暖的。   “口是心非。”古越歌戳破她的口不对心,一边温柔地替她穿好上衣,“我们该回去了。”   “嗯。”安瑜可坐在那里,脚还是软的,就看着他穿上衣裳,遮住了那健美的身材。   “怎么不起来,晚上想在这儿露宿?”古越歌的大手递过去。   “我腿软。”安瑜可抱着膝盖,脸都埋进去了。   “噗――”古越歌不厚道地喷出来,低□将她打横抱起。   安瑜可的脸已经红透了,娇羞地埋在他怀里,只偶尔抬眼瞄瞄他俊毅的脸庞,刚硬的线条。   ******************************   到了家,古越歌特地将她送回了房,轻轻柔柔地把她放在床上,坐在床边深情地看着她,死赖着不肯走。   “你回去啦,我要睡了。”安瑜可拍拍他的大腿。   古越歌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勾起嘴角一笑:“你衣裳都还没脱就要睡?”   “你出去我再脱。”   “好。”古越歌知道她虽然和他亲密接触,但是说到底作为姑娘家还是会害羞的,俯身在她唇上印了一吻,“好梦。”   “嗯。”安瑜可今晚被他的柔情弄得不知所措,只能低低地应他,看他出去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可是她心里好激动,小心肝都快要跳出来了,脸上的温度都可以煎鸡蛋了,她这是恋爱了吗?   是吧,是的吧。她扯过被子盖在脸上,躲在里面吃吃地笑。   这样的感觉好甜蜜,好喜欢。   **************************************************************   这样欣喜的日子,古越歌是过得很舒坦,安瑜可却总是羞得不敢看他。而且当着陈婆婆的面,两个人也不敢过分不敢说破,闹得跟地下党似的。   “如意,手上的锄头给我,别累着。”   “好。”安瑜可心中暖暖,娇娇一笑。   “如意,看你满头的汗,不如到溪边坐着休息会儿。”   “好。”   古越歌的体贴入微让安瑜可整颗心都酥了。   “如意,我给你擦脸。”   安瑜可便扬起笑脸任他擦拭。   “如意,我想吻你一下。”古越歌说着已经俯□给了她一个热烈深沉的吻。   “这是在外面呐。”安瑜可被他吻得娇喘微微,还心虚地看看左右,谨防有人过来。   “如意,在家里你怕婆婆知道,在外面我想亲你一下都不行吗?”古越歌撅嘴。   安瑜可不禁无奈,闹得跟要糖吃的小孩儿似的,偏偏她又见不得他的委屈样,只能软在他怀里任由他亲吻。   “扑通――”忽而,溪边的草丛里有个影子扑进了水里。   “谁在那里偷看?”安瑜可一把将古越歌推开,羞得满面红霞。   作者有话要说:   昨儿收到了kiki童鞋的地雷啦,好高兴,转圈圈~~~~mua~~~~~~~~~~~~~~~~话说,你们多多撒花嘛,不然人家会寂寞哒。::>_<:: ☆、35地盘   “我去看看。”古越歌微微听到那边轻微的划水声,若是害得人落水溺毙了可不好。可是走近之后,古越歌却扑哧一笑,招手让安瑜可过去。   安瑜可狐疑地望他一眼,走上前去,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是只野猴子。”   “如意,它脚上好像受了伤,可能是让野猪夹给夹伤了。”   安瑜可蹲下去一看,果然脚上细细地渗着血水:“不如带回去包扎一下吧,就这么下去会死的。”   “好。”古越歌也蹲下去,试探地伸了手,那猴子却极具敌意地朝他龇牙咧嘴,惊得古越歌连忙把手抽了回来。可是那猴子似乎是刚刚跑得没了力气,缩在水里动也动不了。   “我试试。”安瑜可就慢慢地将手伸过去,小野猴刚开始还想朝她给个恶脸,可突然间一只温暖的手掌贴上了头顶,温度传过去让它不禁颤了一下,便温顺了。   安瑜可看它微微闭眼,似乎很享受这抚摩,她继续安抚了一阵,便用两只手一起将它从水里抱了出来。小猴子一出水,就冷得直哆嗦,想往安瑜可怀里拱,安瑜可无奈,转向古越歌:“把你衣裳脱下来。”   “什么?”古越歌刚刚还腹诽这猴子爱好女色呢,现在如意居然要让他脱衣给这猴子穿?而且那小猴子浑身湿漉漉的,蹭得如意裹胸都湿了,映出了里面的□。   “快脱下来啦,你没看它伤成这样,这么狼狈。”安瑜可抱着小猴子“母性大发”,朝着古越歌撒娇。   古越歌抵挡不住,虽然不情愿可还是脱了下来,瞪了那小猴子一眼,塞到她手里:“喏。”   安瑜可便用干衣裳给小猴子擦干了身子,又逼着古越歌拿出了帕子给它包扎脚伤。   “如意,那是你绣给我的帕子。”古越歌苦着脸,早知道这猴子会抢他衣裳抢他帕子,刚刚就不过来看了。   “下次给你重新绣一条。”安瑜可头也没抬,可是颇有兴致地给猴子脚上扎了个蝴蝶结。   古越歌听了这话还能说什么,但是安瑜可居然把它抱了起来,那猴子就舒适地眯着眼,窝在她怀里:那是他的地盘,他的地盘!如意怎么可以让一只猴子趴在她怀里?古越歌苦着脸,心里在叫嚣,可也只敢在心里叫叫而已。   “我们把它带回去好不好?太可怜太可爱了。”安瑜可带着满脸的希冀“征求”他的意见。   如意一脸的兴奋和开心,这时候又一副和小猴子一般的可怜样,他哪里狠得下心拂逆她的意思,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可是又皱了皱眉:“回去问婆婆。”   安瑜可得了应允就一路蹦着回去了,进了院子就跟陈婆婆献宝似的:“外婆,我捡了一只小猴子回来,只是它受伤了。”   “小猴子?多小?”陈婆婆皱着鼻头。   “也就两个巴掌大,这么小流落在外还受了伤,太可怜了。”安瑜可扁着嘴,抚着怀里有些发抖的小猴子,“我想收留它,好不好?”   陈婆婆本想着家里养只猴多不方便,可是外孙女欢喜她就欢喜,点点头,就当又养了一只□。   古越歌本以为陈婆婆不会同意的,可是如意的心情显然感染了她,他默默不爽,瞪了舒舒服服养神的小野猴一眼,做鬼脸。可是人小野猴满不在乎地盯了他一眼,就又眯上了,完全不把他的挑衅当回事。他握了握拳头想暗地里捉弄它一下,但是如意已经抱着它进了自己屋里。而且一进屋就找了件她的旧衣裳给它包上放在床上,小猴子就懒洋洋地窝在暖暖的床上。   “越歌,你这竹筐没用了吧?”安瑜可从外间找了个还算干净的竹篾筐,大小也合适。   古越歌还想着什么时候就把它赶回山上去呢,结果看如意这样是要久留它了。但是他想着让那小破猴睡如意床上,还不如塞在这筐里,点点头。   安瑜可就捧了竹筐开始往里塞稻草,塞了稻草又垫上几块布料,算是铺了个像样的窝,   “如意,你打算把它放你房里吗?”古越歌巴巴地望着她,他都没这待遇。   “不然放哪儿?总不能让它待你那儿。”安瑜可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古越歌无言,默默地出去准备晚饭。话说,如意对他都没那么温柔,他好嫉妒。没错,他嫉妒那只猴子,破猴子!   “咦,如意,你的耳坠怎么少了一只?”古越歌吃着饭忽而惊道。   “哦。”安瑜可抚了抚耳朵,“小猴子喜欢玩就扒走了,我本想拿回来,可是它睡着了,那耳坠抱得紧紧的,我怎么也拿不出来,就等它醒了再拿回来。”   “如意。”陈婆婆脸色凝重,“那耳坠虽是给你了,可是你要好好保管着,不能丢了。”   “知道了外婆,等它醒了我马上拿回来。”安瑜可低下头。   陈婆婆沉默着,似乎有些生气,可是听她这么说也就不说其他,只拍了拍古越歌的手背,好像是交待了什么。   古越歌看了她一眼,神色复杂。   安瑜可虽心头疑惑,可是歉疚极了,埋头扒饭。   用饭完毕,安瑜可进屋看小猴子,古越歌却被陈婆婆叫走了。她心里有些难受,总觉得陈婆婆自查户帖的那两人来过后就怪怪的,可是陈婆婆不欲与她说,她也就不敢问。   “吱吱。”小猴子醒了,安瑜可微微一笑,伸手向它讨耳坠。   小猴子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耳坠,又看看她,颇为舍不得地把耳坠还给了她。可是耳坠还了她,那双眼睛却盯着安瑜可脖子上的玉佩动也不动,似乎在思考什么。   “可不许觊觎我的玉佩,这是我爹给的。”安瑜可捂住玉佩,生怕它又来要。   小猴子仿若能够听懂她的意思,便不盯着她的玉佩看了,却忽而抓起她的衣裳闻了闻。   安瑜可忙把衣角扯回来:“这可是我娘的,你也不许抢。”   小猴子悻悻地把爪子放开,低头看看包在自己身上的衣裳很是奇怪,可是最终也没脱了,坐在筐里发呆。   “你是不是饿了?”安瑜可瞧着它垂头丧气的,问道,可是想了一下又问道,“你是不是只吃香蕉和桃子?可是我这儿都没有。”   小猴子听到吃的就眼睛发亮了,直直地盯着她。   安瑜可无奈,抱起它到外间:“这里的东西,你喜欢吃什么,随便挑。”其实安瑜可是实在没办法了,让它自己找去。   小猴子看看她,又看看灶台,吱吱叫了两声,指指那边。   安瑜可就抱着它到了灶台边上,打开锅盖,锅里尚有些锅巴:“你喜欢吃这个?”   “吱吱。”小猴子点点头。   安瑜可就让它坐在矮凳上,捏了拳头大的一个饭团给它。   小猴子接过去之后三下两下就解决了,吃完了又巴巴地望着她。   “还要?”安瑜可心想这猴子是多久没吃着东西了呢,连饭团也吃得这么高兴,又去捏了两个小饭团给它。   小猴子吃完两个饭团就开始犯懒,趴在矮凳上打哈欠。   安瑜可笑笑就去洗碗,洗着碗身后却贴上来一个人:“越歌?”   “如意。”古越歌的下巴抵在她肩窝里,轻轻叫道。   “外婆跟你说什么了?”   “如意,婆婆刚刚问了我们的事。”   “她知道了?”安瑜可听了,手上的碗差点就滑开去,幸而古越歌眼疾手快接住了。   古越歌接过之后就把她推到一边,开始自己洗:“她早发觉了,只是一直没问。她问我,我也不想隐瞒,就告诉她我想娶你。”   安瑜可沉默半晌:“那她怎么说?”   “她只问我能不能给你好日子。”古越歌洗着碗,脸色黯淡。   “越歌。”安瑜可从背后抱住他的腰,她发现她不知该说什么。因为陈婆婆作为长辈,而且曾经又是富贵人家,自然是会为外孙女考虑,可是她并不想古越歌太辛苦。她是个知足的人,现在的日子很好。   “如意。”古越歌洗完最后一个碗,擦干净手,转而将她拥进怀中,“我想参加科考。”   “科考?你不是不喜欢仕途吗?”清明那天他对她说的话,犹在耳畔。   “如意,我想过了。我不能一辈子这样浑浑噩噩,无所事事。毕竟你我曾经的身份都不简单,况且我不想让你一辈子就在田间劳作。现在只是让你玩玩还好,若是我们真的成了亲,有了孩子,那种田是很难给你们舒心日子的。”   “那好香阁呢?”安瑜可急急问道,其实她也不愿意他去沾染官场的世俗与污秽。   “那只能作为赚取银钱的一种途径,但我们不能成为真正的商人。岳大哥和我们不一样,他曾经在京做事,可也是有微小职务在身的。我其实一直想,即使不能够飞黄腾达,我也想靠自己的努力谋得一个闲职,这样对你我都好,而我或许也还有机会去见我爹。他中风已久,都不知道大哥究竟会怎样对他。”   “其实你已经决定了不是吗?”安瑜可将他抱得更紧,她的心里有一丝的慌乱,这些事打得她措手不及,也思考不及深层的含义。   “如意,我就想着,以后我早上上山劳作,下午去湄阳镇替岳大哥做糕点,晚上念书。我不求状元探花,只要得个举人,好的话得个进士,谋个小官做做就好。”   “得举人能做什么?”安瑜可印象中举人就跟优秀学生没两样,还能做官?   “这几年因为边疆接连几年的战事,朝中人才调遣稀缺,地方上更是少了,所以如今只要能中举人,就可授知县官职。但是此条一出,考的人也比以往多,所以也不容易。”古越歌虽然语气略显谦卑,可是眼中是自信的光芒。   安瑜可点点头,若就在地方上当个小知县也不错,而古越歌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小时候受的教育必定不差。   “如意,你会支持我的,对不对?”   “嗯,这些事情我不懂,你想就去做吧。”安瑜可用他的大手掌包住自己的小拳头,“可是你要在家念书吗?”   “是。”   “不去镇上的私塾?”   “不用,其实我小时候都学过,如今只要重拾课本就行,不必到私塾里去浪费钱又浪费光阴。”   安瑜可点点头,这些事她帮不上忙,就随他吧。而且他看起来对将来已经有了规划,不需要她这门外汉来指导。   “如意,相信我。”古越歌吻吻她的嘴角。   “嗯。”   “我送你回房去睡。”   “好。”安瑜可刚应下,古越歌就将她打横抱起来送进了屋内。虽然两个人的房间就几步路,可是确定了关系之后总是眷恋非常,他们耳鬓厮磨了半晌古越歌才舍得回去。   晚上,安瑜可就听着隔壁轻微的翻书声,偶尔有轻轻的朗读声。她想着古越歌是为了她而奋斗,心中就很激动,而且她以往从来没有发现原来他的声音这般动听,听着听着就睡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儿一看专栏,作收居然涨到245啦,这段时间涨了20个!20个!之前数据延迟都木有看到π_π,在此感谢所有收养某安的亲亲,你们的支持是某安进步的动力,mua~~~~~~~~~~   某安还收到了出岫美眉和kiki亲爱的扔的地雷啦,好高兴,转圈圈~~~~mua~~~~~~~~~~~~~~~~   然后,大家新年快乐啦!!!!!!!!!祝有伴的常吃肉,没伴的赶紧找个来吃肉。→_→   话说除夕还更文,某安多勤劳啊,给人家撒花花嘛,要花花嘛,扭臀~~~~~~   还有,默默地求大家去作者专栏收了人家嘛,点下面的专栏穿越去收藏作者吧。某安会加油码字哒。 ☆、36绝色   第二天安瑜可起身,古越歌也已经起来了,而且气色不错,吃过饭后他就上山了。安瑜可本想跟去,但是她要在家里晒些菜干,她就留着了。   “如意。”陈婆婆在外唤她。   “嗯?”安瑜可正在屋内烧开水,听到声音出去。   “如意,我房里柜子上面的抽屉里有个药包,里面有些当归还有其他补药。”陈婆婆顿了一下,“越歌白天干活晚间看书,身子累,你炖些补汤给他喝。”   “好。”安瑜可去柜子里找药包,却发现抽屉里有一张红纸。红纸上写着的是两个人的八字,其中一个是刘如意,还有一个,叫什么,钟,毓,瑾?   为什么他们两个的八字会被写在一张纸上?而且郑重其事,上面写着男金女水,积财多子,合家兴旺。   而且上面的日期就是清明那天,难道那天外婆进了那户人家就是为了给她和那什么钟毓瑾合八字?她那天虽只看到个后门,但是看得出来是高门富户,那她昨天和越歌说的话算什么?是对比?   难道越歌就是受了那刺激才要参加科考?   她脑子钝钝的,按理说陈婆婆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事情,毕竟她对她和古越歌的事情有感觉,而且如今的情形她也不会去攀附那样的府第,除非刘如意和这个钟毓瑾有婚约。   如果是这样,那她和古越歌岂不是麻烦了。眼下,陈婆婆并没有跟她说这件事,说明还在思考中,她就当不知道吧。   她决定之后就开了另外一个抽屉取了药包出去,讷讷地开始炖补药,她似乎有些看不懂古越歌和陈婆婆了。   “如意姐姐。”林月娇有些心慌地奔进来。   “怎么了?”安瑜可放下手头的事,回身。   “如意姐姐,你先把火灭了,我出去跟你说。”林月娇恳求地望着她。   安瑜可看她似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顺她的意将火灭了跟出去。   到了不远处的溪边,林月娇便捂着脸开始哭,一抽一抽,很是无助又可怜。   “发生什么事了,娇娇?”安瑜可扒开她捂脸的手指。   “如意姐姐,我,我,阿炳他,我……”林月娇哭着话也说不利索了。   “到底怎么了,慢慢说,别哭。”安瑜可只能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   “我,我怀孕了。”   “啊?”安瑜可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是阿炳的吗?”   “应该是的。”   “什么叫应该是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吗?”安瑜可对于她是基本处于无语状态。   “因为那天阿炳也碰过我,就在石洞里。”林月娇被她训得低下头去。   “怎么,这……”安瑜可发现自己半句话也说不出。   “你知道阿炳为什么总是不愿意满足我吗?”   “为什么?”   “因为他之前看过大夫,他那方面是不行的,可是那天晚上他气极了,居然很神奇的可以了,然后他就把我……”林月娇又开始哭。   “好了,别哭了。那阿炳知道你怀孕了吗?”   “知道,就是知道才麻烦。”林月娇终于停住了泪水,“他若不知道,我悄悄地落了胎就好了。现在他知道了,是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留了怕是孽种,不留怕是他亲生的骨肉。”   “哎。”安瑜可并非不能理解阿炳,毕竟有二分之一的可能,而且他又是一个有缺憾的男人,孩子对于他来说多么不容易。可是任谁都不能忍受那孩子还有二分之一的可能是别人的,况且还可能会有隐疾,作为男人,他过得实在憋屈。   “如意姐姐,你帮帮我。”   “阿炳怎么说?”   “他什么也没说,就坐在那儿喝闷酒。其实婚后,他一直对我淡淡的,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他,也就没有苛求。可是现在有孩子了,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林月娇此刻才知道年少轻狂做出的事情是多么荒唐,可如今后悔也没用了。   “你先和阿炳谈谈吧,无论如何这毕竟是你的孩子。而且落胎这种事情对女人的身子损伤很大,不能随便做,你就先留着孩子吧。如若他介意,你就问他要个两全的办法。如果他想不出,你们就一起想个办法。毕竟是夫妻了,你们总归是要谈谈,谈过了才知道今后的路怎么走。而且他对你不是没有感情,你要相信他还是会为你好的。不然当他听到你怀孕的消息时就会逼你,而不是喝闷酒了。”   林月娇听了,望着远处的山若有所思:“如意姐姐,我懂了,我这就回去找他。”   “嗯。”安瑜可看着她的背影远去,心底里叹了一口气。   “如意,你怎么两手空空地站在溪边。”古越歌拎着小猴子,远远地走过来。   “哎呀,你又欺负小袖子了。”安瑜可跑上前把瞪着委屈的双眼的小猴子抢过来。   “我哪里欺负它了。”古越歌扁嘴。   “那你还倒拎着它。”安瑜可替小猴子理理身上凌乱的小衣裳,这古越歌也真是,整日地吃一只猴子的醋。   “难道你不知道猴子就喜欢倒挂着吗?”   “啊?”安瑜可想想,好像也是,但是她没看出来小袖子也喜欢啊,而且那么无害的双眼看得她都心疼起来,偶尔瞟一眼装无辜的古越歌,明明都是控诉,“算了,回去吧。”   古越歌却拉住了她:“如意,我刚刚看到娇娇从小路上跑过去,她来找你了?”   “她,怀孕了。”安瑜可无奈道。   古越歌瞪大了眼:“难道孩子不是阿炳的?”   “不知道。”   “这姑娘……”古越歌也无言。   “我让她回去和阿炳谈了,看情况吧。”安瑜可看古越歌也郁闷,挽过他的手臂,“回去吧,我给你炖着补汤呢,刚刚娇娇一来就放下了,回去继续。”   “好。”   安瑜可走着还在想到底要不要跟他说合八字的事,但是他现在正用功念书,还是别说出来让他烦心了。   “如意,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安瑜可忙否认,话锋一转,“乡试什么时候?”   “往年都在秋天,所以乡试也叫秋试,可如今皇上对这方面异常心急,便提前了,定在六月底。”   “六月底,现在是四月末了,那就是只剩两个月了?”   “如意,你不必担心,虽然未必能中解元,但考个举人我还是有信心的。”   “哦。”安瑜可走到院前,就松开了挽着他的手臂,进屋去,“外婆。”   “如意,我刚刚去老李家串门,听说阿俊昨儿个好像干活还是怎么的,伤着了。待会儿给越歌的补汤炖好了,你送一碗去。”陈婆婆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几块冰糖来交到她手上。   “我知道了。”安瑜可点了火,开始炖补汤。   “如意,我去送吧。”古越歌蹭到她身边。   “越歌,下午还要去镇上呢,你早上干活也累了,我送过去马上就回来,不必担心。”安瑜可取了帕子出来给他擦汗,想起来她还欠他一条帕子呢。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点。”   等补汤炖完,已是午时,古越歌有些不情愿地在家烧饭,安瑜可就取了个碗盛了汤给滕金俊送去。到了滕家,她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但是屋后的竹林里却传来了微微的人语声。她便将碗放下,开了后门循着声音找去。   “俊哥哥,我除了胸小一点,哪里比如意差了。”贾绝色的话语中带着哭音。   “我,我……”滕金俊发现他不止对着如意结巴,现在对着贾绝色也结巴了。   安瑜可躲在一棵松树背后,看到滕金俊被压在一块大石头上,贾绝色就那么趴着,手还就撑在他胸前。她默默地想,难道绝色喜欢滕金俊?所以,她现在要扑倒滕金俊了?   “俊哥哥,其实我的也不小的,不信你摸。”贾绝色带着他的手去摸自己胸前,“你看,我朝下就更不小了。”   滕金俊触到那柔软,就像触电了一般缩了回来。他好想把她推下去,可是这姿势又怕她摔到地上,这地上都是尖尖的石头,若摔个三长两短,贾倾国不会放过他的,他只好无奈道:“绝色妹妹,自重。”   “自重是什么?能吃吗?”贾绝色故作无辜地问他。   滕金俊真的是无言以对,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姑娘,望天却只看到头顶一片竹叶飘飘。   “俊哥哥。”贾绝色在他胸前打着圈圈,“我喜欢你啦,你也喜欢我吧。”   “不要。”   “如意喜欢越歌,越歌喜欢如意,他们是一对,我们也凑一对好了嘛。”   “不要。”   “可是你都看过我的身子了。”   滕金俊红了脸:“那是你故意给我看的。”   “那你也看过了呀。”   “那个不算。”   “你……”贾绝色心一横,眉毛一挑,“那就让你再看一次!”   “不要啊!”滕金俊大惊,可是下一刻他就傻眼了,因为贾绝色真的很“不自爱”地将衣裳肩头一扯,腰带一松,裹胸一抹,上身光着在他面前了。   “怎么样,难道比如意的差?”贾绝色满意地看到滕金俊呆愣了,其实她也不是没有魅力的嘛,只是别人见识不到。   安瑜可看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扶着树的手不自主地抠了一块树皮。   “好像有人来了。”滕金俊连忙起身,将掉落的衣裳捡起来,手忙脚乱地给她披上。   “滕金俊!”林子左侧蹿进来一个人,指着滕金俊鼻头,狠狠地喝道。   “啊?”   “我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居然对绝色做这种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个一看,作收又涨了一个,谢谢收藏的亲亲,mua~~~~~~~~~~~~~~~~~~~ ☆、37 强啊 安瑜可仔细一看,那是个青年男子,长得倒挺俊,穿了一身丝质衣裳,外层还罩了一件水墨色烟纱。他比绝色高了一个头,但站在滕金俊面前不显高,可是滕金俊心虚缩着脑袋,而他又两只脚特别稳地踩在几块石头之间,看起来那青年男子倒是比他的气势要盛。      “大哥。”贾绝色没有澄清,反倒一副委屈样瞅着贾倾国,私下里又偷偷扯着滕金俊的袖子,其实是生怕让他给跑了。      “倾国大哥,不是,我,我没有……”滕金俊发现旁边好像有村民围过来了,讲话越发结巴。      “哼,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否认?”贾倾国拉长了脸,吼得越发大声,就怕别人听不见似的。他眼角看到已经有人闻声过来了,“肉笑皮不笑”。      “哪里有,你污蔑我,哪里有人证?”滕金俊心里想着物证或许他不能否认,因为贾绝色那衣裳现在还是凌乱的。可是人证绝对是没有的,贾倾国又不算,贾绝色更不能算。      “谁说没有的。”贾倾国人眼睛一转,转到安瑜可那边,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蹿过来一把把安瑜可推到了滕金俊面前,“她,看到了!”      “如意?”滕金俊看到她,更想找根柱子来撞撞,可是左右都是竹子;他低头想找条缝来钻钻,可是前后全是石头,尴尬地苦了脸。      “如意,你要为我做主。”贾绝色蹭到安瑜可身边,低着声音哀求道。      滕金俊连忙摆手:“如意,不是的,我没有轻薄她,我怎么会轻薄她呢?我喜欢的人,喜欢的是……”      安瑜可的袖子都快让贾绝色撕破了,忙回握住她不安分的手,狠狠心道:“滕金俊,我都看到了。”      “你都看到了呀?快点帮我跟大家解释。”滕金俊望一眼林子周围的村民,抱着满心的希冀望向她。      安瑜可轻轻吸了一口气,略为抱歉:“我都看到了,你该对绝色负责。”      “如意?”滕金俊没想到如意也这么对他,他看到贾绝色对着他调皮地眨眨眼,心碎了一地,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安瑜可承认她是有私心的,为了让贾绝色满意,为了让滕金俊死心,为了让古越歌安心。如果滕金俊真的不愿意,那她也强求不了;但是万一滕金俊对贾绝色有那么一点点的意思,就需要人做推手了。      这样,绝色高兴,古越歌也高兴。她做一下坏人,无所谓。      “滕金俊,你听到了没有。你轻薄了我妹妹,你若不对她负责,我就带你去见官!”贾倾国可着劲吓他。      滕金俊脸一白:“什么?”      “哥,你就从了绝色姑娘吧。她为了给你绣帕子,手都戳破了;她还陪你上山玩,去哪儿都陪着,有哪个姑娘愿意这么对你啊。”滕二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搭在滕金俊肩上,讲着讲着忽而脸色一变,带着丝丝猥琐的味道,“而且你也看了绝色的身子了,如果,你不要,不如让给我啊?”      “金顺,不可胡说!”滕金俊此刻看着笑得像得逞的小老鼠一般的贾绝色,再看看周围几个人的神色,他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大哥,其实你对绝色姑娘也不是没有感觉的啦,不然上次你也不会为了救她伤着了自己的腰,现在这儿。”滕二伸到他腰间去掐了一把,“还疼吧?”      滕金俊没防着自家弟弟的爪子,被他掐得连连抽气,疼得直想拍死他。      “哎呀,滕二,你可别掐着我俊哥哥了,他要是伤势恶化,我可不饶你。”贾绝色把滕二赶开,自己撑着他。      安瑜可一看,外婆说滕金俊上山干活受伤,原来为的是绝色啊。      而且看滕二的样子,貌似还有猛料要爆,滕金俊瞪他一眼,喊着腰疼就要回屋,贾绝色见状忙扶了他回去。不敢滕金俊看起来好像是真的很疼,滕二那一掐还真不客气。      围观的村民见此,满脸失望,可人家都退败了,只能小声议论着回去了,有几个惟恐天下不乱的青年倒是吹了几个口哨,不过被贾绝色一瞪瞪得缩了头。      回了屋,滕金俊就趴在床上直哼哼,谁也不理。      贾绝色站在一旁沉默半晌,自顾自取了药酒来就要掀他的衣裳,滕金俊连忙遮上:“让金顺来吧。”      “哎呀,我又不是没看过,不好意思什么?”贾绝色抓住他的手腕,还小小地揉啊揉,打着圈。      滕金俊看到一旁站着的三个表情不一,一个看好戏,这个是贾倾国;一个看猴戏,这个是滕二;一个则是张大了嘴,表示对于这出戏有些惊吓?或者是惊讶?有没有一点失望呢?好像没有,倒是有一点对于贾绝色的“大胆”的欣赏?他以后可怎么面对如意啊,如意本来对他就淡淡的,那么她看了他这个样子他岂不是更没有机会了?      贾绝色看他一直皱着眉:“很疼?快点把手起开,我给你擦药。”      “不要!”滕金俊吼一声滕二,“金顺!”      “啊,大哥啊,我想起来我地里还有活呢,你好好养着啊。”滕二很不厚道地拔腿就跑,把自家哥哥送进了“温柔色女乡”。      “我们也走。”贾倾国一把拉过呆愣的安瑜可,扯着出了门。      滕金俊见此,头埋进枕头里,他认命了。      “之前看你一副机灵样,现在怎么傻成这样了?”贾倾国敲敲安瑜可的头。      “我们什么时候见过面?”安瑜可拍开他的手。      贾倾国挠了挠自己脑袋:“嗯,我见过你很多次了,只是你没注意到我。”      安瑜可见他这样,他才傻呢,可是嘴上没说,就对他笑了笑。      “如意,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安瑜可走上屋后的小径就看到古越歌远远地站着,见她走近身后还跟着贾倾国,他便迎了上来。      “倾国大哥,你怎么在这?”      “哦,刚刚在滕金俊家碰上了,以后看着她点,别坏了我妹妹的好事。”贾倾国意味深长地瞄着他们俩。      古越歌看安瑜可一脸诧异,轻轻笑出了声,牵过她的手:“知道了。”      “什么时候有空来找我一下,我有话对你说。”贾倾国转身走着还留下这么句话。      “越歌,贾倾国那是什么意思?”安瑜可脚步一顿,拉住了古越歌。      “你没看出来?”古越歌斜觑着她。      “也不是没看出来,但是……”安瑜可抱住他的胳膊,“你仔细跟我说。”      古越歌捏捏她的手背:“绝色喜欢滕大,倾国这个做哥哥的在一旁推波助澜,就这样。”      “就这样?”      “就这样。”古越歌点头。      “但是滕金俊那样,能成吗?”安瑜可有些疑惑。      “滕大是还觊觎着你,但是绝色她,嗯,是个好姑娘。你要相信,绝色一定可以拿下他的。”      “你,是不是也推波助澜了?”安瑜可眯着眼,他绝对是会推着情敌往“火坑”里跳的人。      “嗯,我只,偶尔帮了个小忙。”古越歌面上一热,舌头打了个结。      “那滕金俊受伤,你是不是也帮了一把?我记得你昨天好像提了一下,但是没仔细说。”安瑜可掰了掰自己的手指头。      “我,只是看绝色很辛苦,毕竟女追男隔层纱嘛,但是滕金俊面前那是一座大冰山啊,我就帮他一把,让他从山顶上滚了下来……”      “说人话,什么冰山山顶的。”安瑜可心想他看了一段时间的书,讲话都绕了。      “其实就是滕金俊对绝色太冷淡了,昨天绝色跟他怄气就爬到了一棵杉树顶上,想抓一只松鼠来玩玩。可是吧,她爬上去,松鼠没抓着,人却下不来了。她叫我救她,我就故意不去,然后在滕金俊耳边吹了阵风,再加上滕二,他不去救也不成啊。”古越歌讲起来眉飞色舞,对于自己的“落井下石”喜形于色,“他爬树爬到一半,我就觉着,要是他受点小伤就不能缠着你啦,我就吓了绝色一下,她就摔下来了,然后,滕大就被压在下面撞了腰。”      “你,真是,太坏了!”安瑜可不敢相信,这还是她初识的那个呆瓜吗?      “如意,我怕他总盯着你,我不喜欢。”古越歌挠着她的手心,语气略带撒娇。      安瑜可白他一眼,还能说什么,只能祝滕金俊自求多福,贾绝色谋得幸福了。      “小越哥。”忽而,姚六嫂就站在路那头搓着手局促地叫道。因为岳驰方来到湄阳镇之后,安瑜可他们和姚六嫂就摊开了,姚六嫂自知理亏就去绝味阁那儿退了生意,两边都当什么事没发生。可是安瑜可没有追究姚六嫂,姚六嫂看着他们却心虚了,所以平时都避让着尽量不见面,省得面子挂不住。      安瑜可虽然不怪她了,可心中终究是有芥蒂的,那么贪的女人,平时性情还不好。而且她就站在那里,虽然气势低了,可那样看着古越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占了古越歌便宜,皱着眉问道:“有什么事?”      “我就想问问小越哥,有没有见着我们家老六,他已经好多天没着家了。”姚六嫂继续搓手,几乎要搓块皮下来。      “咦,老六不着家,你问越歌做什么?”安瑜可挑眉。      “这,我上一次还见到老六和小越哥在一块儿说着话,我就想问问。”姚六嫂低下头去。      “我也好多天没看见他了。”古越歌把安瑜可拦到身后去。      “可是……”姚六嫂忽而眼睛一红,开始抹泪。      “可是什么?”      姚六嫂呜咽几声:“王家丢了两个小银狮子,大家都说是老六偷的,本来想等他回来问的。可这都好多天没回来了,贾家人更是觉得老六是偷了东西遁逃了,我也没看见他,我对着他们辩驳不了啊。”      安瑜可听她哭,叹了口气,声音软了一些:“我和越歌都没看见,你到别处找去吧。”      “知道了。”姚六嫂用袖子按按眼角,转身离去。      “如意,其实,我可能知道姚老六在哪里。”      “什么?”安瑜可瞪大了眼,“他在哪里?” ☆、38 偷窥 “可能在拾酒楼的酒娘那里。”古越歌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      “那你刚刚怎么不说呢?”      “我怕嫂子伤心。”      “她既知道自家男人相公风流,而且几乎整个外田村都知道了,你也没什么好避讳的。”安瑜可心想被诬陷偷了东西可不好,反正姚老六在外面的那点破事已经家喻户晓了。      “不是因为这个。”古越歌显得有些气愤,又有些气短。      “那是因为什么?”      “那酒娘好似怀了他的孩子。”古越歌挠挠额角。      “啊?”安瑜可惊叫,这可不是件小事,姚老六在外风流也就罢了,居然还在外面有了孩子。      古越歌看安瑜可那脸色真心不好看,捏了她的手臂往回走:“罢了,反正下午我们要去一趟镇上,不如到时候去看看,顺便给他提个醒。”      “好吧。”安瑜可无奈,别人家难念的经,其实也难免会殃及他人的,像姚老六这样的更甚。      到了湄阳镇,他们就先去了拾酒楼。酒楼里很是热闹,酒娘浑身都冒着骚味,扭着水蛇腰进进出出,招呼着各色客人。她店里不会出现女客,尽是些爱占便宜的男人,猛地看到古越歌和安瑜可过去,捂着嘴巴就咯咯直笑。      “哎哟,今儿个居然来了姑娘,真是稀奇,姑娘要买些什么酒?或者是来看看我店里的男人?”酒娘靠到安瑜可耳边,嘴里还冒着些酒气。      “酒娘,你放尊重点。”古越歌把安瑜可挡到身后,“我过来只是跟你说一句,看到姚老六赶紧让他回家,家里出事了。”      “嘁,他家出事跟我有什么关系?”酒娘继续笑着抛媚眼,看到有客人进来就招呼别人去了,“李少爷,又来买酒呐,瞧瞧这酒,配上一旁的美人香,更醉人了。”她说着还瞅瞅站在一旁的安瑜可。      “酒娘,我话已经带到了。你也知道,姚六嫂闹起来,恐怕姚老六也扛不住,遑论是你了。你们好自为之。”古越歌撂下了话,拉着安瑜可就出门去。      “哎哟,这姑娘可漂亮得紧,比酒娘还艳呐。”那李少爷却涎着脸就上前一步拦住了去路,身后的家丁横着脸围成了半个圈将他们堵在门口。      “李少爷,我们本毫无瓜葛,今后我们也不会有纠葛,请让开。”古越歌压着心中的怒气。      “古越歌,你以为你是谁?古家的少爷?不过是个孽种,敢在我面前横?”李少爷戳戳他肩头,“就凭你,也想娶这么漂亮的姑娘?”      “你!”古越歌怒了,一拳就抡了过去。      李少爷没想到古越歌这么快就被激怒,而且居然还敢打他,被掀到在地大声一吼,那些个家丁就冲了上去。      古越歌把安瑜可推到店内,独自对着五个家丁。那些个家丁平时也不过仗势欺人,哪里能打得过古越歌,只一会儿就只有抱肚子痛得打滚的份了。      “越歌,别打了。”安瑜可看他似乎打红了眼,打完家丁还不够,捏得指节骨格格响,店外已经围了一圈的人,要是引来了官府便不好处理了,连忙拉住他。      “古越歌,你给我等着!”李少爷见此,连滚带爬地就跑了,那些家丁也哼唧着爬起来跟上去。      “越歌,怎么样?”安瑜可扶住他,他似乎站得有些吃力。      “我们去好香阁。”古越歌靠在她肩上,轻轻道。      “好。”安瑜可低下头,扶着他出店。      “越歌,刚刚听说你在拾酒楼大打了一架。”岳驰方远远地就迎了过来,看到他脸上有伤就明了了,叫了贝绛晨去取药酒,和安瑜可一起把他扶到院子里,“怎么回事?竟惹上了李家人。”      “没什么。”古越歌擦擦嘴角,疼得直抽气,不愿跟他说。      “如意,怎么回事?”岳驰方感觉到他的抗拒,转而问安瑜可。      “是李少爷先招惹的我们,他骂越歌,孽种。”安瑜可心中纳闷,虽然不愿说,可是她想知道古越歌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岳驰方神色一僵,滞住了,默默地叹了口气。正好贝绛晨取了药酒过来就让安瑜可给他擦脸上的伤,自己则蹲下去检查他的腿脚。      “嘶――”古越歌被岳驰方按了一下小腿肚。      “怎么,腿上受伤了?”      “没事,就是刚刚打架的时候扫到一旁的石柱了,撞了一下。”古越歌连忙安慰安瑜可。      “还说没事,哎,下回别这么拼命。”岳驰方给他腿上的伤上了药,还夹了块板子缠了绷带。      安瑜可见了,这不是一般严重了吧,还要夹板子,等岳驰方和贝绛晨收拾药箱进去,她便捧住古越歌的脸:“越歌,跟我说实话。”      “没什么好说的。”古越歌偏过脸去。      “越歌。”安瑜可微怒。      “如意,我不想说。”      “但是岳大哥都知道,我却不知道,你就这样对我?”      “如意,我不想提那些事。”      安瑜可静静地看着他隐忍的侧脸,一甩手:“你坐着吧,我跟绛晨去做糕点。”      古越歌看她负气走开也是无奈,狠狠地给了桌子一拳,手边又起了乌青色。      古越歌受伤,那下午的糕点便只得由岳驰方几个人做了。      “岳大哥,你何时才能彻底脱离东都?”安瑜可问道。之前她看贝绛晨神色就知道她对这一点很介意,毕竟这样搞得跟私通一样很是难受,而且现在对外都是贝绛晨在经营,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总归是不好。但是以贝绛晨的性格,万万不愿去逼迫岳驰方。岳驰方为了自己不暴露,连贝绛晨家中的下人都遣了,前堂招呼的伙计都只知道古越歌和安瑜可,却不知老板娘背后还有老板。她心中对古越歌有气,想着为贝绛晨出头,便对着岳驰方发了。      岳驰方手上顿了一下,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我恐怕脱离不了了。”      “什么?”贝绛晨和安瑜可都是惊呼。      “绛晨,对不起。”岳驰方转向贝绛晨,“但我们既已领了龙凤帖,我就会带你回京。”      “可是这样,你还要回岳家,寄人篱下吗?”贝绛晨一副泫然欲泣样。      “伯娘虽然待人严苛,可是伯父待我很好,而如今伯父身子差了,大堂哥没出息,二堂哥在外,我得帮着些。”      “本来无名无分的我都愿意跟着你,只因为你让我等你。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去东都,你却这般对我?”贝绛晨两行清泪涌出。      岳驰方伸手想拉住她,可是贝绛晨脚一跺就奔了出去,回了自己房间,把自己关在里面直哭泣。      安瑜可连忙跟着他们出去,看岳驰方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她对他们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但是听贝绛晨的口气,好似非常抵触东都,心中烦闷不已。      “如意,发生什么事了?”古越歌听到这边的动静,一跳一跳地过来。      安瑜可纵然气他的不坦诚,可是看他疼得头上青筋暴起,又心疼地去扶住他:“岳大哥说他脱离不了东都,可能要带绛晨去东都。”      古越歌听完,默然,看着岳驰方烦恼的样子,叹了口气:“驰方,我知道你的难处,不过绛晨也不容易,你好好安慰安慰她吧。”      安瑜可本想跟岳驰方问个清楚,可是古越歌看似是知道,便任由古越歌扯着她走:“你别跳了,我扶你。”      古越歌想了想,就安心靠在她身上,离得远些了两个人就坐在长廊上,默默无语。      “如意……”      “越歌……”      两个人都挨不住这僵着的氛围,同时出声,听到对方叫又示意对方先说。      “我……”      “我……”      不料,两个人又同时出声了,忍不住地笑了。      古越歌笑了一会儿,将安瑜可揽入怀中:“如意,对不起。”      “你跟我说,我就原谅你。”      “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你说,等等我好吗?”古越歌将下巴抵在她的肩窝里,在她耳边吹着热气撒娇。      安瑜可微微侧头嗔他一眼:“那你告诉我岳大哥是怎么回事?”      “岳大哥是清明那日碰上的岳夫人的侄子,只因家父早死,一直就寄养在他伯父家中。他伯父两个儿子,大的是个浪荡子,小的在外行军,他就在旁帮衬着他伯父。他伯父自小便待与自己的儿子无异,可是前段时间,他伯父也得了病,家中无人撑着,他这时候走开心中不安。”      “嗯,那绛晨,似乎对东都非常抵触。”      “其实绛晨的父亲和驰方大哥的父亲是故交,都在京中任职,后来发生了一些事,绛晨的娘亲过世了,贝叔叔心灰意冷就辞了京中事务,避到了湄阳镇,并非原先就是个商人。他们小时就有婚约,可是岳夫人嫌弃绛晨姑娘父亲过世后是个孤女,挑了个由头就把婚给退了。奈何驰方大哥又找来了,他们小时就关系极好,再见面自然都舍不得分开,私底下做了夫妻。可各人有各人的苦处,绛晨不愿去东都,驰方大哥脱离不开,两边都为难。”      “嗯。”安瑜可这时候才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绛晨也是,而且她的故事并非她想的那样简单。      “岳驰方你个混蛋啊!”      他们二人正坐在这边谈着,却听到贝绛晨在房中一阵骂骂咧咧,还传来花瓶打碎的声音,连忙赶过去。      他们生怕里面两个人打起来却没人劝架,就要开门进去,却听到了布帛撕裂的声音,贝绛晨似乎还想骂,可是一会儿便没了声响,只余下两个人粗重的呼吸。      安瑜可看古越歌一眼,万一不是吵架呢:“我们到窗边去看。”      古越歌就一颠一颠地跟在她后头用口水点开了窗纸,果然里面的两个人厮缠着,床幔都被扯下来了。      “绛晨,你明明知道的,你知道我的心的。”      “我不知道。”贝绛晨偏过脸去。      “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岳驰方狠狠地咬她殷红的唇一口。      贝绛晨就回咬了一口:“你个混蛋!”      岳驰方唇上吃痛,头埋到她胸前,咬住她的丰盈:“你个狠心的女人!”      “痛啊,混蛋。”      “痛啊?”岳驰方故意停顿了一下,“那我轻点。”他果然就隔着她的衣裳轻轻地舔舐起来,初夏的衣裳已经很轻薄,只一会儿就被他湿润得透明了。      古越歌看着岳驰方下一步大概就要脱衣裳了:“如意,恐怕是好了,我们别看了。”      “不看白不看啊。”安瑜可却趴在窗口不肯走。      “如意,会长针眼的。”古越歌扯着安瑜可的袖子。      “怎么会,以前又不是没看过。而且岳大哥的身材好像不错……”安瑜可看到双人床上打架早就忘了礼教,色女之心原形毕露。      古越歌不禁扶额,他本以为只有绝色才这样,不知道如意是不是被带坏了,他通过那洞一瞅,岳驰方已经开始撕扯贝绛晨的衣裳,同时也开始脱自己的上衣:“如意,走,你要看就看我的。” ☆、39 哄诱 古越歌停顿住,在她微闭着的粉嫩眼皮上舔了一下,她身子就忍不住战栗了一下,带住她的手自己给自己解了裹胸的带子。 “你身材好像没他好。”安瑜可头也没抬。 古越歌沉默了一会儿,怒了,压低声音:“如意!” “唔。”安瑜可一脸兴奋地转头,可是古越歌黑着一张脸就贴了过来堵住她的唇。 安瑜可还想看床上打架来着,结果好像把古越歌惹恼了,这也能吃醋啊。 古越歌看到她愣头愣脑的,瞪着大眼不知道有没有看出他吃醋了,只怕在外面弄出动静来会影响岳驰方调/教娘子,也顾不上脚上的疼痛心一横就把她抱了起来,走过几个房间,踹了一间客房进去,把门踹上,狠狠地将她抵在了门边。 “越歌?”安瑜可这才慌了,古越歌,好像,魔障了? “如意,你看别人会长针眼的,不如看我的,嗯?”古越歌最后语调上扬,眉毛微挑,十足十的挑逗。 奈何安瑜可还沉浸在刚刚那一幕中,除了古越歌微微的醋意,竟没感觉出危险来。 古越歌这回是真恼了,把她紧紧地抵在那儿,整个人贴紧了她好省力,低头吻上那朝思暮想的唇,趁她没回过神来撬开了她的贝齿。 安瑜可下意识地张嘴,被他的长舌扫得舌尖有点酸有点痛,羞愤地咬他,小手不停地在他腰间挠他的痒痒肉。 古越歌禁锢住她的双手向后,唇上吃痛,可是不肯退出去,重重地吮住她的下唇,不痛却弄得她有些痒。安瑜可唇上痒就想伸舌头去舔,结果一出去就被他卷住了狠狠纠缠。 安瑜可似乎,仿佛,感觉到了那么一点点的愤怒气息,渐渐停止挣扎,小心翼翼地回吻他。 古越歌发现自己好没出息,她稍微有些示好的意思就感激涕零的缓了下来,开始温柔地舔、含、吮,生怕弄痛她。 安瑜可被他吻得胸腔饱胀,呼吸粗喘,微微推搡他的胸膛。 古越歌感觉到她的无力,她已然情动,温软的唇离开了她的唇,含住她圆润的耳珠,她的身子一下就瘫软了。他满意地笑笑,继续向下,气息越来越热,细细地在雪白的长颈上吮出一个个粉红色的印迹,手也无意识地扯开了她的上衣,罩住她的丰盈,大力地揉搓着,隔着裹胸找到那两点,一会儿夹一会儿扯。 安瑜可被那夹杂着微痛的酥麻感折腾得娇喘微微,伸出手来阻止他的大手。 古越歌停顿住,在她微闭着的粉嫩眼皮上舔了一下,她身子就忍不住战栗了一下,带住她的手自己给自己解了裹胸的带子。 安瑜可被他带着抚摩自己胸前的柔软雪白,心中羞得要死,把头埋在他胸前怎么也拉不出来了。 古越歌一路往下捏到她的腰间,她最近好像瘦了些,可得给她补回来。 安瑜可感觉到下面好像被一根什么东西给顶住了,火热热的,等反应过来是什么臊红了脸,可是古越歌的手放在她的耸起上反复按压着,身子火热,难耐地扭动着,两个人更加贴合,那火热热更是隔着布料进入了她下面。 没多会儿,安瑜可的眼神就渐渐放空了,古越歌见此,听着她暧昧的低吟,难耐地曲着腿缠到他腰间,他脚下吃力,扛着抱住她奔到床边,两个人就在最后要倒地的时刻倒在了床上。 “越歌。”安瑜可在后背压上那坚硬的床板时反应过来了,她好像招惹到他了。 “你不是说我身材没驰方大哥好嘛,你之前都是晕晕乎乎的,今天给你看个够?好好对比一下?”古越歌说着微微抬起身子带着她的手到自己腰间利索地解了腰带。 安瑜可本想遮眼的,可是眼神一碰触到他健硕的胸膛就胶着住了,他强健的身躯,结实的肌肉,哪里是岳驰方能比的。 “说,谁比较好?”古越歌的唇贴在她耳边,轻轻吹着气。 安瑜可知道此刻的他非常危险,压低了声音:“你。” “我没听到。” “你。”安瑜可无奈加重声音。 “我没听到。”古越歌开始耍赖。 “你!” “你以后要看谁的?” “你!” “你喜欢的是谁?” “你!” 古越歌听着眉眼俱笑,整个身子都抖了起来。 安瑜可这才发现被他算计了,狠狠地掐他的腰间。 古越歌扛不住那痒感,往旁边躲避开,安瑜可不放过,就扑上去,她那柔软的两团就擦过他的手臂他的胸膛,点起了处处火苗。 古越歌在她整个人扑上来的时候箍住了她的腰,逼着她与自己紧密贴合,沙哑着嗓子:“如意。” 安瑜可趴在他的身上,有力的心跳传入她耳中,连带着还有他极富节奏的喘息,和她微微的呻吟交替着。两个人都沉浸在了这带着微微的焦灼和不安的感觉中,欲罢不能。 安瑜可鬼使神差地啄了一下他的唇,下一刻她便被反压了,热吻铺天盖地地下来让她有点后悔自己的主动。 古越歌只觉得浑身都是那难以名状的难耐感,手探进了她的亵裤,摸到那私密的地方。 “越歌!”安瑜可被那突然的侵入惹得惊呼不已。 “如意,我就,我就摸摸。”古越歌耐心地哄诱。 “古越歌,你个色狼啊。”安瑜可抓住他的手就不让他滑进去,今天这算怎么回事嘛。 “如意。”古越歌无奈,可是他下面涨得好难受。 安瑜可听着他委委屈屈的调调就直心软,而且他刚刚出了些微的汗,那浓重的男子气息紧紧地包围了她,让她整个人就迷糊了。 古越歌一想自己这也不对,如果再这么下去他会憋坏的,而如意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把他踢下床去,他正在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讨厌的声音。 “越歌!” 安瑜可吓得连忙起身整理了衣裳,看古越歌躺在床上不肯起来,着急万分地又给他穿戴:“小心让驰方大哥瞧见了。” “瞧见了又怎样?”古越歌反倒越发缓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古越歌,你!”安瑜可被他气得不轻,重重地坐在床上。 “啊!”古越歌却冷不防脚边让她撞了一下,痛得龇牙咧嘴。 “越歌,怎么样?”安瑜可见他疼得冷汗直流,这才觉得严重了。 “怎么了?”这时候岳驰方已经推门进来,看到古越歌的样子连忙蹲下去。 岳驰方一检查才发现他的腿竟然严重了:“越歌,你这腿今天怕是回不去了。” “这怎么行,外婆还在家呢。”安瑜可皱眉,“要不越歌在这歇一晚,我回去陪外婆好了。” “不行,路上不安全,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走。”古越歌不同意,可是他自己的腿能不能走自己知道。 贝绛晨这时候已经将自己打理好,听到岳驰方的声音顺便取了药箱来:“我派伙计去市集上找个外田村的人给陈婆婆带话,你们安心歇着吧,身子要紧。” 安瑜可看贝绛晨走路有些不自然,又联想到刚刚看到的,笑得意味深长:“绛晨怎么不好好休息呐。” 贝绛晨瞪了岳驰方一眼,哼了一声走了。 “驰方大哥,搞定了?”古越歌呵呵一笑问道,这是报他刚刚“打断”之仇。 “我是谁,还能搞不定她!”岳驰方瞟他一眼。 “那她同意去东都了?”古越歌毫不留情地戳破他。 岳驰方手上停顿了一下就传来古越歌痛呼声,满意地站起身拍拍手:“晚上继续努力。” 古越歌被他摆了这么一道,不搭理他了。 安瑜可则对于互相拆台的二人有些无语。 “如意啊,我跟你说,古越歌这个人,其实吧……”岳驰方好像还不够,他刚刚在贝绛晨那里吃了瘪,当然要在别的地方捞回来。 古越歌看他这样就急了,坐在那里又起不来,只能抱拳告饶:“好哥哥,你就饶了我吧,别招惹如意了。” “嗯,也好,那等绛晨回来了你可得帮着说话。”岳驰方跟他讨价还价。 古越歌无奈道:“知道了。” “那好,你们歇着,等用晚膳了再叫你们。”岳驰方高兴地转身出去了。 安瑜可想着这两个人之间有猫腻已经是明摆着的事了,古越歌瞒着她的事情还不少,此时不撬更待何时:“古越歌。” “嗯?”古越歌听到她连名带姓叫他,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如意,坦白什么?”古越歌很不理智地选择了装傻。 “古越歌。”安瑜可深吸一口气,“你再不跟我说实话,我真的生气了。” “如意,我不想说。”古越歌偏过头去。 “我大致已经猜到了,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逃避就可以的,不如说出来我们一起承担。” “不要。” “你是怕我会看轻你吗?”安瑜可看着他逐渐凝重的脸,轻轻道,声音有些飘忽。 古越歌眼神飘向门外,一会儿又看看窗外的枇杷树,就是不看她,沉默着。 安瑜可一怒去把门窗都关了,一屁股坐在他身侧。 古越歌见她这样,心底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她揽进怀中:“如意。” “哼――”安瑜可从他怀中挣出来。 “如意,让我抱会儿。”古越歌低声恳求道。 ☆、40过往   安瑜可感觉到他好像有些战栗,这么温暖的天竟然从内里透出凉意来,惊讶地抱住他的腰:“怎么了?”   “如意,我娘,我跟你说过的。”   “嗯,我知道。”   “我娘入府前,我姐姐已经两岁了,当时是怀着我进的府。”   “那又怎样?”   “我爹中风后,我大哥便找了人来指认,说我和姐姐都不是我爹的孩子。我姐姐已经出嫁,他们没有办法,但是他们给我和我爹滴血认亲,我竟真的不是我爹的亲骨肉,我也不相信我娘是那样的人,可事实摆在面前,我也不得不信。”   “滴血认亲?这也做不得准的,你怎么能信呢?”安瑜可抬头看他,可是她该怎么跟他解释那些科学原理。   “我原本也猜是他们暗地里动了手脚,所以我后来自己悄悄地做了一次,我真的不是我爹的孩儿。我爹待我那般好,可我娘却负了他。若不是我娘过世得早,我真想去问问她怎么回事。”古越歌的声音里带了凄凉。   “你有去问过你姐姐吗?”   “我姐姐,我不愿去打搅她。万一让她大婆婆知道了,又是一番讥讽罢了。”   “越歌,不必在意的。”   “可是我连我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我不就是个孽种?”   “越歌,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安瑜可捂住他的嘴。   古越歌将她的手拿开包在手心里揉搓着:“你虽不是真如意,可是现在毕竟顶着如意的名头,而且万一你亲人找来,你还得回去。看得出来,你本身就是大户人家的闺女,我配不上。”   “越歌,我不会回去的。”   “如意,你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告诉我好吗?”   安瑜可停顿了一下,他是当她已经恢复记忆了。她确实找回了记忆,可那是安瑜可的,而不是这副身子的:“越歌,我脑子里有那么些模糊的印象,可是我并没有想起什么。”   “罢了。”古越歌叹口气,“看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你家里人都没来寻,大概就当你已经死了,或者在家不受宠。我也不过是未雨绸缪。”   “越歌,你参加科考就是为了配得上我?”   “这是一方面,另外,我想让你过上好日子。让你一辈子埋在农田里,我舍不得。”   安瑜可眼中微热,把他抱得更紧:“我不在意的。”   “我在意。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是个男人,我会对你负责,我对你的爱不是在一起而已。”   “越歌。”安瑜可抚平他皱起的川字,“一切慢慢来,我能等。”   “可是我怕有些人不能等。”古越歌话说出口,惊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观察她的脸色,果然她一脸的疑惑,暗自怪自己多嘴。   “越歌,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如意,我会处理好的,你不必担心。”   “越歌,我问你,你老实回答我是或者不是,好不好?”安瑜可心想今天他说了这么多,也不便再强逼他。   “好。”古越歌暗自诧异如意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刘如意原本的身份是不是非常富贵?”   古越歌正犹豫着要不要答她,见她正色盯着自己,硬着头皮道:“是。”   “刘如意是不是小时就有了婚约?”   “你怎么知道?”古越歌大惊。   “婚约对象也很富贵对不对?”   “是。”古越歌低下头去。   “外婆是不是逼你跟他比了?”   “是。”   “你是被外婆逼着参加科考的,是不是?”   “也不尽然,我想过了,这是最容易的途径。”   “越歌,为什么那么多事情,你都一个人扛,让我一起承担不好吗?”   “如意,我不想你担心。”   安瑜可心中感动,头埋在他胸前直流泪:“越歌,我是刘如意也不是刘如意。我既已认定了你,我便不会离开。身份也好,婚约也罢,于我都无关。”   “可是婆婆不是这么想的。”   “她怎么想?”   “你爹是遭人陷害的,她一直想为你爹平反。你指腹为婚的那家姓钟,是当今护国公府的二公子。护国公府和你爹交情甚好,只是当初你爹遭罪,他们却在外,等他们回京时一切已成定局。我爹护了如意和陈婆婆,他们去了宫里找皇上,奈何那正是风口浪尖上,他们也差点被连累。陈婆婆怕有人要加害于如意,就悄悄地走了。后来,背后的人揪出来了,皇上也元气大伤,就忘了给隆王府平反的事。这么些年过去,陈婆婆却没忘,一直想找一条路洗刷冤屈。那你嫁入护国公府便是最好的办法,而且名正言顺。”   “可她明明知道我和你……”   “她就是知道,所以清明那日的事情并没有跟你我说。我是看到了钟二公子,我才知道。”   “钟二公子?”   “是,其实贾倾国并不是贾倾国,而是钟府的二公子。”   “那绝色呢?”   “绝色,我不识得她。她不是钟二公子的亲妹妹,他的亲妹妹去年已经出嫁,嫁的是凌王爷之子。我不知道贾绝色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但看得出和钟二公子相熟。”   “那你是不是和钟二公子做了什么交易?”   “交易倒不必。他有他的心上人,只是今年年初入宫去了。他心灰意冷出来散心,顺便想个办法悔婚。钟府和你爹交情甚好,小时候就很喜欢你,所以不忍心悔了婚约,可是又不想令钟二公子为难,所以才一直没有动静,就等着钟二公子的意思。”   安瑜可发现她的脑袋快要糊掉了,贾倾国不是贾倾国,而是那叫什么钟毓瑾的,还是护国公府的二公子,而她和他还有婚约。可现在他们两个有各自的心上人,奈何上一辈的人却想要把他们凑一块儿,大概只为安自己的心。陈婆婆为了给女婿女儿平反,想借助护国公府的力量,也不想悔婚。此外,又有古越歌这一层碍着,可古越歌的身份尴尬,一群人便纠结了起来。   “如意……”古越歌小心翼翼地看她脸色,似乎对于这一切很难消化,一脸疲累。   “越歌,我感觉有些累,这些事情怎么可以这么纠结。”安瑜可软在他怀里,动也不想动了。咦,不对,他刚刚说隆王府!   古越歌正想让她躺床上休息会儿,她却坐直了身子,盯着他。   “越歌,你那日带我去的地方,不就是隆王府?”   “是。”   “隆王府……那刘如意其实是郡主?”   “是。”   “原来如此,难道我爹当初是因为谋反被抓的?”   “王爷是遭人陷害的。皇上和他的关系原本就不好,出了事,皇上就更不信了。所以事后才会那般凄惨。”   “哦。”   “姜姑姑虽是个妾,但是王爷的最爱,你是王爷唯一的女儿,所以我爹才拼了命保住了你们。”   “你爹到底是什么人?”安瑜可隐隐觉得他爹也不简单。   “我爹是当朝右相,中风之后,这一职位便由我大哥顶了。”   “右相……”安瑜可惊得倒抽一口气,原来她身边随便拎一个人出来都不简单。难怪像岳夫人那样家里做个幕僚的都目中无人,只因为那是相府的幕僚。即便是幕僚,那官阶定然也不低吧,“那我外祖父原本是什么职位?”   “兵部侍郎。”古越歌道。   “岳夫人家呢?”   “工部侍郎。”   安瑜可觉得她脑子不够用了,她原本以为就是个大宅门的争斗而已,原来他们一个个都烙刻着大家族的印记。难怪陈婆婆会那样想,即使从高处跌落,也还是会希冀着有朝一日能够东山再起。她没有别的凭借,就只剩她了。   “说是幕僚,那已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我爹府中的幕僚都很争气,在朝中的官职都不低。”   安瑜可心想确实不低,难怪她娘能嫁给王爷啊,但是怎么是个妾呢?不过那墓碑上写的爱妻啊:“越歌,那我娘的身份也不低啊,是嫡女吧?”   “是。”   “那怎么是个妾呢?”   “本不是妾,为了保你特地贬的。”   “哦。”原来如此,安瑜可恍然大悟。   古越歌这时才发现,那些秘密,被她一点一点都撬了个干净!可是,他对于如意的真实身份却半点也不晓得,心里就有些忿忿不平了。可是如意一口咬定她不记得了,他也没有办法。   安瑜可在心中慢慢理着枝枝蔓蔓交错的过往,有一种豁然开朗感。   “用膳了。”贝绛晨在外敲了敲门。   安瑜可听此便扶着古越歌去用膳,饭桌上,贝绛晨的脸色已经缓了很多,但是对于岳驰方还是有些爱搭不理的。   岳驰方一直对古越歌使眼色,古越歌则是在想着看来岳大哥那办法也不管用嘛,下次还是要谨慎点用。   岳驰方看古越歌对于他是不抱希望了,转而去求安瑜可。   安瑜可收到了他的求救信号,点点头:“绛晨,今天十五了吧,我们晚上就在院子里赏月好不好?不带他们两个。”   “好啊。”贝绛晨才不想看岳驰方那苦瓜脸,欣然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某安再次苦笑不得,今天去看了作收,它变成了可爱又可恨的五百除以二,求点击 41月夜   贝绛晨难得有他们作陪,傍晚时分,好香阁就关了门,在院子里摆了桌案,又端了许多瓜果出来。   岳驰方本想死皮赖脸赖在那里,可是贝绛晨一个白眼扔过去,他的小心肝就颤了颤。安瑜可又朝他努努嘴,岳驰方就只能苦着脸找古越歌下棋去。   安瑜可坐在桌边,捏了几颗腌梅子来吃:“岳大哥真好。”   贝绛晨瞟她一眼:“今晚就我们俩说说体己话,不许提那无赖。”她说完又加了一句:“你若提他,我便回屋,收了这些东西,让你一个人在外晒月亮。”   安瑜可见她神情坚定,只好投降:“好好,不提。”没想到初战就失败了,岳大哥,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你娘子道行太高,我根本就帮不了啊。   “如意,你和越歌怎样啦?”   女人的天性是八卦,贝绛晨不让安瑜可提岳驰方,自己却是涎着脸凑过来打算撬她的嘴。   安瑜可撇撇嘴:“他对我还算坦诚,今天把事情都告诉我了,只是全都是逼出来的。”   “也是,男人都是要逼的,若不是今天你的话语凌厉了些,那混蛋还什么都不肯说呢。之前对着我就环顾左右而言他,今天才知道原来是心虚,哼。”贝绛晨掰着手上的坚果,恨恨道。   “他也是不想你担心。”   “不许提他。”贝绛晨将手上的果壳都甩在那边的树下。   安瑜可无奈,明明是她自己提的他嘛,现在又不许她提了,摇摇头继续吃梅子。   “你这么喜欢吃酸的,该不是有孕了吧?”贝绛晨忽而神秘兮兮的靠近。   “怎么可能,我们又没走到你们那一步。”安瑜可头也不抬。   贝绛晨忽而摸摸自己的肚子,伤感道:“现在没有身孕还好,要是有了身孕,难道我就这么藏着掖着吗?”   “所以,你就跟他回东都啊,你要相信他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我才不要回那肮脏的地方。”贝绛晨提起东都就一肚子气,索性将手里的果脯都扔了个干净,好像那果脯也不干净似的。   “绛晨,你跟我说说,你为何厌恶东都?”安瑜可决定从她的心病挖起。   贝绛晨转过头,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你的眼睛真漂亮。”   安瑜可摸摸自己的眼角,没想到她看了她这么久,最终就说出这么句话来,无力。   贝绛晨却又转了回去,捏了一块水晶枣泥糕:“我娘的眼睛也很漂亮。”   安瑜可心想原来是要开始了,连忙也捏了一块糕点,端坐着洗耳恭听。   “我爹和我娘,本来是多么相称的一对,郎才女貌,举案齐眉,心中都只有对方,他们怎么忍心呢?”贝绛晨并没有吃手中的枣泥糕,却是不经意间捏碎了,“我娘太美,却遭了他人的觊觎。年大将军你知道吗?”   安瑜可摇摇头。   “年大将军,呵呵,表面是道貌岸然,私底下却是多么的**,排挤我爹,舀我爹的仕途逼迫我娘。若不是皇上发现得早,只怕我连我娘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可是我又多么希望我没见到那一幕,平日里温婉宁静的娘亲,浑身的青紫,面上都是红痕,她怎么都不肯再见我爹了。她就静静地看着我,描着我的眉眼说:‘幸好你不美,女人,太美无用。’”   贝绛晨说着便抽泣起来,安瑜可握住她的手轻轻安慰着。   贝绛晨哽咽一会儿,缓缓道:“我爹说他不介意,可是我娘介意啊。一个女人,被那样糟蹋,任谁都受不了。她选择了死,她没死在我爹的怀里,却跳下了冰冷的水中,她被人捞上来的时候,衣裳还是齐整的,可是脸已经浮肿,几乎看不出原来的美貌。她留了绢子说,她不愿再做美人,再美的容颜,给不了自己幸福,给不了家庭安稳,又有什么用,至死她都不愿再面对自己那张脸。”   安瑜可想起历史上的李夫人,她是为了保住在汉武帝心中的美好印象,至死也不愿将丑容露在他面前,贝夫人却是宁可毁了自己的容颜,只因美貌给她带来的是灾祸。   “我娘死后,没有人同情她,几乎所有的人都只说她是个失贞的女人。你说那些人的嘴脸怎么会那么难看,话语那么污秽?”贝绛晨狠狠地盯着安瑜可,好像她就是那些可恨的嚼舌根的人。   安瑜可被她惊得说不出话来,手上的糕点一抖掉在了地上。   “对不起,如意。”贝绛晨反应过来自己过激了,擦了擦眼泪道。   安瑜可递了帕子给她:“说出来就好。你娘既然已经是个悲剧,你就一定要让自己幸福,不能让那些幸灾乐祸的人再看笑话。岳大哥待你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   “哼,他若待我好,他会还想着要我回东都?他心里只有他那个大伯父。”   “绛晨,你要从另一面看问题。他留在东都,并不是不考虑你的感受,而是为了报恩。这说明,他是个有担当而且有感恩之心的男人。试想,他若是弃了东都跟你在此过小日子,对你或许还好,但是那也只能说明他对你负责了一时却负了他人的恩情。一个不知感恩的男人,对你又能好得了多时?”   贝绛晨听了安瑜可的话语,心中微动,想了半晌:“你说得对,他若不感恩,对我也长情不了,倒是我想得太肤浅了。”   “知道就好,别跟他闹了。”   “哼,那他也要跟我道歉,之前诳了我那么久,想让我原谅他,没那么容易。”   安瑜可失笑,但是贝绛晨心结已解,岳驰方再哄哄也就过去了。这样的一对,是能够幸福的。   那她和古越歌呢,前路好像并不平坦,甚至还非常的迷茫。   “如意,你跟我说了这么久的话渴了吧,我去厨房给你做些芦荟汤来,你等着。”贝绛晨待得脸上泪痕都净了,起身道。   安瑜可点点头,是要给她一些空间安静一会儿。她转过头看着古越歌房中灯火通明,她就不信那两个男人就能安安心心下棋,背地里肯定也在说着好话坏话。   她心中这么想,看贝绛晨走远便蹑手蹑脚地到了窗边,听着里面的动静。   “驰方大哥放心啦,如意表面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可是说话很有一套。她既然应下了,就一定会办妥的。”   “她什么时候应下了,我给她使眼色,她都没给个回应。”岳驰方扁扁嘴,一副委屈样。   “其实也怪你自己,早跟你说早日坦白,省得夜长梦多,现在可是你自找的。”   “我就是怕她会这样嘛,下午我差点没被她从床上踢下来。”   “你最终还不是得逞了?”   “她舒服了,可是我还没完呐。她吃饱餮足,都不给灭火就不理我了。”岳驰方越说越委屈。   “话说,那个,真的很**吗?”古越歌声音腼腆,手上的棋子都扔了。   “你还没领略过?”岳驰方故作惊讶道?   “每次都做半套,现在我们没名没分的,我又不是你,哪敢呐。”   岳驰方哈哈一笑:“这就是成婚的好处了,你也可以先搞定她,之后再补就好了。”   “方法是不错……”古越歌竟然真的开始思考可行性了。   “等你尝了一次就知道什么叫做食髓知味了,而且灵与肉的契合最是美妙,兄弟一定要好好盘算。”岳驰方拍拍古越歌的肩膀。   古越歌皱着眉:“总归是不好的,而且我也不会。”   “要不哥哥教你几招好的?”岳驰方凑过去,一脸兴奋。   古越歌的手指敲着桌面,下巴点了点,岳驰方教的那些确实不错,起码如意的回应都很,很热情。   安瑜可却怒了,你们私底下说说也就罢了,居然当着她的面还敢带坏古越歌。也不管其实自己是偷听的那个,她绕过去重重地推开了门,怒目看向岳驰方。   古越歌二人正要深入交流呢,猛然闯进来一个人,吓得桌案上的棋盘都差点被扫了。   “如意,你怎么进来了?”岳驰方比古越歌先反应过来,坐直身子,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古越歌则是诚实的孩子不会装,心虚地低下头,可是又觉得这样太明显了,强抬起头来:“如意。”   安瑜可哼一声,坐在一旁,不搭理他们。   “如意,绛晨呢?”岳驰方看看她身后并无人,戚戚问道。   “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你晚上都应了我会好好劝她的。”   “我连个眼色都没给你使,我什么时候应下了?”安瑜可没好气道。   岳驰方这下是明白过来了,敢情是刚刚偷听了他们讲话,正朝他们撒气呢:“哎哟,我的姑奶奶,以后你相公交由你教训,我啥都不说了,你就告诉我吧。”   安瑜可觑他一眼,一脸的真诚,但是肯定是假的。不过贝绛晨那边却正适合趁热打铁,她想了想:“她在厨房,赶紧去,多说几句好话。”   岳驰方看她神色应该是成了,朝她一拱手:“多谢。”说完,他就滕腾腾跑走了。   岳驰方最后还丢了个眼神给古越歌:你好自为之。   古越歌心中暗暗叫苦,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他这么心虚呐,讷讷道:“如意。”   安瑜可却缓缓走向他,眼中脸上都看不出那是什么表情。   古越歌心里忐忑忐忑忐忑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安瑜可心中暗笑,却僵着脸忍住笑意,拣了几颗白子按在棋盘上:“我们来下棋。”   “哦。”古越歌见此,只能讷讷地转身陪她吓,可是看她落子就知道她不会。   “不许让我啊。”安瑜可叫道。   古越歌这就苦了脸了,不让她?还用下嘛?要是他不留情地赢了她,估摸着又要好多天不理他了,真纠结。   安瑜可心想不就是围棋嘛,把你围起来就好了,一会儿追这颗一会儿追那颗,没多会儿她自己却被包了个严实,撅着嘴抗议:“你怎么不让我啊?”   古越歌无言,他就知道会这样。   “你怎么不下了?”安瑜可知道他无语,她就是要这样,看他为难,她就高兴,哈哈。   古越歌对于她的无理取闹没有一点办法,想了一会儿,握住她胡乱落子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有只猫说,得让小越哥出来透透气,你们说,如果下一章就拉出来,会不会早了点? 42初次    安瑜可想挣开,可是古越歌握得紧,眼中还隐隐地有恳求的光便放弃了挣扎,瞪着他:“干嘛?”   “如意,别跟我闹了。”古越歌将她的手包进手心,看着她透明的指甲,手背肌肤细腻,但是因为近段时间干了些农活,掌心却有些粗糙,心揪了一下。   安瑜可一直观察着他的脸色,似乎越来越凝重:“怎么了?”   “如意。”古越歌叫着她的名字,把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你有一双很美的手。”   “噗,干活都干粗糙了,哪里美了?”安瑜可本只是调笑,说出口才觉得不对劲。   果然,古越歌更加惭愧:“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干活的。”   安瑜可轻轻一笑:“越歌,不要自责,没事的,我又不是瓷娃娃,还不能干活了?”   古越歌听她语气轻快,心中更加坚定了要让她过上好日子,不能跟他受苦的念头。   安瑜可见他沉默,站起身到他跟前,捧住他的脸:“我说没事就没事。”   古越歌抬起头揽过她的腰,让她对着自己坐在膝盖上,头抵住她的额头喃喃道:“如意。”   “好啦。”安瑜可软着声音靠在他怀里,把他的手抱到胸前固定着。   古越歌却因为突然碰触到那柔软,心中忽然荡漾了一下,一只手抱住她柔软的腰,一只手则就近罩住了她的柔软。他低头吮住她的下唇,将舌头探进去,勾住她温热湿滑的舌头吸着。   安瑜可被他上下堵截,呼吸也艰难起来,小小的鼻翼张合的幅度也比开始大了些。她总觉得古越歌每一次吻她,情意都加强一分,上面舌尖纠缠,下面温暖的掌心揉弄着,缓缓地还将裹胸剔了开去,两团雪白不甘寂寞地跳了出来。   古越歌口腔里被甜蜜的感觉充斥着,摩擦带来的快感让他异常兴奋,大手揉动的频率也加快了。他听着她细细的呻吟,难耐地曲起了腿,缠在他的腰间,和他贴合得没有一点缝隙。   安瑜可觉得唇上又肿又疼又辣,脑袋微微后仰,示意他放开一些。   古越歌看到她眼中的迷离与娇媚,从善如流,放开她肿胀的小嘴,转而攻占因为呼吸急促而上下起伏的两团。   安瑜可低头看到那美丽的弧线上端粉红色挺立,他含住一粒,时而舔时而咬,酥麻的感觉从那里向周围漾开来。   “越哥哥,如意?”贝绛晨的敲门声在外响起,吓得安瑜可一哆嗦几乎从古越歌身上摔下去。   “没事。”古越歌连忙稳住她,让她埋在自己怀中,高声对外,“什么事?”   “我做了些芦荟汤,特地端来给你们喝的。”贝绛晨听到古越歌那不稳的气息大致已经晓得,也怪自己没有耳力,但此时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把话说完,“如果你们忙着,我就把汤放在廊椅上,你们得空了再出来喝,反正芦荟汤凉了才好喝。”   “好。”古越歌笑着应道,因为怀中的安瑜可听她说得空,羞得更加无地自容,外面的人不用猜也知道啊。她羞得直拍打他胸口,好让自己平衡一些,可是这样让古越歌的气息更加混乱,吓得贝绛晨以为里面运动得厉害,把汤盘放下就跑了。   “都是你!”安瑜可听着贝绛晨跑远了,又羞又愤,捶打着他肩头,可是他肩头硬得跟石头似的,痛得她直呼气。   古越歌笑得更加开怀,被她瞪了一眼,将她的手放到嘴边呵着气,悉心安慰。   “古越歌!”安瑜可本以为他安安分分吹着手背,没想到突然间带着她的手指戳了戳她胸前的柔软,她这时才反应过来她就裸着上身坐在他膝盖上,刚刚居然意乱情迷到这种地步,手忙脚乱地就披衣裳。   古越歌也由着她,看她穿得差不多,出去端了芦荟汤进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意就喜欢喝芦荟汤,所以每次她来贝绛晨都给她做这个。   “喝吧。”古越歌舀了小半碗给她。   安瑜可这时已然理好,赧红着脸小口啜着晶莹温润的汤液。   “如意,你为何就喜欢喝芦荟汤?”   “温温的滑滑的,很清口,带着些微甜。而且汤里的芦荟晶莹剔透,就像透明的琉璃一般,很纯净,我喜欢这感觉。”   “嗯。”古越歌听了,看着她的眼,墨黑色的,就像黑色的琉璃,在烛光的掩映下跳着红色的光。   “怎么这么看着我?”   “我想起来小时候听我爹说过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我爹说他有一次出使大梁,见到了一个绝美的女人,其实并非人美到极致,而是她有一双魅惑人心的眼睛。”   “什么女人会有那么漂亮的眼睛?”   “是什么女人,我也忘了。不过红颜多薄命,那个女人没多久就因为宫廷纷乱死了。”古越歌语气惋惜。   “宫廷?哦,原来是这样。”安瑜可脑子里关于宫斗的剧情不可谓不多,红颜薄命的故事就更多了,当下便没有再问了,问了也是多些悲伤情绪罢了。何苦让别人的悲剧影响当下的心情,她瞄了瞄古越歌宠溺的眼神,低头喝完了芦荟汤,心中满满的都是欢欣。   古越歌见她喝完便将碗收了,看到她唇边还有一粒晶莹,低头含住吮了个干净。   安瑜可深深地觉得今天气氛不对,他好像随时随地都能给她一个吻,是不是离开了家没有陈婆婆就开始肆无忌惮了呢?她趁着一个空隙从他怀中脱出来,可是古越歌将她一把拉了回来,困在怀中,呼吸粗热,越靠越近。   他比刚刚更加温柔,轻轻地吮住她柔软的唇,舌尖描绘着她的牙床,她心下一软,闭上了眼睛。   他抽出一只手,拿起桌上的芦荟汤,先喝了一口,发现竟然是岳驰方最初拿来的酒,微微一笑,含着喂给安瑜可。   安瑜可闻到了酒气,本想拒绝,可是古越歌那带着些**的神情让她不禁把全部的酒都接了过去。古越歌便这般给她喂了好几口,她的脸色一点点被染红,眼神越发迷蒙,不知今夕是何年。   他又喝了一口酒,凑近她的唇本想喂给她,可是她妩媚的样子让他看傻了眼,一口酒就顺着她的唇角,她的颈项,她的锁骨,流到了她的高耸上,这个样子更加魅惑,扯掉了她的裹胸,含住她的嫣红,混着酒液的舌在和那尖顶跳舞,双峰随着她的动情也渐渐变得粉红挺立。   安瑜可觉得脑袋晕晕的,身子酥酥的,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声咬住了下唇,像只小猫一般软在他怀中,腿还胡乱地蹬着。   古越歌连忙稳住她的腿脚,生怕踢到自己的小腿,那样今晚可就毁了。他笑着浇了一些酒在她唇上,安瑜可被唇边的冰凉分走了注意力,舌头伸出来舔着,却碰上了他送上来的舌尖,两个人相互尝着对方嘴里的酒,酒香带上了情/欲的味道。   “如意……”   “嗯?”安瑜可只觉得脑袋快要炸了,身上火热,不自觉地就开始撕扯古越歌身上的衣裳,整个人贴上去。他身上比她凉些,贴着很舒服,小舌头从他口中退出来,咬住他的一颗红豆,表示对现状非常不满,她很不舒服。   “如意。”古越歌一下子把她按在桌子上,杯盏硌到了她的后背。   “疼啊,越歌。”安瑜可的声音带着娇媚的呻吟,带着撒娇的韵味。   古越歌喘着粗气:“咱们去床上?”   安瑜可别过脸去,娇娇哼着,她该怎么答这话呐,可是她好想去那柔软的地方,抱住他的腰身,眼神示意。   古越歌觉得欲望逼得他浑身都不带劲了,半抱着她到了床上,顺手将她的衣裳都扯了。他喝的酒比她少些,所以脑袋还有些清醒,她就倒在软软的被子里,表情迷醉,赤/裸的身体粉红,他第一次这么肆无忌惮地看她的身体,美丽妖娆,他下面顶得好疼。   “越歌。”安瑜可躺在床上,勾引般地唤他。   古越歌眼睛一红,大手按住她的胯骨,他以最快的速度除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覆上她的身体。   “越歌。”安瑜可双腿盘上他的腰间,那火热热的就抵在了下面。   “如意,我能进去吗?”古越歌征求着她的意见,看她小嘴微张,小蛮腰扭动着,表情饥渴。   “越歌,我怕……”安瑜可却抱住了他的脖颈,低声哭了。   “如意。”古越歌看她眼泪从眼角冒出,一直延伸到耳垂处,埋头替她吻掉,“可是我好难受。”   “我也好难受。”安瑜可埋在他的肩窝处,几乎要失去理智。   古越歌脑袋快要炸掉了,早知道会这样,刚刚就不点火了,现在两个人都难受到极致,若不是仅存着的理智告诉他不行,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进入她的身体。   “越歌,我好难受。”安瑜可眼泪又细细地冒出来,酒劲上头,身上难耐的感觉充斥着每个毛孔。   “如意,如意。”古越歌喃喃着她的名字,侧着身子抱起她,探了一根手指缓缓地探进去,前后滑动一下,“这样可以吗?”    43后续 安瑜可没有答话,她的身体却先做出了反应,紧紧地吸住了入侵的异物。   古越歌稍稍进去了一点,便觉得好像有什么挡住了,想再往进探,安瑜可却哼唧一声缩了身子身子夹住他不再让他进去。   “别,痛的。”   “啊,难道我不小心?”古越歌一惊,可是这进退两难的境地真是为难。   “在外面一些便好了,不要再进去了。”安瑜可握住他的手腕,慢慢带动着,听到那里传来水撞击一般的声音,羞得躲进他怀中。   古越歌见此,微微一笑,顺她的意,缓慢进出,几十下过后,她的眼神便渐渐放空了。   她忽而颤抖了一下,闷哼着一股股滑腻温润的液体流出,接下来便是强烈的抽动。古越歌被她惊到了,停在那里动也不敢动:“如意,如意。”   安瑜可大口地呼吸着,总算是缓过来了,酒精和刚刚的激烈抽空了她全身的力气,可是听到他着急的声音又不得不出声安慰:“我没事。”   “真没事?”古越歌将手指抽出,仍是一脸担忧   安瑜可觉得那异物退出去,松了一口气,没想到高/潮是这样,可是她的第一次**就送给了他的手指,心里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   “如意,若是难受就跟我说。”   “没事,真的没事。”安瑜可看到他手指上的液体,低下头去,却冷不防对上了他的高昂。   古越歌顺着她的目光望向那里,那里真的胀得好疼:“如意,你帮帮我好不好?”   “嗯?”安瑜可抬头,眼中都是惊讶和疑惑。   “如意,你看我都帮你了,你也得帮帮我。”古越歌说着已经将她的手带着在那里上下动起来,口中逸出阵阵舒服的声音。   安瑜可虽觉得臊得很,可是他都这样了,她也不能推拒,便顺从地帮了他。   两个**和谐过后,对着对方都有些不敢看。最终还是古越歌在她唇上啄了几下,感觉不够,又来了一个绵长的热吻。   最后,古越歌就抱着她窝在被子里,听着她的娇喘,得意地笑。   安瑜可拍拍他的胸口,可是浑身都是软的,疲累地趴在他身上,绵软地哼哼几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直到日上三竿了,安瑜可才幽幽醒来,但是觉得脸上好像有什么软软地在扫。她伸手去赶,却不小心挥到了古越歌的脸,一睁眼,古越歌正盯着她的眼,微微有些郁闷。   “你干什么?”   “如意,这太阳都要晒屁股了。”古越歌的声音懒洋洋的。   安瑜可昨晚上累得不轻,可是现在醒来居然觉得精神不错。   安瑜可一看,可不,阳光都从窗户的缝隙里钻进来了,她再转眼一眼,古越歌光着身子覆在她身上,两只手臂分开撑在她两侧。她想起昨夜,她竟然,她竟然和古越歌同床共枕了,而且还做了那样的事情。现在她是不是该“啊”尖叫一声把他踹下床去?但是,昨晚的事情,她好像也不抗拒,而且还有那么些的期待,她是希望古越歌和她一起的。   这样,她难道还要那般矫情吗?   “如意。”古越歌见她傻傻地盯着自己脸上看,低头啄了一下她的唇,她还是傻的,便吮住,深深地探进去纠缠,吻得她上气不接下气。   “越歌。”安瑜可瞅着空档了连忙把他推开,可是一推,古越歌没从她身上下去,被子先滑到地上去了。这下,两个人算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坦诚相见了。   安瑜可从上往下看去,不得不承认,古越歌的身材就是好,臀部的肌肉都是紧实的,可是下面好像有什么渐渐硬了起来,抵在她腿间。   “如意。”古越歌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微微赧红了脸,轻轻叫她。   “你起来啦。”安瑜可遮住眼睛娇娇叫道。   古越歌忍不住笑出了声,把她的手拿开:“如意,我好想今后每一晚都和你一起睡。”   “你就不怕擦枪走火?”安瑜可斜睨着他。   “擦枪走火?”古越歌对于这个词有些疑惑,但是意思还是懂了,点点头,“也是。”   安瑜可无奈,推着他胸口:“你起来一点。”   古越歌却抓住了她的手,放在唇边一吻:“如意,我都不想起了。难怪说**一刻值千金,君王沉湎女色不早朝。若是我,我也不愿意。”   “你可又发情了,我要起来,不然要让绛晨他们知道了。”   “你觉得他们会不知道吗?而且,昨天他们并没有给我们安排两个房间。”古越歌笑笑“提醒”道。   安瑜可一想也是,幸好昨天晚上他们两个的理智战胜了性/欲,不然要真发生了,他们肯定没现在这么轻松。那两只还真是不怀好心啊,她得去说说,岳驰方自己不是好人,可别把古越歌给带坏了。   “如意,再躺会儿吧,这样美的时光,我真想多享受会儿。”古越歌将被子捞回来盖上,把她抱在怀里,将她的头按在胸前,就是不让她起身。   安瑜可听着他的呢喃,这种感觉确实很特别,是从来没有过的甜蜜,温顺地趴在他身上自顾自放空思绪。   古越歌则抚着她的长发,捋顺了打个结,捋顺了打个结,乐此不疲,最后沿着长发一直捋到了她的臀部,玩心一起,轻轻地按了一下,好有弹性,再按一下,好好玩。   “古越歌!”安瑜可低声吼道,这人是得寸进尺了,刚开始她还觉得很温馨,现在觉得他一肚子坏水。   古越歌发现她微微有些怒了,便收了手继续顺她的头发。   安瑜可觉得这是拿她当宠物在顺毛吗?他当她是那么好哄的,反正现在他也箍她不住,她趁他手松开之际就从他怀中滑了出去。   昨天虽然运动不激烈,可是衣裳却丢了满地,她感觉到有一道光一直灼灼地盯着她裸着的后背,她一回头,古越歌就急急地偏过头去装作在看被子,可是红透的耳根出卖了他。   安瑜可也连忙把目光收回来,手忙脚乱地拾了衣裳就躲到屏风后边去穿衣。她看着衣裳上还有身上有些污渍,红了脸,想着还是赶紧回家去清洗,这样下去要羞死人。   古越歌则躺在床上回味着昨夜,回味着手上还留着的滑腻感觉,还有刚刚那销/魂的背影,嘴角浮起一抹得逞的微笑。   “你还不起来?”安瑜可穿好衣裳出去,见古越歌盯着头顶的幔帐出神,没好气道。   “马上就起来。”古越歌一个鲤鱼打挺,没注意到自己脚上还带着伤,这下可不好,痛得他“呀”一声,又躺了下去。   “怎么样?”安瑜可虽气他,可是见他这样,又心疼地跑到床前。   “没事,刚刚碰了一下而已。”古越歌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掀被子。其实除了在酒精助威时,被子遮盖时,还有她没注意时,他才有那个色胆,她一盯着他看,他就不敢了。   “让我看看你的腿。”   “没事,真没事,你出去吧,待会儿早些把明日的糕点做好了我们早点回家。”   安瑜可瞧着她不矫情了,古越歌反倒做了小女儿样子,扑哧一笑,出去了。   古越歌看她出去,舒了一口气,刚刚她都没注意到被子都顶了个小帐篷了,幸好没让她见到那糗样。他缓了一会儿,一蹦一跳地拾掇了衣裳穿好出去。   贝绛晨和岳驰方那一对冤家显然已经好了,这时候看到他过来,一脸的揶揄。安瑜可的脸红得跟院子里的石榴花似的,一触上他的目光就别过脸去了。   岳驰方过来拍拍他的肩,用眼神问他的感觉。   古越歌白他一眼,坐在廊椅上,小心翼翼地看安瑜可的脸色。他知道私底下的如意或许还算热情,可是当着他人的面,绝对就是一只害羞的小白兔。   岳驰方本想留着古越歌再住一晚,可安瑜可坚持要回家,古越歌一想也还是回去的好。岳驰方劝说无果,便在半下午时,贝绛晨叫伙计去雇了一辆马车送他们俩回去。   到了家,小袖子就可怜兮兮的坐在门槛上,看到他们进院子,倏地一下就冲到了安瑜可脚边,吱吱地叫着。   陈婆婆听到声音从屋内出来:“你们回来了。”   “外婆,我们回来了。”安瑜可扶着古越歌一步步往里去。   “越歌伤得严重吗?”   “没事,就是腿上有些疼。”古越歌答道。   “真是不小心,那贝家人也真是的,自家没有下人差遣,还让你爬高下低的。”陈婆婆侧身让安瑜可他们进去,嘴里埋怨着。   安瑜可和古越歌对视一眼,也不知道贝绛晨交待了伙计怎么说的,便都没有接话。   “你们在外一晚,睡得还好吧,不会认床吧?”陈婆婆一天没见他们,担心地要死,碎碎地念叨。   “外婆,我们没事,这不好好地回来了嘛。”安瑜可回头安抚了陈婆婆一句,扶着古越歌就进了他的屋子。   “如意,你去歇会儿吧。”古越歌坐到床边就握住她的手。   “那你放开呀。”安瑜可心想你让我去休息,手里却捏着不放,真是口不对心,但是怕陈婆婆听到,就压低了声音。    44 沐浴   古越歌抬头望进她眼底,眉眼娇羞,吮了吮她的指头,放开:“去吧。”   安瑜可缩回手来,拔脚就走,却看到小袖子就站在门边,诧异地望着他们,抓抓自己的脑袋。虽然小袖子就是只毛猴子,但安瑜可总觉得它是个鬼灵精,怕就怕它什么都没看懂就学坏了,敲了一下它的脑袋将它带出去。   小袖子则窝在她怀里,扯扯她的袖子,见她不理它,又咬咬她的袖子。   安瑜可当初就是看它对袖子情有独钟才给它取名叫小袖子的,无奈地将袖子从它口中抽出来:“不许再咬我的袖子。”   小袖子不满地吱吱直叫,嘴里的袖子没了,只好啃自己的手指。   “你吃过了么?”安瑜可问道,其实她也没希冀它能回,可是小袖子居然摸摸肚子摇了摇头,眼里还冒着委屈的水光。以前安瑜可都是到了吃饭时间就给她捏个大饭团,从没问它是饿还是饱,也没想到它居然这么聪明,能听懂她的话。   “那小毛猴啊,皮得很,我给它什么它都不吃。”陈婆婆撇撇嘴。   安瑜可无奈,看到桌上还有些剩饭,给它捏了一个递给它。小袖子急急地接过去,塞到嘴里吧唧吧唧地啃着,就好像多少天没见着米饭了一样。   安瑜可让它坐在小凳子上,又捏了一个饭团给它,自己则去烧水准备洗澡。   “如意啊,那猴子真是从山里捡来的?”   “是啊,怎么了?”安瑜可给灶窝里添了柴火,出来见陈婆婆一脸的纳闷,她也疑惑了。   “这猴子精得很,都不像山里的野猴子了。野猴子都吃果子,这猴子虽然也吃果子,但是好像更喜欢吃饭团,吃锅巴,连你做的鸀豆糕都吃。一般只有大户人家里豢养的猴子才会这样,而且它防人之心比人还重,你看它只吃你递给它的东西,我手里的,它是一星半点儿都不碰。”   安瑜可听她这么说,也觉察出来,可转念一想又释怀了:“若真是别人家养的,若有人来寻,还回去就是了。”   “嗯,也好。外婆就是说了给你提个醒。”陈婆婆点点头,摸索着出了屋子去收拾院中的干菜。   安瑜可水开之后就洗了澡换了衣裳,等洗完出去发现小袖子就瞪着大眼巴巴地望着她,蹭着木桶边缘,吱吱吱吱直叫。   “难道你也想,想洗澡?”安瑜可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不确定地问道。   小袖子扯了扯身上安瑜可做的小衣裳,示意小衣裳都脏了皱了,点点头。   安瑜可越发信了陈婆婆说的这猴子根本就是家养的,因为这小袖子还有洁癖呐。   她只好兑了一小桶的热水给它洗身子,小袖子一碰到热水就兴奋不已,在里面转来转去,甩了安瑜可一脸水。   安瑜可敲了它的脑袋一下,它就一副憋屈样缩了手脚,任由安瑜可给它淋水擦洗。洗完之后,它就成了一只“落汤猴”,难看得紧。小袖子自己却聪明,蹭着边上的一条布巾子擦着身上的水珠,安瑜可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是只猴精啊。   她一边给它擦干身子,一边问它:“你是哪家出来的妖孽?”   安瑜可知道它不可能回答它,就随口问问,小袖子却挠着脑袋,扯扯她袖子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安瑜可不禁更惊讶了,果然不关注则已,仔细一看,这还真是只妖孽,拎了原来的那件衣裳出来,小袖子却跳到了一旁去,摇摇头,它才不要穿这脏衣裳。   可是安瑜可只给它做了这一件,这猴精!她无奈地取了布巾子来给它裹上:“你不肯穿,那就等晚点儿给你折腾件新的,现下你就将就着吧。”   小袖子挠挠头,想了一下,好像觉得可以接受,抱着巾子跳到自己窝里开始养神了。   安瑜可对于这些新发现充满了问号,不行,她要去问古越歌。   古越歌早听到了她那边的动静,看她进屋就坐起身子,阴阳怪气道:“你给那泼猴洗澡了?”   “是啊。”安瑜可完全没闻出他话语中的醋味,“小袖子貌似不是只野猴子。”   “它当然不是只野猴子,它是猴精。”   “比猴精还精。”安瑜可点头。   古越歌无奈,罢了,如意的注意力都在那泼猴身上,他还是装哑巴吧。   “你怎么不说话呐?”安瑜可偏过头才发现他一脸的郁闷,碰碰他的手肘。   “哦。”   “我问你话,你没听见啊?”   “听见了。”   “那你回答啊。”   “我不是回答了嘛,它不是野猴,是猴精。”   安瑜可见他别扭,却扑哧一笑:“我说正经的,我刚刚给它洗了澡,你猜怎么着,它居然不肯穿原来那件小衣裳了。”   “大概是之前养它的人家把它惯坏了,晾它几天就好了。”   古越歌本只是负气一说,没想到安瑜可听了觉得非常有道理,点点头:“嗯,也对。”   古越歌没有办法了,让她坐到床边,自己则靠在她肩膀上,闻了闻她身上沐浴后的香气:“若是家养的猴子,一般身上都会有印记,有些在头顶上,有些在肚子上,有些在手心里。”   “还有这回事?”   “是啊。但是我之前看过它的,都没有,大概就是山里修炼成的猴精。”古越歌抱住她,不让她乱动,“如意,我也好多天没沐浴了,要不你也帮我洗?”   “啊呸。”安瑜可唾弃他,“你当你是小袖子呐,还要我给你洗。”   “我倒是羡慕嫉妒,可惜我就是这般也没用,你就是对它比对我好。”古越歌扁着嘴,倒在床上。   “咦,原来是吃小袖子的醋了,我说你刚刚怎么怪怪的。”安瑜可后知后觉地嘲笑道。   古越歌转向床的里侧不理她:“哼。”   “你就这点出息啊。”安瑜可戳戳他的后背。   “你对它比对我好。”   “诶,还要考科举的人呐,跟只猴子怄气。”   “我怄气的对象不是你吗?你是猴子?”古越歌突然转过身来搂住她的腰。   “你,你才是猴子。”安瑜可平白被他摆了一道,气愤地扯他的手臂。   古越歌见此,连忙顺着她的话往下编圆:“是,是,我是公猴子,你是母猴子,以后得生好多小猴子。”   “去,你和小袖子是一个级别的,我可不是。”   这厢,两个人互相打趣别扭得火热,后边的外田村却是闹翻天了。   “如意,如意!”林大婶在外着急叫道。   安瑜可连忙从古越歌怀中挣开,跑出去:“怎么了?”   “如意,你见着娇娇了吗?”   “娇娇?我刚从湄阳镇回来,没看到呢。”   “这可完了,肯定出大事了。”林大婶拧着腰间的围兜,眼睛一红就落下泪来。   “怎么了,大婶,你别哭,慢慢跟我说。”   “昨天娇娇和阿炳闹了别扭,半夜里就滕腾腾地出了门。阿炳以为她回我家了,就没注意,等中午来找的时候才发现她根本就没回来,也不知是去哪儿了。我们发动了整个外田村的村民,山上田里的,到处都没找着她,就来问问你有没有看见。”   “怎么会这样?你们到处都找过了?”   “是啊,要不是实在找不着,也不来你这儿问了,你和小越哥昨天都没回来,我知道你们也不会藏着她,就过来问问,问问……”林大婶眼角一抽一抽的,直抹泪,哭得胖鼻头红红的。   “她和阿炳闹别扭,你有没有去她堂哥家找过?”   “堂哥?”林大婶诧异,但是又释然,“哦,她和她堂哥惯常的关系就一般。但是阿炳也奇怪,第一个就去他那儿找的,都掀翻天了也没找着,这才急了。”   “这样。”安瑜可脑筋飞转,林月娇和阿炳闹别扭,无非就是为孩子的事。不过这可不是件小事,看来他们是谈崩了,若是阿炳不肯,林月娇会怎么办呢?以她的性子,恐怕是不会顾自己的身子就要落胎吧,她上次可不就是这么想的。要是这样,可就严重了。   “如意啊,你要是见到她,赶紧让她回家啊,我先去别的地方再找找。”   “大婶,我猜,我就猜猜,她可能会在有一个地方。”安瑜可声音低低的,但愿不要成真。   “什么地方?”这时,阿炳也从门外踏进来了,找了一下午,累得人都憔悴了,胡子拉碴的,不过其中肯定也有孩子的原因。他身后还跟着贾倾国、滕金俊兄弟等。   “你还记得那个番薯洞吧?”   阿炳一听,脸色都白了,拔脚就跑:她要是躲在那番薯洞里这么久不出来,那只有一个可能了。   安瑜可见阿炳跑了,也连忙跟上去。   那个番薯洞就在木屋右侧的土坡背后,平时没有人注意,大家这时才想到还有这么个地方。   阿炳跑得快,一会儿就到了,可是他刚到洞口就呆住了。   “怎么?”安瑜可着急跟上,看着洞中的情景也呆了。   “怎么了?”林大婶诧异地小步跑上去,还喘着气,可下一刻就呼天抢地起来,“我的娇娇啊,怎么会这样啊?”   安瑜可愣愣地扯阿炳的袖子:“你还不快去?”   阿炳的脚却往后缩了缩,不敢向前,这时古越歌不知怎么也到了跟前,将他一个趔趄推了进去:“还不快抱她回家,赶紧找大夫!”    45、结局 ...   “是,是。”阿炳反应过来,抱了浑身是血的林月娇,磕磕绊绊地回家去,林大婶也忙跟上。      “天呐,她怎么会这样?”贾绝色缩在安瑜可身后,讷讷道。      “当务之急是要请大夫,这个阿炳和林大婶都会做的。你们找了一下午也累了,大家都先回家吧,这件事就别到处传了。”古越歌挥挥手,将到了近旁的村民都赶回去。      “越歌,她怎么下得去手。”安瑜可抱住古越歌的胳膊,难以置信。      “她也是个脾气犟的,阿炳也倔,两个人说不通。她大概就想,没了孩子就好了,这才做了傻事。可拖了这么久,还流了这么多血,恐怕难保了。”古越歌刚刚跑来又伤着了脚上,半个身子就倚在了安瑜可身上。      安瑜可虽见滕金俊诧异,可也没顾上尴尬,扶着他下土坡,几个人就跟在他们后面回家。      “如意,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      “中午我们听阿炳说,娇娇可是有了身孕的,怎么他们之前都不说呐?”      “娇娇那满身的血,是搬了石头砸肚子嘛,我刚刚看旁边还摆了个碗,那是堕胎药吗?”      “娇娇那样,孩子是没了吧?”      “她为什么要打掉孩子啊,那可是她的孩子?”      到了家,贾绝色就围在安瑜可身边,问个不停。      安瑜可听得头都大了,急忙稳住贾绝色:“绝色,你到那边坐会儿,我头晕。”      “啊,你头晕啊,是出门一晚上睡得不好吗?你也认床吗?”      “行了,你别烦她了。”滕金俊把她拉开,贾绝色扁扁嘴站到一旁,一副泫然欲泣样。滕金俊见此,也是一阵头大,只能轻声安慰她。      “你们,还是别知道那些事情了,毕竟娇娇都已经这样了。”安瑜可看着想要刨根问底却还没问出口的几个人。      贾倾国,不对,应该叫钟毓瑾了,他看看他们的样子,仔细地思考了他们的话,大致猜得到是怎么回事,便就不问了      “越歌,你的腿别再伤着了,我去娇娇家看看。”安瑜可想了半晌还是不放心,起身对着古越歌道。      “也好,早点回来。”古越歌看着他们出去,钟毓瑾却没跟上,见他们走远,反倒走到他跟前来,平日里没个正经的脸此刻却满是凝重。      ***      安瑜可到了阿炳家,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群村民围在门口唧唧歪歪,对于林月娇突然的自行堕胎充满了震惊,也带着些愤怒,更多的是对这一对新婚小夫妻的所谓“感情热烈”的怀疑和茫然。      阿炳的老爹蹲在门口吸着廉价的水烟,一个圈又一个圈,好似对周遭环境一点感觉也没有。      安瑜可本想安慰一句,可是他偶尔望向屋内的眼神带着些鄙夷与厌恶,她生生地停住了到了喉咙口的话,转而抬了脚进屋。      “如意,你来了。”林大婶坐在林月娇的床边,看到安瑜可进门,狠狠地抹了一把泪。      “大夫怎么说?”      “大人是救回来了,可孩子没了。”林大婶的眼泪却是越抹越多,“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想,怎么能不要孩子呢,就算她不想带孩子,还有我们啊。”      安瑜可听了,知道林月娇并没有说出真相,暗暗叹口气:“大人没事就好,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不会再有了,大夫说她在洞内拖得太久,失了那么多血人能救回来就不错了,身子损伤太大,不会再有孩子了,我的外孙呐。”林大婶抱着安瑜可的肩膀就痛哭流涕。      “哭什么哭,哭什么哭?”阿炳的老爹不耐烦起来,烟袋一抖,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双铜铃眼恶狠狠地瞪着林大婶。      “乔老四,那是我女儿,也是你儿媳妇!出了这种事情,你连句话也没有就算了,还不许人家伤心了。”林大婶也是性子直的,将安瑜可推到一边就对上了乔老爹。      “谁认她是儿媳妇?”乔老爹吹着嘴边斑白带黑的胡子。      “好啊,你个没良心的。”林大婶的声音瞬间高了八度,“你不认她是你儿媳妇,那她肚子里的总是你孙子吧!”      “孙子?呵,不知道是哪家的孽种呢!也就我们家阿炳肯吃这种亏!”乔老爹的烟筒敲在墙壁上,震下一片黄泥。      “你这话什么意思,自己儿子没出息,我女儿不嫌弃,我还嫌弃呢。你这糟老头子又说出这种难听的话来,什么意思啊?”林大婶气得整个人都抖起来了,把劝架的几个姑婆往旁边一推,迫到乔老爹跟前。      “我什么意思?你问你那宝贝女儿去啊!”      “爹,你们别吵了。”阿炳从内屋出来,面色惨白,嘴唇直抖。      “别吵别吵,之前是太由着你了,娶了个破烂货,她如今连孩子也生不了了!”乔老爹气得扬起烟筒就敲上他的脑袋。      阿炳一时没避开,那烟筒就直直地敲在了他的额角上,霎时起了个包,有些心虚又有些怨恨,低着声音嗫嚅道:“若不是你逼着,娇娇能想不开吗?若不是你整天摆脸色,娇娇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吗?”      “哟,你还怪到老子头上来了,翅膀硬了啊!”乔老爹直哆嗦,环顾周围想找更趁手的工具来打人,可是被一旁的滕金俊和滕金顺架住了。      “乔阿炳,你趁早把她给休了,休了!”乔老爹越来越激动。      “爹……”阿炳本想抗议,可是被乔老爹瞪了一眼,脑袋缩了回去。      “把之前写好的休书拿出来,拿出来,趁早休了!”乔老爹瞪了左右的滕氏兄弟一眼,挣了开去,“你不找我找,你不休,我替你休!”      “乔老四,你满嘴的胡话,这会儿还要休我的女儿,你倒是给我讲清楚,凭什么休我女儿!”林大婶揪住乔老爹的衣袖,死命地不让她去找那休书。      “你真让我讲?要是讲出来了,你林家可就真没脸没皮了!”乔老爹眼神在周围看热闹的村民身上转过一圈。      “你不给我交待清楚,我就到官老爷那里去告你!”      “真要我说啊?”      “乔老爹,别……”安瑜可见此,连忙拦住,就今天这情形,休书是给定了,但是事实若抖落出来,娇娇以后可就真没脸见人了,连带着林家也要抬不起头来。听说娇娇的哥哥因为之前在军中表现斐然,上头还打算提拔了去当校尉的,若传出去,恐怕连她哥的前途也毁了。      “如意,这可是她要我说的。”      “老爹,你明知道说出来不好,就坚持着别说吧。你若坚持要休了娇娇,我也不会说其他的话,可是你得问问阿炳啊,这毕竟是他媳妇不是?”安瑜可心想,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乔老爹这里说不通,那阿炳总该有想法。      乔老爹呵呵一笑:“阿炳,那你说,你休还是不休!”      “爹,我……”      “咱家可就你一根苗了,那林月娇不能生,你觉得外面会有女人给你生,你以为你是姚老六?”      “爹,你说话别扯着别人的家务事。”阿炳看到一旁的姚六嫂就要炸毛有些无奈。      “哼,不说外面,那你觉得你是哪家的老爷子,以后还能讨个妾来给你生?”      “乔老四,你在这教训阿炳,我不管你,可是那是我女儿,你单方面就说休了,怎么也得给我个理由,不然让我家大仔怎么见人?”林大婶扯住吹胡子瞪眼的乔老爹。      安瑜可看着架势是越来越混乱了,两个长辈谁也不让谁,旁边的人劝不住。可是看阿炳那窝囊样,哪里还有点男子气概,叹了口气进屋去。      “娇娇,你怎么样?”      “如意姐姐……”林月娇小脸惨白,嘴唇微肿,涕泗横流。      “娇娇,今天这般恐怕不能善了了。”      “如意姐姐,我知道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怪不得他们。休就休吧,我反正已经没脸了无所谓,可是若事情传了出去,我哥那位置可有多少人盯着呐。以他的性格,定然忍受不了别人指指点点的,等到时候出事,不如现在我自己扛了吧。”林月娇说了一串的话,上气不接下气,可还是强坐起身子。      “你小心点。”安瑜可连忙撑住她,“身子这么虚,还是躺着吧。”      “坐着好说话,你把我娘叫进来好不好?”林月娇恳求道。      “好。”安瑜可便出去了,在混战之中让滕金俊把林大婶拖出来。      林大婶听安瑜可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瞪了乔老四一眼,就噔噔噔进屋去了。乔老爹见此,又叼起了烟袋:“阿炳,去你娘灵位前拜一拜,将休书取来,摁上拇指印。”      “爹……”阿炳非常为难,毕竟心里对林月娇是有感情的。      “难道你要把那女人留着过七月十五吗?难道你就不怕你娘回来哭吗?”      “我知道了。”显然,阿炳那过世的娘是他的软肋,听乔老爹这么说,就讷讷地照做了。      阿炳准备好了休书,林大婶也黑着一张脸从内屋出来了:“把休书给我,等她爹回来,我就把她抬回去。”      阿炳抖着手把休书递过去,林大婶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把休书夺了去。      “林大婶。”出乎意料的,滕二居然就在林大婶跟前跪下了。      “咦,你这流氓又是做什么?”      “既然娇娇和阿炳已经没有关系了,那请你把她嫁给我吧。”滕二难得的一脸正色。      “什么?”      “我,我喜欢娇娇,我不介意她不能生,反正我们家还有我哥,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把娇娇嫁给我吧。你也不用抬回去,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滕二似乎从来没说过这么有诚意的话,舌头都不利索了。      “呵,流氓对破鞋,倒是一对儿。”乔老爹讥讽道。      “嘭!”滕二这时候却是忍不住了,直起身子就给了乔老爹一拳。      “好你个泼皮无赖,居然敢打我!”乔老爹执起一旁的笤帚就扑过去,滕金俊见势忙架住他。      安瑜可混在里面,差点被伤着,还好贾绝色眼睛快把她拉了出来:“天呐,这些都是什么事啊?”      “我们去找娇娇。”安瑜可只能从旁边绕过去,看来滕二是来真的了,这事倒也不算差,但是总得娇娇同意。      “如意姐姐,你跟我娘说,我答应滕二了,你让她答应。”林月娇看到安瑜可进去就着急道,随即又低下头,“反正我回了家,我爹也不会给我好脸色看,指不定还要打断我的腿。”      “你,想好了?”安瑜可瞪大了眼睛。      “嗯,其实这结局也算不错,他不能生,我也不能生,泼皮跟破鞋凑一对,以后一起过日子。”林月娇自嘲道。      安瑜可听着外面林大婶、乔老爹和滕氏兄弟又吵了起来,旁边这会儿连劝架的都变成看好戏的了,还是赶紧出去止住这出闹剧吧。      她一出去就示意滕金俊把林大婶拉出来,林大婶凑到她身边听她那么一说,透过早已被扯掉的门帘看了看林月娇,一咬牙:“滕二,我答应你了,你今天就把娇娇抬回去吧。”      “真的?”滕二大喜,愣了。      “真的。”   46、未来 等到安瑜可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脑袋晕得很,她呆愣着进了古越歌的屋子。 古越歌正在看书,见她这样,招呼她过去将她揽进了怀里,柔声问道:“怎么了?” “一团糟,所幸结果还不错。”安瑜可靠在他肩头,“但是你定然猜不到。” “说说看?”古越歌看着她的眼温柔得不像话。 “娇娇身子损伤太大,以后不能生了。阿炳在他爹的威压下把娇娇休了,最后滕二向林大婶提亲,人就直接抬回去了。”安瑜可言简意赅,等着古越歌的震惊脸。 可是古越歌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只是嘴巴张了一下,随即平静了:“这样还不错,滕二这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可是娇娇说了一句滕二也不能生,我倒是好奇了。” “滕二的缺憾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其实村里人都知道,这才没过多责备他的‘风流’。外田村的村民何其凶悍,要是一般地痞被发现调戏良家妇女,早被村民剥皮了。” “还有这回事?”这回,安瑜可没把古越歌惊着,自己反倒被震住了。 “嗯,他那一次是不小心惹着了镇上的曹家姑娘,曹老爷和曹少爷就找人狠狠地给教训了。后来是娇娇发现他被扔在镇子外边的土地庙里,通知了滕大才捡了条命回来,后来就大变样了。” “哎,谁让他招惹人富家千金,不过这教训也忒惨了一点罢。” “是挺惨,不过一般百姓斗不过那些官爷,只能打落了牙和血吞,所以滕大才参军了,发愤图强。” “可是林大哥得了个校尉,他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谁说他没有的,只是他请了长假,没有去军中,你也不知道罢了。” “呀,那他是什么军衔?” “娇娇她哥不过是个正八品的宣节校尉,滕大可是正七品的怀化中侯。” “哦,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安瑜可对于这些军衔没有概念,但是八品七品的等级还是知道的。都说九品芝麻官嘛,那说明比县官大。 “是啊,若不是滕大有军阶,不然你以为大家会给滕二好脸色看,你没看到村民们现在都不敢笑滕二了嘛。” “我还真没注意。”安瑜可哂笑。 “罢了,反正不关你的事。” “可是关绝色的事啊,滕金俊虽然低调,可终归有军衔,绝色就是个普通姑娘家,这恐怕难以匹配吧。” “门当户对是应当的,你当绝色是吃素的。”古越歌忽而呵呵一笑,“事实上,绝色认识滕大还在你之前呢,不然你以为她能那么准的找上滕大?” “好像,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挺多。”安瑜可摸摸鼻子。 古越歌看她一副娇憨样,心里痒痒的,低头攫住她的唇就啃噬起来。 安瑜可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地就吻了下来,可是他的吻很用心,舌头裹住了自己的舌尖,一勾一缠,酥麻的感觉从舌尖扩散开来,直至腮帮,最后漾到了身体的其他地方。 “如意……”古越歌趁她在意乱情迷之际轻吟出声。 “嗯?”安瑜可正被他手上按在胸前的力道折腾得几乎失去了力气,可是又怕自己发出什么声音让陈婆婆听到了,只能强压着低声应他。 “我们去东都好不好?” “什么?”安瑜可一惊,脑子微微清醒。 “我们去东都。”古越歌这一次不是征求她的意见,而是确定。 “为什么?” “我跟婆婆说过了,她也赞成。” “我问的是为什么。” “婆婆想给你爹平反,我知道其实不关你的事,可是他现在也是你名分上的爹是不是?” “凭着我们去东都就能平反吗?” “不是这样子的,只是钟二公子说了,护国公夫妇愿意倾尽全力为隆王爷平反,只是需要你我去东都一起商量,毕竟只有他们,没有你也是不行的。”古越歌解释道,看安瑜可一脸的担忧,“你不必担心,到时候他们都会安排好的。” “那你的乡试呢?” “我的户籍本来就还在东都,是该回去考的,这样倒是方便了。” “那我们回去了住哪儿?”安瑜可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先住到护国公府,之后的事情商量好再说。” “护国公府为什么这么帮我们?” “他们也只是为心安罢了,毕竟隆王爷的事情和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这样。”安瑜可点点头,将头埋在他胸前。其实她并不想和那些本不该由她承受的事情挂上钩,可是谁让她现在是刘如意呢,而古越歌又是这样的身份,她也不得不承受。 “我们去东都好吗?” “你都已经决定了不是吗?”安瑜可抬头望进他眼底。 古越歌没有躲闪,只是面带愧色:“对不起。” “但愿能够尽快解决吧。” “会的,等事情解决了我们就成婚。” “越歌,我说句话,你别生气好不好?”安瑜可忽而心情低落,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有些心虚。 “你说。” “我,看不到我们的未来,或者说只是我的未来。” “如意……”古越歌眼中俱是震惊,他不需再问,也知道这严重性,可是如意为什么会这么说,“是我对你不够好?” “不是。”安瑜可摇摇头,“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在这里做什么,不知道自己能跟你在一起多久,我心里没有底。” “如意,我知道你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但是在你的身份未明了之前就是刘如意。” “若是真如意出现了呢?” “不会。” “你们只知道如意是外出消失了的,她又不是死了。” “如意,无论如何现在你就是如意,刘如意。她是在最混乱的时候消失的,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古越歌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即使真如意出现了,你也还是我喜欢的如意。” “越歌,我知道这些想法有些荒唐,可是我心里总是怕。我怕真如意会出现,我怕我的爹娘会找来。我们的未来有太多不确定,我心里太迷茫。”说到底,其实她是无根的,她没有安全感,没有归属感。所以,很多时候,她宁愿偏安在这个宁静不起眼的村落。 “如意,我想许你一个未来,可是其实现在的我没有功名没有成就也不敢夸下海口,说将来一定怎么样。所以,我只能承诺,我将来会爱你护你疼惜你,尽我最大的努力不让你吃苦,这样可以吗?” 安瑜可知道他的故事,知道他诚实,不会说些花言巧语来骗她让她心安,点点头:暂且就这么过吧,或许路走多了,就柳暗花明了。 古越歌在她额上留下安慰的一吻,安瑜可笑笑,抬头吻住他的唇,只有在他怀里,她才感觉到真正的安心。 “如意,越歌……”陈婆婆在外叫道。 安瑜可被这一声叫唤吓得差点从古越歌怀里滚出去,忙从他床上爬出去。 “没事的。”古越歌安慰地拉住她的手,笑笑,一边高声应道,“婆婆,什么事?” “你们,商量好了吗?”陈婆婆的声音带着些迟疑。 “婆婆,没事了,我跟如意说好了。” “那就好。”陈婆婆似是松了一口气,忽而惊呼一声,“哎哟!” “外婆,你怎么了?”安瑜可听到声音连忙出去。 “如意!”安瑜可掀了门帘出去看到的却是贾绝色扶住了陈婆婆,见她出来,高兴地叫她。看来是贾绝色冒冒失失地跑进来冲撞了陈婆婆,幸好没事。 “我听我哥说,你们要去东都啦!”贾绝色一脸的兴奋。 “嗯。”安瑜可轻轻地应了一声,可又疑惑,“你怎么这么高兴?” “你去东都,那我就回去,这样我回去还能见到你们,我当然高兴啦。”贾绝色和安瑜可一起扶着陈婆婆坐到凳子上休息,眉眼弯弯。 “你回东都?” “是啊。”贾绝色答了话后发现她好像暴露了什么,可转念一想她反正迟早都要说的,便点点头,“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家在东都,那屋里的爹娘只是我一个远房表亲,在我家做事,被我骗出来的。” “那你跑到这偏远小山村里来做什么?”安瑜可更加惊讶,可忽而想到古越歌刚刚说的话又明白过来,“你该不会是为了滕金俊来的吧?” “是啊。”贾绝色难得地有点娇羞,脸上浮上两抹红霞,“我在军中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他了,可是我哥,不是那个啊,是京中的亲哥啊,可是他啊,怎么也不肯告诉我,我就悄悄地跟到这儿来了,结果被钟哥哥给逮着了。”贾绝色说着还吐吐舌头,越发不好意思。 “敢情你是追着滕金俊来的外田村?” “是啊,幸好钟哥哥非常赞成我追求自己的感情,他就帮了我一大把。” 安瑜可想到古越歌说钟毓瑾他的心上人进了宫去,自然是伤心万分,那么看到贾绝色有机会追求自己的心上人,自然是会帮她的。她只是没想到,原来这些故事都有好些前情,并不是突然就这样的。 那她呢?她的前情又是什么? “如意,你怎么皱着眉?”贾绝色拉住她的手。 “没事,你要和我们一起回东都?” “嗯。”贾绝色确定地点点头,“反正俊哥哥的休假也要结束了,必须回军中去报道啦。” “那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看某安求来的人设哈,是漫画形式的,可好玩啦。快夸好可爱~~~~~~~~~~~~~~~ 47、回归 “我爹是东都京兆尹,姓贾,我哥哥是从三品的归德将军,我就是个混吃等死的,嗯,就这样。” 安瑜可不禁翻了个白眼,好吧,如今就连贾绝色也不简单,这外田村还真算是卧虎藏龙了。 “如意,你放心,我们家和护国公府交情很深,我到时候可以天天来找你玩。等越哥哥高中了,有了自己的府邸,你们就可以过自己的小日子啦。”贾绝色拍怕她的肩膀。 安瑜可听她前面说的还以为她都知道了,听到后面发现钟毓瑾这人还是挺靠谱的,起码没有什么事情都跟贾绝色这个大嘴巴讲。 “绝色,回去收拾东西。”这时候,钟毓瑾进了门来。 “为什么?”贾绝色一脸的不情愿加惊讶。 “你爹发信来催了,说如果你后天还没回到东都,他就亲自来逮人。” “那让他来逮好了。”贾绝色撇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说,如果他亲自来的话,会带着你未婚夫一起来,直接把你塞到花轿里给人抬回去。” “他,他,这是胡来!”贾绝色瞪大眼睛,涨红了脸。 “你回不回去?” 贾绝色见钟毓瑾这样,苦着脸揪揪他的袖子:“你陪我回去,不然我哥会剥了我的皮。” “但是我要带如意和越歌一起走,越歌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毕,恐怕还要个三两天。” “那怎么办?”贾绝色哇哇大叫。 “你可以先回我家,到时候通知你哥到护国公府要人,他总不好意思当着我爹娘的面教训你。”钟毓瑾努力地出着主意。 “你觉得他不会回了家再教训我么?” “既然你知道,那还要我陪你回去吗?反正我一走,你爹和你哥就会好好管教你了。” “教训倒不怕,我就怕以后我哥不让我见俊哥哥了。” “可是你婚约在身,有什么办法?” “你不是说你会帮我的嘛?”贾绝色拧他的胳膊。 “我说了生米煮成熟饭,你爹就没办法了,可是到现在你都没能得逞。”钟毓瑾挑眉。 安瑜可心想这钟二公子出的主意还真不是一般的馊,居然要绝色强上了滕金俊。 可是贾绝色刚刚还拧着的包子脸,忽而就展开了,她眼珠子一转:“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啊,等如意到了东都记得找我玩啊。” 安瑜可本来还想跟她说几句,结果她就这么跑走了,默默无奈。 “如意,越歌都跟你说清楚了吧?”钟毓瑾转过头发现她一脸忧容,问道。 “说了,你,你……”安瑜可突然支支吾吾起来,“你知道的吧。” “知道什么?” “我的身份。” “我知道啊,没什么的,叛臣之女等平反了就是皇家贵女,不必担心,也不用怕会连累护国公府。” 安瑜可听了,心想原来他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是,如果护国公府知道了,哪里还会为“她”平反,也许也就是这样,所以陈婆婆一直不跟她说,也没告诉护国公府实情,而是只让越歌在其中周旋。 “那你也知道,你和我之间是有婚约的吧。”安瑜可眼睛看着地,心里莫名地心虚。 “这个啊,你更不用担心了,除非越歌不要你了,不然我是不会要你的。” 安瑜可点点头,但其实她想说的是:我们的婚约什么时候毁了吧,可是他居然没听出来,她只好作罢。 ****** 既决定了要去东都,那外田村的田地和粮食便基本没有意义了,古越歌自己做主把那些全送了滕金顺。这个人平日里游手好闲,突然发奋了,可是春天种下的菜却是基本没有,滕金俊一走,他可就要喝西北风了。所以,古越歌这么做,反倒解了他的尴尬,省得被人说刚把新人抬回去,结果就要被饿死,尽管大家都知道有滕金俊这个哥哥,他们被饿死是不可能的,可总少不了风言风语。 岳驰方在第二天突然间来了外田村一趟,和古越歌在内屋秘密地交谈了很久,安瑜可事后去古越歌那里想挖些什么出来,结果她最后知道的也只有岳驰方和贝绛晨要同去东都这一条,而贝绛晨兴许还要和她一起住几天,岳家那边,他需要多多打点。 安瑜可坐在马车里掐着古越歌的胳膊,古越歌疼得龇牙咧嘴,可是他就是不肯“松口”。而一旁还坐着陈婆婆,他又不能出声,两个人犟着,玩得非常痛苦。 “越歌,你是脚疼吗?”陈婆婆忽而出声。 安瑜可当即放开古越歌的手,可是她一松,古越歌的手就砸到了马车的木板上,这下是痛得叫了出来。 “越歌,你到底怎么了?”陈婆婆说着就要摸过来。 “没事没事,就是不小心打到旁边了,一点点痛而已。”古越歌连忙眼神示意安瑜可稳住她。 安瑜可白了他一眼:“外婆,没事啦,他就随便哼哼。” 陈婆婆不禁无语,可是她多少也听得出来是安瑜可闹的,想了一下还是不问了,就让他们乐呵呵地折腾,等到了东都,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这么轻松。 古越歌听她这么说,却抓住她白皙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安瑜可无声地瞪他一眼,抓起他的手,也咬了一口。 古越歌狡黠一笑,亲了一下。 安瑜可还是咬他一口。 古越歌撅了下嘴,在她的手心舔了两下。 安瑜可本就怕痒,被他这么一弄,就要笑出声来。 古越歌却将她拉过去,堵住了她的嘴,伸手将她瞪大了的眼睛阖上,一点一点地撬开她的贝齿,勾住她的舌头,纠缠着。 安瑜可因为要笑,便发出一阵阵闷哼声,怕陈婆婆又问,便掐住了他的腰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结果她正好掐在他的痒痒肉上,古越歌自己先破功笑了,笑得陈婆婆莫名其妙的。 “越歌,你好好的笑什么?” “哦,没什么,只是刚刚掀了车帘看到外面有两只小狗打架。一只打不过另一只就咬她,另一只被咬了一口不甘心就回咬了一口,然后两只就咬来咬去最后变成了舔来舔去,可是最后两个抱成了团,可能其中一只怕痒,结果就滚了开去……” 安瑜可听他把她比喻成狗,气得鼻孔都快冒烟了,她更可着劲挠他痒痒,古越歌因为原本反正笑过了,便笑得更开心。 陈婆婆便越发莫名其妙了:“如意,他在笑,你在哼哼什么?” “啊,没有。”安瑜可连忙把手收回来,瞪着古越歌一脸怨念。 古越歌笑笑,又将她揽到怀里去,安瑜可怕惊着陈婆婆,只能温顺地由他去,嘴巴却撅得老高。古越歌见状,低头就咬她嘟起的唇,她本想咬他一口,可是想到他说的小狗打架,觉得他们可不就是爱闹别扭的小孩儿,扑哧一笑。 她条件反射性地去看陈婆婆,幸好这一次陈婆婆没有再多问,只是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声音。 没一会儿,钟毓瑾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到东都了。”安瑜可便挑了车帘看外面的景象。 湄阳镇离东都并不远,即使是慢悠悠地赶也不过是半天的路程,更何况钟毓瑾那厮今日不知吃了什么药,说一定要尽快赶回去,马车被他驾得几乎要散开来,所以只一个时辰多些便到了东都城外。 再一次到东都城,城门还是一样的高大雄伟,城内照样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但是安瑜可的感觉却不一样了,心境也有异。上一次是游玩,可这一次却是有正事要做,而且她还面临着一些本可逃避的事情。 “陈婆婆,到了。” 安瑜可还在想着心事,马车已经一个颠簸停了下来。她看看陈婆婆,她的脸色有些沉,带着凝重,心里也突然间下坠,扶了她的手下去,眼前便是护国公府了。 权臣贵胄果然不是平头百姓能比的,那朱门高楼,飞檐翘角,雕梁画栋,映入眼帘的全是气派与高贵。 不知为何,上一次陈婆婆是从后门进的,这一次却又光明正大地从前门进了,难道这也算是平反的前奏? 陈婆婆回归东都,有心人看到了肯定要另作别想的吧,而且回来的第一天就进了护国公府。 “这就是如意了,小时候乖巧可人,美人胚子这一长大,果然就倾国倾城了。”一个美艳夫人忽而扶住了安瑜可的手,笑语晏晏。 安瑜可这才反应过来,她已经被领着进了大堂,她面前的或许就是护国夫人。 “如意都不认得我了,就这么愣愣地看着我。”美艳夫人眉毛挑了挑,做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来。 “如意,你不记得了,这是护国夫人,你以往都叫她安姨的。” “哦,安姨。”安瑜可连忙打招呼。 “如意,来,吃芙蓉糕,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了。”安逸然径自拉着她走到一旁去,正好婢女端了果品出来,取了一块糕点给她。 安瑜可讷讷接过,有些不习惯她的热情,毕竟她是对真如意,而不是她。她在她的注视之下将芙蓉糕塞进嘴里,可是那浓郁的甜味却让她有些不能适应,忍不住皱了眉。 “怎么,不喜欢吃了?”安逸然疑惑地看着她,“上次你外婆来的时候还说你就念叨着芙蓉糕呢,还是不好吃?” “不,很好吃,只是太久没有吃到了,有些,有些怀念。”安瑜可一边咽着糕点,一边含混地回答道。 “哦,那这一盘都吃了吧。”安逸然笑盈盈地把碟子都递给了她。 安瑜可直接就看傻眼了:她是真不喜欢吃,可是已经撒了谎,总得圆回来。 “逸然,她刚到连口热茶都还没喝,你就让她吃芙蓉糕,小心噎着。”一个男人,穿着朝服,哈哈笑着进来。 安逸然赧然:“我这不是高兴嘛,就忘了。来,如意,先坐着喝茶,待会儿还要带你看看你毓珏哥哥,还有好姐姐也回来了,不过现在改名叫笑颜了。” “娘。”说曹操曹操到,钟毓珏听到安逸然提到他,已然抬了脚进来,看到安瑜可,脸上一片震惊,“你……” 48、面对 安逸然见此,顿觉有点不对劲:“毓珏,怎么了?” 安瑜可和古越歌看他一副看熟人的样子,心都吊到了嗓子眼,钟毓珏见多识广,万一他以前见过她,那么她的身份可就穿帮了。 “大哥,这是如意,我之前在信里跟你提过的。”幸而钟毓瑾没看出什么来,在钟毓珏要说话之前“提了个醒”。 钟毓珏听他这么说,便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笑颜和娘长得很像,而大梁那位和楚玉长得也非常像,他平日里碰到形形□的人,长得相像的人不在少数,但是能够找到和楚玉长得像的第二人却是难得。不过二弟都说了是如意姑娘,那他也不便挑起那件事,万一是他说错了,那只会多得尴尬。而且凌王爷如今这样就很舒心,若那姑娘真出现在他面前,他恐怕会更难堪,娶也不是,不娶也不是。 “毓珏,怎么了?”钟翰良观察了周围的几个人,皱了眉,颇为疑惑。 “没什么,只是刚刚看晃了眼,还以为是灵雎公主来了。”钟毓珏笑笑,按着自己额头掩饰尴尬。 “你今天是累着了吧,还是灵雎公主又来缠你了?”安逸然笑着拍拍他的手。 “娘,你可别提了,我回房了。”钟毓珏被她一打趣,没跟安瑜可他们打招呼就“落荒而逃”。 安逸然不好意思地对安瑜可笑笑:“如意,你别在意,他最近被灵雎公主缠得厉害,看谁都像灵雎公主。” “灵雎公主?”钟毓瑾忽而哈哈大笑,“没想到最后公主还是看上了大哥,大哥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二哥,你笑什么这么开心?”一阵懒洋洋的女声在门外响起,对钟毓瑾似乎还带着些揶揄的味道。 “哎哟,笑颜,你可小心着点,我的小外甥都八个月了吧?”钟毓瑾三步并两步出去扶了一位娇俏姑娘进来,听着是他妹妹,可是都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孕了。 “没那么娇弱,而且爹天天给我补着,我也得多走动走动,不然以后生不出来。”钟笑颜显然对这个二哥没有丝毫的敬畏之心,“倒是你,天天往外跑,这次还玩离家出走,我都两个月没见着你了。不就是个姑娘嘛,这世上多得是,何必单恋一枝花。再说了,爹娘不是给你订了娃娃亲嘛,那姑娘看过了没?喜欢不?” “笑颜。”钟毓瑾尴尬地瞄瞄安瑜可和古越歌。 “咦,今天有客人?”钟笑颜后知后觉地问道。 “如意,这是你好姐姐,你们小时候可要好了,不过现在改名叫笑颜了。”安逸然牵着钟笑颜的手过来。 安瑜可不是刘如意,不知道该怎样反应,只微微笑了一下。 “笑颜,这是如意,你小时候见过的。”安逸然高兴地给她介绍。 “娘,我不记得了。”钟笑颜轻轻地撒娇。 “是,是娘记差了。”安逸然赧然,又给安瑜可解释,“笑颜五岁那年发了一场高热,小时候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安瑜可突然有些羡慕她,有爹娘疼,有兄长护,看她这样,丈夫定然也把她捧在手心里当宝。而她,前世父母离异,外婆和猫猫均离去;这一世,她虽然有古越歌护着,可还是感觉飘飘零零的,很多时候就似是一个人。 “如意,你怎么了?”古越歌忽而看到安瑜可落泪,担忧道。 “没事,刚刚有沙子迷了眼。”安瑜可擦擦眼角。 古越歌诧异地左右上下看看,这么干净的护国公府哪里会有沙子,也不知是什么触着了如意的伤心事,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便问,只好沉默。 “他们刚到,路上肯定累坏了,谨言,安排他们去休息吧。”还是钟翰良比较贴心,吩咐管家。 安瑜可和古越歌一起扶着陈婆婆跟在管家大叔身后,她看得出来,护国公府只对她热情,对于古越歌和陈婆婆却连招呼也没打。不知是看到她太高兴以至于忘了,还是可以显出亲疏来。 “如意姑娘,这是您的闺房。”钟谨言先行给她安排了,随即又派了两个丫鬟给她,且细心地吩咐好生伺候着,不得怠慢。 安瑜可跟着进了屋,不得不说,护国公府对她是真真上了心,屋内装潢高贵奢华不说,摆设也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而且一旁就安置了新衣裳。屏风后边两个丫鬟也已准备好了一应物件,准备为她沐浴**。可是她听着外边钟管家的声音,对陈婆婆和古越歌却是非常客气,只是当一般宾客来对待。 她生怕自己在这么贵气豪华的地方出了差错,便对两个丫鬟的伺候也是小心翼翼应付着,幸而两个丫鬟对她的不习惯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来,反倒一一为她解释着该怎么做。等到她要沐浴的时候,她还是咬了咬牙把她们“轰”了出去。 两个丫鬟虽有些诧异,可还是顺从地出门守着。 安瑜可浸在温热的水中,却有一种自己是温水中的青蛙的感觉,可是她这只青蛙眼前却确确实实面临着困难。她看得出刚刚钟毓珏那眼神,他分明是认识她的,可是最后为什么却把话岔开了呢。 等到她沐浴完,艰难地穿戴整齐,身体是舒畅了,心中却更沉重。 “笃笃笃。” 安瑜可听到敲门声,被吓了一跳,可也瞬间回神:“谁?” “如意。”古越歌的声音轻轻的。 安瑜可便去开了门:“越歌。” “怎么头发还散着?”古越歌宠溺地摸摸她的头。 安瑜可把他让进来,发现他也早已换了一身衣裳,和钟毓瑾一般是白色蓝底花纹的连襟长袍,但是比起钟毓瑾来却是衬得他意气奋发,只眼底有那么一丝几乎不能察觉的落寞。 古越歌进屋就取了一块巾子给她擦头发,一旁的丫鬟直接傻了眼,可是也没说什么,转过身对着门,装没看到。 “有人呐。”安瑜可压低声音,红了脸。 “没事,就是让他们知道。”古越歌却不放开,擦得更起劲。 “你怎么了?” 古越歌却呵呵一笑,嘴角一勾,有些得逞的意味:“护国公府因为我抢了他们的儿媳妇,心里有些别扭呢,可是我偏不能忍让。不说钟二公子对你无感,就是他喜欢你,我也不能退缩。” 安瑜可听了,颇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她这才反应过来护国公府为什么对古越歌那般,并不是看不起,而是直觉地对抢走了他们儿媳妇的人感到不爽。可是,古越歌能够这样想,她心里又很安慰。 “如意,我看着大公子似乎,可能,或许,我只是说……”古越歌等着头发擦得半干了,从她身边退开一点,望着她的眼睛,支支吾吾道。 “你想说的是他可能认识我吧,但是他今天也没戳穿,要么是他心里有鬼,要么就是他也不确定。” “如意,大公子那般的人物哪会心里有鬼,只是他或许真的认识你,只是今天碍于那么多人的面不便说出口。” “难道我还能亲自去问他?”安瑜可挑眉,“虽然说我的身份是不确定,可是我们也不能这样鲁莽不是?” “我知道,这件事暂时搁着吧,如果他有疑惑,他或许会亲自来问你的。”古越歌摸摸她的头。 “如意姑娘,古少爷。”钟管家在外面恭恭敬敬地出声,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看到他们的亲昵。 “什么事?”安瑜可并不习惯也不喜欢在人前亲热,退了开去。 “凌王爷来了,想见见如意姑娘,请如意姑娘梳妆一下跟我去吧。” “凌王爷?”安瑜可觉得,这是叔叔?还是伯伯?来认亲?还是打假? “你爹排行第三,凌王爷第四,你该叫他一声四叔。”古越歌凑到她耳边道。 “他来干什么?”安瑜可瞅着丫鬟已经进来准备给她梳妆了,压低声音着急道。 “大概就是见见从未见过面的侄女。”古越歌虽然自己也不确定,但是还是安慰着她。 “你陪我去。”安瑜可这时候却怕生了。 “也好,我就厚脸皮陪你去,讨好了凌王爷,说不定就做主把你和钟二公子的婚约取消了。”古越歌握住她的手,笑笑。 安瑜可瞥他一眼,却挣开了手,坐到梳妆台前,任由侍女给她妆扮。 妆扮完毕,安瑜可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头长发墨黑发亮,丫鬟特地留了一缕披在肩上,下面微微地翘着妩媚的卷,大眼睛水汪汪的,闪得耀人眼,鼻子小巧笔挺,嘴唇不点而红,身段姣好,俨然就是一个京城的高门闺秀,她的身体底子摆在那里,虽然心里没有什么,可表面上还端着庄重优雅的气质,那两个丫鬟看她的眼神也惊艳了。 她身后的钟谨言看了一眼,不禁在心中感叹,郡主就是郡主,随便一妆扮便显出自身的高贵来,可惜自家二少爷似乎没这福分,难怪老爷夫人有些不高兴。 古越歌见此,默默地下决心,以后可不能让她这般见人,不然多少人会来抢啊—— 49老乡 “如意姑娘好了吧,凌王爷是个急性子,怕是等急了。”钟谨言看他们几人都已经呆了,出声催促。 安瑜可起身,钟谨言在前方带路,古越歌也走在她前面,两旁的丫鬟不顾她的不适应硬生生扶住了她,仿佛她真是那弱柳扶风的大家小姐似的。 安瑜可跟着穿过一条条回廊,心里不禁忐忑又忐忑,面对这些皇亲贵胄,她总觉得万般的不适应,都说伴君如伴虎,那这些人也差不到哪儿去。可是越歌还要考科举,那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她也必须面对贝绛晨口中肮脏的东都。 想到贝绛晨,她看了看高墙外的天空,这里看出去的天空是六角的,却不是鲁迅口中的四角,不过照样是一股压抑的气氛扑面而来。贝绛晨过几天就到东都了吧,这护国公府她都住不惯,只怕贝绛晨会更抗拒,不知道到时候岳驰方又该如何作为。 她兀自思想天马行空,前面的古越歌等人却忽而停了下来,若不是两个丫鬟扶着,她差点就撞了上去。她仔细了听了一下,才发现是一个小厮跑来交待说凌王爷刚刚被宫里的公公请奏了,听说是皇上的身子忽而不适,似是昨晚上不知做了什么噩梦,现在仍是浑身出冷汗。 她不禁笑了一下,皇上做噩梦,把凌王爷召去做什么?难道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现在要凌王爷给他善后?或者牵扯了隆王爷的事?她想到这里,心里咯噔一声,她来东都,消息肯定早已传入了宫里,这个念头让她瞬时浑身冰冷。 “如意,凌王爷走了,我们回去吧。”古越歌转身握住她的手,马上察觉到了异样,只是嘴上没说,而是加大了脚步回房。 安瑜可就任由他拖着快步回了房,她的心扑通扑通的,她和这里严重地气场不合,她发现她到了东都,她就怕出现意外。 “如意,你怎么了,手上这样凉?” 安瑜可摇了摇头,她脑袋晕得很。 “跟我说,你平日里不是这样的。”古越歌半抱住她,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安瑜可知道古越歌是要考科举的,而他考科举虽说是为了给她好日子过,可是也是为了能够光明正大回去见他的养父,她懂得他心中的执着。但是她,她不能跟他说她怕死,东都给她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如意。”古越歌的唇扫过她的唇畔,发现她的唇几乎有些抖。 安瑜可唇上被暖了一下,瞬间回了神,定定地看着他的脸。 “如意,你在怕什么?”古越歌轻轻地摇了下她。 “越歌,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安瑜可说完,低下头去。 “如意,我知道,这本不该你来承受的,可是陈婆婆的执念你不懂,我却知道。她虽不是你亲外婆也不是我的亲人,但是这么久处下来,我们已经比亲人更亲厚,不是吗?” “我懂。”安瑜可伏在他肩头,“是我没用,我发现我比绛晨更加不敢面对东都这些事情。” “是绛晨跟你说了她娘的故事吗?” “嗯。” “哎,她娘确实是悲剧,但是东都也是有人情味的,像护国公府对你就不错。在隆王爷已经过身这么久之后,他们根本没有必要再牵扯上那些陈年往事,可是他们还是做了。朝政虽有污秽的地方,可总有正义存在。凌王爷年轻时虽混,但也是极正派的人物,你不必怕他。而且,在他看来,你是他侄女,是他哥哥的女儿,是他的亲人。” “或许是我有些不适应这落差,或许是已经习惯了外田村小地方的平淡,突然间的勾心斗角,离权利中心这么近,我有些怯胆。” “没事,有我在,我会护着你。”古越歌紧紧抱住她,说到底还是他不好,给不了她安心。 “二哥,你过来啦,那如意姑娘可漂亮了。”外面响起了钟笑颜的声音,尾音拖得老长。 “再漂亮也没有你漂亮啦,我要是看她一眼,你晚上又要把我踹下床去了,上次也是这样。”另一个男子的声音带着憋屈。 安瑜可收了愁容,扑哧一笑。 “你过来啦,看了她之后,你女儿将来也会那么漂亮的!”钟笑颜不满地催促道。 凌庚新有些无奈,笑颜从怀孕开始就让他到处找人画可爱的小孩子的画像,说是看了之后孩子也会那么可爱,可不今天他又被赶出去寻找“小可爱”了。而且孕妇的脸一会儿一变,他几乎要求饶了,可这会儿又不得不顺着她。 “如意,如意,你在吗?”钟笑颜已经到了门口。 安瑜可立马去开了门,微微笑着,钟笑颜带着善意的笑,而小郡王却用一种见到鬼了的表情看她。 钟笑颜看到凌庚新这般,戳了戳他的手肘:“还说不看,这会儿看到美女,眼睛都直了。” “笑颜,笑颜……”凌庚新抓住她的手,退了一大步。 “你怎么了?”钟笑颜回过身,眉毛一皱。 “我,我好像看到我娘了。” “胡说,这是如意姑娘,是你妹妹。”钟笑颜笑着拍他的脑门。 “可是,她,和我娘长得好像。”凌庚新喃喃道。 安瑜可摸了摸自己的脸,偏过头看到古越歌也是手足无措。 古越歌心中一揪,忽而想起去年的一件事来:听说大梁皇帝本来给凌王爷送了一名女子的,听说和他的原配妻子很像。可是那女子进了凌王府之后,还没拜堂就暴毙了,因为凌王爷权大势大,他这么说那就是真的,谁都不敢质疑□。那时,那名女子是钟毓珏亲自从大梁送到东都的,而今天下午钟毓珏看到如意的表情已经暗示了一些什么。 刚刚凌王爷急急来拜访,未必不是钟毓珏通风报信,来确认的,那这样如意的身份岂不是很快就要被戳破。难怪如意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就是这样?他们还没展开平反,自己这边就出了问题。陈婆婆对护国公府撒谎,这可算得上是欺诈了。 钟笑颜看到对面两个人一脸惊慌,微带着心虚,那边已经有丫鬟小厮好奇地侧了耳:“进门。” 安瑜可看她挺着肚子不方便,侧身将她扶进屋内,凌庚新则像失了魂一般跟进去,古越歌连忙把门关上。 钟笑颜盯着安瑜可看了一会儿,发现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想起刚刚在大哥和公公身后听到的只言片语和二哥的话结合起来,这极有可能是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笑颜。”安瑜可有些生涩地叫她。 “你,不是真如意?”钟笑颜一开口,却把其他三人都吓了一跳。 “我……”安瑜可脑子里轰的一声,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古越歌把她挡到身后去:“不关她的事,出了事冲我来。” “你为什么要假扮如意,这事可不是好玩的。”钟笑颜并没把古越歌放在心上,直勾勾地看着安瑜可。 安瑜可想了想,咬咬牙下了决心,走到古越歌前面去,她感觉得到她对她没有恶意:“我确实不是真如意,我是从悬崖上摔下来的,许是撞到了脑袋,我失忆了,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所以陈婆婆就把我当成了她的外孙女,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钟笑颜听了她的话,若有所思,忽而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安瑜可一脸狐疑。 “我只是觉得我们很有缘。”钟笑颜脸上的笑意越发浓,根本掩不住,眼珠子滴溜溜转。 安瑜可默默汗了一把,很有缘,这话她怎么听不懂呐。 “你们两个先出去好吗?”钟笑颜抱住凌庚新的胳膊,撒娇着把他推出去,顺便把古越歌也赶出去。她对着门外的两个人吐吐舌头:“不许偷听哦。”她嘭地关上了门,留下门外面面相觑的两个男人。 安瑜可立在梳妆台旁边,不安地摩挲着手里的牛角梳子,为什么她听到她失忆了会那么开心。 “你听说过,嗯。”钟笑颜眼珠子转得越发快,不知脑袋瓜里在找什么,“嗯,你听说过林更新吗?” “啊?”安瑜可一愣,想到古越歌说过的,反应过来,“我知道,是小郡王,你丈夫。” 钟笑颜无力扶额,就知道会这样:“不是那个二货,是那个二货。” “啊?”安瑜可一头雾水,“那个二货”,和“那个二货”,除了重音不一样,有什么区别吗?可是,不对,她说二货,这怎么听着这么顺耳呢,有一种老乡见老乡的感觉。 “哎,看来不是,是我想多了。”钟笑颜见她这样,失望地摸摸额头。 “你……”安瑜可对于自己的发现激动万分,结结巴巴道,最后只蹦出一个词来,“穿越?” 钟笑颜刚刚垂下眼帘,听到她的话,抬眼,整张脸都亮起来:“你也是?” “是啊是啊。”安瑜可把头点得鸡啄米似的,好感动,居然碰到“娘家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唔,这样子,乃们有木有觉得轻松很多啊,瑜可终于也放松啦~好像,这样吃肉也方便多了~ 不过貌似有点狗血,嗯,顶锅盖遁~ 然后,这么多天以来,某安第一次及时把全章发出来了,好开心,转圈~~~~~~~~~ 50身世 两个人顿时都眼泪汪汪的,忍不住就抱在一块儿了,老天还真是待她们不薄。安瑜可瞬间就觉得好像现在也没那么糟糕了.出了事情.起码还有个知情人会站在她这边。钟笑颜感慨地抱了一会儿,便放开了她.她可没忘了正事,好不容易碰到个姐妹.总不能让她摊上欺君大罪不是?安瑜可心知她是善意的,她一问便一股脑全告诉了她。钟笑颜点着头:“你大概不知道,我公公去年去大梁时,大梁皇帝送了一名女子给他,据说跟我过世的婆婆很像.那时候是我大哥送的亲。只不过我听二哥说,那名女子经过我公公和大哥的帮助已然和她的心上人过上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了.所以我公公才说她暴毙了。只是刚刚我听到我大哥似乎又跟我公公提起了这件事.而且觉得你就是她.可是他怕出错.一个人不敢确定才找了我公公来.万一确定你就是那名女子.可就麻烦了。” “什么?”安瑜可惊得目瞪口呆.如果确定了.那她岂不是要去当凌王爷的继妻? “不过你放心.我公公对婆婆长情.他只会把你推得远远的.不会分开你和你的心上人的。”钟笑颜说着又打趣她。 “呵呵。”安瑜可红了脸.娇羞不已。 “只是你若真是那位姑娘.那她原来的心上人呢?那位古公子原来是相府里的吧.我听我娘说过一些.相府可不是一般复杂。刚刚又听你说的.他偏不是相府公子.那样不堪的身份.真是纠结。” “笑颜.他要考科举.他还想回去见他的养父.大概是想把身份弄清楚。如今我身边是一团糟.不像你.有爹娘疼.又兄长呵护.相公还随你闹腾。” “你放心.我会帮你的.只是这事势必要跟我爹娘坦白.让他们有个准备。不然被有心人发现了.可要连累护国公府和凌王府的。” “嗯。但是.我若真是那姑娘.这身份又是一番纠葛。” “我得去问问那姑娘是什么身份.要不你跟我一起去问我大哥?” “我总觉得你大哥那眼睛可毒了.我不要去。” “你别被他一副神仙飘飘的样子给迷惑了.说到底就是个俗人.而且做事比我二哥靠谱多了.一起去也有个底。” “好吧。”安瑜可拗她不过.只好答应。 “你那时从悬崖上摔下来.身上可有什么可证明身份的东西?” “身上的衣裳都刮破了.全扔掉了.不过头上还剩一枚金簪.我收起来了.我去找出来。”安瑜可便走到床边.提了包袱出来倒了一床.好不容易找出来。 “呵呵。”钟笑颜见她如此.捂着嘴直笑。 “你这样还真像古代淑女了.还捂嘴笑。”安瑜可被她的笑声感染.也笑了起来.不愧叫笑颜啊。 “好歹我也来了两年了不是?不过你这样.还真是前世的性情.虽说无伤大雅.可要及早适应过来不是?”安瑜可愣愣地看她几眼再循着她的眼神看床上.绕来绕去原来是说她邋遢呐.不过这文绉绉的.她还真被同化了。 “你这金簪.质地上乘。”钟笑颜将簪子拿过去仔细地看了.翻来覆去看到金簪的底托上刻着字.“皇家御制。”她念完也不说了.只看着安瑜可。安瑜可听了.以前她从来没注意过.抢过来自己看.上面的字虽小.可一眼就看清楚了:“难道我真是那姑娘?” “看来是没错。”钟笑颜点点头.“反正你就装什么都不知道.把前世的事情抹去.其他的事情跟我大哥坦白.让他去访一访你原来那相好。” “也只能这样了.可是外婆会不高兴的。” “难道还等我爹娘自己发现.然后赶你们出门吗?”钟笑颜对于她的犹豫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跟曾经的她有些像.优柔寡断.不过最后只会害了自己。 “我知道了.去找你大哥吧。”安瑜可嘴角扯了个笑容.开门出去便望进了古越歌担忧的眼底。-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如意。” “越歌.我们去坦白吧。” “不行。”古越歌斩钉截铁.等到意识到了才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指着钟笑颜.“你跟她说了?”-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她会帮我们的。” “可是你们才刚认识.你就跟她说了。”古越歌按了按额头.似乎是在怪她太单纯了。 “颜颜。”凌庚新见他们二人这样.连忙把钟笑颜扶到一旁去.生怕被误伤了。 “我大哥还在书房吧?”钟笑颜却不在意地摆摆手.只顾着问话。 “应该还在。” “如意.我们走。”钟笑颜看着安瑜可一脸的为难有些心疼.拉过她.有时候结果比过程更能让人信服。古越歌看他们走远.叹了口气跟上。 “喂.你娘子把我娘子抢走了。”凌庚新跟在前面两个女人身后.撞了撞古越歌的手肘.一脸不悦。 “……”古越歌脸红了一下.没想到小郡王连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但是明明是他娘子把如意拉走了好不好.不过.他和如意还没成亲呢.“她还不是我娘子。” “这样啊.哦.我想起来了。”凌庚新忽而拍了一下脑袋.“她本该是我小舅子的未婚妻.不过.她怎么跟我娘长得那么像。”古越歌有一种要拍死凌庚新的冲动.他刚刚放松了心情.结果他一句话又让他的心吊了起来。 “不过.你放心.我看得出来你们相互喜欢.我最喜欢看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我会帮你的。”凌庚新笑着拍拍他的肩头.笑得贼贼的。 “怎么帮?”古越歌歪过脑袋。 “暂时不告诉你.你等着好了。”凌庚新独自笑得开怀.最近颜颜好像很容易忽视他呢.别说孩子了.就连一个刚来的姑娘都比他有存在感。等把这如意姑娘推到他怀里去了.就不会抢他的颜颜了。古越歌被他笑得心里直发毛.可是人家是小郡王.他能对他怎么样.陪着笑呗。 “大哥。”钟笑颜已然领着他们到了钟毓珏的书房.门掩着.她便推了进去。钟毓珏手上正拿着一卷画.看到他们进来.连忙把卷轴收好:“笑颜.怎么还到处乱走.小心身子。”说着.他又细心地在太师椅上铺了一层貂皮.才让她软软地坐下:“找大哥什么事? “找大哥聊聊天啊。”钟笑颜兀自笑道。 “说吧.你有事从来都是欺负毓瑾的.别跟大哥绕了。” “大哥.你刚刚是在看大嫂的画像吗?”钟笑颜看了看书桌上的画卷.岔开了话题。钟毓珏眼神暗了暗.没说话.却已经是默认了。 “大哥和嫂子的感情很好吧。” “好又怎样.她最终还是选择离我而去。”钟毓珏几乎是脱口而出.看到房中的另外几个人才意识自己失态了.背过身去。 “大哥。”钟笑颜起身.把小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我没事。” “其实大哥也是个心软的人不是?” “你来不是为了说这些话的吧。”钟毓珏缓了一会儿.转过身来.眼神扫过在场的另外三钟笑颜微微一笑.把安瑜可拉到他跟前:“你自己跟他说。”她说着一边退开来将古越歌挡着.防止他出口阻拦。安瑜可看了钟毓珏一眼.偏过头给了古越歌一个放心的眼神.自己心里却是打着鼓.可最终还是将关于她的身世的问题说了出来。钟毓珏看着手中的金簪:“那你确实是赫连瑜可没错了。” “赫连瑜可?”安瑜可脑子里有一道光闪过.赫连.瑜可.是巧合?这个尚且不深究.可是姓赫连.那是大梁国姓啊。 “嗯.你本身该是大梁的无暇公主.你母亲是霍家的远房表亲.闺名穆梓音.或许这可以解释你为何和楚玉长得那么相像.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你娘最初嫁给了翰林学院的简墨为妻.只是后来简墨大人英年早逝.你娘就被大梁皇帝赫连珏收入了后宫.尔后生了你。” “可惜她去世得早.据说你的眼睛和她很像。赫连珏看见你总想起她.所以就将你寄养在了相府中。你原本的心上人姓辛名竹.是相府的管家.年纪虽轻.但是人挺有能耐.本来丞相大人还想举荐给宫中的。不过赫连珏在决定由你和亲之后.他便来求了我。”钟毓珏看到她眼中的震惊越来越盛.叹了口气.转向钟笑颜.容颜微带着苦涩.“笑颜也知道.我最见不得棒打鸳鸯的事情.所以我就应了.后来的事情笑颜已经跟你说了。只是你怎么会摔下悬崖的.而且还是在事隔一年之后我就不知道了。”安瑜可被惊得倒退一步.靠在桌案边上.脑中一团浆糊:“无暇公主.大梁.相府.管家.和亲.私奔……” “你如今的身份是明了了.可是我爹娘还当你是如意呢.这事事关为隆王爷平反.得好好合计。”钟毓珏将金簪递还给她.脸带忧容。-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大哥.你就帮帮他们吧。”钟笑颜看这姑娘早被她狗血的身世给雷得失了魂.抱住他的胳膊撒娇。钟毓珏分明看到凌庚新眼中小小的火焰.不着痕迹地将她的手拨开:“你不如求你相公吧。 “求他?”钟笑颜一脸不解。 “让他跟凌王爷说。”钟笑颜点点头.明白了.过去抱住凌庚新:“二哥.你刚刚都听懂啦.帮帮他们.嗯?” “……”凌庚新对于她对别人的亲昵正默默不爽呢.别过脸去装为难。 “啵。”钟笑颜还能不知道他那点心思.在他唇上重重地印了一个吻.“嗯?”凌庚新瞅瞅安瑜可那恳求的眼神.难得笑颜有个贴心的闺中密友.再者这毫不避讳的吻让他的小心肝荡漾起来:“那我就试试。” “谢谢。”安瑜可和古越歌异口同声道。 “别让你娘子缠着笑颜就行。”凌庚新坦坦荡荡道。钟笑颜不满地撇撇嘴.吃起醋来不分对象.真是。 “好。”古越歌却是正经应下了.侧过脸看安瑜可.眼中带着些迷惑.脸颊红红的。 51、交心 等离了钟毓珏的书房老远,安瑜可才反应过来,只拍打古越歌的手臂:“谁是你娘子,谁是你娘子。” 古越歌笑嘻嘻地抓住她的手:“现在不是,以后就是了。” 安瑜可看到钟笑颜捂着嘴直笑,凌庚新的笑容则似古越歌一般,带着些得逞的意味,这么一看,她发现他们两个看起来跟两兄弟似的,特别是眉毛部分,还有鼻子,长得特别像。 “喂,看你自己的,别看我家相公。”钟笑颜看安瑜可一直盯着凌庚新看,把凌庚新藏到身后去,虽然她根本挡不住自家相公那高大又健美的身躯。 凌庚新虽然欣喜于自家颜颜的在意,可是如意姑娘真的跟他娘好像,其实带回去给爹做继妻也未必不可。啊呀,不对,不行,虽然他和娘长得很像,可也不能有这种念头的,他用力地摇摇头。 是夜,古越歌和安瑜可郑重地去跟陈婆婆说了这事。陈婆婆开始还很生气,但是听到了无暇公主的身世,心知也瞒不了多久,便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只希望护国公夫妇不要怪罪。 ****** 这时候已是五月,天气渐渐炎热,钟笑颜的心情也跟着烦躁起来,便连着两天都缠着安瑜可讲悄悄话,基本上都不搭理烦人的凌庚新了。 凌庚新便整日地戳古越歌的手肘,示意他快点把人带走,可是古越歌瞟他一眼:明明是你说帮我搞定如意的,现在你连自己娘子都搞不定。 钟笑颜看看角落里不知在合计什么的两人,干脆就连早膳都叫安瑜可一起吃了。 这日,安瑜可等正在院中和钟笑颜一起用早膳,便听到了外间传来噼里啪啦的嘈杂声。 “贾绝色,你倒是跑慢一点,要是你在我家摔断了腿,只怕你哥会卸了我,所以你,给我慢一点!” 几个人老远地就听到了钟毓瑾气急败坏的声音,同时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一个红衣女子在前面蹦蹦跳跳的,而且都不挑路走,而是径直跨过一条条栏杆直奔安瑜可而来。钟毓瑾无奈地跟在她身后跑,再后面还跟着一个更无奈的滕金俊。 “如意,如意,我来啦!”贾绝色冲上来,抱住安瑜可。 凌庚新被她吓得不轻,连忙把钟笑颜揽到怀里去:“颜颜,我们进屋,可别跟这疯丫头玩。” 贾绝色不满地瞪凌庚新一眼,却没出声抗议,只一个劲地拉着安瑜可:“如意,你在这护国公府里待了好多天了吧。” “嗯。” “我带你出去玩怎么样?东都很好玩的。” 安瑜可心想来东都这么多天确实没有好好玩过,而护国公夫妇这几天也总是在忙朝中的事务,似乎皇上做的噩梦暗示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若不是钟毓珏捡了空跟他们说了事实**,恐怕到现在也还蒙在鼓里,但是又因为太忙,他们至今也没有机会来质问他们的欺骗。 她想着在府中反正无事,不如出去逛逛,散散心,也顺便想想今后该怎么办。 东都城她逛过一次,但是那次是雨天,而且只去了码头边上和隆王府附近,别的地方一概不知。 贾绝色这么贪玩的人,自然是不会带她去那种看起来就不好玩的地方的。 “绝色,这是什么地方?”安瑜可看到前面的广场聚满了人。 “这是招贤台,皇上设了来招聚天下贤士用的,那些人的文采可好啦。”贾绝色神神叨叨解释道。 安瑜可跟在贾绝色身后左穿穿又穿穿,终于挤到台前,却突然看到了那日在外田村欺侮她的孟大跟韩二两人,两个人现在似乎是做了卫兵,站在招贤台两侧守卫着。 “如意,你怎么了?”贾绝色感觉到她的手一直在抖,担心地问道。 “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查户帖那天,有两个官爷曾欺负我们,就是那边守台子的两个人,不知怎地竟到东都来了。” “那是我爹的下属呢,前阵子刚从湄阳镇调来,据说年轻时也是我爹的友人,只是后来落魄了,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人,等我晚上回去跟爹爹说,撤了他们的职。” 安瑜可正想说什么,却看到韩二已然看到了她,眼中射出仇恨的光来,孟大似乎也发现了扯了一下他的袖子,他便敛了神色。 “绝色,我不想看了,我们走吧。”安瑜可看到他们两个就一阵阵地难受,拉过贾绝色的手就往外走,可是人群很挤,她挤了好几次都没挤出去,她看到古越歌和滕金俊去买了零嘴刚回来,现在正站在外围。她想着要不要让他们进来带她们出去,左侧却突然空出了一块。她抬眼一看,是个年轻的公子,指使身边的家丁生生给她让了条路出来,她感激地笑笑,那公子也笑了笑,没说话。 “如意,怎么不看了?”古越歌手上拿着她最爱吃的酥鸡,递给她。 “我见到了孟大和韩二。” 古越歌的神色僵了僵,眼神越过她的肩膀看向场中,却看到刚刚给安瑜可让道的公子仍然盯着她,对上他的目光,没有避开,却是神色不明地笑了笑。 “如意,我们走吧。” 安瑜可正想转身去看古越歌看什么能看那么久,却被古越歌拉走了,还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幸好古越歌及时抱住了她,可是她走出老远也不敢问古越歌到底看到了什么。 后边的贾绝色和滕金俊看得一头雾水,面面相觑,可最终也只能紧紧跟着。 “越歌?” 他们刚穿过两条街巷,忽而那头响起一个**的声音,带着惊喜和诧异。 “姐姐?”古越歌的眉头皱了皱,随即展开。 “你这两年去哪里了?相府人说你走了,你怎么不来找姐姐呢,你还好吗?” 安瑜可看着眼前的**年纪似乎比古越歌长上四五岁,身后只跟了一个丫鬟,身上的衣服虽然质地还不错,颜色却有些晦暗,发髻上的饰物也是少之又少,几乎比她还寒碜,只有一根玉簪固定住。如古越歌所说,她在夫家是真的不受宠。 “姐姐,我很好,你呢?”古越歌看到她,并不高兴,反而心情更加沉重。 “越歌,你是在怪姐姐吗?” “没有,我怎么会怪姐姐。” “咦,这姑娘,是弟妹吗?”她终于发现古越歌手中还牵着一个姑娘,虽然被他挡在身后,但是穿戴都不平凡,而他们身后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她认识,是京兆尹的女儿,曾在家宴上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弟弟又是怎么和他们结交上的。 “不是,她叫如意,是,是我的心上人。”古越歌把安瑜可让到身前,给姐姐介绍完毕又给安瑜可介绍,“如意,这是我姐姐,岳家古氏。” 安瑜可听着他如此“官方”的介绍,心里更加奇怪,似乎他对姐姐的感情并不像她认为的那样。 “如意姑娘安好。”古氏倒是正正经经给她见了礼。 安瑜可见此本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幸好前两日和钟笑颜玩闹的时候她逼着她学了一些易上手的礼仪,当下也说不出其他话来,给她回了一个礼。 古氏看她的作势,并不十分娴熟:“不知如意姑娘是哪家闺秀?我好像从未听说说过。” “姐姐,这你不必问。”古越歌对此有些不悦。 安瑜可看了看自己,再跟她对比一下,敢情她刚刚是看她的衣裳才见的礼,这个姐姐貌似不是很单纯。 “越秀,你怎么还站在那儿?”巷口有人牵了一匹马来,待安瑜可看清了才发现是个男人,而他身后的人居然是岳驰方。 “相公,我碰着我弟弟了。”古越秀转身朝着来人笑笑。 “哦。”古越秀的相公看到古越歌只是礼貌性地点点头,“我们该回了,不然伯娘等久了可不好。” “嗯。”古越秀应下了,跟古越歌告辞,跟着走了。 “如意,越歌。”岳驰方走出老远,却又跑了回来,递给古越歌一张纸条,“这是绛晨如今的住处,你们若有空,替我去看看她。”他交待完又跑走了。 “越歌,他怎么这样?”安瑜可看着古越歌手中的纸条分外生气,“他不是回到东都好多天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把绛晨当外室一般养在外面。” “过几日好像是岳大人的寿辰了,这档口上,驰方大哥自然是不能惹是生非的,不然只会使岳家丢面子,而且若他不懂事,他伯娘怪罪起来,只怕绛晨更难进门。” “罢了,我也不知道岳驰方到底为难到什么地步,不过似乎他那伯娘很厉害的样子。”安瑜可说着这话,却想起古越秀那小媳妇样,眉头一皱,“你姐姐也是岳家媳妇?” “我姐姐的婆家姓岳没错,不过只是和岳家沾亲带故罢了,在京中也任了不小的职位。他丈夫比驰方大哥大上几岁,小时候一起念书的,关系还不错,但终究是庶子,没有功名,也就是个平平之辈。” “我懂了。” “如意,你也看到了,没有功名的人就是这样的,还得任人差遣,若是我姐夫稍微厉害些,我姐姐也不会过得这么清苦。” “你好像对你姐姐和姐夫有些怨言?” “怨言也不是,只是初时我姐姐是受了他的引诱才一失足成千古恨。那男人觉得我姐姐是相府千金才做的好事,而我爹爹那时候确实疼我们姐弟俩。奈何我爹中风后,我的事情抖落出来,我姐姐的地位也就跟着塌了。若不是怕自家门楣难看,恐怕会直接把我姐姐扫地出门吧。” “不过我看你姐夫对你姐姐好像还行。” “也就那样吧。”古越歌淡淡道。 “越歌,你是不是不喜欢东都?”安瑜可这几天看着他都是闷闷不乐的,终于问出口来。 古越歌心头一惊,却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越歌,我不是如意,现在他们都知道了,其实我没有理由再留在护国公府了,你也没必要为了我而考取功名,不必为难自己待在这难受的地方。” “如意……”古越歌心中感动,捏住她软软的手,这几日她在护国公府中过得很好,手上又恢复了细腻如脂,他怎么忍心让她再回到农田中去,“如意,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我是男人,不只为了你,更为了我自己的心,我不能让你受苦。”——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大家都不写小剧场了的说,下面先给大家看个kiki写的小剧场啊: 笑颜:二哥起床(用脚戳),今天得找个真正的小可爱回来让我看啊! 二哥:伸手抓握!笑颜怀孕真好,越来越大,一手都抓不住了哎哟 笑颜:二哥牌蘑菇是不想要了是吧!表赖床表乱抓 二哥:(快速套上裤子满脸汗)笑颜抓得很疼(苦瓜脸) 笑颜:我要小可爱 二哥:我天天给找了,可全国放眼望去是最最美丽可爱哒!要不我给你买个水晶镜子,你天天照着啊!? 笑颜:那我不要二哥了,我只要二哥蘑菇就好 二哥:大惊!!! 话说,你们都看得懂其中某些很隐晦的字眼嘛?捂嘴笑~ 52、下手 安瑜可听着听着,鼻子一酸眼睛就红了,两行清泪涌下:“我不想你太辛苦。” “我知道的。”古越歌将她抱进怀中,“你放心,我可以的,不过是科考而已。” “你抱我一下嘛,抱抱我嘛。” 这边两个人正沉浸在你侬我侬的气氛中不可自拔,一旁那贾绝色却忽而春心跟着动了起来,抱着滕金俊的胳膊往自己腰上圈。 滕金俊看到他们两个因为被打扰而回过头来,尴尬地不能自已,可又不能将贾绝色给推开。 “绝色!” 忽而,巷口一声厉喝,吓得贾绝色从滕金俊怀中弹了开去。 “贾绝色,你一个姑娘家,光天化日之下,和个大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来人黑着脸,一步一步朝这边跨过来。 贾绝色见此,脖子一缩,躲到了安瑜可身后。 “贾绝色,跟我回家!” 安瑜可看出来了,这是贾绝色的哥哥,是真正的贾倾国,脾性上倒是有些像,神经都有些大条。因为本来街上的人也没注意到这小巷里的事,结果他这么一吼,大家都知道了:京兆尹那粗手粗脚的女儿和个男人做了有伤风化的事情了。还绝色呢,不过姓贾嘛,大家就都不言而明了。 “哥,你别这么凶嘛。”贾绝色皱皱鼻子,扯扯安瑜可,一边又侧过身扯扯滕金俊的袖子。 安瑜可对此又能说什么呢,而且被大街上这么多人看着,还不如回家吧。 “散开散开!”忽而,巷尾来了几个卫兵。 安瑜可看到带头的居然是孟大和韩二,他们身后是一个肥头大耳的官老爷,呼哧呼哧地走路有些吃力。 “绝色,你又在外面惹事了!” “爹,才没有。”贾绝色看到她爹,倒像吃了定心丸似的,不怕了,避过她哥哥一点点蹭到她爹身边去,趴到她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贾大人听完皱了皱眉头,盯了滕金俊一眼,摇摇头。 “爹――”贾绝色不满地拉长了声音。 “不行。” “我都说我不喜欢岳家少爷了,你是听不懂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个丫头难道不懂吗?”贾大人按了按额头,这个女儿真是让他头痛。 “呜呜……你把婚事退了不就好了吗?我娘走了之后,你就不管我,现在你连我的终身大事都这么草率,你对得起我娘吗?呜呜……”贾绝色不禁开始一边哭一边控诉。 贾大人对她确实有愧疚,但是早定下了的婚事岂可儿戏。贾绝色又扁着嘴皱着鼻子哭闹个不停,可气又可笑,他是一个头两个大,索性不理她,一甩袖子走了。 “绝色,跟大哥回家。”贾倾国看爹走远了,拖过贾绝色就走。 “我不要走,我不要回去。”贾绝色却缩着身子扯住了安瑜可的袖子。 贾倾国生怕把安瑜可的衣裳给扯坏了,只能跟她僵持着,一边又虎起脸:“你走不走?” “我不走。”贾绝色的包子脸就皱成了一块。 “你为了这么个粗人值得吗?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你何必缠着呢。”贾倾国是恨铁不成钢,他怎么会有这么个死脑筋的妹妹,以她这种身份居然还女追男倒贴。 贾绝色听他这么说,好像被戳中了痛处,因为滕金俊后来虽然没有避着她了,可也没说接受她,更别提说喜欢她了,扁着嘴就要哭出来。她别过脸瞧着滕金俊那方脸,可是面无表情,连替她说句话的意思都没有,好憋屈。 “我,我喜欢,她的。”滕金俊也不知怎么了,被贾绝色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一瞅,再加上贾倾国那么一激,就不自觉地说出来了,可说到最后两个字意识到了什么,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听不到了。 但是,在场的人哪里还有听不懂的。安瑜可和古越歌是一脸欣慰啊,看来这也是个嘴笨的。贾绝色则觉得她的人生**了,周遭的颜色都变得五彩绚烂起来,脑袋晕晕的跟做梦一样。贾倾国看着自己那呆子一般的妹妹,一脸嫌恶。 “大哥,你听到了吧,听到了吧,他说他喜欢我的。”贾绝色眼眶里还转着泪花,看得贾倾国也心软起来。 “但是你和岳家少爷的婚事是早年间就定下的,本来说好等他从边境回来就成婚,你这般可怎么办才好。”贾倾国皱着粗黑的眉毛。 “我不喜欢他,不喜欢他啊,难道你要把我的幸福葬送在他手里吗?” “哪里会是葬送,他可是岳家的嫡子,虽然前边还有个哥哥,但是没出息,以后岳家还不是他说了算。” “大哥,你说的是哪门子幸福啊,我要的相亲相爱,不是相敬如宾!” “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些歪理,做岳家媳妇可是多少女子都盼不来的。” “那你觉得古越秀过得好吗?岳家那帮人的心思你又不是不懂,若是哪一天我们家落魄了,我的下场绝对比古越秀还惨!” 贾倾国本来觉得这个妹妹有些傻,可她这么一分析,倒像是个看透官场的老手,难得聪明一回啊,笑了笑摸摸她的头发:“罢了罢了,谁让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呢,不过这叫什么藤条的,我还要好好考验一番。” “他不叫藤条,他叫滕金俊!”贾绝色撅着嘴抗议。 “一样一样,不如晚上到我府上吃个便饭?”贾倾国朝着滕金俊问道,是询问的口气。 “是。”滕金俊还在懊悔自己的鲁莽,听着贾绝色那些话,她要的是相亲相爱,似乎和他一个心思呢,黑红着脸应下了。 贾倾国听了满意地笑笑,瞟了贾绝色一眼,背着手大踏步回去了。贾绝色连忙扯着滕金俊跟上,生怕哥哥转过身就反悔了。 “越歌,不如我们去看看绛晨吧。” “好。”古越歌看他们走远,似乎是成了,那以后就是他和如意的事了,而岳驰方,相信他能够处理好的。 “吱吱……” 安瑜可忽而发现好像有什么在扯她的裙摆,一低头发现小袖子不知何时竟跑了出来,她将它抱起来:“你怎么跑出来了?不是让你好好戴在府里的吗?” 小袖子委屈地窝在她怀里,吱吱了几声。 安瑜可也听不懂,看来只能带着它了。 贝绛晨如今的住处在城西,只有一个院落,幸而院中的安置装扮都还精致,而贝绛晨无事可做就整天坐在秋千上荡啊荡,听到笃笃的敲门声,缓缓地去开了门,神情淡淡。 “绛晨。” “咦,如意?”待贝绛晨看清是他们之后,脸上才转变成了惊喜,“越歌,是你们?” “怎么,是岳大哥就不欢迎了?”安瑜可扶着她的手进屋,看到石桌上散着一堆瓜果,看来她这日子过得很无趣。 “不要跟我提他。” 安瑜可扯了扯嘴角,这姑奶奶又闹别扭了:“你来东都之后一直住在这儿?” “跟只金丝鸟似的,讨厌死了。” “当初让你跟我去住护国公府,你不是不同意嘛?” “我才不去,我又不是什么名门贵女,以什么身份去住,而且我们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听越歌说,岳大哥是因为他伯父寿辰到了才暂时把你安置在这的,并不是不对你负责呀。” “哼……”贝绛晨坐在石凳上生闷气,可是垂着头想了半晌却开始怪自己,他的难处她是知道的,但是很多时候她却嘴硬地不愿意去包容。 安瑜可示意古越歌也说句话,但是古越歌对于她们姑娘家的事情怎么插嘴,无奈地摇摇头。 “我看你这样子,不如一起出去走走罢。”安瑜可提议道。 “嗯,我正想出去买几尺布来给驰方做件新衣裳。”贝绛晨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心底里就在不自觉地关系岳驰方,看着安瑜可我明白了的神情吐吐舌头。 贝绛晨尴尬地进屋了换了一件外裳,又提了一把花伞才跟着他们出去。 古越歌听着贝绛晨说要做衣裳,想起来如意还欠他一条帕子呢,什么时候得提醒一下。他这么想着,面上笑了笑,却猛地听到了背后疾走的脚步声,他一回头,额上便挨了一棒子,一摸,满手的血:“你们……” 安瑜可听到身后人体倒地的声音,诧异回头,身边的贝绛晨脖颈上挨了一掌晕了过去。她还没看清楚,便被一个黑麻布袋从头到脚罩了起来。她来不及挣扎,整个人就被扛了起来,扛着她的似乎是个男人,一路奔走,她踹了几脚,背上便被打了几拳,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只好温顺地装作不敢了。但是她左思右想也猜不到这会是谁,按理说她来东都并没有招惹到什么人罢。 待过了半个时辰以后,安瑜可终于感觉到扛着她的人停了下来,把她扔在地上。等到她重见光明的时候,环顾四周发现这好像是个破庙。她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人是韩二!但是他身后的人让她看了更加吃惊,居然是……—— 作者有话要说:绑架的人你们绝对猜不到,猜到的人给一个香吻哈~ 53、惊喜 安瑜可简直难以置信,她重重地擦了擦眼睛,最终确定她没有看错,那肥头大耳的官老爷可不就是绝色的爹,贾京兆尹! “你是刘如意?”贾老爷上前居高临下地问道。 “是。”安瑜可知道隆王爷大概是和韩二有过节,但是没想到贾老爷也掺了一脚。 “呵呵。”贾老爷冷笑了一下。 安瑜可分明看到他眼中的狠戾,被他笑得直发毛:“贾老爷,我们算是近日无怨昨日无仇吧,你这是什么意思?” “昨日无仇?”贾老爷蹲下来,可是腰上肥肉太多,蹲不下,只能又站起来。 安瑜可看他这滑稽样却忍不住笑了。 贾老爷却对于她的讥笑怒了,一脚踢在她的小腿肚上:“我们或许是昨日无仇,可是我跟你爹是仇隙大了!” “这话怎么说?”安瑜可觉得今日或许可以顺便把韩二的事情挖出来,解了她心里的疑惑,毕竟整日被人不明不白地拿仇人的眼光盯着不是件好受的事。 “你知道我夫人是怎么死的吗?”贾老爷说着脸上的肥肉都挤到了一块,分外狰狞。 “我怎么知道。”安瑜可说着却莫名地心虚。 “还不是被他害的,你娘要去救贝家媳妇便去救,非要拉上我夫人,贝家那个反正也是残花败柳了,可我夫人呢,却落入了年将军手里。你知不知道那种感觉,妻子受辱,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只因为他是将军,而我只是个小小的校尉。” “那是年将军的错,关我爹什么事?” “怎么不关他的事!”一旁的韩二横着脸,啜了她一口,“我姐姐若不是因为这样,会上吊自杀!” “你姐姐?”安瑜可心想难不成这韩二还是贾绝色的舅舅啊。 “哼,你爹倒是死了一了百了,留下我们扛那些苦痛,那种感觉你知道吗?”韩二捏住她的下巴。 安瑜可心知韩二激愤万分,便转向贾老爷:“尊夫人受了贝夫人的连累是没错,但是这种事情你们不怪做坏事的人,却来怪我爹娘,而来寻我的仇,你们这根本就是黑白不分啊。” “你不必说了,今日若不毁了你,难解我心头之恨,就让你爹也尝尝那滋味!”贾老爷一挥手即上来了两个欲光满面的男人。 安瑜可一看,他们是来真的,吓得动弹不得,嘴唇哆嗦着:“我跟你女儿贾绝色可是好友,你这般做不怕绝色怪你吗?” “绝色吗?如果她知道她娘不是善终,而是因为受了羞辱而上吊的,你觉得她还会将仇人之女当闺友?” 安瑜可看着贾老爷和韩二退开,那两个男人一步步靠近,吓得尖叫起来:“啊,救命啊!”他们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早知道就不该问出这么多话来,而应该找办法脱身。 “你叫也没用。”韩二冷笑着关上门。 “你们,你们,护国公府知道了不会放过你们的!”安瑜可这时候已经吓得不知所措,只能搬出护国公府来做拖延。 那两个男人却似是没听到一般,看样子是被下了药,一个猛扑过来。 “啊――”幸而安瑜可手脚还是**的,向后面退了一大步,可终究还是被困在了死角里。 “瑜可!”门外响起陌生的男人的声音,但是带了十足十的担忧。 安瑜可抬头看那边的时候,他已经破门而入,身后的家丁一拥而上将两个男人摔倒在地。 “瑜可。”来人抱住了她,白皙的面此时却黑沉得吓人。 “你,你是……”安瑜可一看居然是刚刚在广场上给她让道的公子,惊讶于他居然知道她的名字。 “瑜可,你不认得哥哥了吗?”赫连晖满面的痛心。 “我,不记得了……”安瑜可缓缓地应着,脑子却在急速转着,他说是她哥哥,那他是大梁人,是大梁的皇子? “吱吱……” 安瑜可发现刚刚消失了的小袖子此刻又出现在了身畔,眼神中带着探究和关怀。 “幸而小袖子找到了我,将我带到这里,这猴子倒是精得很,不枉你养它那么久。”赫连晖摸摸小袖子的脑袋,可是小袖子龇牙咧嘴地不肯让他摸,只一个劲往安瑜可怀中钻。 安瑜可抱着小袖子毛毛的身子,原来小袖子还真就叫小袖子,而且还是这副身子的主人养的,果然世界上没有无因的果。 “太子殿下,门外的人都已经**,如何处置?”门外的侍卫进来通报。 “太子?”安瑜可吸了一口气,她是公主,小袖子是皇家御养的猴子,而眼前唇红齿白的飘飘公子居然是大梁的太子。 “瑜可,你真的不记得哥哥了?你是不是还在怪哥哥?”赫连晖忽而声音凄恻,“你怪我也是应该的,当初和亲的时候哥哥就该拦着的,是哥哥不好。” “哥哥……”安瑜可忍不住就握住了他的手,“我确实不记得了,但是我现在知道了,你是我哥哥。” “嗯。”赫连晖轻轻地应了一声却又笑了,“过往的事情,忘了也好。” “如意!” 安瑜可听到古越歌的声音,挣扎着从赫连晖怀中起来。 可是古越歌看见一男一女抱得这么紧,而且安瑜可满面的泪痕,嘴唇是受过惊吓后的惨白,上前毫无预兆地就给了赫连晖一拳。 “越歌!”安瑜可被暴力的古越歌给吓着了,看到赫连晖倒在地上想去扶他,古越歌却已经将她拉了回去,门外顿时涌入大批护国公府的护卫。 “看你长得风流倜傥,却做出这禽兽不如的事情来,真是人面兽心啊!”钟毓瑾带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指挥着就要把赫连晖抓起来。 “抓起来,送到衙门去,严刑逼供!”门外有声音在催促着。 “钟二哥,不是这样的,不是,绑架我的人是……”安瑜可正想说什么,却看到贾京兆尹已经捂着嘴角进了屋,面带讥讽。她知道了,“事实”摆在面前,他们不会相信她的话,这是要大反转了吗? “你们觉得我像是登徒子吗?”赫连晖挥退挡在身前的侍卫,邪邪一笑,站到外面一些,“贾大人,你我可是见过面的,只是换了身装扮,你就不认得我了?” 贾大人本来只为报仇根本没仔细看,而且刚刚屋内也黑得很,他忽而站到两处,他便认出来了:“太子,太子殿下……” 钟毓瑾本来还想吼一句说太子殿下哪里有这么人面兽心的,可是忽而想起来前几日好像大梁的太子确实来了晋平,那今日这场面可如何收拾。 安瑜可看这样,若想善了,恐怕就只有她把苦水往肚子里倒了,毕竟一个是太子一个是京兆尹。任谁听到京兆尹欺侮她都不会信的,若说是赫连晖,大家或许会信,毕竟是邻国的,那她又怎能害他? “今日的事情只是个误会,刚刚本宫经过的时候看到京兆尹也以为是坏人,想必是京兆尹已经将歹徒**了吧?”赫连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京兆尹。 安瑜可按住就要爆发的古越歌,其实赫连晖想得比她更周全,现在不是**的时候。 回到护国公府,赫连晖却是当场递了拜帖跟她一起进了府。 “如意,他到底是谁?”古越歌分外不满,压低声音问道。 “大梁太子,我哥哥。” 古越歌听了有一瞬的尴尬,因为赫连晖的左脸颊到现在还是红的,嘴角也破了一些,一个英俊青年被他打成这样,还是个太子,幸好没追究他的责任,不然他就是十条命也不够抵的。 “瑜可,辛竹呢?”赫连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等到安瑜可走近,轻轻问道。 “啊,我不知道。”安瑜可暗忖着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赫连瑜可跟辛竹私奔的事情。 赫连晖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点点头:“那这位公子?”他挑了眉看古越歌。 “他,是我心上人。”安瑜可觉得她心里一直在打鼓,低下头又抬起头瞄瞄他。 赫连晖的眼神暗了暗,没说话,脚步却突然大了起来。 古越歌的心情却突然好了起来,好像有一种被心爱的人赋予了名分般的感觉。 护国公夫妇并不在府上,只钟毓珏在家,听闻大梁太子造访,自然是远远地就出来迎接了。两个人或许曾经认识,一见面就熟悉地招呼,最后钟毓珏直接把他迎进了客房,其他人则被阻隔在外。 “越歌,你的头怎么样了?”安瑜可看他额头上只是粗略包扎了一下,白色的布帛上渗出了红色的血丝。 “没事。”古越歌握住她的手,看到她下巴上的红痕,“倒是你,幸好你哥哥及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嗯,你还打了他一拳呢。”安瑜可听他语带感激,可是对于那误打的一拳却绝口不提,不满地嘟囔道。 古越歌尴尬地笑笑,想了想还是将话题岔开:“绑你的人到底是谁?” 安瑜可看看左右,将古越歌拉到僻静处,仔细地将来龙去脉跟他说清了,古越歌惊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没想到贾家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越歌,我看贾大人也不会再找我麻烦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只是委屈了你。” “不会。”安瑜可摇摇头,其实她是不希望绝色为难,更不希望她因为知道了娘亲的旧事而伤心难过。 “如意。”古越歌忽而低头吻了吻她的唇。 “怎么了?”安瑜可对于他突然的温情脉脉有些诧异,心跳也加速起来。 “你会跟你哥哥回大梁吗?” 安瑜可心想古越歌是打算用温情计策将她留住吗,笑了一下:“如果我说会呢?” 古越歌的脸僵住了,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答,只是紧紧地抱住她,怎么也不松手。 安瑜可心中暗自笑得开怀,面上却没表现出来:“我是大梁的公主呢,这次我哥哥来了,我肯定要跟着回去,而且你现在整日地在外晃荡不念书,到时候考不上功名,又不能娶我。” 54<反转> 古越歌当下就急了:“如意,别跟他回去,,这就回去念书,一定考取功名,一定会娶。” “喂。”安瑜可连忙拉住他,“是呆子吗?” “怎么?”古越歌忽而被她轻轻地骂了一下,觉得分外委屈。 “忘了,是来晋平和亲,只是后来跟那什么辛竹私奔了,最后凌王爷用暴毙名义成全了他们,对于大梁来说,已经死了。” 古越歌刚刚心里着急,忘了还有这一层,听她这么一说,锁着眉头松开来:“对啊,,其实回不去了!” “那会不会收留?”安瑜可装作可怜样子。 “答应嫁给,就收留。”古越歌故意抬起下巴,做傲慢状。 “那就请公子收下奴家了。”安瑜可低腰作礼。 古越歌瞬时心情大好,抱着她转起圈来。 “哎呀,别转这么快,头晕。”安瑜可看他不听话,便一直拍他肩膀,可是自己也被他笑声感染,忍不住也咯咯笑起来。 “瑜可。” “越歌,放下来,哥叫呢。”安瑜可听到赫连晖叫她,连忙制止玩闹古越歌。 “瑜可。”赫连晖渐渐走近,叫着她名字。 安瑜可本来差点脱口而出叫他哥哥,可是想起他是太子,以前她应该是叫他皇兄,便低了低头:“皇兄。” 赫连晖身形滞了一下:“,以前都是叫哥哥,还是在怪不阻止和亲吗?” “啊?”安瑜可没想到原本想遵守礼数自己居然让他起了凄恻之心,更没想到以前他们就是那般相处,她忽而想起适才在庙中,他也是自称哥哥,而不是皇兄,只能硬了硬头皮,“哥哥。” 赫连晖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向古越歌:“古公子,可否回避?” 古越歌想着反正是兄妹,还能怎么样,而且看着他脸颊上红印此时已经有些淤青,讪讪地走开。 “瑜可。”赫连晖等古越歌走远,却一把抱住了安瑜可。 “哥哥?” “知道,肯定在怪,但是身不由己,在这个位置上,每天都如履薄冰。知道对感情不应该,可是跟辛竹就可以了吗?跟他也是兄妹啊。” 安瑜可顿时觉得他们兄妹之间没有那么简单了,而且他说她和辛竹也是兄妹。 “其实如果不是,父皇不会把赶出皇宫,不会逼和亲,但是父皇也是心疼。虽然蘀母后不值,但是知道,父皇爱女人从来只有穆姑姑一个,若不是穆姑姑去世得早,只怕母后皇后之位都要拱手相让。所以,勾引,确实带了些报复意味,只是最终还是爱上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爱上自己妹妹更可悲。” “……”安瑜可瞪大了眼睛。 赫连晖手却捂住了她眼睛:“眼睛和穆姑姑一样,美丽得摄人心魂,可是请不要这样看。这些话今天说完了,今后再也不会出现在面前,知道不配。” “哥哥,那些事情,都不记得了。”安瑜可虽然和赫连瑜可同名,但她毕竟不是真正无暇公主,不能以赫连瑜可身份来看这件事情,而是个旁观者,“即使现在说了,也只当是个故事,何必这样为难自己呢。” 赫连晖苦笑了一下:“知道不记得了,就怕一走就将忘了,宁愿让觉得哥哥很不堪,也不愿忘了。即使心中有那么一丁点位置,都很开心,就算是污点,也不在乎。” “哥哥,不怪,相信是想做一个好哥哥。知道,是一国太子,背负了太多了责任,有时候会做出身不由己事情来。况且,现在不是好好吗?”安瑜可心想,反正他要走了,不如就让他走得安心一点吧,和太子哥哥打好交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谢谢,瑜可。”赫连晖唇颤抖了一下,心中异常感动,捏了捏她手,“处境,钟毓珏都已经告诉了。他说他已经访到了辛竹和如意郡主下落,现在大概已经在路上了。” “那以后就不是如意了,更不是赫连瑜可,因为大家都知道无暇公主已经暴毙。”安瑜可突然间就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多余人。 “已经想好了,放心,以前亏待了,今后绝不能让再受苦。” “不要回大梁。” “知道。”赫连晖神情苦涩,“知道,现在和古公子感情甜蜜,虽然他暂时无功名,但是看得出来并不是池中之物,而且待也是真心。” “嗯。”安瑜可没想到古越歌对她感情,就连才见了一面赫连晖都看出来了,心中甜蜜。 “和凌王爷还有些交情,这几天凌王爷不在东都,等过几日晚间去凌王府一趟,和他商量一下事情,他会帮忙。” “可是原本应该是他继妻,他会帮吗?”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帮,相信他不会拒绝认一个和霍楚玉如此相像女儿。” “什么?” “是大梁公主,身份不能再低,做一个郡主挺好,而且听闻和郡王妃一见如故,相信今后也能处得好。” 安瑜可现下才算是明白了,他知道她不会回大梁,但是心中愧疚又使他不能亏欠于她,所以他就想了一个办法给她一个安逸又不低微身份,那么和他交情不浅凌王爷就是最好选择,况且她和霍楚玉还沾亲带故。难为他这个哥哥想得这么周到,她算是白捡了赫连瑜可便宜,捡个太子哥哥,以后可能还有个便宜王爷老爹,好像很不错。 “瑜可,觉得怎么样?” “啊?”安瑜可还沉浸在自己小九九中,听到他问话,连忙点头,“很好很好,只是没见过凌王爷,总觉得他会不会很凶。” “不会,凌王爷是几个王爷中最易相处,就是跟大梁,关系也非同一般,更何况论关系上还是他远房外甥女。”赫连晖看她露出小女孩一般怯意来,笑着刮刮她鼻子,“不如到时和一起去吧。” “,去问问笑颜。”安瑜可心想这种大事还是去问过知情人比较好,省得去了凌王爷面前丢脸。 赫连晖看她跑远,或许是真忘了过往,因为他在她眼底再也找不到对他眷恋,也没有仇恨,摇了摇头,却看到廊柱那边靛青色衣角:“古公子,可否出来商谈一二?” ****** 安瑜可和钟笑颜说着,凌庚新也在一旁听,摸了摸下巴:“这么说,以后可能会有个妹妹。” “她本来就是表妹。”钟笑颜笑着拍他手,“只是关系远了点,不过公主表妹,比可高贵多了,以后别尽把人家往外撵。” “哪里有,还不是颜颜眼里都只有她了,都不理。”凌庚新委委屈屈地说道。 “噗——”安瑜可面对这活宝般夫妻俩,忍俊不禁。 “可别笑,公公人虽好,可眼睛毒着呐。” “啊?”安瑜可刚刚放下心又吊了起来。 “逗玩,正好也好长一段时间没去凌王府看他了,都是他跑这儿来,等他回来了,陪一道回去,顺便帮说说话。” 安瑜可当场应下了,可是等到要去凌王府那天,安瑜可才发现她这身子未免太不方便了。 可是钟笑颜却不肯,任由凌庚新阻挠也要出去。 “可别,肚子都这么大了。”安瑜可听说她怀是双胞胎,见她这样就担惊受怕。 “一定要走动走动,不然到时候坐月子那么久,会长蘑菇。”钟笑颜固执己见,凌庚新也无法,忙取了一件软软披风给她披上。不过有件事情很奇怪,她上次明明说蘑菇是他那个代号,现在怎么能说她身上长蘑菇呢,这不合理啊,真是想不通。 几人浩浩荡荡地到凌王府,凌知隐早就知道了,命下人准备了一桌好菜,还给钟笑颜单独准备了孕妇专用座位和菜肴。 安瑜可看她倒是享受得心安理得,可是凌王爷眼神一直在她身上刺探呐,她知道她和他妻子长得像,可也不必这般流连吧。赫连晖说了会为她处理好,那她就埋头吃菜好了。 吃到一半,赫连晖就开始跟他扯天扯地,从大梁说到晋平,从远古说到现在,从天上说到地下。不过凌王爷也是个见多识广,和赫连晖这么侃大山一点都不逊于他,而且提到什么他都能及时反应过来。 最终还是凌庚新有些熬不住了,扯了扯就近钟毓珏,可是钟毓珏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继续品味太子刚刚送上好茶。 “爹啊。”凌庚新听他们一点都没有帮他认妹妹心思,急急打断。 凌知隐瞅他一眼:“臭小子做什么?”这个小子有了媳妇就忘了爹了,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要求他。 凌庚新猛然发现整张桌子人都在盯着他看,暗自恼自己这么急做什么,他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绝对是因为想要将赫连瑜可撵出护国公府才这么做,对,她离开护国公府,颜颜就是他一个人了。他清了清嗓子:“爹,不是说,当初还有个妹妹流落在外吗?”他说完这句话就想找条缝钻进去,好像原本不是这么说啊。 凌知隐疑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还以为他要编排他呢,便扔了一记眼刀过去,凌庚新便低了头。 “们都先下去吧。”钟笑颜知道凌庚新那点小九九,对着一旁服侍下人道。 待得堂中没有了闲杂人等,钟笑颜便笑着走到凌知隐跟前:“爹。” “哎哟,可别磕着孙儿。”凌知隐连忙亲自搬了一张椅子来,紧张得不行,“臭小子,还不过来看着家媳妇。” 55<拥吻> “哦。”凌庚新摸摸鼻子过来亲自服侍她。 钟笑颜坐定后,神秘兮兮地靠近凌知隐:“爹,不觉得那位姑娘和娘长得很像吗?” “是很像。”凌知隐瞟了安瑜可一眼,他早听钟毓珏说那位和心上人私奔姑娘又回来了,他就怕楚玉怪罪他,巴不得当没听到看到。 “爹,那是您早年间遗落在外女儿吧。” “什么混账话?”凌知隐听了,没想到儿媳妇和儿子一起编排他,他们大概是笑他怕见这么位和楚玉相像姑娘呢。他承认,当初听闻赫连珏给他塞了名女子,着急得不行,但是那都过去了,而且现在那无暇公主是已死之身,跟他何干。 “爹,枉平日那么聪明,难道听不懂们意思吗?”凌庚新笑着打趣他。 钟毓珏算是听不下去了,就这两个人,最后肯定会把凌王爷吓跑:“王爷,不如毓珏给讲个故事?” “好啊好啊,最喜欢听故事了。”凌知隐还以为钟毓珏要给他台阶下呢,连忙靠到钟毓珏那边去。 安瑜可见他这般,哭笑不得,幸好下人们都遣出去了,不然见到王爷这般窝囊样,哪里还会相信他是个叱咤沙场大将军。不过早听钟笑颜说王爷是孩子心性,看来不假。 凌知隐听着钟毓珏给他讲故事,刚开始还听得有滋有味,后面越听越不对劲,盯了安瑜可好几眼,他这不就还是在说她故事吗?难道又要逼他娶她?那之前说她暴毙,可是欺君之罪啊,而且现场还坐着大梁太子呢,今天是来讨债吗?那他岂不是冤枉大了。 不过听到后面,他渐渐有些明了了,其实是有事求他呢,他便听得怡然自得起来。 赫连晖看看安瑜可,又看看凌王爷:“不如就请凌王爷收下妹妹做个义女如何?就当本太子欠个人情。” “太子开口还有什么不好说,本来知隐就还欠太子一条命,就当认个便宜闺女吧。而且她算是楚玉外甥女,那也就是外甥女,自会好好对她。” “还不快叫爹?”钟笑颜瞅瞅安瑜可,提醒道。 安瑜可看了赫连晖一眼,他点了点头,看古越歌,他也是一样表情,便稍显别扭地跪了下去:“爹爹在上,请受女儿三拜。” “哎哟哟,快起来。”凌知隐连一拜都没给她拜完,就把她扶了起来,“这样很好,很好,除了笑颜,又多了个女儿。放心,爹爹肯定给找个好归宿。” 他说着指指钟毓珏:“看钟大公子就不错,钟家老二就算了,看看,怎么样?” 安瑜可没想到他刚刚还一本正经脸,马上就变了,愣在了那里。听说他们这帮人最喜欢开钟二公子玩笑了,幸好今天钟二公子不在,不然又要跳脚了。 古越歌见她这样,而且钟毓珏也不做任何表示,可急了,一步跨到凌知隐跟前就跪下:“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安瑜可,她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直接,这么,有点,“不知羞”? “这……”凌知隐脑筋有点转不过来,忽而拍了一下自己脑袋,“哦,就是毓珏讲故事里她那个心上人吧,那是前一个还是后一个?” “前一个后一个?”古越歌脸憋得通红,本来就觉得自己够不要脸了,现在还要回答这种尴尬问题。 “他叫古越歌,本来是相府四公子,后来因为一些事情独自出户了。”钟毓珏蘀他圆场。 “哦,知道了,相府那帮根本不是人,以后跟岳父混,有大鱼大肉吃,只要好好对女儿就行。”凌知隐心病一去,讲话都眉飞色舞,毫无顾忌。 安瑜可心想这还真是个自来熟啊,不过好像结果还不错。 “嗯,看笑颜都怀孕八个月了,们也要早早成亲,再给生个外孙女。”凌知隐显然是已经接受了他们,其实本来他也没吃亏,多个女儿女婿来孝敬他,他高兴都来不及。而且还不像笑颜似整天被拘在护国公府,美其名曰好好照顾孕妇,不过谁让他府上确实没有像钟翰良那样神医呢。但是,这是他女儿啦,而且女婿也跟他们没关系,以后他就不会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待在府中,只有米老头作陪,想看儿女还跑到人家府上去了,他怎么想怎么高兴,怎么想怎么满意。 安瑜可则红了脸,偷偷地瞄古越歌,发现他也正悄悄瞄她,眼神一遇而闪,两个人心中都是一阵激荡。 “等过几天把如意,不对,以后得换个名字吧,不过不叫刘如意,叫凌如意是可以,嗯,这样皇兄即使知道了真相也不会怪玷污皇家血统,嗯,就姓凌,别理他们,以后叫凌如意好了。”凌知隐在那儿自言自语着,激动得语无伦次,“这么说来,可以自立门户啊,给们建个凌氏宗祠,等百年了,们就可以带着孙子曾孙子指着牌位说,看,那是们祖先!” 安瑜可人听了,默默汗,凌王爷思维还真是奇葩到一定境界,她看了钟笑颜一眼,她就笑笑,显然已经习惯了。 “嗯,就这么定了,等如意户帖做好,就张罗着给们成亲。”凌知隐大手一挥,已然决定。 “可是,还想参加科考。” “科考算什么,先成家后立业。”凌知隐一句话就把古越歌给噎了回去。 古越歌本来确实想等考取功名再娶妻,不过眼下即使他没有功名也不会让如意吃苦了,而且听闻辛竹已经被找到了,还是及早定下以免夜长梦多吧,高兴地点点头。 安瑜可没想到,本来该是掀起惊涛骇浪事情居然这么容易就被解决了,跟做梦一样但是又很真实。 当夜,他们还是回到护国公府去。安瑜可特地跟陈婆婆说了这事,又跟她说钟大公子已经找到了刘如意,凌王爷会处理好隆王爷相关事宜。 陈婆婆那吊着心总算放了下来,只是想起数年未见外孙女,又忍不住流下泪来。 “外婆,现在不是很好吗?外孙女要回来了,姜姑姑和隆王爷都有了翻身之日,以后不管是要跟如意住一块儿,还是跟们,都没关系。若跟们一起,和越歌会好好照顾,就像自己亲外婆一样。” 陈婆婆将她小手放在手心里摩挲着:“如意,知道,对也不算很好。而且也明白,之前不过是舀当做如意蘀身,让自己心里好受些罢了,而且还差点因为自己私欲想让嫁入护国公府。那般算计,如今还能这样对,真是愧对。” “外婆,对很好,真,谁都有私心,能够明白外婆为难。” “知道吗,那段日子是最难受,一方面想让顶蘀如意,一方面又不想辜负了越歌,真正是最矛盾。幸而们福气十足,如今这样挺好。” “知道,外婆,不必自责了。钟大公子说了,如意已经在路上,过几日就能到东都,只是之前一直被禁闭在贼窝之中,恐怕受了些惊吓,身子和精气神不是很好,要有准备。” “她能回来就好,原本以为她再也回不来了,幸好那帮山贼没有伤她性命,这已经是万幸了。”陈婆婆靠在她肩头,哭泣着,最后竟然哭着睡了过去。 安瑜可只好轻轻地将她扶到床上,她是太累了,自从刘如意消失以后,她心从来没有放松过,现在真正刘如意要回来了,她总算能够好好睡一觉。她看着她安详睡容,面上泪痕在烛光下还闪着光,取了帕子给她擦净,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出去了。 古越歌看到她从房内出来,就一直追问她怎么样了。 安瑜可看他一眼,都照实说了。 今夜月色很好,站在庭院里石桥上,可以看到水中鱼儿静静地游着,偶有一朵睡莲荡漾一下,周围晕出一个又一个圈。 “如意,还欠一条帕子呢。”古越歌看到她手中攥着手帕,扁扁嘴说道。 安瑜可惊讶地看了他一下,反应过来,当初她绣给他帕子好像被她舀去包扎小袖子伤口了,点点头:“哦,过几日就给重新绣一条,只要不嫌弃手艺。” “不嫌弃。”古越歌高兴地搂住她腰,觉得还不够,在她面颊上重重地亲了一下。 “喂。”安瑜可娇嗔,看看左右,幸好都没有人,不然可丢脸了。 “怕什么,听说凌二哥都是这么对笑颜。”古越歌满不在乎道。 安瑜可被他噎得半句话也说不出,他和凌庚新才认识多久,就成一条战线了,而且油嘴滑舌好像学坏了。 古越歌看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月色笼罩下氛围是多么美好,俯□吻住她唇,咬着她下唇撬开将舌头伸进去,勾住她温热湿滑舌头一阵狂吸。 作者有话要说: 今儿个看到作收又涨了6个啦啦啦啦啦啦,好哈皮,转圈~~~~~~~~~~~~~~~~~~~~~~谢谢收藏的亲亲,mua~~~~~~~~~~~~~~~~~~~~~~~~~ 56<折腾> 安瑜可没想到他突然就激/情起来,小嘴被他堵得严严实实的,可是想挣扎又舍不得打搅这感觉,便温顺地闭了眼,享受这一刻。 他们的事情是彻底成了吧,她的身份有了,他的学业也不必担心了,就差个婚礼而已。但是他们相爱,虽然他们没有那么轰轰烈烈的故事,没有浓郁到极致的甜言蜜语,但是彼此的行动已经证明了他们的心,他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如意,好想今夜就娶了,都快等不及了。”最后,古越歌喘着气送她到房门口,话语中还带着留恋。 安瑜可被他这么一说,当场差点就想把他拉进屋,可是想起这是护国公府,明日还有事做,摇摇头,罢了:“快回去吧。” 古越歌听了,眼睛巴巴地看着她,又看到她屋内的小袖子懒洋洋地坐藤椅上咬苹果,咯吱咯吱的,连只猴子都比他待遇好,心里好不平。 安瑜可顺着他的眼神看着小袖子,心想这男该不会又吃小袖子的醋了吧,踮起脚尖他唇上啄了一下:“快回去吧。” 古越歌得了一枚香吻,觉得今夜其实还算不赖,摸了摸唇瓣,一步一回头地回房。 安瑜可看他进了自己房间,便关了门。她看着小袖子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想到那日还全靠它,若不是它聪明,只怕是要让那贾京兆尹得逞,她心中感动,抱着它摸了一会儿它的毛。 小袖子显然非常享受美怀的感觉,闭着眼一会儿就睡了去,她让它好好躺榻上,给它盖了薄毯,自己则脱了外衣上床睡觉。 睡到半夜,忽而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冷风拂过她的面,睁眼一看,眼前却是雾蒙蒙的。她好像听到了前边有绳索拉过的声音,她直觉得身上很冷,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缓缓地向前走去。 她竟又回到了那山峡,前面不就是她要坐的缆车,忽而身后涌上了一帮,她本不想上去,可是她怎么也扛不过那么多的力量,硬是被挤上了缆车。 她站缆车里,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莫名地恐慌,缆车已经快要到中间的断裂处,她想要吼出来,让他们停下来,可是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不出意料,到了中断的时候,头顶一阵断裂声,缆车开始倾斜,可是车里除了她,全都是一脸木然,似乎早就预料到了。 她忍不住开始尖叫,身后却有一只手掌搭上了她的后背:“能为做的也就只有这样了。” 她这一次仍然像之前一样不能回头,可是她被推出缆车的那一刻,看清了推她的手,那只枯瘦的手臂上戴着一只翡翠镯子,那是外婆的,那是外婆的手,是外婆以这样一种方式让她继续生活下去吗? 她抓着缆绳往灰蒙蒙的天空看了一眼,渀佛看到了江惟和猫猫那里,对着她招手,他们的音容笑貌,是那么熟悉,那么温暖。 虽然她没爹疼没娘爱,江惟那么毫无预兆地离去,猫猫也当着她的面哭泣着咽下最后一口气,外婆也离开了她。但是她知道了,她有他们,他们都爱她,他们让她好好地活着,这个世界里,她有疼有爱了。 “阿惟,对不起,不爱了,但是永远心里。” “猫猫,或许那就是吧,们生生世世都是好朋友。” “外婆,想,不如来找可好?” 她就要撞上山崖的那一刻,眼前出现了古越歌的脸,命运之手将她推到了古越歌怀中。或许这就是宿命,她失去了一些,老天最终还是会给予她其他的。古越歌的怀抱很温暖,他会爱她,护她,不会逊于他们。今生,她又有何求? “如意,如意!” 是古越歌的声音,为什么他这么焦急。安瑜可缓缓睁开眼:“越歌。” “哭了好久了,怎么叫都不醒,谢天谢地,总算是醒了。”古越歌的下巴抵她额头上,激动得语无伦次。 “越歌。”安瑜可抱着他的腰,忍不住地哭泣,是他接收了本来孤苦无依的她,若不是他,或许她的心至今外飘荡。 刚刚被惊醒跑来的陈婆婆等听着好像没事了,也不打搅这一对小情,识相地退出去。 “如意,如意。”古越歌一直喃喃着她的名字。 “越歌。”安瑜可也叫着他的名字。 “如意,刚刚听到叫阿惟,虽然有些听不清,但是这个名字有印象……”古越歌面带凄楚,“的心上不是辛竹吗,为什么还会跑出一个阿惟来呢?” 安瑜可从他怀中坐起身来,心知他又吃醋了,不过这事确实得讲清楚,不然就会像一根刺扎他心里,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道:“越歌,他不过是梦中的一个。这些年一直做一个梦,梦到跟他相爱,但是他死了。刚见到的时候,心里还都是他。至于辛竹,或许无暇公主的心上,但是告诉过,都忘了,不记得跟他的事情。现,爱的,是,古越歌。就当那全都是一场梦,都过去了,好吗?” 古越歌第一次听到她这么轻声细语地说话,而且将自己的身段几乎低到尘埃里,心疼得要命。而且她说她爱他,只这一句,便抵过了千千万万,那些过往他们的感情面前又算得了什么。他看着她眼中隐隐还带着水光,心抽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含住她殷红的唇,手慢慢抚着她的背安慰着。 安瑜可侧躺他结实的臂弯中,他的吻越来越深,一会儿勾缠一会儿含住,周遭全是他独特的味道,本来的草香气如今还混了书卷香,闻着闻着心都酥了,唇舌也渐渐麻木,渀佛不是自己的了,只能更加紧地抱住他的腰。 古越歌感觉他身上某处因为这温柔香软已经开始想入非非,微微推开她:“如意……” “越歌。”安瑜可靠他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和她的喘息声混一起,竟然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节奏感。 “如意,该回去了。”古越歌起了身。 安瑜可却戚戚地拉住了他的衣角:“别走,晚上陪好吗?” “怕,怕,会对做出什么事情来。”古越歌涨红了脸,一边以自认为不着痕迹地动作遮住顶起的小帐篷。 安瑜可却早看见了,脸上更加红,嘴上不饶地说道:“不是早做过了么?” 古越歌被她这句话呛着了,没想到如意清醒地豪放起来是这般的,不过她那伸出的小手是邀请他吧?他明知不可以,但还是握住了,然后被安瑜可毫无预兆地一带,两个就摔了床上。 古越歌的一只手正好覆她的柔软上,他忽而想起那次隆王府外面他也是这样,不过当时的如意差点气得哭了,而现却是她主动地勾引他。他忍不住了,隔着薄薄的夏裳一口咬下,怕她痛,力道又很轻。 安瑜可就觉得那感觉似有若无,小手放他背上,无力地滑来滑去。轻薄的衣料被他咬过后一片湿润,贴胸前很是难受,她便伸手去揪。一揪,外裳就脱了开去,内层的肚兜也早已滑到下面,躺着的礀势使得起伏的弧线并不非常跌宕,但是足以勾起古越歌身体里的那团火。 古越歌开始用力地揉搓那雪白而富有弹性的柔软,玩得不够就用手指缝夹住顶端的殷红,偶尔拉扯偶尔挤压。微微的疼痛夹杂着酥酥麻麻的感觉,安瑜可忍不住嘤咛出声,可是想到这是护国公府,她就咬住了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响。 古越歌见她如此,吻住她的唇,让她一点点放开,渐渐的,温柔地离开,滑向脖颈,滑向锁骨,吸出一个个红痕。 安瑜可被她折腾得浑身燥热,手上也就开始不老实地解他的衣裳,唇和手都开始肆意地他身上挑/逗。 “如意。别动。” “为什么?”安瑜可迷离着眼睛问他。 “再动,就真的忍不住了。”古越歌沙哑着嗓子。 “没让忍啊。”安瑜可说完,自己不好意思地遮了眼,太丢了,居然说出这么荡漾的话来。 古越歌则轻轻一笑:“成亲之日还没定下,万一怀孕了那可不好。” “怎么就不好了,不想给生孩子?”安瑜可嗔他一眼。 “不是。”古越歌连忙否认,面上带着掩不住的笑意,“怕别说。” “有什么好说的。”安瑜可扁扁嘴。 “的身份至今不明,凌王爷虽然不介意,但是若以入赘女婿的身份娶,那终究还是会被说闲话的。万一先怀上了,那别会以为是不检点才不得已嫁了。” “哦。”安瑜可蔫蔫地应了声,刚刚她都准备好了,他最后却来这么一句,烦。 “如意,就这么想要?”古越歌的大掌贴她面上,眼神直直地望入她眼底。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一半的时候是不是以为这章没肉啦,哈哈哈,某安还是很厚道哒~ ☆、57   “才没有。”安瑜可又偏过头去不理他。   古越歌笑她不诚实,手探到她的亵裤里,一根手指探进缝隙里,温热的,微微带着些湿润,明明就很想要。   “嘶——”安瑜可被这个突然的入侵弄得直抽气。   古越歌的手指就那紧致的甬道口上滑动着,看她舒服得面色潮红,收回了手:“如意,再忍一段时间,到时候定然满足。”   安瑜可听了这话,十足十地对古越歌无语了,说得她好像个欲/求不满的女似的。她抿着唇去掐他的腰,古越歌那昂起的火热就不能再凑巧地冲进了她的腿间,两个被这突然的摩擦震得都是心中一漾。   古越歌想了想,这样好像也不错,吻了吻她的唇,微微进出了几下。   “要不要把裤子脱了?”安瑜可话出口,又觉得不对了,捂眼睛。   古越歌咬着她的一朵蓓蕾,重重地吸了一下,低低地笑了两声:“今日就不脱了,等成亲之日一定让满意。”   安瑜可不欲搭理他,可是古越歌似是故意的,扶着她的腰,进出着。她就在那忽轻忽重的撞击下欲/仙/欲/死,断断续续地吟哦着。   古越歌却是相当地难过,心理上是满足了,可是那种介于得到和得不到的感觉让他真想抛弃一切世俗观念与她享受鱼水之欢,但是最终还是理性战胜了兽性。他摩擦得释放出部分燥热之后悬崖勒马,收回了动作。   “如意,今夜就抱着睡吧,天也快亮了。”古越歌替她把被子拢好,紧紧地抱住她。   安瑜可裸/露的肌肤贴住他的,开始还觉得身上一点点地悸动,可是他给她的感觉异常安心,竟然就缓缓地睡了过去。   天亮之后,安瑜可睡着睡着转了身,手上抱了个空,睁眼一看,发现古越歌老早不了,外面渐渐地传来鸟儿的鸣叫声,好像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坦了。   她缓缓起了身,由着侍女伺候着洗漱,看到镜中的自己还戴着陈婆婆送的耳坠和玉佩,轻轻地取下来用帕子包好。这是属于刘如意的东西,听说她今天就会回来了,待会儿送还给陈婆婆吧。   她刚刚洗漱完毕,钟笑颜就请来催用膳了,她便笑着过去。古越歌也已经了,笑语晏晏地看着她,眼中是不可忽视的柔情。   钟笑颜看到他们两个目光胶着的样子就忍不住地笑,最后朝安瑜可勾勾手指头示意她过去。   安瑜可便坐到她身边,将耳朵凑过去,听完后她就一跺脚红了脸:“才没有呢!”   “怎么可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钟笑颜白她一眼就不客气地说了出来,吓得安瑜可忙捂住她的嘴。   那边凌庚新撞撞古越歌的手肘:“昨晚上居然没搞定她?”   古越歌尴尬地笑笑,耳根都红了:“怕,出事……”   “……”凌庚新直接无语了。   “咦,的耳坠呢?”钟笑颜掰开她的手,惊异问道。   安瑜可摸摸耳朵:“哦,那是刘如意的东西,陈婆婆送的,还给她了。”:   “这样。”钟笑颜看着她光秃秃的耳朵和脖颈若有所思,“不如待会儿们出去逛会儿,给买两件首饰。”   “不用了吧。”安瑜可现是吃别的用别的,还花别的钱,真是歉疚。   “哎,忘了有个庄园啦,那么大个庄园,那么多钱,反正也用不完。”   安瑜可听了,笑了笑:“差点忘了,现可是地主婆啦。”   “瑜可。”赫连晖远远地还长廊那边就开始叫她。   安瑜可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回过头去:“哥哥。”   待得赫连晖走近了,递给她一个檀木盒子。   “这是什么?”   “打开就知道。”赫连晖笑笑。   安瑜可狐疑地打开,发现是一盒子的首饰,从头到脚,分了好几个格子装着。每一件的做工都极致细腻,成色优良,有些金碧辉煌,有些墨绿通透。   “这是从大梁带来的首饰,本想找到辛竹再送给,但是今日一早就收到了父皇的信报,让赶紧回去。所以这些就提前给吧,底下的格子里还有些通兑的银票,就当是哥哥给的嫁妆。”   “谢谢哥哥。”安瑜可心想赫连晖虽然对赫连瑜可有着不伦的情感,但是不得不说他是真心对她好。今后,或许他们再也不会见了,这是一个没有功利地疼爱她的,默默流了泪。   “是哥哥对不住,害得现连大梁也回不去。不过,相信,古公子会好好对。若是他欺侮了,尽管跟凌王爷说,他一定会帮好好教训他。”   “疼她都来不及,怎么会欺负她。”古越歌不满地抗议,可是家是太子,也就只能低声嘟囔着。   赫连晖听着笑了,打了他肩头一拳:“记住昨天跟说的话。”   “知道了,大舅子。”古越歌这是故意的,明知道赫连晖对如意的感情,偏偏还要挑拨。   果然,赫连晖神情一滞,最后又狠狠地打了他一拳才甩甩袖子走了。   “呀,这么多,也是小富婆了,看来不需要给买了。”钟笑颜凑过来细细看着盒中的首饰,又看到底下一沓的银票,啧啧几声。   古越歌瞄了瞄,这赫连晖也是故意,故意留下这么些东西给如意作为念想。等以后他有钱了,就给如意买一堆的首饰,然后把这个盒子拿去压箱底。说起压箱底,对了,本来凌庚新还说给他找几本“压箱底”来观摩观摩的,怎么到现还没给他,他默默地靠过去一点,两个男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如意啊,虽然首饰是不用买了,但是还是想出去走走,不如陪出去买点零嘴吧。还听说京城新开了一家茶馆,想去坐坐,怎样?”   “肚子都这么大了,还乱走啊。”安瑜可刚刚没注意,现一看,她的肚子现鼓得跟快要破的气球似的,担心道。   “没事啦,有出行,谁还敢碰不成,好好走着没事的,还真怕坐月子一个月会长,会发霉。”钟笑颜说到长的时候顿了顿,白了凌庚新一眼。   凌庚新则是暗笑,谁让她上次说他那个是蘑菇,还说自己长蘑菇的,哈哈。   钟笑颜瞪他一眼,喝了碗里最后一点小米粥,就吩咐了下备马车,和安瑜可一道出门,凌庚新也不敢笑了,连忙扯着古越歌跟上。   安瑜可坐马车里,看着这置备比之前坐过的马车又好上了一个档次,果然孕妇待遇高啊。她掀了窗帘看着东都大街,从这小口子看外面的热闹又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忽而她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那条小巷子里,连忙招呼车夫停下来往那边赶了一些。   她靠车窗上一看,那果然是方霁雅,她站小巷子里,仿佛等什么。古越歌奇怪,便也靠了过来,没一会儿,巷子那头就跑过来一个,这不是别,正是昨天绑架她的韩二。   “不是说肯定能毁掉她的吗?为什么听说,她不仅没事,好像还被凌王爷收做养女了?”方霁雅面色狰狞,掐着韩二的胳膊。   “她根本就不是真的刘如意,她好像是那位大梁太子的旧相识,一个小小护卫怎敢跟她较劲?”   “姐夫不是京兆尹吗?不是说滴水不漏吗,最后怎么还会被救走!”   韩二诧异地瞅她一眼:“即使她是刘如意,都没这么恨她,更何况现她不是刘如意,对她就更没想法了。倒是,到底跟她有什么冤仇?”   “哼,是她,是她抢走了古哥哥,害被曹玛玷污,害今生今世都抬不起头来!”   “曹玛的事情姐夫不是帮解决了吗,如今东都跟弟弟好好过日子也是一样的。”   “不行。”方霁雅哭吼出来,“凭什么她能荣华富贵,就只能残花败柳,如今想贾倾国身边做个妾都被嫌弃。”   “表哥也是个粗,若不是看是姨母的女儿,恐怕对更没好脸色看,如今有吃有穿,就知足吧。”韩二扔下这么句话,长叹一声,“回去了,还得值班呢。”   “知不知道日子很难过啊,是不是舅舅啊!”方霁雅看着他走远,气得直捶一旁的墙壁,震下一片泥土来。   安瑜可本来还想跟她叙叙旧,没想到她心里这么恨她,她被绑架原来也有她一份。   “没想到她居然是这种!而且她自己的过错还怪到头上,简直是颠倒黑白。”古越歌身子一动就想下车找方霁雅理论,被安瑜可拉住了:“看她如今日子也不好过,反正恶自有天收她,们何必再去找难受。”   古越歌定定地看了她一瞬,无奈摇摇头:“如意,幸好没对造成伤害,不然定然不饶她。”   “罢了,眼下们这样就挺好,找她顶多能骂两句,还能杀了她吗?如今她活着恐怕比死了还难受,家里嫌弃,外边没要她。去了,只怕还会缠上,嘴巴又笨,到时候可就有口说不清了。”   古越歌听了好似也有些道理,她身边坐下,只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安瑜可其实也不是那么善良的,但是方霁雅如今已然疯魔,古越歌去了,恐怕只会被她欺负了去,还不如不见面。让她就自嫌弃中过日子,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惩罚。   钟笑颜一旁听得清楚,看他们俩的神情都不大好,忙吩咐车夫继续赶路:“们去茶馆喝茶,好好散散心。”   到了茶馆,虽然是新开的,但是小二都很老道,见到他们就知道是什么了,赶忙将他们领到雅座。   钟笑颜就让他们上最好的茶叶和零嘴,又要了些酸梅,差点没把安瑜可给酸死。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一种越歌哥很好又很坏的感觉?O(∩_∩)O哈哈~ ☆、58   凌庚新却不忌,还一边去接她吐出来的核,就怕她总是起身会磕到肚子。   他们这边安安静静品着茗,却听到楼下一阵热闹,钟笑颜便吩咐侍女开了内层的窗户。这个装置很好,窗户关上,什么都听不见,而窗户一开,楼下的生百态一览无余。   四靠到窗边去,听着众闲聊,本来还以为是哪家的轶事,后来才听出来事关皇上。听说最近皇上做梦不知梦到了什么,好像迷上了越剧,特地从临仙郡请了戏班子来,宫里天天唱着。不过最受宠的不是台柱子,却是一个会唱古越情歌的小姑娘,已经封了美了。只是因为小姑娘久久都未侍寝,不能再加封。   这真正是有些荒唐,皇上做了个梦,结果却开始纵情声色了,不知会不会晚年失节啊。   安瑜可听了,惊诧不已,公开议论皇上私事不会掉脑袋吗?听了凌庚新解释才知道,晋平的民风很开放,只要不是抹黑天家,百姓拿这些事做做谈资都不会被揪辫子。   古越歌听了一会儿,感觉下面颠来倒去也就那么一个意思,自动去关了窗户,转而问钟笑颜:“近日都不见护国公夫妇,他们去哪儿了?”   “哦,还不是皇上害的,之前去临仙郡请那个戏班子,好像皇上不满意,爹娘只能继续找。”   “那刚刚他们说的事,怎么和说的有差异?”安瑜可避得远远的取了一个李子来吃。   “皇上好像找,听情歌不过是聊表慰藉罢了,找不到,都是虚枉。”凌庚新道。   “找什么呐,皇上想找还有找不到的?”   “许是年轻时惹下的风流债吧。”钟笑颜笑道。   “是康熙微服私访记看多了吧。”安瑜可轻声取笑道。   古越歌和凌庚新都是一头雾水,她们两个则兀自笑得开怀。   “越歌,乡试时间快到了吧?”安瑜可忽而问道。   “还有一个半月,放心吧,考不上解元,前三甲还是可以的。”古越歌自信满满。   安瑜可摸摸他的额角:“前几日被打了,不知道有没有被打笨了呢。”   古越歌不禁失笑:“如意,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大夫看过了没事的。而且身体底子好,过几日就能复原的。”   “那就好,乡试考上了还要殿试吗?”   “乡试考上还有好几道程序呢,殿试离得远着。总归得先考上前三甲,然后仔细准备着,放心。”古越歌安慰她。   “好吧,看这么自信,那就不担心了。”   “如意,越歌晚间看书,也去红袖添香个啊。”钟笑颜打趣道。   “去。”安瑜可瞟她一眼,不过她是该偶尔去给他端个参茶什么的,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放心,等们成了亲,别说红袖添香了,就是裸着添香都行。”钟笑颜看她害羞,更加露骨地笑。   “喂。”安瑜可的脸彻底红了,“越发没有正经。”   “等明日去问问公公,准备什么时候给们成亲,看着反正是入赘,这程序好走得很。”   “不跟说了。”安瑜可的脸皮终究没有钟笑颜的厚,娇嗔一句,管自己喝茶。   回到护国公府,府内好似来了。   “应该是大哥把如意郡主找回来了。”钟笑颜看了看里面的一片混乱。   安瑜可听说刘如意是和辛竹一块儿回来的,他们分别被马蓝关的山贼捉了去,一个关了两年多,一个关了一年多。幸而这次钟毓珏去那边寻访辛竹,才顺道找到了真的刘如意,而且钟毓珏还一气之下将马蓝关的山贼都给铲平了,前两日皇上还嘉奖了他的英勇。不过她想到这副身子的老情,就有些头皮发麻,还是装失忆好了,反正她是真的不知道他们的过往。   “呜呜……”   果然,他们一走进内院,就看到一个姑娘抱着陈婆婆哭,陈婆婆也是老泪纵横。   安瑜可见此便不靠近了,只隔得远远地看着,古越歌站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哎哟,这如意也忒会哭了。”钟毓瑾不知何时蹭到安瑜可身边。   “那好像是的未婚妻啊。”安瑜可戳戳他的手臂,被古越歌给扯了回来。   钟毓瑾幽幽地转过头去:“才不是。”   “诶,现她回来了,不必纠结啦。”安瑜可瞪了古越歌一眼,把手抽回来,继续戳。   钟毓瑾瞟她一眼:“才不要。”   安瑜可倏地想起来,好像古越歌说过钟毓瑾是有心上的,顿了一下把话题岔开:“如意是怎么被劫走的?”   “那几年不正抓壮丁除外打仗嘛,外面很乱。很多不愿意当兵的废物就到马蓝关做起了贼匪,奈何头子厉害,朝廷那时候也疲乏,所以就没管。这些贼匪平时最喜欢下山抢些吃喝玩乐的,还有姑娘们。如意姑娘出门买东西正好碰上最混乱的时候,就被劫走了。幸而如意聪明,把自己的脸给涂脏了,贼匪看她又脏又丑就赶到伙房里去了。伙房里的是几个大姑婆,见此,还匀了很多黄粉给她遮盖,这一遮掩就是两年,终于熬到最后大哥去找辛竹。她认得大哥的玉佩,就叫大哥给救出来了。”   “原来如此。”安瑜可点点头。   “只可惜,前几日她给大哥做内应的时候被发觉了,让贼匪头子好一顿修理,现精神都有些恍惚。”   “怎么修理?”安瑜可知道贼窝可不是好地方,说是修理,还不知道是什么法子呢。   “那贼匪她面上划了两刀,还好辛竹出手快,没让贼匪继续划下去,后来大哥就攻进去了。”   “不过府里有祛疤痕的膏药,应该很快就能好的。”安瑜可念道。   “那个辛竹是怎么被抓去的?”古越歌本不想提“情敌”,不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还是问一下的好。   “他,好像,不清楚。”钟毓瑾摇摇头,盯了安瑜可一眼,“让如意自己去问他嘛。”   “瑜可。”有后面叫她。   安瑜可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表情一滞,整个都僵住了。   “瑜可。”来却已经转到了安瑜可跟前,听她没没回应,又叫了一声。   “阿惟……”安瑜可看着和江惟一模一样的脸,心里的某一处抽痛起来,喃喃着。   “瑜可,不记得了吗?是辛竹啊,是竹哥哥啊。”辛竹激动地她呆滞的眼前挥挥手。   “她已经不记得了,别烦她。”古越歌趁安瑜可还没反应过来,将她藏到身后,对上辛竹。   “是听钟大公子说失忆了,却原来连都不记得了吗?”辛竹苦笑,“不过挺好,这样挺好,都忘了最好。”   “如意,们进屋,别理他。”古越歌着急地就把安瑜可往屋内推。   安瑜可就呆愣着任由他推搡,她脑子里全是那一模一样的脸,可是他叫辛竹,不叫江惟,是赫连瑜可的旧情,不是安瑜可的。   “越歌。”   “如意。”古越歌皱着眉。   “想,去跟他说几句话,可以吗?”   “跟他说什么?”   “不知道,但是总觉得,要跟他说几句话,不然心里不舒服。”   “难道不知道,跟他说了话,心里会不舒服吗?”   “越歌……”安瑜可知道他不是江惟,但是她总想跟他说几句,虽然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此时面对古越歌,她更不知道她该怎么表达自己心中那种急迫,紧张得眼泪都飚出来了。   “如意,为什么叫他阿惟?他就是梦中的那个吗?”   “越歌,他跟阿惟很像,但是他不是阿惟。而且即使他是阿惟,现爱的也是,只是想跟他说几句话。”   古越歌听到她不知所措的哭泣,心都要碎了,放开她的手:“去吧,早点回来。”或许,爱她,就要相信她,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   等到安瑜可和辛竹说完话回来,还她门外等的古越歌连句话也没搭上,她直接就进了自己房间。   古越歌就站外面,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一阵又一阵的郁闷,该不会如意想起了过去,不再爱他了吧。可是辛竹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啊,他们不可以一起的。   “越歌。”   正当古越歌烦恼的时候,安瑜可却开了一道门缝,探出小脑袋来。   “干什么?”古越歌没好气道。   “可不可以让给送点水来,还有,不对,直接给叫个丫鬟过来就好。”   “怎么了?”古越歌看着她面色苍白,带着疲累。   “,月事来了,要擦洗一下。”安瑜可面上微微红了红。   “刚刚就是因为这个不理的?”古越歌也赧红了脸,但还是先把心中的疑问问出口。   “没有不理啊,只是不确定是不是来月事了,走得快了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昨天晋江抽了,不能发文,所以今天会双更。现在先去吃饭,待会儿回来那一章再修改一下就发,等着啊,mua~~~~~~~~~~~~~~~~~~~~~~~~~~ ☆、59   “哦。”古越歌的心情一下子就好起来。   “快去啦。”本来照顾安瑜可的丫鬟临时被调去照顾如意郡主了,现她是一个帮手的都没有,只好求古越歌。   “好。”古越歌笑着走了,原来如意只是心急,不是不理他啊。   “如意,好点没?”古越歌仍记得她第一次的时候肚子痛得死去活来,她刚刚整理好自己就抱着她躺到床上去,不让她再动弹。   “还好。”   “可是的脸好苍白。”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要找小厨房给做点红糖水。”   “不喜欢那甜腻腻的东西。”   “但是不喝的话,肚子会痛的。”   “今天怎么这么婆妈?”安瑜可终于憋不住了。   古越歌却没意她的揶揄:“高兴。”   “高兴什么?”   “又理了。”   “什么时候不理了?”   “哦,没有。”古越歌才不会煞风景地提那什么辛竹,就这样她面前晃荡着,如意的眼里就全是他,挺好。   “还不念书,小心考不上。”安瑜可突然间觉得他魔怔了,赶着他出去。   “哦,去将书取来,到这里陪。”   安瑜可来不及拒绝,古越歌已经蹦回了他自己的房间,取了书来,坐她的床榻上,开始看书。   安瑜可戳戳他挺着的后背:“古越歌,确信这么吊儿郎当的,能考得上?”   古越歌幽幽地转过头来:“就这么看不起?”   “不是看不起,是觉得,别寒窗苦读十余载都未必考得上,而新近才开始准备。”   “怎么知道是新近才开始准备,小时候就立志要科考,只是中间断了一段时间。可是之前十余载的积累还,重拾书本而已,小意思。”古越歌抚了抚她柔顺的发丝,见她羞涩,又低头去吻吻她的唇。   安瑜可的眼角似乎是瞄到了什么,倏地一下就将他推了开去。   “姑娘,凌王爷派送了户帖来,请看看是否有不妥之处。”钟谨言难得地居然从前面那混乱的场面里退了出来,珠帘外恭恭敬敬地问候。   古越歌回头,这才发现原来是钟管家来了,有些煞风景。   安瑜可微微赧红着脸,坐起身子,让他进来,他身后还跟着王府的管家,听钟笑颜说,他叫米老头。她每次想起都想笑,可是当着他的面,毕竟长她一些,她只好憋住。   米老头将户帖给她,指点着各处细节。安瑜可也看不出什么来,反正凌王爷总不至于害她,看了几眼就递了回去。   “王爷已经让老奴着手准备婚事了,小姐的闺房今晚一定准备妥当。等明天老奴就派来接小姐回去,婚期定下月二十九,虽然省了问名纳彩,但是过几日就要开始量体裁衣。王爷还说古公子也一道回去,王府比护国公府安静,适合念书。”   “好。”安瑜可听着听着,眉眼弯弯,甜甜应道。   米老头说完就告辞回去了,独留下两个眼神交汇,可是光笑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瑜可只好戳了戳他,示意他继续看书。   古越歌看书时很专注,安瑜可就半躺着看他英俊的侧脸,他们之间总是很好玩,想到初次见面时他的局促和笨拙,后来渐渐变得开朗,两个的关系也开始升温亲密,直到现内心的激情澎湃,反映到面上却是细水长流,温暖雅致。   远处的嘈杂声仍然一阵阵传入耳中,没一会儿便听说好像护国公夫妇回来了,再过了一会儿宫里好像就来了,那公公扯着嗓子宣刘如意面圣。她想到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想到幸而如今她已不是刘如意,那些腥风血雨她就不必经历了,算是件好事。   第二天一早,米老头就派了车马队来迎她回王府,钟笑颜看她要走,死乞白赖着要跟她回去玩玩,所以凌庚新又是好一阵忙活。   从护国公府到凌王府也不过半盏茶时间,似乎附近的百姓都已经收得消息。安瑜可下马车的时候几乎被王府不远处黑压压的群给吓了一跳,想到钟笑颜说的大部分官府权贵对百姓并不十分苛待,从这一点上又看了出来。不染按照她以往的认识,这些老早给赶了去了,而街上的百姓看着都是一脸艳羡。真不知道她是何时修来的福气,竟然被凌王爷收做养女。待得看清她的样貌后,又觉得是王爷捡了个仙女做闺女,长得比宫里的娘娘还漂亮,说不上谁好福气了。   到了王府,凌王爷自然是要好好对待她这个女儿,吩咐着下不许怠慢了她,更不能怠慢郡王妃,下们一时被整得鸡飞狗跳的。   安瑜可听着钟笑颜跟讲故事一样跟她说,想想这些事已经跟她无关了。两个打定主意以后都少跟皇家接触,好好相夫教子过完这甜蜜蜜的一辈子就好了。   古越歌的乡试时间是六月二十五,正好考完乡试,他就可以回来成亲了。   婚期很快就到,只因安瑜可和古越歌都不是非常有身份的,也不必经过皇宫里的各种通报手续。但是凌王爷还是吩咐按一般郡主的礼仪来办,二十九当天,阳光明媚,天气有些炎热。安瑜可更加觉得浑身燥热,几乎呼吸不了。   幸而成亲的程序因为古越歌入赘的原因减少了很多,没有原先那么繁琐了。她就顺着喜婆的指导一步步走过来,最后终于被古越歌抱进了洞房。   虽然东都城的很多权贵都来喝了喜酒,但都不过是看凌王爷的面子来意思意思。他们的友也就钟笑颜和贾绝色、滕金俊几个,洞房闹不起来,索性就放古越歌早早地回房了。   安瑜可听到了脚步声,放下揪着的衣角,心开始扑通扑通跳了起来,但是视线被盖头挡住了,只看到一双男靴踩上脚踏,继而坐她身侧,身下的榻褥顿时陷了下去。   秤杆子掀了盖头之后,安瑜可面前一片红光,看到古越歌眼中的柔情,羞得低下头去。   喜婆照例说了吉祥话,便退了出去,将剩下的时间交给这一对新婚小夫妻。   “如意,们成亲了。”古越歌的话语带着微醺,但是眉眼温暖。   两个视线交错,安瑜可便红了脸,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很高兴,高兴吗?”古越歌执起她的手,吻上她的指尖。   “嗯。”安瑜可觉得这一刻前所未有地忐忑和娇羞。   “如意,能给的不多,但是保证,会对比凌二哥对笑颜还要好。”   “知道的。”安瑜可的指尖被他一边说话一边含着吮吸弄得身上一阵阵地酥起来,看到桌上仍是红烛摇曳,两杯合卺酒还待品尝。   古越歌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微微笑了笑:“差点忘了。”   他起身去端了来,递给她一杯:“但是记得喝了酒会发酒疯,今天晚上可别闹太厉害。”   安瑜可想起第一次似乎就是因为她喝了大碗的酒,以至于杉树林里扑倒了他,结果自己心中有愧,他也听之任之,她就被吃得死死的。   古越歌的手交过她的臂弯,示意她递到唇边,安瑜可便顺从地喝了下去。   果然,安瑜可是不会喝酒的,才这么一小杯下肚,身上就滕腾腾地点起火来了,不过今天,有可以灭火了。   安瑜可被他缓缓推倒床上,踢掉了脚上的绣鞋,看着他越凑越近,最后困了他的双臂中间,那带着微微酒意的气息喷她脸上,让她的脸烧得比胭脂更红。   古越歌柔柔地含住她柔嫩的唇瓣,细细地吮吸着,看到她迷蒙地微睁着眼睛,低沉地笑着:“如意,太美。”   “之前说的那个眼睛很美的女是娘亲吗?”安瑜可忽而问道。   “如意,就将那些全都忘了,省得伤神伤心。”古越歌为了岔开她的注意力,咬了咬她的耳珠,一声声地叫着她的名字。   “只是好奇而已。”安瑜可被他低低的呢喃招惹得不知所措。   “如意。”古越歌仿佛叫不够似的,抚着她铺了满床的墨发,她唇上又啄了几下,感觉更不够,便来了一个长长的热吻,听到她娇喘微微,笑得异常得意,顺势就脱了她的外裳,解了中衣。   可是古越歌脱自己的外衣时忽而摸到了一样东西,忽而坐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来。   “这是什么?”安瑜可自然知道那是玉佩,但是这侬侬的时刻却被玉佩抢了风头,纳闷。   “这是娘给的,今日将它送给。一直都没正经送给东西,这个就当做定情信物好不好?”   “好。”安瑜可收下,但是放身边多碍眼,便摆到了床边的小桌案上。   古越歌看她半披着衣裳,完美的曲线若隐若现,更加诱,待得她走近床榻之时趁她不注意将她压了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终于大婚了~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吃肉了,是不是快了点?   顺便,为了补偿大家,发个昨天某安心血来潮写的仙侠开头给大家玩玩,好玩你们就哈哈哈~喜欢的人多的话,那我就挑个时间开,不然就只有坑在硬盘里了。    白菟丝是一只笨兔子,因为其他兔子一般到了两百岁就能化成人形了,可是她修炼了五百年也还是只兔子,而且还很不小心地把耳朵给变没了。   她在发现自己的耳朵没了的第一刻去找爷爷,哭哭啼啼地说自己把耳朵变没了。   周围其他的小兔子全都笑了,包括刚出生三个月的小小小兔子,那三瓣嘴看着就是**裸的嘲笑。   白菟丝哇地一声就哭了,最后爷爷憋着笑摸摸她没了耳朵的头顶劝慰道:“没事,这证明你还不算十分笨,起码能把耳朵变没了。”   白菟丝听了点点头,可是越想越不对,三瓣嘴咬着爷爷的衣袍,硬生生给扯下一块来:“你个坏人!”   你个坏人,不收藏我,求点击 第60章 洞房 未河蟹 今日,他就要好好享受这盛宴,那柔软的两团他已经再熟悉不过,娴熟地吻过,一点点舔着,看到那殷红的顶端翘挺着,两只手掌从两边将它们挤到中间,变化了好几个形状。 “越歌。”安瑜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玩她,不满地叫道。 “如意,你看,它变大了。”古越歌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般让她看。 安瑜可扬起头瞄了一眼,看到他戏谑的眼神,羞得不能自已,愤愤地踹他一脚。 古越歌抓住她的脚环住自己的腰,低头就给她一记热吻,脑袋里不必再想凌庚新教的那些,看着她就会了。大手从上到下,迂回蜿蜒地游移着,带起她身上的阵阵战栗。 安瑜可只觉得他之前也没这般撩拨过她,而且他的手滚烫,从这里到那里,单说点起火苗已经不够。忽而,下身一凉,裙裳已经被卸去,亵裤也渐渐被剥落。 古越歌看着那黑色的有待他探索的地方,眼睛一眯,血冲上脑了,小心翼翼地探了手指去找到那缝隙,虽然已经来过不只一次,但是这一次更加没有顾忌一点。 “啊——”安瑜可感觉到了异物进入,惊叫一声,而下/身也渐渐湿润起来。 古越歌的手指微微摩擦了几下,她就泛滥了,看看自己早已经憋不住了,幸而今天不必再忍,放出自己的叫嚣,激动极了。 “你轻点啊。”安瑜可触到他的火热抵在穴外,蠢蠢欲动,软软地叮嘱道。 “我知道的。”古越歌覆在她身上,轻轻安慰着,扶住她的腰,一缩臀冲了进去。 “啊!”因为充分的前戏和湿润,安瑜可并不觉得十分疼,但是异物侵入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尖叫。 古越歌却怕伤了她,看到她雪白的大腿内侧有血液流出,更加不敢动。 “我没事了。”安瑜可说着咬自己的唇。 古越歌看她眼神真挚热烈,便试探地动起来。 安瑜可抱住他的背,带着些微疼痛的感觉夹杂着极致的快感,她不禁哼哼起来。 古越歌看着她像只猫咪似的眯着眼,浑身粉红,轻轻颤动着,一下挺腰一下缩臀,动作不凶猛,却着实让安瑜可好一阵粗喘。他下面动着,唇不断吻着身下的人,他一点点吻遍她的全身,一边在心里念叨着,这是他的爱人。他的爱人,如今每一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安瑜可被他深深浅浅撩拨得气喘吁吁,浑身冒汗,细长的腿盘在他精壮的腰上,偶尔无力都会掉下来,可是每次掉下来古越歌都会拉着她盘回去。 来来回回几次后,古越歌眼中的欲/望简直汹涌澎湃起来,大手拖起她雪白的臀,往上移抬,结合得更加亲密。 安瑜可毕竟在前世是看过许多的“岛国爱情双人动作片”的,知晓这时候该怎么做,反正已经这样了,叫得分外热情,这么开放的样子显得她眉眼都妖媚起来。 古越歌牢牢地顶进去,看着她迷蒙着眼,舔着唇,下面泄得一塌糊涂,再重重地冲刺几下,灼热的液体就射入了最深处,此时此刻,他就是死在她身上都甘愿了。 “嗯,越歌,好舒服。”在最后一刻,安瑜可竟然毫不知羞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古越歌听了,成就感不是一点点,开始迅速地动起来,几番将她送上巅峰,直到最后安瑜可累极了瘫在锦被上。 安瑜可就软软地趴在他身上,大腿勾着他不肯放开,交合的地方还没有分开,下面偶尔收缩一下,惹得古越歌一阵阵低吼。 “你太磨人了。”古越歌掐她的腰。 “你别挠我痒痒啦。”安瑜可无力地拍他,一边微微起身让他退出去,不敢看他身上的痕迹,拉过锦被。 “如意,给我唱首歌好不好?” “不要,人家很累。” 古越歌却仍是兴致盎然:“那我给你唱一首古曲好不好?” “好。”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顽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君不知。 ” “为什么唱这么悲伤的歌?”安瑜可柔得就像一滩水,躺在他怀中,轻声问道。 “这是我娘最爱唱的歌,虽然古老,但是缠绵旖旎,听着她唱的歌,我知道她对我爹是有感情的,而且真挚热烈,只是不知她怎样才能做出那等事情来。” 安瑜可微微抬起下巴:“人都已经去世了,就让那一切都当做过眼云烟,散了吧。” “好。”古越歌在她额角落下一吻,吃饱喝足,自然也是极其安心。 “越歌,你有我。”安瑜可用小手抚着他的胸口。 “我知道。”古越歌握住她的手,让她在自己怀中躺得更加舒适一些,可是看着她现在这妩媚的小女人样,腰间的痒全都转移到了心里。 “喂,你的手又去哪里?” “我看看下面有没有肿。”古越歌大眼不眨地撒谎。 安瑜可连忙伸手去想要阻止他再次动作,可是小手已经先行碰到了他又一次昂起的火热:“你怎么,怎么,怎么……” “如意,我之前憋了那么久,刚刚才一次,我还没够。” “你……”安瑜可瞟他一眼,可是古越歌的手指已经从缝隙处摸到了入口,忍不住地呻/吟。 “刚刚已经让你休息了好久了,我们再来一次。”古越歌翻身压住她,在她耳边低声喃喃道。 安瑜可现在浑身无力,还不是任他宰割,他的阴影罩下来,她自觉地闭了眼。 古越歌吻了吻她粉红的眼皮,这闭上的眼是默许?是邀请?是期待?不管是什么,他舔了舔安瑜可已经肿胀的唇,安瑜可感觉到唇上的潮湿,忍不住伸了舌头也舔了一圈。 古越歌被她这般妩媚又带着娇憨的样子给迷住,埋头就是一记深吻。 安瑜可就觉得自己本来就没了力气的身子,现在体内的那一点知觉都要被抽离了,喘得比之前更甚。 古越歌盯着她起起伏伏的胸前,上面已经布满他的杰作,可是好像吮一朵花出来,便低头细细地吸着,直至最后那痕迹真的圈成了一朵盛开的牡丹。 安瑜可下面被硬硬地顶着,自己也难受,可是古越歌的乐趣似乎不在那里,幽幽地睁开眼,却看到胸前一朵大花,好难看,她快哭出来了:“古越歌,你把我身上弄成什么样了?” “你看,我在你身上画了一朵牡丹,好看吗?” “一点也不好看。”安瑜可嗔他一眼。 可是,在古越歌看来,那盈盈带着情意冒着水光的眼,哪里像是抱怨,倒更像是勾引,享受极了美人恩。他摸了摸下巴,吻住她的眼睛,要不是明天还得见人,他真想在她脸上也开朵花。 “你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啦?”安瑜可隐隐地听到外面打更的声音,都丑时了。 古越歌低低一笑:“怎么,等不及了?这就给你。” 他说到做到,当下就迅速动起来,因为她已经适应了他,而且极其润滑,每一次都将自己送入最深处,再全部退出,然后用力地全根冲入,火热地摩擦着,渐渐地越来越大,越来越热。 安瑜可渐渐受不了这极致热情极致激烈的冲刺,嘤嘤地哭出来:“你快点停下来啦。” “叫我相公。”古越歌邪邪一笑,这时候哪里还有平常那“纯情”样,根本就是色中饿狼。 可是安瑜可被他吃得死死的,迟疑了一下:“相公。“安瑜可话刚说完,却忽而听到好像桌子上有什么被打翻了,侧过脸一看,“天呐,小袖子什么时候进来的?” 古越歌一看,敛了神色,扯了床边的流苏,幔帐铺天盖地地罩了下来,两个人顿时处在了一个封闭的空间里:“这死猴子,新婚夜也不消停,等明天我就把它给送回大梁去。” “不要啦。”安瑜可连忙安抚他。 古越歌看她的面色更红,心底愉悦到了顶峰:“说你爱我。” “我爱你。” “叫我的名字。” “越歌。” “连起来说。” “我爱你,越歌。” 安瑜可却因为被他转移了注意力,浑然不知他再一次的喷射炙热得让她浑身哆嗦着上了顶点。 两个人粗重的气息充斥在小小的空间里,古越歌发泄过后,又顶着她慢慢磨着。安瑜可觉得下面又痒又麻,咬住他的肩膀,眼神示意他。 古越歌却当做没看到,稍稍退出来,再缓缓推进去,折腾得她欲仙欲死。而下面那暧昧的啪啪啪的声音,伴着外间小袖子的动静,听得她只想找条缝钻进去躲着。 古越歌瞄着她畏缩娇羞的脸庞,越来越激动,将她抱了起来,转过身背对着,在她身下塞了棉被,折成一个妖娆的姿势,从后面更深地贯穿,粘腻的液体流到床上,和刚刚的湿润一起,昭示着今夜的疯狂。 “嗯哼,越歌。”安瑜可双手撑在棉被上,感受着他一点点进来,也怕自己一个撑不住就倒下去了,可是腿上好酸,巴不得趴下去,只能催着他快点,“越歌,你快点啊。” “这样?”古越歌故意一下子刺了进去,凑到她耳边暧昧地吹着气。 “啊,不是——”安瑜可被他气死了,“你慢点啦。” “这样?”古越歌便缓缓地抽出来,还带出许多的液体。 安瑜可几乎听到了那液体嘶嘶的声音,头埋在被子里:“你快点结束啦。” “不行的,二哥说了,要慢慢来,要一点点让你舒服。” “我已经很舒服了!”安瑜可被气得咬牙切齿。 “真的嘛?” “真的。” “可是为什么你还让我快点?好像我弄得你很不舒服一样。”古越歌声音无辜。 安瑜可知道他是装的,使劲直起身子,听到他因为她的收缩而吸气,坏坏一笑:“你快点结束,我累了。” “你就这么不喜欢。”古越歌糯糯道,一边又不停地进出。不过看她面色,确实累得慌,若不是新婚夜,她估计要把他踢下床去。 “我不是不喜欢。” “那你是喜欢?” “喜欢。” “那我就再来一会儿,你看它,还没够呢。”古越歌擒了她的藕臂折过来,让她的手摸他的硕大。 安瑜可触到那滑溜溜火热的物什,羞得使劲挣扎,最终却不可抑止地又上了一次巅峰,那泻出来的液体湿了她的大腿和脚尖。 古越歌见她无话,而身子因为高/潮,再一次颤抖,知道她已是极致。可是被她包裹着的温热时而收缩时而放开逗弄得腰上酥麻,激烈地再次喷射,他也停不下来。 最后,安瑜可被他狠狠地射入折磨得睁不开眼,不带半点技巧的进出都让她眼前直冒白光,最终在他的激烈索求下昏睡了过去。 61<伺候>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天安瑜可醒来时已是半下午,闭着眼摸摸身侧,古越歌早已不知道去哪儿了。她微微坐起身子,身子就像被车子碾压过了一般,到处都是酸痛感,她几乎怀疑昨晚上古越歌是把她给拆骨重装了。这人也真是的,明知道人家第一次还这么猛,现在可好,她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扯骨连筋地痛。 她靠在床沿上喘着气,连叫人的力气都没有,掀了被子看看身上,都是青紫的痕迹,口里也干得快冒火了。她看着桌上的茶水,好想去端来喝,可是起不来,她好想哭,这时候她只想咒古越歌千万遍。 “如意,你醒了?”古越歌这时却正掀了珠帘进来,看起来精神很好,“面色红润有光泽”。 “你昨晚上是吃药了么?”安瑜可干哑着声音,瞪着他。 “没有啊,我哪里需要吃药。”古越歌笑着坐到床边。 安瑜可不知道他是装没听懂,还是真没听懂,白他一眼:“我口渴了,你端杯水给我。” “好。”古越歌起身给她倒了茶水递给她,眼睛却一直盯着没盖严的被角处露出来的春光。她的皮肤太薄,昨晚上他也就那般,现在身上居然青紫成这样,还有的地方都淤青了。 安瑜可见他一直盯着自己胸前看,昨晚上红色的花现在已经变成暗红色了,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她狠狠地甩个脸色给他,用力扯了被子过来遮上,可是手上也是虚软的,这一扯没把被子扯上来,却还让它滑到床下去了。 所以,接下来古越歌看到的就是锦被只盖住了她的下半身,而上半身全部暴露在了他面前,忍不住吞了口水。 安瑜可听到他咽口水,猛地抬头:“你个混蛋!” “我怎么混蛋了?”古越歌看她无力得很,眯了眯眼,也不替她提被子,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欣赏自己的杰作。 “你,晚上你到书房睡去。”安瑜可使了吃奶的劲儿将被子扯上来,这被子怎么这么沉呐,她快气死了。 古越歌见她都这样了,只好憋着笑替她盖好被子:“娘子,我们可是新婚呢。新婚第二天就把我赶到书房去,是什么意思嘛?” “就你昨晚上那样,我半个月都不要下床了。”安瑜可就着他靠过来的胳膊,狠狠地拧了他一下,可是这对于古越歌来说根本就连感觉也没有。 “我昨晚上怎么样了?”古越歌偏偏还装出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儿来。 安瑜可觉得她真的要被古越歌给气死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痞气。咦?难道说是被凌庚新那货给带坏了?下次碰上笑颜,可得让她好好调/教,自己坏别带坏她男人。 “如意。”古越歌将她的小手包到自己的手心里,“别生气了,嗯?” “哼。”安瑜可别过脸去。 “姑爷,热水准备好了。”丫鬟的声音在外间响起。 “好,你下去吧。”古越歌高声应道,外面的丫鬟便关了门窗走了。 安瑜可看看古越歌:你还想做什么? “你身上黏得难受吧,我抱你去洗洗。”古越歌说着就探手来抱她。 “才不要你抱。”安瑜可打开他的手,可古越歌却无赖地抓住了。 “你有力气过去吗?爬过去?” “你!”安瑜可真的觉得自己七窍生烟了。 “哈哈。”古越歌见此,心情大好,不由分说抱了她就去了外间,将她放进浴桶中。 安瑜可本来还想骂他两句出出气,可是温水浸润毛孔的滋味真是不错,便闭了眼享受这舒适,不跟他闹了。 古越歌怕她浸在水里太久,不过看样子她是真的累坏了,便取了巾子来细细地给她擦洗。 安瑜可本来还娇羞地想赶他走,不过古越歌一边给她擦,还一边按摩,看在这么高级的待遇上,她就暂时原谅他好了。 古越歌贴着她的肌肤擦过那一点点的痕迹,也不禁怪自己昨夜确实太疯狂了。不过凌庚新说新婚夜就是要让娘子舒服,要展示雄风,这样娘子才看得起他,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的。如意因为太累,现在根本就不愿搭理他。 古越歌的手探到下面时,安瑜可已经趴在木桶边缘睡着了,他便带着万分的激动撩开那黑色的地方,看到让自己欲仙欲死的地方原来长这样,只是那里的嫩肉有些红肿,这样算是他留下的痕迹。他伸了一根手指去触摸了一下,安瑜可似乎感觉到了痛,一个战栗醒了过来。 安瑜可睁着眼,低头一看:“喂,古越歌!” “如意,我给你擦身子呢。”古越歌心虚地低头,把手换到其他地方去。 “我自己来。”安瑜可觉得这样下去还了得,从背上擦着擦着,结果就到那里去了,这个“色中饿狼”指不定就在想着把她拆吃入腹呢。 “如意,水都凉了,出来吧。”古越歌不顾她的拒绝,将她从桶中抱出,轻轻放到榻上,取了一条干布巾来给她净身子。 安瑜可斜卧在榻上,刚刚的休憩给她补了一些气力,可这样全面的暴露比昨晚那样更加令人害羞。她挣扎着想躲开,可是古越歌的力气很大,就那么半抱着她,替她擦了身子。 “嘶——” “很疼?”古越歌赶忙住手,偏过脸担心问道。 “嗯。”安瑜可见他就直勾勾地盯着她那里看,羞得捂了脸。 古越歌刚开始只顾着跟她玩,都没注意到她伤得这样严重,怨怪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给她盖了一条薄毡子,站起身出去了。 安瑜可看他突然走开,顿时一头雾水,她忽而看到门边一团棕色的影子,朝那边招招手:“小袖子,过来。” 小袖子回头看了看,大眼睛眨巴两下,迟疑地颠着脚过来了,可是双手却背在身后。 “你手上的是什么东西,拿来。”安瑜可伸出手,板起脸。 小袖子犹豫了一下,可最终还是听主人的话,巴巴地探出手来。 安瑜可伸手接过,发现是个话本,翻看了几面,顿时面红心跳起来:“《春宵秘戏图》!”这上面可有不少姿势,什么后入上入,还有一阳指、二指禅,这古越歌实在太过分了!不过她看这话本翻看的次数不少了,应该不是古越歌的东西,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下次碰上笑颜,一定要好好打个小报告。殊不知,事后她真跟笑颜说的时候,钟笑颜只不过白了她一眼,这事她早就知道了,然后安瑜可就傻眼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安瑜可心中澎湃,对着小袖子挥挥手:“你给我出去,下次不许动这房里的东西。” 小袖子确定了一下她确实是在赶它,低下头,可怜兮兮地走了。 安瑜可坐在榻上,越想越烦躁,只好强撑起身子向内屋走去,可是走了没几步脚下就软了。在她以为她要和地面亲密接触的时候,古越歌强劲的臂弯已经接住了她,抱着她到走到床边,可是床上脏乱不堪,只好又抱着她回榻上。 “咦,如意,你也看这个?”忽而,古越歌努着嘴示意她手上的话本。 安瑜可瞟他一眼,他还说也呢。 “哎呀。”古越歌发现这好像是他私藏的嘛,怎么落到她手上了。 “哎呀什么?”安瑜可斜觑着他。 “唔,没什么。”古越歌心虚地歪过头。 “这是凌庚新给你的。”安瑜可心想这家伙不戳破他,还真就不承认了。 古越歌讶异地瞄瞄她的侧影,点了点头,面上却微微红了。 “做都做了,还装不好意思。” “如意,这不都是为你好嘛。”古越歌蹭过来,讨好地抱住她。 “下次不许跟那色狼混了,你都被带坏了!” “是,娘子!”古越歌看她神色缓了缓,忙满口答应。 安瑜可在榻上坐好,看到他手上拿着一只白瓷瓶:“这是什么?” “这是祛瘀的药,我给你擦上。”古越歌拉开她遮挡的手。 安瑜可只好摊开胳膊,让他给胸前、肩膀上,以及某一处实在是痛得不行的地方上药,上完药之后全身凉凉的,并不好受,她就软软地趴在榻上一动不动。 古越歌取了件宽松的衣袍和其他内里衣物来给她,见到她像一坨烂泥一样瘫在那里,有些忍俊不禁,憋着笑意给她穿衣裳。他给她做奴仆,自然是要些奖赏的,便很自觉地在这儿吃点豆腐,那儿揩些油,在她的后背上又吸出一朵花来。 直至最后安瑜可气得揪他耳朵了,他才放过,老老实实给她罩上外裳。 “姑爷,膳食端来了。”还是那个丫鬟。 “放在桌上吧。”古越歌拍拍安瑜可的脸蛋,“饿了吧。” “不饿。”安瑜可被他气得不轻,巴不得不要理他,可是她闻到食物的香气,肚子已经不争气地唱起了小曲。 “说谎可不好。”古越歌捏捏她的鼻子,径自出去端了膳食进屋,“我喂你吃吧。” 某安还没完结呢,但是抽抽的晋江最近好像总是把文章状态抽成已完成。 所以特地声明一下:后面的正文部分,大概还有4或者5章。 番外初步定为两章,一章绝色和滕哥哥的河蟹内容,还有一章是越歌哥和瑜可的河蟹内容,而且跟包子有关。 但是如果大家有特别想看谁的番外的话,可以跟某安说啊! ☆、62   “啊。”安瑜可这下倒是听话地张了嘴,谁让她确实一点力气也没有呢,生怕那碗还没碰到掌心就掉到地上粉身碎骨了。反正有伺候,索性她就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了,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古越歌暗自摇头,笑她孩子气,却安安静静给她喂了饭菜。   反正她没有婆家,不需要伺候公婆,凌王爷也整日外,安瑜可就这么软着让古越歌伺候了几天。只是夜间不管她怎么拒绝,古越歌都要来几下。不过后来古越歌就知道节制了,不会再像新婚夜那样莽撞,不然安瑜可一定会把他踢下床去。   府里的丫鬟小厮看到他们整天窝房内也不打搅,安瑜可偶尔出个门还被他们偷偷地盯着笑。古越歌因此又被拎着教训好久,让他不要脖子上留痕迹,可是越发过分了,害她大夏天的也要穿着耸领薄裳。   因为晋平皇帝急于选才,所以乡试的成绩很快就被催着公布了出来,古越歌因为温习的时间少,最后确实没得解元,但是好歹拿了第二。   乡试之后是会试,古越歌照样拿了第二名,安瑜可便取笑他若是殿试再得第二名便就是千年老二了,被古越歌揪着床上欺负了好久。   临到殿试时,才七月末。七月中旬时,钟笑颜生了一对可爱的龙凤胎,整个都笼罩了母性的光辉中,偶尔还会盯着她的肚子打趣她,看得安瑜可心里痒痒的。   古越歌见此,盯着那两只小可爱,搓搓手,看着安瑜可平坦的小腹若有所思。   钟笑颜瞟了各怀心思的他们一眼,低头逗弄着小孩儿:“古越歌,快殿试了吧,趁这段时间让如意给红袖添香。”   古越歌愣了一下,被凌庚新使了个眼色,霎时就懂了。   只安瑜可觑了他一眼,心想着古越歌会放弃大好的夜晚耗书房里?但是古越歌还真就每晚都让她到书房红袖添香,只是添着添着衣裳却越来越少了。   殿试当天,古越歌是由凌王爷亲自领上殿的,这还不明显吗?皇帝老儿,得给女婿个功名,不然就,就……其实凌王爷也就敢使使眼色,真让他开口说还真说不出。   皇上还能不知道他那点心思,笑着盯他几眼,正想着要不要戳穿赫连瑜可的事情,但是看眼前的青年怎么看怎么舒服,最后只考察了几道题就给定了榜眼,入了翰林院。   古越歌觉得这一切来得有些太顺,还被凌王爷打趣说小时候受苦受多了,享得一时福就不安稳起来。   安瑜可一个郡主配榜眼自然也就成了佳话,更多的当然是夸凌王爷眼光高的,还有的也悄悄议论着相府的丑闻。   不过,古越歌这千年老二的名儿却是坐实了,被安瑜可笑了好多天,可是最后讨饶的还是安瑜可,谁让家有“老二”呢。   最近安瑜可的日子很闲适,但是朝堂之上却掀起了惊天骇浪。因为刘如意频频进宫,皇上因为对隆王爷的愧疚越发宠爱她,这引起了一干朝臣的忌惮。而且这几年,除了边疆战事,皇帝很少进行事变动,为此底下便有不少结党营私,他已经想除去那些渣滓很久了。正好新选了一批才干,进行大换血正是好时候。   曾经陷害隆王爷的此刻都是提心吊胆,他们知道,又一次清洗来了。只是有些好命的或许能躲过去,有些运气差的就会被连根拔起,从此消弭。   所幸古越歌不过是个小小翰林院学士,又有凌王爷罩着,反正再多的事也波及不到他,安瑜可便放了心,不像东都城其他女眷自危。   安瑜可正躺榻上养神,一边还回忆着前世的一些事情,却听到了贾绝色风风火火地跑进来。   “如意,如意……”   “怎么了?”安瑜可连忙起身,扶住几乎要跌倒的她。   “不好了。”   “怎么了,慢慢说。”安瑜可连忙倒了一杯茶给她,一边给她顺气。   “爹他,爹他……”贾绝色说着就泣不成声。   “京兆尹大怎么了?”安瑜可的右眼皮跳了一下,为什么那风雨欲来的感觉传染到了她?   “爹被抓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   “他竟然参与了十几年前的那场陷害案,他居然联合了岳家和古家一起陷害隆王爷,现皇上要给隆王爷平反,他的事情就抖落出来了。皇上对隆王爷本来就有愧,而且看到如意郡主那凄惨的样子,现巴不得砍了爹的脑袋,们家和岳家都完了!”   “可惜也无权无势,帮不了啊。”安瑜可别说不想帮京兆尹,即使是想帮也使不上力,可是看到贾绝色哭成这样,又心疼又心急。   “请问贾绝色小姐是不是凌王爷府上?”   她们二正说着,府外已经出现了一群卫兵,凶神恶煞地来抓了。   贾绝色吓得躲到安瑜可身后,连气也不敢出。   安瑜可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可是她是郡主,又是学士夫,自然能靠身份抵挡一时。但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连忙派去请凌王爷和古越歌回府。   一群卫兵对着夫丫鬟,而且还王府中,自然是不敢妄动,看到有去请凌王爷,也只能等着。   等到凌王爷回府的时候,已是暮色四合,看到安瑜可这般,皱了皱眉头。他原先就听说过瑜可和贾绝色关系匪浅,此刻为她出头他是一点也不诧异,但是她觉得凭她一个小小女子就能挡得住逮捕令吗?   “爹。”安瑜可第一次看到凌王爷如此正色,心虚地低头。   “凌叔叔。”贾绝色看到他则像看到救星一般,扯着他的袖子就落下泪来。   “好了,别哭了。”凌王爷最见不得哭,而且这姑娘虽然神经大条,但是心地善良。贾倾国也是,讲话粗声粗气,可战场上也是一员猛将,最后都不过是被上一辈给连累了。   “凌叔叔,救救哥,还有爹,给磕头了。”贾绝色脸上妆也没化,刚刚或许沾了许多风沙,现脸上是一团糟。   凌王爷扶起猛磕头的贾绝色,长叹一声:“如意,带她下去洗漱一番,等会儿跟一起进宫面圣。”   “进宫?”安瑜可对于皇宫从心底里冒出排斥来,其实于而言没有那么恐怖,只是这副身体自觉地反应了出来,也许是曾经的赫连瑜可对皇宫的厌恶影响到了她吧。   “越歌翰林院也一个多月了,迟早都要面见圣上。而且中秋家宴不远了,到时候还是要去的。趁今天皇上的心思都这些纷乱上,先去混个面熟。”   “是。”凌王爷说到底是老油条,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让她现是翰林院学士的夫呢。总有一天凌王爷会老去,到时候还是要靠古越歌来支撑,她自然也要和那些贵妇们打交道的,这样才不会拖古越歌的后脚,更不会被取笑。   王府的对于宫装都没有经验,还好米老头灵活地从护国公府借来了几个,才没让安瑜可和贾绝色出洋相。   安瑜可从来没想过她有一天还会跨进皇宫,这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庄严大气的地方,让她感觉到了些微的忐忑。但是或许是心底里感觉到有凌王爷和古越歌做后盾,倒也不觉得压抑和紧张。   贾绝色坐车辇里看着离得越来越近的飞檐翘角,却颤抖得厉害,安瑜可只能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如意。”贾绝色沙哑着声音叫了她一声。   “嗯。”   “这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是之前的总是将这里当成一个玩闹的地方,这一次却是不知生死。”   “绝色,放心,有王爷,没事的。”   “不是,是爹的事情犯得太大了,他对做的事情也知道了。”   “知道了?”安瑜可大惊。   “是。”贾绝色偏过头去,不敢看她,“但是无论如何,他是爹,所以如今有机会,一定要为爹求情,即使最后付出生命也所不惜。”   “绝色。”安瑜可心中一震,看到她决绝的脸,突然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她好像突然就长大了,果然经过一些事情之后,一个就会成熟很快吗?其实今天的这一切是她不愿见到的,她宁愿当初大家都待外田村,和和美美,平平淡淡,快快乐乐。   “如意,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请帮跟俊哥哥说,永远都爱他。但是他有大好的前途,会有更好的女子供他选择。”贾绝色说着眼泪眼眶里打着转,但是怕把妆哭花了,生生忍住。   “绝色,不会出事的,不会的。”安瑜可现才发现有权有势的好处,如果她稍微有点权力,或许就能替绝色求情了,但是现,她只能站她身边,默默地给她力量。   “如意,知道对好,但是越哥哥刚刚入仕,千万不要因为的事情连累他,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下周六某安要考试,所以下周暂时改为隔日更,大家见谅,mua~~~~~~~~~~~~~~~~~~~~~~~~~~~~   文已经放在存稿箱里,隔天晚上8点17分准时更新。   另外看到作收又涨了三个,谢谢收养的亲亲,么么哒~ ☆、63   安瑜可还想说什么,外面领路的太监已经扯着嗓子说德政殿到了。   贾绝色先安瑜可一步跨了出去,安瑜可握了握拳也跟了出去,她一出去,凌王爷便将她拉到一旁,示意她待会儿看着时机说几句就行,不可惹恼皇上。   安瑜可虽然不知道凌王爷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此时天色已经黑透,德政殿内灯火通明,一个年轻女子在殿内咿咿呀呀地唱着   听说皇上最近迷上了古越情歌,看来不假,就连如今这样潜流暗涌的形势下也没有停止歌舞。   等到走近时,安瑜可才听清那女子唱的是什么:“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和古越歌那晚唱的是同一首歌,声音虽然婉转动听,却没有古越歌唱得感情真挚。   皇上看到王爷领着两个女子进来,挥退了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独留下那名女子端茶挑香炉。   凌王爷稍稍交待了今日的政务,便介绍了安瑜可给他。   安瑜可安安分分地低着头,按照临时抱佛脚学的呼了万岁。她脑子里却在想着电视剧里的亲易近人的皇帝肯定都是奇葩,因为眼前的皇帝真真是威严,即使一旁有婉转的歌舞衬托不怒自威,让她的心莫名地就颤抖了,身上也渐渐湿冷起来。   皇上沉默了良久,迟迟没有叫她起身,直到最后安瑜可跪得腿都麻了,冷汗津津,才哼了一声让她起来。   安瑜可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差一点就跌倒在地,幸而贾绝色扶了她一把,也不敢揉膝盖强撑着站在那儿。   “你就是赫连瑜可?”没想到,皇上居然直接将她的原名叫了出来。   安瑜可一惊差点就要跪下去,看了凌王爷一眼,他眉头深锁却冲她点了点头,她只好硬着头皮应了一句:“是。”   “抬起头来。”   安瑜可闻言抬了头,压住要低下去的**生生地扛住。没想到皇上完全没有搭理贾绝色,反倒全将注意力放到了她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你的事情朕都知道。”   安瑜可听到他叫她名字的时候,就知道他肯定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你犯的可是欺君大罪。”皇上的手指敲着桌面,一声轻一声重,忽而偏过头,“怜儿,你说欺君该当如何处置?”   那女子微微笑了一下,声音清脆悦耳,端的一副样子真正的我见犹怜:“怜儿不知,但是怜儿知道,皇上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皇上满意地笑笑:“赫连瑜可,朕也不想为难你,只是朕的三公主实在是令朕头痛,偏看上了越歌。朕跟越歌提过,但是他拒绝了,他敢拒绝朕的赐婚,实在是胆子太大,现在还在牢里呢。”   “什么?”安瑜可一惊,原来古越歌一直没有回来,是因为被皇上拘起来了。   “你也算是大梁的公主,可是终究是差上那么一点,况且还诳了朕。朕只需你答应让公主进府,你们的事情既往不咎。你若不答应,朕只好杀了他。”   安瑜可转头看了凌王爷一眼,他似乎早就知道,眼神闪烁着避开了。   皇帝还在那里一声轻一声重地跟她“讲道理”,但是每一声都像是一把锥子戳进了她心里。   安瑜可听着听着,她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二女侍一夫,可是事关古越歌的性命,她还能怎样。她强忍住眼中的泪水,这就是强权,她扛不过,古越歌也扛不过,就连凌王爷也毫无办法。   生杀大权在他手中,要死要活都是他说了算,她一个假郡主有什么立场站在这里,无非就是还背着个学士夫人的名。   进退维艰之下,只能她妥协了吗?   安瑜可默默地流着泪,皇上也不理她,自顾自和怜儿逗趣,他相信,她一定会妥协,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凌王爷不忍再看,走到窗边去,想到当初楚玉也是个可怜人,穆梓音也可怜,如今却又轮到了她。他握了握拳,一边是皇家公主,还是他的侄女,一边虽也是公主,却是大梁的落魄公主,但同时也是他的外甥女,为难之下,毫无办法。   贾绝色自己心里也忐忑着,看着安瑜可流泪,只能沉默。   皇帝却有些不耐烦起来:“赫连瑜可,朕的耐心有限。”   最后,安瑜可缓缓地从脖子上摘下古越歌送他的玉佩放到地上:“瑜可配不上学士大人,更不敢跟公主抢夫婿,请皇上做主休了瑜可。今后瑜可和学士大人毫无关系,请皇上饶过他。”   皇上惊了一下,没想到她的妥协是这般妥协,他看了看地上的玉佩,忽而手就抖了,茶盏中的水倒在手上,烫红了一片。怜儿忙呼人来处理,却被他给阻止了。   他快步走到安瑜可面前,拾起玉佩:“你这玉佩从哪儿来的?”   “这是学士大人给瑜可的定情信物,如今原物奉还,再无瓜葛。”   皇上霎时后退了一步,连连吼人。   “皇上,有何吩咐?”   “快将古越歌带上殿来!”   “是。”   没一会儿,古越歌就到了,看到安瑜可满面泪痕,知道她受了委屈,心疼地不能自已。   “越歌,你娘叫什么名字?”皇上没顾上让他请安,径直问道。   “嘉义郡严氏。”   皇上惊得又后退了好几步:“严什么?”   “闺名晨茉。”古越歌恭恭敬敬答道。   “清晨茉莉花沾露,天赋仙姿,玉骨冰肌。”   古越歌震惊于他居然知道娘亲名字的来历:“是。”   “你今年几岁?”   “十八。”   “生辰?”   “八月十五。”   “你娘何时进的相府?”   “锦光五年四月。”   “你娘是怀着你进的相府?”   “是。”   “天呐。”皇上突然转了个大圈,“寻寻觅觅却就在眼前,茉儿,你为何不来寻我!”   古越歌听了,脑中转过了无数个念头:“皇上,微臣前头还有个姐姐。”   “姐姐?”皇上诧异了一下,“她是不是后脖颈上有一颗红痣?”   “是。”   “她现在在岳府?”   “是。”   “来人,去把古开来给我宣进宫!”   “皇上,古丞相中风好多年了,腿脚不便。”   “那朕亲自去!”皇上心急火燎地,连衣裳也来不及换,闹得德政殿人仰马翻。   凌知隐似乎抓到了什么,稳稳地守在皇兄身边,一边吩咐古越歌护好安瑜可。   到了相府,古越歌的大哥古西岚立马带了家属出来迎接圣驾,不过他比古越歌大了三十岁,看起来跟长辈差不多。到底是老狐狸,看到古越歌只是笑笑,没有多余的话便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皇上身上。   “古开来呢?”   “我爹中风已久,连话也说不出,皇上有什么话问微臣就行。”   “古越歌的身世你知道吗?”皇帝龙目一瞪,吓得古西岚退开去。   “不知道。”古西岚尴尬地退开,只能领他去古开来的院子。   皇上面对即将要爆出的秘密,已经顾不上了,看到古开来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动作还是轻缓了:“古开来。”   古开来头发已经花白,室内看得出是刚刚打理过的,但还是萦绕着一股异味,听到皇上的叫唤,微微睁了眼。   “朕知道你说不了话,但是眼睛还能眨吧!”   古开来眨了眨眼。   “朕问你,古越歌是不是朕和清茉的儿子!”   古开来瞪大了眼,最后还是眨了眨。   “你为什么不告诉朕!”皇上暴怒。   古开来淡淡地合了眼,突然又睁开,盯着古越歌身后的书架一动不动。   “朕问你话呢!”皇上的怒气让这屋里顿时冰冻三尺,所有人都不敢出声。   古越歌顺着他的眼神看了看书架,发现那是曾经他最爱看的一本书,他伸手取了《古越词曲》来:“丞相大人,你是想看这本书吗?”   古开来眨了眨眼,却又闭上了,似乎不忍再看。   皇上大力地将书夺去,看到书中娟秀的字体顿时愣住了,刚开始还慢慢看着,到后面却越翻越快,最后只剩下两个字:“清茉。”   安瑜可就站在古越歌身侧,忽而听到门外一阵撞击声,还有刀剑的声音,不断有鲜血溅到淡黄色的窗纸上。   凌王爷一直站在皇上身边守着,全身心只注意皇兄的安危,对窗外的事情,心知肚明,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古开来听到声音却发出了重重的“呼呼”声,瞪着皇帝,像是愤怒又像是恳求,可是看着皇帝那决绝的眼神,最终还是无奈地沉寂了,只眼角流下了悲凉的泪水。   可没过多久,外面的声音就悄悄地消弭了。   相府屹立四十载,最终还是倒了。   “皇上,古府叛党全部都已经铲除。”此刻的钟毓珏一身戎装,白色的战袍上面沾染了几滴鲜血,带着异样的艳丽。 64 <瑜可> 作者有话要说: “皇上,岳府的叛党也已铲除,只是岳驰方不知何往,请皇上恕罪!”钟毓瑾也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皇上,贾凉上吊自杀,贾倾国被拘,听候皇上发落。”进来的人却是滕金俊。 贾绝色脚下一软就瘫倒在地。 “很好,明日全部大赏!顺便,朕找回朕的儿子了,等明日一同封赏。”皇上听了他们的回报,开怀一笑。 安瑜可扶起贾绝色,对于这一切有些不能适应。没想到刚刚还是风平浪静的相府,现在外面已是横尸遍布,古西岚也未免太没有算计了一些,或许真的是被逼急了。十几年前的旧账翻出来,加上这几年的嚣张跋扈横征暴敛,皇上早已容不下他,最后还是一个死字。 而他们的算计却是比不上皇上的突击,这样的慌乱,对上凌王爷的精心布置,根本就不堪一击。 只是,安瑜可不知道,原来一夜之间天翻地覆,是这样的。朝廷在人们看来是鲜衣怒马,但是真正经历起来,却是这样的压抑。 因为夜已深,凌王爷护送皇上回皇宫,古越歌也被叫了去。 古越歌看到安瑜可一脸的苍白的样子,只在她耳边留了个安慰的吻,抚着她的面,轻轻地说了一句“我爱你,回府等我”,就不得不被催着回宫了。他走时还请求了钟毓珏兄弟送她回去,他们也答应了。 安瑜可呆呆地由钟毓珏兄弟俩护送着回王府,她走在相府的小径上,发现空气中都是血腥的味道,她几乎要吐出来,而贾绝色早已哭得泣不成声。 “如意,把她交给我好吗?”滕金俊走到安瑜可身侧,戚戚恳求。 安瑜可把贾绝色的手递到滕金俊手中,贾绝色却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滕金俊的嘴角立刻出血了,也不生气,只是抱住了她。 “你个混蛋,是你害死了我爹,是你,混蛋!”贾绝色就对着他拳打脚踢,奋力挣扎着。 “绝色,你爹的事情,你自己清楚,这样已是最好的下场,你哥哥,我会保他出来的。”滕金俊静静地说道。 “你明天就要封官了吧,而我是罪臣之女,你还跟我混在一起干什么!” “绝色,我说过了,我会对你负责。”滕金俊抓住她乱挥的手,耐心劝慰。 “你一步步升官,还不就是为了光耀门楣,你以后娶个皇家贵女对你不是更好!” “绝色,你再这么说我可就生气了,我说了我只要你。我明天就跟皇上说,我什么封赏也不要,只要你。” “我不信!” “那我现在就进宫去求皇上。” “呵呵,我爹是叛臣,他不杀了我就很好了,还会答应你?”贾绝色看起来是嘲笑滕金俊,实则是看不起自己,看得滕金俊一阵一阵地心疼。 “其实我早跟皇上求过情,不然你以为你能进了皇宫还好好地走出来吗?” “所以你就带人去围剿贾府?” “如果是别人,别说你爹不能好好地走,就连你哥也保不了。你明明懂的,为什么还要跟我闹呢?”滕金俊抱着她的腰肢,死也不放开,声音里带着无奈与痛心。 “我很难过,你知道吗?我都不知道,原来我爹是那样的人。”贾绝色终于安静下来,一抽一抽地哭着。 “我知道,我知道。”滕金俊趁她平静下来,将她打横抱起,带回了住处。 “如意,我们送你回去。”钟毓瑾看安瑜可站在路口一直看他们走远,迟迟都没有动弹,担心说道。 “今天晚上就好像做了一场梦……”安瑜可轻轻地笑了笑。 “没事,过去了就好了。”钟毓珏看她不欲坐马车,便陪着她走回去。 “越歌,好像是皇子呢。”安瑜可突然间觉得有点搞笑,前一刻皇上还想把三公主许配给他,后一刻却发现他是因为自己惹的风流债而遗落在外的皇子。作为帝王,本来就没有什么长情可言,可是他抱着严晨茉留下的诗词的时候表现得是多么像。其实,他只是对死去的人才会有一丝愧疚吧,对死去的人才会表现得痴情万分,柔情万丈吧。 “越歌他?”钟毓瑾诧异极了,却被钟毓珏阻止了。 安瑜可讷讷地回了王府,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和衣躺在床上,看着红烛跳动,她第一次失眠了。 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她终于有了一点睡意,却感觉到有手在脸上划过,带着些微的凉意。渐渐的,温热的唇靠了上来。 “越歌。” “如意。”古越歌的声音充满了隐忍的心疼与眷恋。 安瑜可抱住他的脖子,自己往床里挪,古越歌就爬了上来,紧紧拥住她,吮着她的唇怎么也不放开。 他们这样近,可以听得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两个人的唇舌纠缠着,谁也不肯放开。 古越歌缓缓地褪了她的衣裳,吻从脖子向下,手掌也从胸前向下滑动,经过她平坦的小腹,下裳稍微用力一扯就可以解开。手指滑了进去,温热,潮湿,一点点地往里探,很羞涩的感觉,跟着他的进出时而紧缩时而放开。 古越歌看到她的眼,微睁着,这样一双美丽的眼睛不该染上悲伤,不该流泪,是他不好。他的吻扫过她的眼帘,她迅速地闭上,却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啃咬着他胸前的两点,带着点泄愤的意味咬得他生疼,不过下面却胀得更加不能忍受,她柔软的身体似是无意更像有意地扫过那昂起。 古越歌已是欲火中烧,想要将她压倒,却被安瑜可一个眼神阻止了。她用手臂支起身体,绷直了大腿,对准那玫瑰红色的壮大,慢慢地坐下去。 古越歌就抱着她的腰,迎接着她的“临幸”,湿滑的液体流下,温暖的感觉严密地包裹着,他也忍不住喷射而出。 “如意,如意……”古越歌替她撩开额上湿了的碎发,一遍遍叫她的名字。 “叫我瑜可吧。” “瑜可……” “这才是我的名字,我不愿做刘如意,也不愿做凌如意。” “我知道。”古越歌终于忍不住,将她压到身下,把她的腿打开成一个更大的角度,轻握着腰侧,大掌揉搓着她的双峰,一次又一次地冲刺,“瑜可,瑜可……” 安瑜可眼角流出泪来:“我不愿做别人,我不想偷偷摸摸的。” “我知道,我知道的,我明日就去求父皇。”古越歌温柔地舔尽她的泪水。 “父皇?”安瑜可的脚勾在他的腰上,不确定地颤抖着。 “是。” “如意……瑜可。”古越歌叫习惯了一时都改不了口,“瑜可,我娘亲的事情,父皇告诉了我一些,大致就是他微服私访碰到的,然后两个人相爱了,还捡了一个可怜的小姑娘,就是我姐姐。之后父皇因为朝中事务不得不连夜加急回京中,可怜我娘在嘉义郡等了他半年也没有音讯却怀了我。父皇那时的形势很危急,顾不到我娘亲这边,我娘亲到京城求助时碰到了古丞相,没告诉他实情。丞相看她可怜就收留了她,等后来他知道真相时,我已经五岁了,皇上也淡忘了。” “皇上做的那个梦是关于你娘的?你娘爱唱古越情歌,所以他就到处差人出去找,结果只找回一个越剧班子,碰上一个和你娘一样会唱情歌的怜儿?” “是,我娘日日在府中唱着那些歌,她知道皇上已然忘了她。虽然父皇口口声声跟我说没忘,但是我知道,不过是借口罢了,但是他是皇上,我还能替我娘报不平吗?我娘亲日日思念,直至最后忧郁而死,若不是丞相大人,我和姐姐哪里会有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可是,今天晚上丞相府不是被血洗了吗?古府犯下滔天大罪,恐怕是要满门抄斩吧。老丞相怎么办?” “我求了父皇,以后让他跟我们一起住,由我们侍奉他百年。” “皇上答应了?” “嗯。” 安瑜可这时才看清他额上有浅浅的红痕,应该是求情时磕的,轻轻地碰了碰,心疼地流泪。 “瑜可,父皇已经准了我们的婚事,也不会再塞女人给我了,三公主的事情就当是一个乌龙好吗?” “哼。”安瑜可想起被皇上那般对待就一肚子委屈,扁了嘴。 古越歌不禁失笑,她明知道他的为难却还要继续为难他,那么就只有反过来为难她了。他伸长了手臂从地上的衣袖中取了玉佩出来,在她面前晃了晃:“你还把我们的定情信物都扔了呢!” “哪里有扔,是皇上,是你的好父皇逼的!”安瑜可撅嘴。 古越歌笑笑递到她手里:“以后可收好了,别再扔了。” 安瑜可面上臭着,可是接过了玉佩又示意他给戴上。 古越歌便帮她打上结,最后想了想,直接打了死结,这样她就掉不了了。玉佩躺在她的锁骨上,衬得肤如玉质一般细腻,内心的悸动立刻表现在了某处。 “喂,你怎么又来了?”安瑜可的感觉分明,那火热热的吓了她一跳。 “小别胜新婚。” 安瑜可本来还啜他一口的,可是古越歌已经堵住了她的嘴。 ☆、65 <幸福>   两个折折腾腾,天开始大亮,已经到了要上朝的时刻。古越歌埋头一阵热吻,低声安慰她继续睡,才恋恋不舍地穿了朝服出门。   安瑜可摸摸肿胀的唇,掀了被子看看自己,因为他的激烈运动,身上有好些青紫的痕迹,可是心里却异常地满足。   她躺了良久,发现睡不着,想到还欠古越歌一条帕子呢,起了身准备好好绣条绢帕给他。   “如意!啊,瑜可!”到了晌午时分,古越歌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回来了。   “怎么了,这么急?”安瑜可忙倒了一杯茶给他顺气。   “父皇说了可以改回原名就叫瑜可!”   “姓呢?”   “瑜可。”古越歌蹭蹭她,“已经嫁给了,是要冠夫姓的。”   “那是姓刘还是姓古?”   “族谱上姓刘。”   “不过冠夫姓,别不得还要称为某氏吗?”   “大概还是姓凌吧,毕竟改回瑜可已经很难了,若说姓赫连,只怕父皇不答应。”   “哦,知道了。”其实安瑜可只是想确定一下而已,现她有了自己的,独特的名字,她已经很满足。   “过一会儿,宫里就会送新的户帖和龙凤帖来。”   “哦。”   “瑜可。”   “嗯?”   “父皇封做了王爷。”古越歌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   但是安瑜可并没有表示出惊讶和难以接受来:“然后呢?”   “父皇说让们明天进宫谢恩,顺便给进行王妃册礼。”   “封的什么王爷?”   “越王。”   “是皇子,以后会不会卷进皇宫纷争里?”安瑜可心里敲起了鼓,皱着眉。   “不会,父皇知道的身份有些尴尬,圣旨上就直接说了一辈子做个闲王,而且当今太子已经册立,跟何干?”   “就怕惹上皇宫纠纷。”安瑜可皱了皱鼻子。   “不会的,放心,以后不会出头也不会做出格的事情,这辈子就跟平平淡淡地过,挺好。”古越歌吻吻她的嘴角,语带喜悦。   “那们以后还住凌王府吗?”   “父皇赏了府邸,本来想把相府直接赏给,但是因为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毕竟不吉利,所以就将父皇曾经的王府赏了下来,隆王府后边。因为长年有打扫,所以随便修修就能住。隆王府也开始翻修了,准备给如意妹妹住。忘了告诉,如意妹妹看上辛竹了,父皇垂怜,做主赐了婚,辛竹没拒绝。”   “嗯,很好。”   古越歌一直观察她对这件事的反应,没想到最后只有这么几个字,郁闷地撇撇嘴,决定吃下雄心豹子胆翻旧账:“上次和辛竹说了什么?”   安瑜可愣了一下,淡淡道:“跟他说,不是赫连瑜可了,不爱他了。”   “就这样?”古越歌摆明不信。   “不然还能怎样?巴不得跟他说,对他旧情难忘?”安瑜可挑眉。   “那他怎么说?”   “他就笑笑,然后说挺好,正好他也不小心喜欢上别了。”   “是如意妹妹?”   “不然还能是谁?”   古越歌深深地觉得他这段时间的煎熬实是不值,早知道是这样就早点问了,还怕他们旧情复燃,一直都不敢问,他白担心了那么久。   安瑜可哪里能不知道他那点心思,捂着嘴直笑,古越歌气不过就挠她的痒痒,看到桌上放着绣了一半的绢帕,心里甜丝丝的,就不跟她闹了,转而抱着她一起坐太妃椅上就看着她绣。   过了一会儿,午膳也送来了,两个难得心中所有的担忧都去了,就含情脉脉地望着对方,一口一口地喂着吃。   安瑜可吃了一会儿,忽而想起一件事来:“越歌,岳大哥找到了吗?”   “找到了,连同绛晨一起被抓的。岳府因为叛乱不会有善果,但是替他求了情,因为他曾经帮助过,父皇答应放过了,只是要他远离京城,再也不准回来,所以过几日他们就会离开东都去别的地方。”   “想去看看他们。”   “好。”   “那姐姐呢?”安瑜可记得古越秀嫁的可是岳家,总归是同气连枝的。   “父皇说要认她做义女,给她重新定门亲事,毕竟曾经是他和娘亲一起捡来的。姐姐记得小时候是有个好心爹爹的,不过那时候她也还小,不记事,不知道好心爹爹是谁。等到知道了曾经的好心爹爹居然是当今皇上,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不过最终她还是凭着那么一点点的情分替她丈夫求了情。父皇怨她没出息,可最终也没办法,只是姐夫性子弱,父皇打算给姐姐封个郡主,让姐夫和岳家断绝关系,单独开府户。姐夫权衡之下答应了,两个过日子去,这也算是好的了。”   安瑜可点点头,这场变故总算还有一点温情可言。皇上留了正直善良的贾家兄妹,留了古丞相颐养天年,留了岳驰方和贝绛晨,还有古越秀夫妇。虽然其中有施惠和做戏的成分,但不得不说,这已是叛臣最好的下场。   吃个午膳后,安瑜可就去见了贝绛晨,因为那个院子是岳驰方拿岳府的前置办的,照样要充公,所以只准他们临时住几日。不过幸而原先岳驰方给贝绛晨攒了不少的私房钱,而且岳驰方又会做生意,所以也不怕去别的地方会饿死。   贝绛晨拉着安瑜可的手,眼中尽是不舍。   安瑜可也是,她算是她到这个时空来第一个交心的闺中密友,而且她也给了她和越歌很多帮助。只因为上一辈造了孽,她却遭受了不少本不该她承受的痛苦。   “瑜可。”贝绛晨早知道古越歌替她求了情,连名字都改了。这样也好,省得跟隆王府的如意郡主混起来。   “绛晨,以后可别跟岳大哥闹别扭了。”   “不会了,经历过这么多,们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心意。若不是们,恐怕们还要抱憾终身了。”   “没这么严重。”安瑜可拍拍她的手背。   “这些腌梅子都给。”贝绛晨忽而从橱柜里取了一个白色瓷罐出来。   “不是不喜欢吃吗?怎么留了这么多?”   “是不喜欢吃,可是喜欢啊,所以每次出去,都会带些回来。就想什么时候和一起坐院子里谈天吃零嘴,只是以后再也没机会了。”   安瑜可按了按眼角:一辈子得这么一位友,也值得了。自古离别伤悲情,她跟自己说不哭,可还是默默地流了泪。   “瑜可,别哭,得告诉件喜事。”   “什么喜事?”安瑜可拿绢子抹了泪,可还是泪眼迷蒙地望着她。   “有了,前几日刚查出来。”   “真的?”   贝绛晨点点头:“已经一个半月了,只是不知男女。”   “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和岳大哥的孩子,等以后出生了要做他的干娘。”   “高攀不上呢。”贝绛晨笑笑。   安瑜可拍打她一下:“知道心里怎么想的,反正们就私底下认认,不会让忌讳的。”   “好,都依,等他出世了让给取名字。”   “嗯,等快生了发封信给,去看。”   “好,都好。”岳驰方听她们说起孕事,也凑过来插话,看起来比之前开心很多,孩子的来临淡去了家族倾倒的悲哀。   “怎么不下棋了?”安瑜可把贝绛晨交还给岳驰方,自己则站到古越歌身侧,给他擦了擦汗。   “刚刚不还约了以后见面嘛,到时候再下也是一样的。”古越歌低下额头享受着美服侍。   离别虽然悲伤,但是如今他们这样,没有岳家的羁绊,没有太多条条框框的约束,能够轻轻巧巧地离开东都,以后还能过上安心的日子,也算是别样称心的结局了。   “绛晨姐姐。”门口响起了一阵马蹄声,伴随着清脆的女声。   “如意!”贝绛晨看到刘如意,充满了惊喜。   安瑜可回过头,可不就是真如意来了,她这假如意幸而如今有身份了,不然还真是尴尬呢。古越歌看到辛竹跟刘如意身后,明知道没什么了,可还是忍不住地紧张,紧紧地圈住安瑜可,动都不让她动一下。   “绛晨姐姐,外婆让送些东西给。”刘如意吩咐车夫从马车上搬下两个大包袱,搬进来和安瑜可送的东西一块儿,几乎占了半个耳房大小。   “陈婆婆都知道了。”贝绛晨有一些迟疑,看了岳驰方一眼。   “绛晨姐姐,贝叔叔小时候待那般好,还有婶婶,她哪还能怪。只是老心中总是有些尴尬,所以就亲自来了。”刘如意瞅瞅岳驰方,“喂,姓岳的,不许欺负绛晨姐姐!”   岳驰方看着她面上的疤痕虽然淡去了,但是皱起脸却带着别样的趣味,不禁笑起来:“不会。”   安瑜可看了古越歌一眼,天呐,贝绛晨和刘如意是小时候的好友。刚开始,她是不知道她顶了刘如意的名,等后来知道的时候,怎么跟没事一样,现想起来真是丢死了。   “越哥哥,们好几天没去隆王府了,外婆想们了。”刘如意蹭到古越歌身边,带着撒娇,只是看到安瑜可,总还是有一丝疏离,或许是知道了辛竹的往事罢。   “们过几天就去看她。”古越歌看了局促的安瑜可一眼,笑得异常宠溺。   安瑜可偷偷地掐了他的痒痒肉一把,他这是做戏给辛竹看呢。   但是辛竹只是站刘如意身后淡淡地笑着,偶尔看安瑜可一眼,也不过是哥哥看妹妹的眼神,没有多话。   “越哥哥,外婆今天又问起来了,们有消息了没啊?”刘如意眨眨眼睛,一副八卦的样子。   古越歌瞄了瞄安瑜可仍旧平坦的肚子,皱了皱眉。 第66章 性福 未河蟹 “那你们可要加把劲啊,我跟辛竹哥哥的婚礼定在下月中旬,可别比我们还慢哦。”刘如意挽过辛竹的手臂,宣示着她的所有权。 安瑜可见此,扑哧一笑,说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她跟辛竹根本就是陌路人,她完全不必这样。不过这样也好,辛竹那个死样子,就该有个姑娘黏死他。 古越歌却把刘如意的话放在了心上,开始算计起来。 “哎,哎,郡主,不好!” “哎,夫人,不好了!” 门外突然同时响起两个丫鬟的声音。 几个人连忙出去一看,却发现小袖子竟然跟刘如意的宠物猴打起来了。 “小山山,还不快住手!” “小袖子住手!” 两只猴子听到主人的叫唤,停顿了一下,却又重新打了起来,两只猴子你压我我压你,激起阵阵尘土。 “小袖子住手,住手就给你苹果吃。”安瑜可只好用食物引诱它。 “小山山,回去给你吃水晶糕。”刘如意也学她的办法。 明显的,小山山是个吃货,因为它已经甩了小袖子朝刘如意奔去了。 小袖子却突然抓住了小山山的尾巴,朝它一个猛扑,将它压住了。小山山好像是被他激怒了,朝它龇牙咧嘴。 小袖子挠了挠头,从它身上爬起来。 小山山却拉住了它的手,带着它一起走向了刘如意,看得在场的人无不惊讶。 “嫂子,你的小袖子是公是母?”刘如意蹭蹭安瑜可的胳膊。 “啊,我不知道诶。”安瑜可挠了挠头,这挠头的动作却和小袖子如出一辙,或者说小袖子是她这儿学的。 “小山山是公的。”刘如意淡淡道,“好像是该给它找个媳妇了,我看小袖子还不错。” 安瑜可很想瀑布汗,最终扯了扯辛竹:“小袖子是公的还是母的?” “母的。”辛竹白她们一眼。 “小袖子你个没出息的,居然跟人跑,你应该让它入赘的!”古越歌看到辛竹和安瑜可说话就酸酸的,冲着小袖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小袖子犹疑了一下,似乎是听懂了古越歌的话,松开了小山山的手,朝它做了个鬼脸,转身就往古越歌这边走。 古越歌哈哈大笑,将小袖子抱起来,顿时有一种扬眉吐气感。 小山山看了自己空空的手一眼,居然就屁颠屁颠地跑了上来,站在古越歌身边,拉拉他的衣袍。 “磕头,我就收了你这女婿。”古越歌不顾旁人的眼光,开始欺负猴子。 小山山瞄了瞄他怀里的小袖子,还真就跪下去磕头了,嘴里还吱吱叫着。 其余的人刚开始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后来看到小山山那滑稽样,都捧腹大笑,只有刘如意气得直跺脚,骂小山山没出息,可是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所以,最后安瑜可是带着两只猴子回去的。为了弥补刘如意,辛竹答应给她重新找一只母猴子,然后去勾引别家的母猴子。 ****** 皇宫里繁文缛节虽多,可是凭皇上对古越歌的歉疚,倒也没有为难安瑜可,改名封王妃呈龙凤帖都在最快的时间内完成了。 等到越王府建成的时候,已是金秋十月。 钟笑颜身子养好了,就非常喜欢跑到越王府来玩,身材也就在两个人唧唧歪歪各种注意之下恢复了,而且看起来比原先更有韵味。 凌庚新看着黏得跟连体娃娃似的两个女人,不满地撇嘴,又开始戳古越歌:“把你娘子带走。” 古越歌现在虽然和他是堂兄弟,但是他可是王爷,还怕他个小郡王,抬起下巴:“曾经有个人答应我说帮我搞定瑜可的,结果到现在都没行动,幸好我动作快。” 凌庚新被他呛得满面通红,沉默半晌:“我有个好地方,本来想自己用的,现在可以先借你用用。” “什么地方?” 凌庚新附在古越歌耳畔好一阵嘀咕,听得古越歌直点头。 “我把好地方给你用了,你以后可别让你娘子整天缠着我家颜颜了啊。” “行。”古越歌满口应下。他想着,等有了孩子,害怕瑜可黏别人?殊不知,到了那时候,他才是最苦逼的那个。 ****** 天气渐渐清冷起来,安瑜可窝在府里直接就不想出去了,结果今儿一早古越歌就把她拖了起来塞进马车,说是带她去个好地方。 “是什么好地方?”安瑜可第一次看古越歌这样神秘兮兮的。 古越歌却眨了眨眼睛:“到了就知道。” 安瑜可无奈,只好点头。 “瑜可,你觉得凌二那两只是不是很可爱啊?” “是挺可爱的,长得像球似的。”安瑜可趴在他大腿上,笑。 古越歌默默无语,不过一边又在想:要是凌庚新知道瑜可称他的两个孩子为球,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你在想什么啦?”安瑜可戳戳他的下巴,他昨天还特地请人给刮了胡子,下巴光溜溜的。 “瑜可,你喜欢孩子吗?” “喜欢啊。” “那我们生一个好不好?” “不好。”安瑜可直接否定。 古越歌听了苦了脸,她居然一点犹豫也没有:“瑜可,难道你不爱我?” “我不想生一个,我想生两个,一男一女挺好的。”安瑜可戳了戳他的眉毛,让他伸展开来。 古越歌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这小女人,待会儿定然要叫她向他求饶。 安瑜可听到车轱辘静止了,古越歌也扶了她起身出去。 安瑜可一筹,这似乎是钟笑颜口中的庄园后的那座山啊,古越歌带她来这做什么? 古越歌不等她问出口,吩咐车夫在山下等,自己则拖了她的手爬山。 “你大清早地早朝也不去,就拖我来爬山啊。”安瑜可不满地抱怨道。 古越歌不置可否,任由她抱怨拉着她就上了半山腰,转过两个山坳,眼前便出现了一处热腾腾的温泉。 “呀,温泉!”安瑜可看到温泉就忘了刚刚还在抱怨的事了,径直冲过去。 “你小心点,这一处是热温泉。”古越歌提醒她一下,到了一旁的的林子里取了个篮子出来,里面居然有酒有肉,还有生鸡蛋。 安瑜可没想到他还有这心思,兴高采烈地取生鸡蛋装到一个小篮子里,缓缓地放到水里去。温泉煮鸡蛋,她还从来没吃过呢。 等古越歌摆好酒肉瓜果,鸡蛋也可以拿出来了。 “呀,越歌,这鸡蛋还没熟。”安瑜可剥了一个出来却流了满手的鸡蛋清。 “可以吃了,这池子特殊,能煮熟蛋黄,蛋清却不凝固,不过口感滑嫩。你吃了就知道。” 安瑜可就跟第一次吃西餐的孩子似的,仔细看了看鸡蛋,凑在口子上喝光鸡蛋清,发现里面的蛋黄果然已经熟了,真神奇。 “越歌,我手上脏了,哪里可以洗手吗?”安瑜可瞟了那温泉一眼,这里可是会煮熟的。 古越歌笑笑,拉了她起身,钻进一片林子,眼前又是一处温泉,不过看起来温度就比那边低。只是周围都是树木,很是隐蔽。 安瑜可蹲下去触了触水温,开开心心地洗手,突然听到身后“噗通”一声。 “啊,瑜可,快来拉我!”古越歌半个头浮在水上,手脚挣扎着,应该是不会水,已经呛了好几口水。 安瑜可不疑有诈,这时候呼救也来不及,着急地不行,连忙跳下水去拉他。 可是就在安瑜可靠近他的那一瞬,古越歌却一个反转将她压在了温泉池中央的岩石上。 “越歌?”安瑜可诧异地看着他。 “瑜可,我们生个孩子吧。”古越歌抚上她的胸前,因为水的湿润,衣服全贴在了身上,完美的曲线一览无余。 “你,你是故意的!”安瑜可愠怒地推搡着他的胸口。 古越歌却压得更紧,吻住她聒噪的嘴,开始把她的衣裳脱了下来,没有了衣物的阻隔,他的大手肆无忌惮地游移着。他一点点地吻她,深入到她的口中,纠缠着她失去了力气,只能绵软地靠在石头上。 他低头看到暴露在空中的两颗殷红时,情不自禁地含住,感觉到它们慢慢变硬,白色的两团也变大了。 手开始滑过小腹,进攻下面,在幽静的口子上抚摩着柔丝,探入一根手指翻弄着。 安瑜可耳边还能听到手指激过水流的声音,刺激着她的感官。 “瑜可,你里面好热。” 安瑜可被他的粗气呵得意乱情迷,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的刺激的她,本能地弓起身子,想要更多更深。 她觉得她需要另外再找些地方来发泄身体里的叫嚣,用手舀了一些水淋在他脸上,然后像小猫似的,用舌尖一点点舔过他的眉心、鼻梁、唇畔。 这样的挑逗让古越歌更加难以压制体内急剧升温的火,脱了自己的衣裳,双手握在她的腰际,欲将她举起,却被阻止了。 安瑜可是故意的,为了报复他刚刚的恶作剧,明明看到水中的小帐篷已经顶得老高了也不肯,而是隔着布料碰了碰。而且那呻吟和愉悦的喘息,一声比一声加强了古越歌的亢奋度。 古越歌感觉到一股快感从顶端像潮水一般席卷过来,不顾她的玩闹,扯掉腰带,两个人彻底坦诚相对。他用力地困住她,微微将她举起,打开她的腿,毫不犹豫地送了进去。 安瑜可全身又湿又热,晕头胀脑地随他摆弄,直到最后一股股滚烫冲进深处,她抱着他战栗了好久,终于颓然无力地挂在了他身上。 古越歌却仍然兴致十足,看着两个人联结的地方,缓缓地动起来,水光潋滟,带着细微淫/靡的声响。 安瑜可彻底融化在这样的柔情里,手指探入他的墨发里,挺起身子让自己跟他更加契合。 两个人拥抱着,双双攀上那极致愉悦的高峰。 本书下载于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 也欢迎您去最爱小说网下载更多优质全本小说:http://www.zaxsw.org/